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記憶嗎?」原吳博士疑惑的看了看修斗,在抓了一下那已經變成地中海的頭髮後,說道:「確實有可能。像是消除改造人作為人類時期的記憶,讓他們以為自己就是修卡創造出來的。不過這還是有一定的風險。畢竟記憶與大腦息息相關,如果貿然刪除,有可能會破壞改造人的大腦。」
原吳指著自己的腦袋,開始解說:「過去曾有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提出『前額葉皮質切除手術』這種褻瀆醫學的鬼東西,說什麼可以解決暴力衝動與精神病。但是這種手術的麻煩點在於,他會讓人類變得像動物一樣……不對,甚至比動物更不如。」
修斗可以明確地從原吳的口氣感受到他對這個手術的厭惡,儘管不是對這個手術相當了解,但光是想像腦袋被切開的樣子,整個人就頭皮發麻。正當修斗正在思考自己的腦袋該不會是被人切開的時候,原吳博士便說道:「不過修卡是不會使用這種技術的。」
「咦?」
「切掉前額葉皮質層,不但不會消除記憶,更會把人變成不會說話,且會讓人失去精神衝動與認知能力,看起來很呆的生物。而且這也是比動物更不如的原因──大部分動物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把自己搞死?!乖瓍钦J真地對修斗說道:「前額葉除了記憶與控制情緒,也有立即做出判斷的功能。當我們覺得飢餓、口渴的時候會想吃飯喝水,也是因為有前額葉在。」
「那如果這些都被破壞掉的話……那麼就算覺得肚子餓,也不會去吃飯……就這樣活活的餓死嗎?」修斗有些吃驚地看著原吳,對方也自然給他一個點頭。
「而且執行前額葉皮質切除手術的醫生水準都不一,搞不好有人會把腦袋挖得更深……到時候,別說是處理精神病,病患都有會上西天的風險?!乖瓍墙忉尩倪^程中,語氣也變得相當嚴肅,「這就是修卡為什麼不願意使用這種技術的原因,畢竟他們是要創造出可以媲美千軍萬馬的改造人,而不是一個思考遲鈍,被打了還不還手的稻草人?!?/font>
在對方的解說下,修斗可以明確明白這到底是多麼糟糕的手術,居然連臭名昭彰的修卡組織都不會想要使用。但是這樣卻讓修斗無法理解,昨天做的夢與今天的戰鬥所浮現出來的畫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那些真的只是錯覺嗎?
然而修斗正在思考自己經歷的這一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原吳冷不防地朝他投射出困惑的視線,「修斗,你怎麼會突然在意記憶的問題呢?」
面對突如其來的疑問,修斗的臉色大為震驚。畢竟新.大修卡的首領──綾音的姐姐雪是非常討厭假面騎士的,聽到修斗過去被假面騎士拯救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發飆。
但是想到原吳博士對假面騎士沒有太多的厭惡,腦海中也想到了一件事,修斗便說道:「其實我從昨天到現在為止,都做了一個夢……就是我曾經被假面騎士一號拯救的事情。當時對戰蝙蝠怪人還有與V3戰鬥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些我根本沒有印象的事情……」
「所以你認為自己的記憶有可能被動了手腳嗎?」原吳看到修斗默默點頭,就只是無奈地嘆一口氣。隨後說道:「修斗,雖然我大概應該有所眉目,但是我覺得這不應該有我來說……畢竟這可能會打擊到你的意志?!?/font>
「真的有那麼嚴重嗎?」修斗不解的看著原吳,畢竟自己已經可以想像到自己的身體到底被亞達姆變成什麼樣子。但是這些事情,修斗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了,為什麼原吳還是要特地隱瞞呢?
「修斗……接下來的話,是我個人的見解與建議。綜觀歷史上的科學家們,都是一群為了自己的理想與信念,不斷挑戰前人留下的觀念的勇者。儘管他們在這趟路上的結局不是死亡就是終生監禁。但是我想他們不會後悔,因為他們證實了心中的猜想?!乖谥v解的時候,原吳的眼神綻放強烈的光輝,令修斗嚴正以待。
「我知道不管是我告訴你還是你之後發現,這些都可能會對你的意志造成打擊。但是……如果你以空我的身分持續戰鬥,或許新型可以強大到可以去面對這個真相……」原吳在講解這些的同時,嚴肅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改變,「當然如果你現在就想知道,我也不會否定的。」
面臨人生的選擇,修斗低下頭,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己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讓原吳選擇隱瞞,那麼語重心長地告訴自己?然而如果現在知道真相的話,修斗真的有自信可以選擇繼續戰鬥的道路嗎?
在思考的過程中,修斗想到了當時身為幻影的本鄉猛。如果那不是單純的幻覺,而是貨真價實的『過去』……那麼比起在原吳口中知道真相,修斗更希望能從本鄉猛的口中知道一切……八年前所有的一切,還有自己為什麼失去新宿被破壞時的記憶。
「我知道了,只要我以空我的身分繼續戰鬥下去,那麼遲早會遇見其他假面騎士吧?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見到本鄉猛本人,然後當面問他是不是真的認識我……」修斗露出淡淡的笑容,儘管那個人可能不會告訴自己實情。但是如果不去行動的話,那麼一切就沒有答案了。
而原吳在得到這句答覆之後,臉色也變得柔和許多。此時奧村姊妹與骷髏人闖入房間,雪看著裡面的兩位男人說道:「討論與身體檢查結束了嗎?那個小子的身體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吧?」
「是啊。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之後如果再遇到像V3那樣的對手,恐怕小命真的不保了?!?/font>
「別擔心。剛好三號本來就是一位前格鬥家,讓他教會修斗基礎的技巧就可以了。而且其他骷髏人都會來幫忙的?!寡┬χ貞瓍堑膯栴},同時也將目光放在三號骷髏人身上。三號骷髏人也就只是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一號與二號骷髏人也躍躍欲試。
看著大家有活力的樣子,修斗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此時綾音看著自己的家人說道:「好了……要練習格鬥技還是等到明天或後天再說吧……現在得要回家了,五代同學,我陪你回去吧。這樣至少可以說一下是你到我家學習?!?/font>
「喔……不好意思啊。」修斗面露苦笑地回應綾音,隨後便對眾人說道:「那麼之後見吧。我要先回家了?!?/font>
「好,路上小心。綾音也是,要早點回到這裡來喔?!寡┰趯扇苏f道後,便與原吳開始聊天。修斗與綾音兩人便透過秘密的路口走出了新.大修卡的基地,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此時修斗注意到綾音認真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他明白綾音是在擔心,所以便笑著說道:「沒事的。我身上的傷口已經被亞達姆治好了,所以根本不需要特別擔心?!?/font>
「是這樣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好了。」綾音帶著不信任的眼神看著修斗,這讓當事人感到些許的不安。此時她用帶有著不安與斥責的語氣,對修斗說道:「為什麼要去與V3戰鬥呢?」
「咦?」
「假面騎士V3──風見志郎,你也應該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輩才對。就算空我打不過他,也還是可帶著骷髏人們逃走才對……我相信姊姊他們也還是會諒解的。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呢!」
綾音的怒吼,讓修斗意識到對方不能原諒自己的莽撞行為。面對這個斥責,修斗也露出無奈的苦笑說道:「對不起……但不管多少次,我大概都會做同樣的選擇吧?」
修斗看著夜空,眼前浮現出那些慘死在自己面前的獵蟲部隊成員。儘管風見說他們已經不是人類,是可能成為人類敵人的存在……但是一想到昨天的那位受傷的母親……修斗便握緊拳頭說道:「在任務開始的時候,我看到被V3殺死的人們……每當看到那些人,我就會想到那個小女孩的表情?!?/font>
面對修斗的話語,綾音並沒有發出問題或是反駁,而只是默默地傾聽著這一切,「我知道這個想法相當天真,也知道他們總有一天會把槍口對準我……但是只要想到失去家人的人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我就沒有辦法接受。但我不想殺死風見先生,我只是希望他不要殺人了……」
「所以你才會挺身而出,與風見戰鬥嗎?」簡單的問題,換來的是一個點頭。綾音隨後便稍微敲打修斗的額頭,說道:「真是的……你這個人真的很亂來呢……」
「抱歉……我不會後悔這件事情,畢竟我不希望再有人受到傷害……」修斗在回覆的同時,也想到了風見當時的話語。隨口問道:「奧村同學,如果說獵蟲部隊其實都是人類的敵人,妳會相信嗎?」
面對這個問題,綾音並沒有馬上給出答案。而是默默地看著天空,沉默幾秒之後便說道:「我覺得就算是敵人,只要是人……五代同學一定會不由分說去幫忙。不過如果是惡人的話,搞不好對他們見死不救才是最好的……」
「咦?真的假的?」
「開玩笑地。我也大概猜到你為什麼會想問這個問題了……八成是V3告訴你的吧?如果是這樣,或許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了。」綾音難得露出笑容,對修斗說道:「對你來說,守護他人本來就是正常的。雖然這個世界上,可能存在著殺掉會比較好的人……但是比起那種決定他人生死的人,我或許比較欣賞那些哪怕自己吃虧,也還是要幫助別人的人吧?」
修斗聽到這些話後,便默默地握住自己的胸口,心中的鬱悶感也因為綾音的關係多少有些釋懷。不過綾音也還是回頭,認真地對修斗說道:「但是同樣的,我也會一直監督你,避免你變成傷害別人的怪物?!?/font>
「知道了?!剐薅吩诼冻鑫⑿χ?,便在綾音的陪伴下踏上了回家的路中。同時也想著自己一定要變得更強,成為可以守護他人的強大之盾。而兩人卻沒注意到,修斗的眼睛染上了微微的紫色。
「爺爺,可以告訴我那小子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吧?」雪看著自己的祖父,露出了冷笑。原吳面對這個表情,眼神不斷躲閃。然而這樣的反應,卻被雪看出了破綻,「不告訴我嗎?我猜……一定是那小子的身體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狀況,你才會想要隱瞞的吧?」
「真不愧是我的孫女,馬上就察覺到了……」
「當然啦──好了!我以新.大修卡首領的權限命令你!快點給我看五代修斗的身體檢查!」雪強硬的態度外帶後面骷髏人們期待的表情,原吳在掙扎片刻之後選擇了妥協。打開電腦,並將裡面的資料調出來。
四雙眼睛將注意力放在電腦上面,然而看到上面的資料,都紛紛染上吃驚的眼神──修斗的腰部有著一個橢圓形的物體,藉此衍生的觸手遍布於修斗的身體。然而更令人吃驚的是,修斗的部分肌肉與骨骼明顯不是正常人的身體。
「這個……該不會是……」
「沒錯。是颶風系統?!乖瓍墙酉卵┑脑捳Z,並繼續說道:「這個颶風系統沒有變身功能也無法提升人的實力,頂多只是維持生命。照這樣來看,恐怕修斗以前曾經受到很重的傷害,所以才會被人安裝上颶風系統吧?」
「所以……這就表示,修斗本身是改造人嗎?而且是本鄉猛搞得嗎?」
「雖然是改造人沒錯,但如果要論性能的話,還未戴上亞達姆前的修斗可能比不上你們。應該說,他那樣也不能算完全的改造人吧?」原吳向二號骷髏人解釋之後,便繼續說道:「至於第二個問題是有可能,不過還是得去問本人才會有答案?,F在颶風系統與亞達姆巧妙的融合在一起,藉此使亞達姆的觸鬚停止生長。而這個也是一件好事?!?/font>
原吳看到眾人不解的表情之後,便繼續解說:「修卡之所以對怪人實施洗腦手術,不只是為了讓他們更好聽令,也是為了讓他們理解自己的身體。還未經歷洗腦手術的改造人,除非經歷長時間的鍛鍊,否則不可能馬上適應他們的心身體?!?/font>
「這和好事有關係嗎?」
「嗯!你問到重點了,三號。如果亞達姆要把修斗改造成最適合戰鬥的人,恐怕連他的大腦都不放過。如果大腦也被入侵的話,屆時修斗將不再是『五代修斗』,而是林多畏懼的究極黑暗?!乖谥v解這點的時候,老科學家的額頭滑過一絲冷汗,彷彿是在畏懼那樣的未來。
「但是因為颶風系統與它融合了,所以亞達姆就認為大部分改造完成了嗎?」
「應該吧?至少亞達姆的觸鬚沒有靠近大腦……不過之後會怎麼樣還是得等之後判斷?!乖瓍腔貞┑膯栴}之後,便問道:「所以你們來這裡,只是為了知道修斗的身體狀況嗎?」
「關於這點,我們有很多事情想要調查。像是玫瑰女的事情?!寡╅_始向爺爺討論關於修斗等人遇見風見時,對方提到的有玫瑰印記的女人這件事情。隨後她便說道:「好了!我還要以新.大修卡的權限命令你,調查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font>
「呵呵……我看妳根本是修卡大統領的轉世,這麼會強迫別人……也罷,我也對於這件事情感到在意,所以就稍微調查一下好了。」原吳乾笑幾聲後,便開始調查所有關於空我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