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鍾晴幾乎是脫口而出,像是害怕他會反悔似的,大聲說出這個答案。
「嗯?」衛然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啊~」鍾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瞬間羞紅了臉。
衛然嘴角微微上揚,像是極力壓抑著笑意,側過頭避開她的視線,不想讓她更難堪。而鍾晴恨不得能立刻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天啊,自己怎麼能這麼直白?怎麼能像個花癡一樣,嚷著要去男人家?這不就是一副隨時準備一夜情的模樣嗎?
但她明明不是那樣的人啊。
鍾晴的眼眶立刻熱了。
好不容易,衛然答應了她的邀約,她本該留下完美的印象,卻一不小心搞砸了……
「我家不遠,走路就能到。」衛然的語氣輕描淡寫,紳士地將話題引開。
「哦。」鍾晴低低應了一聲,完全不敢抬頭看他。
深夜的長街上,萬籟俱寂。街燈的光線投射在路面上,映出兩人肩並肩的影子。鍾晴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比任何聲音都響亮,像是失了控的鼓點。
她只好低著頭,死死盯著自己的腳尖,試圖掩飾內心的混亂。
突然,衛然停下了腳步。
鍾晴愣了一下,還未抬頭看清他的表情,便被一股力量拉入懷中。
他穩穩地摟住她的腰,俯身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上來。
「唔……」她瞪大眼睛,手足無措,甚至忘了要推開他。
那是一個試探的吻。
衛然溫暖的唇覆蓋上她的,帶著淡淡的馬丁尼味道,隨著他略帶侵犯意味的舌緩緩突破她的防線。
與她的舌尖輕觸,衛然緩緩地試探、邀請,然後不疾不徐地誘惑她回應。
兩人唇齒交纏,隨著他的動作逐漸深入,曖昧的水聲回蕩在寂靜的夜裡,像是一場不可言說的低語。
這樣的親密對她而言陌生又讓人無所適從,而偏偏這人是衛然,讓她的世界瞬間失去重心。
她的身體柔軟地靠在他的懷裡,依賴著他臂膀的支撐,才沒有當街癱倒。
衛然的吻,淺嚐輒止,但餘韻悠長。像一場風暴過後留下的餘震,攪動得她胸口起伏不定,呼吸難以為繼。
「我知道妳不隨便。」他用低啞的聲音哄她,「不然,我不會帶妳回家。妳只是很喜歡那個男生,情不自禁罷了。」
他一手輕環著鍾晴的後腰,另一手托住她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就這麼喜歡他?」衛然的語氣輕柔,卻又帶著幾分難以忽視的探究意味。
「……」鍾晴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顫抖著,眼眶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
她的眼神清澈,楚楚可憐,只要她開口要求,沒有多少男人能抵抗這種誘惑。
她所散發的乾淨純真,並非一個飽嚐情慾的女人能假裝出來,而是少女獨有的羞怯與矜持。
鍾晴或許無法察覺自己此刻的吸引力,但衛然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懂得,也珍惜這種難得的珍貴。
更何況,他就是個男人!
這樣的他,此刻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內心湧上的一絲嫉妒……
因為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讓他邂逅了這個小女人。無論這相遇是否偶然,他心裡還是止不住地怨懟:
什麼樣的男人,憑什麼可以佔據她的心?
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就在此刻,一陣寒風吹來,讓鍾晴不自覺地縮了一下肩,雙手抱緊自己試圖抵禦冷意。衛然注意到了,立刻攬過她的肩,將她整個人藏進他的風衣衣襟裡,讓她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
「快到了,再忍耐一下。」他低聲哄著。
「好。」鍾晴應他,嗓音甜得像一縷暖風。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能清楚地聽見他穩定的心跳,還有他專屬的氣味,讓她心跳如雷。
至於怎麼走到衛然家,她完全沒有印象。
她的心思,早已被他環抱的溫暖填滿,還有那微醺的幸福感,讓她就像陷入夢境。
她希望今夜的夢,永遠不要醒。
***
衛然的住處,是一間老公寓的頂樓加蓋。
「欸?」一打開大門,中央就是一張大床,好似一瞬間就進到他的私密空間,讓鍾晴有些手足無措。
衛然笑了,把風衣脫下來,隨便扔到一旁的空椅子上。
「抱歉,我的死黨也罵過我,說一開門就看到床鋪,等於向世界宣告我生活糜爛。但過夜生活的人,能不糜爛嗎?這裡只是個睡覺的地方,清醒時,我的肝都奉獻給Eclipse了。」
「沒那麼糟糕啦,只是我沒見過這種格局。」鍾晴小心翼翼回答,就怕傷了他的自尊。
她認識的衛然,是容不得他人說自己不好。
「很多女人看我工作時光鮮亮麗,以為我有錢。其實我比對面樓頂圈養的鴿子,好不到哪裡去。有沒有對我的印象幻滅?」他故作幽默。
「我們活著就像住在籠子裡,有人是鴿子籠,有人是貓籠。」鍾晴思索片刻,低聲補充,「但至少鴿子每天還有放飛的機會。」
衛然挑眉,「是嗎?但那得贏了比賽才行。對面的養鴿鄰居,去年輸了幾場,鴿子就少了不少。誰知道是不是加菜了?」
「咦,好殘忍。」鍾晴皺起眉,忍不住嘟囔。
衛然見狀笑了,玩心大起。
「哈哈,不聊鴿子啦。沙發、椅子隨便坐,要坐床上也可以。我去弄點飲料,妳放輕鬆。」說完便走向房間另一端的小廚房。
床上嗎?鍾晴聞言,臉頰馬上染上一層紅暈。
她忍不住四處打量,試圖從細節中窺探他的生活。
男生的房間總是有點雜亂,但衛然的房間還好。快二十多坪的空間,陳設都是必要家具,並且動線看得出規劃。
莫蘭迪色藍的牆壁上,貼了兩張海報:一張是半年後國際調酒師比賽的宣傳;另外一張,是足球明星梅西穿著10號球衣的背影。
這麼多年過去,他依然喜歡足球呀。
鍾晴不自覺走到梅西的背影前駐足,低下頭,發現海報下方的矮櫃,放置了一組眼熟的物品。
她輕輕拿起護腕,拇指摩挲著靠近手腕的地方,兩個笨拙的字跡映入眼簾——
衛然。
她幫他拿回護腕,已經是十年前的事。
「現在,妳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了。」衛然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後,手上還端著一杯奶味十足的調酒。
鍾晴微微一震,迅速放下護腕,轉過身努力掩飾緊張。
「衛然,很好聽的名字。」
「給妳,White Russian,沒什麼層次,只有甜。今晚很冷,這酒幫助妳暖身,也幫妳放鬆。」
「喔。」鍾晴從他手中接過杯子時,手指微微地顫抖。
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動作,衛然收盡眼底,但沒多說話。
「有格調的酒都在Eclipse,酒保下班後,也只能喝一些便宜的酒。」
White Russian的基酒是伏特加和卡魯哇,喝不習慣的人,還是會覺得辣口。鍾晴小口啜飲,還是被嗆了一下,忍不住摀著嘴咳嗽。
「妳這麼嬌氣,男人想要馴服妳,肯定不容易。」
「沒有人該被馴服,兩個人在一起,只能是你情我願。」鍾晴還摀著嘴喘咳,但忍不住要辯駁。衛然伸手幫她拍背。
突然,他逼近一步,兩隻手都壓在矮櫃上,把鍾晴困在懷中,讓她無處可逃。
「現在妳知道我的名字,我還不知道妳的。」
鍾晴先是一驚,用力推開他,激烈的動作讓自己嗆得更嚴重!
她一時語塞,「我的名字……很普通,不像你,沒什麼特別的。」
「我們等一下就要裸裎相對,妳竟然還不肯告訴我妳的名字?妳是怕我記住妳嗎?」
衛然一步步逼近,語調輕佻,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我……」鍾晴被他炙熱的眼神,瞅得心虛不已。她咬緊下唇,腦海中瞬間跑出許多過去的回憶。
一段屬於他們生命中共同的小插曲浮現。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向他,決定冒險:「陳怡君。」
「陳怡君?」衛然挑眉,低聲念著,似乎在品味。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這名字,很普通啊。」
鍾晴心頭一緊,緊張地掩飾:「是啊,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的。」
他看著她閃爍的眼神,心裡一清二楚,卻不點破。
「嗯,好名字。」
他知道她在說謊,但又如何?他們之間不需要真實,反正今晚過後,也不會再有明天。
「妳還是個處,對吧?」
「唔……不……嗯?」鍾晴用力咬到自己的舌頭,痛得眼角泛淚。
「這種時候對我說謊,有苦妳得受喲。」衛然語調平淡,但他原本正氣凜然的深眸,卻隱約透出幾分邪氣。
「我要是處,哪敢玩一夜情……」鍾晴怕自己一旦說實話,他會反悔,那不就功虧一簣了?
兩個人倚著矮櫃站著,氣氛有點僵硬。鍾晴跼促不安,勉強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她笨拙地小口飲著那杯甜辣交錯的White Russian,衛然忽然低聲問:「陳怡君?」
鍾晴一時沒反應過來,當她意識到衛然是在呼喚自己時……
「欸?什麼事?」
衛然的表情平靜如水,他伸長手臂,輕而易舉地拿走她手裡的酒杯。
「這酒妳喝不慣,給我。」
衛然一口氣將剩下的酒喝完。鍾晴正想提醒他酗酒傷身,卻冷不防被他大手按住後腰,用男人的蠻勁將她固定。
「衛……」然。她連話都來不及說出口。
鍾晴方輕啟朱唇,衛然便趁機低頭,將嘴覆上她的唇,霸道地用唇舌迫使她仰頭張口。
「啊~~」
衛然用嘴強餵她那帶著微辣的酒液。鍾晴毫無防備,雖然沒有全力抗拒,但大部分的酒從她嘴角溢出,順著她優美的頸部線條滑下,浸濕了她胸前的襯衫。
衛然神色如常,彷彿品酒是他人生中唯一重要的事。他將她唇上的酒舔舐乾淨,沿著酒漬與她身上的淡香,炙熱的唇一路滑至鍾晴細膩的頸後。像帶著一絲惡意的挑釁,他特意加重力道,在那雪白的凹陷處啃咬、吮吸,留下屬於他的印記,惹得她低聲哀求。
氣氛愈發曖昧,彷彿連空氣都變得炙熱起來。
>>>>
>>>>
字數沒控制好,下一篇保證有肉!
字數沒控制好,下一篇保證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