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肆、雨籠潮歌幻史行(下)
「前接對鯤籠村神話傳說與相對應之現實歷史的繼續深究。
實際上從本人1988年作為研究學者未能有幸見到國內民俗學、神祕學圈中為人所知,並遭政府禁止探索的傳說山村『雨國』,失落之際,意外走入鯤籠村開始,不光只是單單和這座村子結下淵源。
這之中亦使我的研究眼界、科學崇拜,以及民俗信仰方面的觀點角度,種下顛覆的契機。
其中為本人人生帶來變革篇章,也是始於上述所提及的『淵源』。
因為鯤籠村,我邂逅了當時主司大潮祭祭祀科儀的巫女,即我的妻子。
許是神靈為追尋雨國無果的我開啟的另一扇窗,要稱其是命運、宿命、使命、天命也罷。個人不堪情事就請容不深入贅述,但因與接下來所深究的『鯤籠村現實歷史』有關,故先提起。
因為隨著研究考察的深入,便能發現鯤籠村的神話傳說與現實歷史邊界愈趨模糊。
更精確的說法應是愈深究,不但會發現那些作為『幻史』的神話傳說其實就等於『難以否定的現實』。這份現實還會進一步為本人『認知的現實』造成難以回溯的崩壞。
就像人類擺脫文明、啟蒙、人性、情感,漫長至今血腥殘暴的戰爭、掠奪、殺戮史一樣,看似歷史故事,實則是貼近你我生活不願也難以忽視的無解詬病。
可怕的是,它還會無限的輪迴重演。」
閱讀至此,尹詩雯不由得想起自己和曹明淵入村後不斷遭受的現實衝擊跟認知矛盾。加上前面見到疑似揣摩出「鯤籠神」真實模樣圖繪伴隨而來的不可名狀感,不禁感到認同。
只不過,隨著廣播塔工作日誌內容和曹明淵兩人推測拼湊出村子的黑暗面,尹詩雯更是贊同范焚御對於人類歷史和鯤籠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處的抒發。抑或稱之是後文開篇前的引子。
鯤籠村確實沒有斷絕過「對鯤崇拜」的輪迴,如今自己也正被迫參與其中,見證新輪迴觸發的因果。
「傳說、歷史、學問,甚至是宗教咒術等,這些皆由人類創造走入社會文明中,所以基本上由人類確立起來的這些事物是難以跳脫人為現實成因存在的範疇。
就像本人用於民俗考究中的古籍經典,那些看似荒誕不經古人描述的神鬼精怪、法術咒語、地理國度,實際上後來不少不也被證實是真實存在,或是認知開化差異上的差異存在;又或者曾經存在,只是還沒被覺察驗證而已。
鯤籠村也沒有跳脫神話傳說和現實歷史最終靠攏的結果。然而,它更像反過來是現實需要跟傳說融合才能理解的『實例』。這一點倒是經常展現在神學相關研究中,例如對聖經的考究。
因為唯有如此,才不會出現某一個神學派系與宗教信仰全面崩壞。
只因人類是需要『信仰』才能夠傳承、延續、生存下去的生物。
正因本人同為人類,上述說法同樣適用在我的身上以及妻子身上,唯獨我不想讓它同樣全盤佔據女兒的人生。
而鯤籠村虛與實的靠攏,除了始終與『對鯤崇拜』信仰有關,也和《鯤籠雜記》中所提,以及姬氏左巫後裔(本人妻子及其母)所稱的村子『退行』現象有關。
此處便連結上鯤籠村神、怪、巫、人,『怪』的部分──即鯤籠村特殊的地理現象。
也可能與上古時期隨同姬氏的最初左巫一眾前來本島後又離開的原因有關。
本人認為該原因就是傳說《山海經》所稱東方歸虛西境,三仙島其一的瀛洲島(如今的臺灣列島),存在的『鬼門脈流穴境之地』。
目前根據玄學理論推研,雨國、墨柳、夢朧是本國幾個重大連結異世、彼世,維度空間的『門位』靈場,想必鯤籠村亦屬其一。
註:根據《太清金闕玉華仙書八極神章三皇內秘文》、《奇門遁甲》風水談、《易經》八卦,經由國內玄學、神祕學、民俗學等界暫且確立的『門位』概念),
對於這類尚無法完全掌握的學理,普羅大眾幾乎會籠統概括稱之為『門』或是『鬼門』。實際上,根據《易經》、《太清金闕玉華仙書(簡稱)》等內文學問,方位處於西南的鯤籠村應屬『人門』,倒是和其現實有恰如其分的巧合之處。
縱使無法知曉五千年前姬氏左巫為何目的而來,但若依據《舊籠談》所稱『最初鯤籠村下海域為鯤潛伏之地』,加上個人的『鯤籠神很有可能五千年前被驅逐或封印』之假說,結合『『對鯤崇拜』自五千年前開始,後有長達千年的斷層期』,基本可以合理並大膽推測,同時更加精準判斷姬氏左巫五千年前來到原鯤籠村地域的行動。
姬氏左巫五千年前來到瀛洲封印了『鯤』(鯤籠神)所在的鬼門穴境,並將其驅逐。而三千年後麻生仙族來此島,封印了另一個位在雨國(古名范家村)的鬼門脈穴。
這也讓兩者沒有產生交集。
可能雙方皆發現這座島的『特殊性』,只是他們最後也都離開了瀛洲島,回歸自己的仙島和故土,持續秉持不直接或頻繁干涉他境因果事物(此或許和《舊籠談》所提最初姬氏一族、麻生一族劃分掌管三仙島領域有關。除非發生不可不漠視顛覆現世與彼世法則之事才出手干預)。
當然,又或者姬氏左巫來到瀛洲並非是為了封印穴境或驅逐鯤籠神,不然理應同時干涉其他鬼門穴境。也可能姬氏左巫是深入瀛洲島後才發現鬼門穴境及當地的『退行』現象。
只不過,個人比較傾向因為『鯤』的出現才使姬氏左巫被迫出手干預之假想(畢竟透過現有資訊大致已可了解鯤籠神並非這個世界的不可名狀之物)。
倘若鬼門穴境會隨機轉移、定期轉移,也是能解釋姬氏左巫為何當時不連同位在雨國地穴境一起封印,只是這些不在本次鯤籠村考察範疇內。現階段亦尚未有相關文獻史料可研究追溯。」
「接續探討鯤籠村的『退行』現象。此現象發生情況基本可從前面提過的鯤籠潮歌『歸來段』之內容略知一二;抑或是作為其中一個鬼門脈流穴境所獨有的地區現象。
但無論如何,『退行』現象毫無疑問是先後來到這塊土地的神、怪、巫、人,所做出的《鯤籠村現象》行為動機關鍵因素。
請容本人於此又創造出《鯤龍村現象》這個名詞。這也是為了之後展開的內容更方便理解想出的便宜之計。
『退行』現象原本係指鯤籠村的特殊現象,然而,在眾多事物開始進駐後產生了變質。連帶『怪』的層面也跳脫了本文的最初語意,遂成了脫離一般世俗認知的古怪、怪異,甚至是變態,如此加入我個人見解的詞彙。
同時,由此點燃成為鯤籠村這只巨籠真正『現實歷史』的引火索。」
尹詩雯曉得前面冗長的鋪成正是為了引入接下來左涵之父筆下的「現實歷史」。早先獲知是何種內容的她不由得吞嚥唾沫,也猶豫是否讓一旁友人繼續隨自己閱讀下去。遺憾的是,這一切就和內文所帶到的變質相同,在介入的當下就無法停止。
更能從語重心長的「個人見解」中感受到作者試圖壓抑仍隱約流露出的洶湧心緒。
「鯤龍村鬼門穴境的『退行』現象應在這顆星球誕生之初,神靈精怪、魑魅魍魎等渾沌事物充斥,人類尚未出現前就已存在。且最一開始便被鯤籠神──那本就自這顆星球誕生又或者來自異界的『祂』所盯上。
『祂』誕生此處、存在此處,或是來到此處、潛伏此處、蟄居此處,然後經過漫長歲月,直到人類如雨後春筍出現在各塊大陸,巫與人相融升變出接近神怪的『仙』踏足這個地方後,被連同帶『祂』而來的鬼門穴境一起被發現,首先出現了第一次的『變質』。
即五千年前,姬氏左巫封印或驅逐鯤籠神/祂一事。
若有閱讀本人研究前文,或許會認為這裡又是重新贅述個人對於『對鯤崇拜』的斷層之猜測,實際並非如此。
其實是從這裡開始如同將一個大型拼圖、機械,慢慢從輪廓拼湊回去的過程。就像前面所提到的,為了神學宗教不能被破除的『信仰』,反過來把現實跟傳說融合,賦予『歷史』那般。
這個歷史必須在一一嵌入神、怪、巫、人下,才能夠成為鯤籠村的真正『現實歷史』。
五千年前,姬氏左巫不僅僅是將鯤籠神封印或驅逐而已。不論那些上古的『人』如何昇華、追封、命名了什麼神仙身分,姬氏左巫其實和我們一般人沒有什麼不同,首次賦予了『祂』人類發明出來的產物。
如賦予神話傳說歷史,以無知賦予未知事物的『知』,這一刻起『祂』成為了神。
注意,在這個時候,鯤籠神還只是一個在人類未知下,被新創造出來的『神』。更精準的說,是經由天生基因本能對自然事物的敬畏,把『概念』給了當時的鯤籠神,『神』的概念。
換言之,就是把『祂』歸納成神。
因為不知道那是什麼,所以為了避免認知錯亂、價值觀的崩塌,必須創造出一個眾人能夠認同的標地、東西或事物,然後再慢慢建構、內化、修飾、補足內外在的一切。
就宛如撰寫故事或謊言那般。
由此也看得出來,人類的創造力是與生俱來、上天賦予的。演化到現代的我們這群智人,想必也是一直靠著這樣活到現在,透過欺騙、誘導、慫恿、鬥爭、戰爭這些手段,取代滅絕敵人與其他種族吧。
而在鯤籠神初次成神後,姬氏左巫卻也被發現祂會為人類帶來災禍,成神之時亦是被封印驅逐之時。
畢竟「神」最偉大的存在就是僅存在於人們口中。
鯤籠神被驅逐、鬼門穴境被封印後,姬氏左巫可能也發現所謂的世外仙島,不過是蠻荒未開拓的荒島,又或者基於什麼樣的顧慮,最終沒有所有族人在瀛洲落地深根,僅留下部分隨行族人後回到神州故土(古代中國大陸)。
個人推斷,那些被留在(或自願留下)瀛洲仙島的族人,可能就是後來雨國(古名范家村)的先民。
五千年前范家村民或許並非為范氏,估計與後來的國家政局變化有關才引渡而來,這部分個人另一著作《雨國推想》會再細究。
目前只知這群族人可能與傳聞秦代方士徐福後人所著《搔耳》,以及最早可追溯的文獻《風俗通譯》中紀載商代相國伊尹後人有關。
而五千年前鯤籠神到底是被封印還是驅逐,其實本人藉由研究現行鯤籠村留下的玄學道法、左巫一族擅長掌控的結界術、鯤籠朝歌的『歸來』和『籠火』段,結合鯤籠神可能非這個世界的外來神推論,加上實際考察鯤籠村的特殊村貌,個人會比較傾向鯤籠神是被驅逐。
這裡就須暫時跳回五千年後的現在,關於鯤籠村實地考察的部分。
從1988年踏入鯤籠村後,除了紅霞朝日海岸線的稀有絕景、靜謐開闊的悠然環境、當地以海為生樸質風土民情,為本人紓解無法深入研究雨國的扼腕,其中獨特的多層次村貌馬上就吸引我的注意。
許是民俗學養使然,外加無法忘卻雨國的情感作祟,伴隨探勘鯤籠村境內如同迷宮又刻意像區域歸納般,那一棟棟老屋、廢墟、破敗牆垣、復古建築,還有愈接近外圍建築風格愈趨現代化的景象,不禁令本人思索背後形成脈絡。
其實就與前面曾提到神話傳說隨著考察研究最終會與現實歷史靠攏無不相同,一個聚落擁有今昔光景不是什麼特別需要震驚之事,然而,要像鯤籠村如此宛如刻意把那些過往遺跡幾乎保留下來的案例實屬罕見。
若非政府介入、文化資產保留措施,又或者是當地人自發起的行動,一般老舊建築、器物等,理應會隨著歲月境遷而消逝,頂多僅殘留痕跡。
但是鯤籠村境內那像是古代城邸、屋群完整的狀態,無不挑起我學術研究者的敏銳神經。
此外,鯤籠村中幾乎所有家戶門窗都有貼上符令,這也讓人思考此村莫非有自己獨特的一套信仰系統?本人當時大膽猜測這莫非和廣大的老舊遺跡有什麼樣的關聯?基於上述情況,使我漸漸脫離對雨國的掛念,開始深入鯤籠村的田野考察。
首先我從當地文獻史料著手,就這樣先獲得了《鯤籠雜記》,並從當地居民口中取材到鯤籠潮歌,後再借閱到清籠寺所保留的《鯤籠潮歌誌》殘剩內容。
沒錯,本人雖然以「鯤籠潮歌誌」來命名這本研究筆記,實際上更像是試圖補足它所缺失的部分,又或者是被掩蓋掉的內容。之所以會有後者這種說法,接下來我會述說。
之所以會有「被掩蓋掉」這種說法,在於深入鯤籠村研究的的這幾年間,不僅是村子高層、清籠寺廟方還有當地居民,個人也探訪結識了居住在村子外圍的左巫一眾,從中了解到這幾方自交會此村後的種種糾葛矛盾。
此過程也讓我結識了主司大潮祭祭祀科儀的巫女,後來成為我的結髮妻子,並產下小女。
也在這幾年間我過往崇尚的唯物主義、科學認知,乃至到世界觀迎來前所未有的顛覆,直到七年後首次面對1995年的大潮祭,才總算將我針對此村研究的神話傳說和現實歷史真正結合,接受也見證了咒術、神靈、鬼怪真實存在且會左右人間的事實。更加深入針對鯤籠村當地巫嗣、供奉神祇、宗教儀式、居民種性的追本溯源。
真正跳脫『幻史』層面,像妥協般的接納鯤籠村的『真實面』。
不,是神視下的人禍,亦是鯤籠村冒神人治下的災難事蹟。
遺憾的是,本人得先表明其實我並未親眼見證當年的大潮祭和『退行』實況。
因為在此前夕,原本和藹的村民突然性情大變,不停對我發出祖先、死者和鯤籠神將回歸的警告,或是參雜潮歌的囈語。無不看出他們臉上盡顯恐懼神色,我也無意聽聞到那無法離開又想逃離的絕望祈求和哀號。
最終本人只能無奈聽從妻子與其母勸戒,留下女兒離村。待我回村時,已是大潮祭之後。
村民們無不慶幸村子倖存了下來,可是這卻與我所得知大潮祭其實和民間中元節祭祖追思沒有差異之說法有所出入,由此種下對大潮祭的懷疑苗種。
本人透過部分村民劫後餘生的敘述,還有房屋受海水漫淹過,村境、建築遭受不知名事物破壞、啃咬、抓毀的痕跡,村境邊緣的殘餘紅潮,逐漸相信了前面所提到的咒術神怪存在事實。
至此,我的鯤籠村民俗研究添增了超自然領域。
之後我又進而解析潮歌內容歸納出左巫來到村子的時間點,蒐集更多的史料文獻研究鯤籠神的由來。
但卻也在我越來越接近『神』的真相,村子高層與清籠寺廟方內部開始出現雜音,甚至進一步透過妻子向我施壓,使這座衰老且看起來開放實則封閉的村子,總算顯現出真實『巨籠』姿態。
儘管村方與廟方有意隱瞞關於鯤籠神和咒術方面的資訊,然而,有了左巫一眾的資訊提供,村長之子因看不慣長久以來的權力方作為,使我收穫良多。
這也是基於期間發生了左巫和廟方理念不合出走、水鬼作祟、孩童失蹤,訪視海籠國小學童表示聽到夜半詭異廣播情事,還有作為結界關鍵祭品的『鱙人』遺失案等,令他們自顧不暇的緣故。
這些真實發生的鯤籠村事件跟大潮祭後痕跡,確立了我對鯤籠村神話傳說和現實歷史兩者緊緊相依。
看到這裡雖然更多像是闡述個人的心路歷程,但就是必須確立鯤籠村神話傳說和現實歷史無法脫鉤的這個前提(輪廓),才能讓讀此書者理解並接受接下來發生在鯤籠村的種種事態,不,是變態。
考慮篇幅,在此先回歸到前面所提及的變質一說,即五千年前的鯤籠神的身分轉化。
確立了鯤籠村真實存在的咒術神怪後,便能梳理出在左巫來到此地之前,早先行進駐生活在這裡的先民發現了七年一次的大潮和『退行』現象,首先確立了『大潮祭』。
然後,隨著更多先民、移民引領故鄉神祉、外來神進入鯤籠村,三百年前首次遭遇了鯤籠神的『回歸』。
和五千年前的姬氏左巫一樣,發現鯤籠神恐會影響到此地後,眾人集合了所有外來神祇之力成功抵禦了力量尚未壯大的『神』。
此刻他們又賦予了這尊遠古神靈新的、更加具體,並且根據神似《山海經》中『鯤』之特性、外貌,命其為『鯤籠神』。五千年前『對鯤崇拜』死灰復燃同時,但在外來神、道教神被奉為主神供奉之際,『對鯤崇拜』又被逐漸淡化。
與此同時,先民們發現讓鯤籠神回歸(入侵)的重要關鍵──『退行』現象,見證大潮會帶來潮歌中所描述伴隨亡者靈魂還有鯤籠神歸來的邪紅景致,修改了『大潮祭』儀式內容,加入了『鱙人』一職。
在此之前,他們已先為這塊由內海沙洲堆積而成的土地落下名諱,即『鯤龍村』。
三百年前,鯤籠村完成了第二次變質。
註:其實也能更確定鯤籠神當初並非被封印而是驅逐,村民們才會用『回歸』一詞。
然後,就是三百年後左巫一眾來到鯤籠村的第三次變質。
此次變質確立了《鯤籠村現象》。正是當地為了『信仰』走火入魔的變態文化。
三百年來,鯤籠神比起之前更加強大且隨時會共伴大潮捲土重來,這也使得左巫一眾不得不感念村人收留和自身身為異能道行者的責任──如同兩千年前的麻生仙眾,共同參與了鯤籠神的抵禦行動,成為主導加固村境結界的關鍵人物。
而這也是神視下的『人禍』的開始。
這裡之後便不再有幻史與真史的模糊交會地帶,而是鯤籠村真實且真正的歷史。
只因左巫一眾當時是來自朝鮮,晚了這些先民三百年回歸的流亡者。
如此戲劇性的演變,諷刺的與鯤籠神的回歸別無二致。也正是這群左巫的到來、變態的文化,動搖了原信仰權利主導者的清籠寺地位跟份量,甚至是『計畫』。
構成接下來鯤籠村虛實變態相融的真正──『現實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