序章-成年禮
在雷之國的北方邊境,有一個名為狼狩的村子。村中住民大約有二、三百人,規模不小但也還算不上是城鎮。狼狩村的村民們幾乎都像是天生的獵人,優於常人的五感和縝密心思讓他們能以狩獵與皮草加工、交易當作主要生計。至於狼狩這個奇特的名字,則是由於村子在過去曾有過狩獵野狼的傳統。
今日,狼狩村正舉辦著一場成年儀式。
在雷之國北方,男子十八歲、女子十七歲時會為他們舉行象徵著孩童轉變為成人的成年儀式。在成年儀式中,即將成年者會穿著家族為其準備的貴重成人禮服自村子外以緩慢的步伐沿著主要道路走入村子,前往村中長老或村長的家。
在這段或許不算長的路途中,進行儀式者必須走得非常緩慢。一方面是要向眾人展示自己穿著成年人禮服的樣子,告訴眾人自己已經成年,不可再視為孩童了;另一方面也是藉由緩慢的步伐,向眾人顯示自己已經不是沒有耐心的孩童,而是能顯露莊重姿態的成人。
進行儀式者的最終目的地是村中長老或村長的家,他們會在那裡接受長者們給予的訓誡與祝福,並飲下專門為了儀式所釀的穀物酒,至此方宣告儀式完成。
此刻,一個肌膚白皙似雪、容貌姣好秀麗但帶著些許冰冷氣質的少女身穿雪櫻紋淺藍振袖,在村中所有人的矚目下緩緩走進村長家中。
「寧雪在此拜會兩位長老!」少女進入雅間,在年邁的村長夫婦面前鄭重行禮。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成人會庇護妳,因此妳必須拋棄童稚並時刻謹慎自己的言行舉止!」村長對寧雪訓誡道。
「是!」
「願妳的未來如同南風帶來的春日氣息般充滿生機!」村長夫人對寧雪祝福道。
「非常感謝您的祝福!」
寧雪再次向村長夫婦鄭重行禮。與此同時,村長夫人將一杯清澈如水的穀物酒放置在高腳盤上,緩緩推到寧雪面前。
在村長的示意下,寧雪一點一點飲下那甘甜中帶有些許辛辣感的純淨液體,而後將空酒杯放回高腳盤上並再次向村長夫婦鄭重行禮。
「恭喜妳成年了!儀式已經完成,可以不用再那麼拘謹了。」
「謝謝婆婆!多虧有妳們和村民們的照顧,我才能平安長大。不過??」寧雪有些猶疑但又有些期待地看向村長。
「我知道妳想說什麼。」村長以平和的語氣對寧雪說道:「我們答應過妳,會在妳成年之後告訴妳身世。既然承諾過,我們就有義務兌現我們的承諾。所以,妳就耐心地聽我說吧!當年??」
十七年前,那時候還是十年國戰期間。因為戰爭的緣故,原本看守北方邊境的衛兵們大部分都被調往南方參加戰爭,對北方禁地的看守於是變得相當鬆懈。生活在北方邊境、以狩獵為生的獵人們也開始會趁這段看守鬆懈的日子闖入北方禁地進行狩獵。
狼狩村的居民們也如同其他生活在北方邊境的獵人村落,開始會進入北方禁地狩獵。就在某次冰雪稍減後的狩獵行動中,村民們有了意外的發現。
獵犬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引導村民們追蹤野鹿、雪兔或松鼠,反而帶領他們找上了一隻落單的極冰狐。
極冰狐是一種能使役水元素的特殊野獸,在雪地環境中牠們的戰鬥能力會大幅提升,就算是老練的A級冒險家也不會輕率地與極冰狐戰鬥。
村民們在發現極冰狐後,原本想一邊警戒,一邊緩緩向後退撤出極冰狐的視線內。然而,那匹極冰狐在看到村民後將自己原本重疊著的尾巴張開,底下赫然有個呼著寒氣的女嬰。
發現極冰狐在保護著女嬰,讓村民們備感驚訝。同時,他們也確信要不是有極冰狐的守護,女嬰恐怕早已失去性命。
雖然不清楚女嬰的來歷,但村民們還是將武器收起,緩緩靠近極冰狐,從牠的尾巴中將女嬰取出後以層層獸皮為她取暖,並交由同行中懂得些許醫術的夥伴照護。
在確定女嬰得到保護後,極冰狐又向村民們示意,帶領他們走了幾步來到近旁的一個雪堆前。村民們將雪堆剝開後,卻發現裡頭有一對因受凍而逝去的夫婦。
那對夫婦身上的服飾與包裹女嬰的襁褓使用相似材質與花紋的布料製成,因此村民們推斷那對夫婦便是女嬰的父母。村民們雖然有心想將夫婦的屍首帶回村中安葬,但在北方禁地內除了暴雪之外還住著狼群、白熊等野獸,如果遇上兩者之中任何一者,村民們都可能被迫將夫婦倆的屍首棄置荒野。為此,在經過一番議論後,村民們決定將夫婦倆就地掩埋並舉行簡單的葬禮。
「至於那極冰狐與被牠保護的女嬰,後來就在我們村子裡生活,直到現在。」說罷,村長不再作其他言語,只是安靜地以溫和眼神看著寧雪。
「嗯??」寧雪陷入沈思。
長老所說的身世真相並沒有奇特到讓人難以接受的資訊被包含在其中。對寧雪來說,長老所述說的真相比自己原本想像的要平淡多了。
當然,這並沒有讓寧雪對村民們的感激有任何減損。
不過,村長的話倒是讓寧雪有了一個想法??
「我想去掃墓??」寧雪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不行!就算有九霜陪妳,如今的北方禁地還是太危險了!」長老嚴厲地否定了寧雪的想法。
「唉??我就知道??」寧雪在心中嘆息著。
第二章-證明
「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說服村長讓我去北方禁地呢?」寧雪結束成年儀式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她將身上的貴重衣物隨意亂拋之後,直接趴到床上開始煩惱著。
寧雪再三請求下,村長還是以危險為由拒絕讓她前往北方禁地。
雖然在從前,北方邊境地帶的獵人們為了狩獵而闖入北方禁地是稀鬆平常的事。但二十多年前,生活在北方禁地裡的極冰狐們突然變得相當兇暴。如果誤闖極冰狐的勢力範圍,後果將不堪想像。
不過說起來,既然稱之為禁地,本來就不是能讓人隨意進入的地方。關於這點,寧雪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受到村民們影響,覺得擅闖北方禁地並不是什麼會令人產生罪惡感的事。況且,要不是有極冰狐兇暴化的情況發生,村民們大概會和從前一樣繼續闖入北方禁地狩獵吧!
「說到底??北方禁地真的有那麼危險嗎??」寧雪翻身仰臥,嘴裡碎唸著。
狼狩村的位置距離北方禁地相當近,就算徒步行走也不需要半日就能抵達邊界線。但由於村長在十多年前就禁止村民們再闖入北方禁地,因此寧雪至今仍不知道北方禁地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所謂的禁地,實際上是由冒險家公會劃定的危險區域。通常禁地內會有極端異常的氣候以及各種可能威脅人類性命的兇猛野獸或魔物。為此,冒險家公會在各個禁地附近都設有一個大型據點負責監視。同時,國家為了國民們的安全,也會確立好國境與禁地邊界並禁止國民橫越邊界。
至於北方禁地,基本上就是一個終年冰雪紛飛的地區,除了常見的北方野獸之外,只有極冰狐這一特殊種野獸棲息著。出現兇暴化現象前,極冰狐並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因此對於生活在北方邊境的居民們來說,北方禁地只是個相對而言氣候較難預測且更為寒冷的地區,並沒有人會真的將北方禁地視為危險地區。
「或許只要我能證明以自己的實力就算面對極冰狐群也能全身而退,村長就會同意了吧!只是我要怎麼證明呢??」
就在寧雪絞盡腦汁思考時,忽然從房間一角傳來窸窣聲。
「嗯?」
寧雪撐起身子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被她亂扔的振袖底下似乎有什麼生物在掙扎著。
「啊!」寧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叫了一聲之後,隨即跳下床衝到房間角落將振袖一把拾起。
「嗷!」拾起振袖後,一匹有著雪白毛色、身形稍微比手掌要大一些的狐貍露出不悅的表情看向寧雪並出聲彷彿在抗議自己被振袖困住的遭遇。
「對不起啊,九霜??」寧雪輕輕吐舌後苦笑著請求雪白狐貍的原諒。
「嗷!」被稱為九霜的雪白狐貍彷彿露出「真拿妳沒辦法」的表情,然後也不理會寧雪,直接走向擺在房間另一角落的衣箱。
九霜走到衣箱前,用前腳把箱蓋稍微撥開一個縫隙後,直接鑽入衣箱內。
「九霜?」看著不斷傳出騷動的衣箱,寧雪有些著急地走上前打開衣箱的蓋子。
衣箱內是一片凌亂,而犯狐九霜泰然自若地端坐在衣箱正中央,嘴裡叼著某件衣物的一部分。
「嗷!」九霜示意寧雪拿起牠叼著的衣物。
「這是??」寧雪從箱中取出那件衣物,張開查看。
「啊!原來還有這個方法啊!謝謝你提醒我,九霜!」
??
「嘶??」
狼狩村的村長看到擺在面前草蓆上的東西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該不會是妳獵來的吧?」村長以哭笑不得的語氣詢問隔著草蓆坐在前方,眼睛仿佛閃爍著光芒的寧雪。
「沒錯,是我獵來的!這樣就能讓我去掃墓了對吧!」寧雪有些壓抑不住興奮地說。
「這??唉!好吧!妳已經是狼狩村的銀狼勇士了,誰又有資格阻止最強的獵人前往獵場呢??」村長嘆氣著同意了寧雪想去北方禁地的請求。
「真的?謝謝村長!我這就去準備出發!」不等村長挽留,寧雪聽到村長同意後便高興地快步離開村長家,回到自己的屋子做前往北方禁地的事前準備。
「唉??」村長邊嘆氣邊看向草蓆,內心是五味雜陳。原本以為寧雪已經放棄前往北方禁地的想法,安分地在村中的酒家工作。雖然隱約知道她私底下會在村莊附近的樹林進行戰鬥訓後,但沒想到她這幾年的訓練,為的居然是獵狼。
村長面前擺放的草蓆上,一匹有著漂亮銀灰色毛皮的雄狼彷彿只是沉眠著一樣躺在那,要不是身上帶著冰霜與嚴重的凍瘡,否則任誰都會以為牠還活著吧!
「嗯?這??莫非是銀狼?」村長夫人從內室走進村長所在的房間,一看到草蓆上的雄狼屍體便驚訝地問:「是誰獵的?」
「是寧雪獵的。」
「寧雪?」聽到獵得雄狼的人是寧雪,村長夫人也露出五味雜陳的表情並問道:「那麼,你答應她了對吧?」
「對啊!畢竟是獵得銀狼的勇士,我們可沒資格阻攔她。」
「就連另一位銀狼勇士都沒辦法阻止銀狼勇士的出行嗎?」村長夫人突然打趣地說。
「別鬧了,我都一把年紀了,勇士什麼的早就隨著當年宣告村子不再組織獵狼團的佈告死去了!」
「但是就我看來,當年那被稱為最後的銀狼勇士的獵人,如今依然未失鬥志。」村長夫人從一旁的櫃子中取出銅鏡照映村長的面容。
看著銅鏡中自己的眼神,村長忍不住放聲大笑??
斷章-銀狼狩
狼狩村之所以名為狼狩村,是因為村子原本有狩獵野狼的傳統。
每到狩獵季節,村民們就會組織幾乎所有成年村民都參與進來的龐大狩獵團進行狼群的追蹤與狩獵。
在雷之國北方,狼的品種主要有兩類:雪狼與灰狼。前者由於生活在北方禁地內較難追蹤,所以狼狩村的目標主要是生活在邊境地帶的灰狼。
灰狼和多數狼種一樣為群居性動物,再加上敏銳地嗅覺與近似人類的聰慧,獵捕難度相當高。通常情況下,能獵到幾匹落單或負責哨戒的灰狼便已算是不錯的收穫了。不過,狼狩村的居民們大多夢想著能獵到灰狼群中的狼王——銀狼。
被稱為銀狼的原因,是由於狼王的毛色大多閃耀著銀色光輝,在灰狼群中相當顯眼。
想當然,要獵到銀狼是幾乎不可能達成的任務。但是,偶而真的會出現那化不可能為現實的獵人將銀狼的屍體帶回村中。對此,村民們會飽含敬意地稱其為銀狼勇士,並舉辦宴會慶祝銀狼勇士的出現。
不過,上一位銀狼勇者的出現,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了。原因之一,是狼狩村也已經三十多年沒有再進行狼群狩獵了。
狩獵灰狼是危險性相當高的行為,而且相較於其他獵物,灰狼身上僅有毛皮具備經濟價值,灰狼的肉並不會被村民加工成存糧。因此,與其獵捕狼群,不如獵捕其他野獸更能讓村民避免挨餓,於是當時的村長便宣告不再組織獵團進行狼群狩獵了。
相對地,為了避免遺忘狼狩傳統,村民們每年都會披上以獸皮製作的仿製狼皮扮成狼群舉行祭典,紀念那曾經的傳統??
第三章-北方禁地
足足有半人高、擁有雪白毛色與九條尾巴的狐貍正在風雪中向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前方行進著。在牠身後,一名少女穿著狼皮製成的防寒裝束踏著艱辛地步伐緊緊跟隨著。
這名少女便是寧雪,而帶路的狐貍則是九霜的真實樣貌。
因為氣候的關係,就算如狼狩村民這般生長在北方邊境的住民,也難以確切記住北方禁地中特定地點的位置。畢竟北方禁地內雖然也有樹林、山丘之類能作為識別大致方位的地標,但經常的暴雪與幾乎一片雪白的大地,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
要說有誰能夠準確地帶寧雪前往她父母的墓地,恐怕也只有九霜能辦到吧!
距今約二十一年前,狼狩村的居民們因為狩獵而闖入北方禁地時,遇見了被九霜保護著的寧雪,於是將還是嬰兒的寧雪帶回村中撫育。
九霜似乎至今仍牢牢記得當初與寧雪相遇的位置。至少,在寧雪向牠確認時,牠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對於從小陪伴自己成長的九霜,寧雪將牠視為家人般信任。
因此,在歷經一陣短暫的暴雪後,寧雪從未想過會發生眼前的情況??
十五隻雙眼發紅、咬牙切齒的極冰狐將寧雪包圍住。
「九霜?」寧雪疑惑地看向九霜,卻見九霜只是靜靜地在不遠處旁觀著這一切發生。
寧雪不認為九霜會無緣無故讓她陷入危險。不過,眼前的狀況也無法讓她分神思考九霜將她引入極冰狐勢力範圍的用意。
包圍寧雪的極冰狐們身旁開始出現雪花飛舞的景象。寧雪曾在九霜指導她使役元素時見過九霜類似的樣子,那似乎是極冰狐們認真戰鬥時的跡象。
「嗷!」極冰狐們一個個仰天咆哮,隨即在尾巴旁旁喚出無數細長冰柱。
「嗯??總之,九霜不出手的話,應該是認為我能打敗牠們吧!可是牠們畢竟也是極冰狐,如果真的打倒牠們,不知道九霜??」
就在寧雪心中還在猶疑時,三根冰柱直接射向她的要害。她急忙向一旁跳開,堪堪閃過攻擊,然而下一波攻擊也已經近在眼前。
「盾!」寧雪在心中想像著盾牌的形象,將水元素化成四面巨大的圓形冰盾圍繞在自己身旁,擋下極冰狐們的攻擊。
「嗯?」對於輕鬆擋下極冰狐們的攻勢,寧雪感到有些驚訝。
在無處不充滿雪的環境中,水元素的匯聚量與匯聚速度遠遠勝過待在湖泊、海洋以外的地形。寧雪此刻意識到雖然北方邊境也經常下雪,但北方禁地中的環境似乎更能大幅度提升自己使役元素的能力。
當然,這一點對能使役水元素的極冰狐們也是相同的。只見極冰狐們發現第一波攻擊沒有奏效之後,開始改以從嘴巴噴出冰霜構成的吐息攻擊寧雪。吐息雖然沒有打穿寧雪的冰盾,但寧雪發現冰盾以及周圍地面竟然開始結霜了!
「高臺!」寧雪在心中想像著被高高架起的臺子的形象,將水元素聚集在腳下的地面,自地面喚出四邊形冰柱將寧雪帶到比雪松要高的高度。與此同時,原本守護著寧雪的那四面盾牌恰巧承受不住吐息而碎裂。
寧雪從高處俯視極冰狐們,發現牠們雖然嘗試攻擊寧雪,但因為高度關係,全然傷不到她。不過牠們也沒有就此停下攻擊。
「呼!趁現在好好疏理一下狀況吧!」寧雪稍微鬆了口氣後,坐在冰柱上開始沈思。
「那些極冰狐就像村長說的,兇暴的有些異常。或許將牠們當作害獸殺害,對人類來說會是比較好的選擇,畢竟看起來只要一隻極冰狐就有辦法毀掉一個沒有冒險家或士兵駐守的邊境村落。可是牠們跟九霜同族,要我殺牠們實在是??說到底,九霜又是怎麼想的?」
寧雪看向坐在稍遠處觀看一切的九霜,此時九霜正好也抬頭與寧雪對上眼。
「嗚哇!是平常訓練時的嚴厲眼神!」寧雪感覺到背脊發涼,但原因肯定不是因為下雪。
「嗯??好吧!」過了一會,寧雪像是下定決心似地站起身:「我果然還是不太想殺牠們,就把牠們都困住好了,這樣應該也能算我合格吧!」
寧雪閉上雙眼,在內心想像著自己與周圍區域所有水元素達成連結的樣子。不知不覺間,寧雪感受到一股奇特的感覺。她不斷與水元素達成連結時,出現了像是水元素但又有些許不同的某種存在。那特別的存在彷彿冰晶一般,與水元素那水滴般的常態相異,但本質上似乎還是水元素。
就在寧雪與那特別存在達成聯繫的瞬間,那冰晶般型態的水元素進入寧雪體內。她頓時感到全身一陣發寒,但與此同時,她也發現自己能夠聯繫、聚集更多水元素並且能更輕易將其轉化為冰。
寧雪仍持續與水元素達成聯繫,在她身旁也開始如極冰狐們一樣飄散著雪花。
「莫非這就是九霜的目的?」寧雪心中升起一個疑惑,不過她隨即將它拋至腦後,因為時機已然成熟??
「難得,你也會拐彎抹角呢!」寧雪睜開雙眼,微笑著看向九霜。
此時,只見寧雪右手輕輕一拂,以她腳下冰柱為中心,五十步距離內的一切事物都被冰凍起來,讓寧雪原本站立的冰柱儼然成了臺地。
寧雪緩步走向臺地邊緣,蹲下俯視九霜並大喊:「我合格了嗎?」
九霜似乎一副在說著「勉勉強強吧!」的樣子嘆了口氣,讓寧雪苦笑著看向她最敬愛的家人,同時也是她最感激的嚴師。
《六域之門-Gate of Six Real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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