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什麼事情了,是吧?」瑞斯克敏銳地察覺到道爾森似乎有所領悟,眉頭微微一皺。
道爾森卻只是自信地微笑:「沒錯,這就是打敗你的關鍵。」
瑞斯克冷笑一聲,目光帶著輕蔑:「你全身多處骨折加上外傷,我倒想看看你能打到什麼程度。」
道爾森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隨著他閉上雙眼,周圍的空氣開始發生異變。突然間,一股強烈的暴風自他身體周圍猛然捲起,沙塵四散,雷電如蛇般在狂風中飛舞,閃電劈啪作響,震撼全場。
風暴中心的道爾森,身形模糊不清,宛如一位風暴之神降臨。雷霆在他的手掌間跳動,為他的每一個動作增添了毀滅的力量。瑞斯克愣住了,眼前的這一幕超出了他的預期。
就在瑞斯克一秒鐘的錯愕中,道爾森以驚人的速度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瑞斯克的背後。整個動作如鬼魅般無聲無息,空氣中只留下淡淡的電光。
瑞斯克完全沒來得及反應,道爾森的利劍閃電般斬向他的背部。劍鋒劃過皮膚,但僅僅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瑞斯克的身體如同鋼鐵般堅硬,皮膚僅僅被劍尖擦破,鮮血幾乎看不出來。
「道爾森他終於成功攻擊到對方了!」蘭蒂從座位上一躍而起,興奮地歡呼。
但烈夜依舊冷靜,搖了搖頭:「可是,情況還是不樂觀。那只是非常淺的傷口,幾乎沒有對瑞斯克造成損傷。」
他那悲觀的語調引來了一些人的不安,但他說的確實有理。對瑞斯克而言,這樣的傷口根本不值一提。
克勞德卻樂觀地點頭:「不過,這也是個全新的突破。道爾森首次反擊並傷到了對方,這意味著瑞斯克不會再輕視他了。只要他能讓攻擊變得更有力,就有可能打敗瑞斯克。」
場上,道爾森雖然喘著粗氣,但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
瑞斯克冷笑著,眼中帶著一絲贊許:「小子,你不錯。看來我必須全力迎擊這個全新的你了。」
他雙手輕輕抬起,周圍的溫度驟降,空氣中彷彿出現了一絲寒氣。突然,瑞斯克的右眼開始被一層晶瑩剔透的冰霜覆蓋,那雙眼睛不再是普通的瞳孔,而是像一顆海藍色的寶石般閃爍著光芒,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冷酷和力量。他的頭髮也逐漸變成深藍色,彷彿每一根髮絲上都結著寒霜。
「狂野─冰晶之瞳!」瑞斯克低語著,隨著這技能的啟動,他整個身體的力量再次暴增。道爾森能夠清晰感受到周圍的壓力,瑞斯克的氣勢如同一座寒冷的山峰,穩重而無可撼動。
道爾森盯著瑞斯克的變化,低聲道:「你這傢伙也是精靈?」
瑞斯克冷哼一聲,眼神中透著不屑:「我是蠻族和精靈的混血,充其量算是個雜種。但我努力變強到今天,不會再讓任何人看不起我。」
在泰爾緋斯大陸,種族歧視問題極為嚴重。人魚歧視所有其他種族,部分精靈歧視惡魔、人類和蠻族,惡魔同樣歧視人類與蠻族,而蠻族則視人類為劣等。至於混合種,往往成為歧視的焦點,被視為「污穢」的象徵。
然而,正因為混合種的血統中蘊含了不同種族的優秀基因,他們中也產生了許多強者。這樣的力量讓他們在惡性循環的社會中,成為了令人忌憚的存在。
「……」一片寂靜中,兩人的眼神交鋒如同刀刃。
「聽好了,如果你沒有全力以赴,然後輸給了我,我對這場勝利毫無喜悅可言。」瑞斯克冷冷地開口,眼中透著戰意。
「我也是抱持同樣的想法。繼續吧,觀眾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道爾森平靜地回應。
瑞斯克微微勾起嘴角:「我可是給你時間休息恢復體力啊。」
「不需要你的憐憫。」道爾森一字一句地回擊。
隨著話語落下,兩人幾乎同時消失於原地,雙方的速度快如閃電,身影在空氣中倏忽即逝。整個競技場內,只能聽到持續不斷的金屬碰撞聲,尖銳且刺耳,如同千軍萬馬的交鋒。觀眾眼睛難以跟上他們的動作,只有那一閃即逝的光影,和劍刃擦過的火花,劃破了空氣。
「速度又提升了一個境界,這簡直是恐怖的速度……」克勞德眼中充滿了驚懼,聲音因震驚而發顫。
就在這瞬間,兩人同時停止了攻擊,站在競技場相隔百米的距離上。各自重重喘息,汗水滑落,而身體周圍的氣勢依然強大。
道爾森周圍的暴風愈發狂暴,閃電如蛛網般在他周圍交織。每一閃電炸裂都伴隨著驚人的力量,但他的身上卻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傷痕。劍刃的創口,深深淺淺地蔓延在他的身體上,血液順著傷口滑落,彷彿每一滴都耗盡了他的力量。
「道爾森失血過多,現在可能已經開始貧血。瑞斯克看來也是疲勞所致,才停下來喘息。」烈夜冷靜地觀察,給出推斷。
「你的心就像寒冬的冰塊一樣冷。」道爾森咬牙切齒地說。
瑞斯克無所謂地笑了笑:「當然,我的身體有一半的組織早已進入凍結狀態。」
兩人再次沖向彼此,這次瑞斯克完全佔據上風。道爾森再度陷入困境,他只能不斷抵禦瑞斯克的猛烈攻擊,每一次劍刃的撞擊,都讓他的身體進一步崩潰。傷口開始加深,鮮血幾乎染紅了他的整個身軀,劍刃劃過的每一處,皮膚都如同被刻痕般割裂,疼痛麻木了他的感官。
「都受這種傷了,你還要硬撐下去嗎?」瑞斯克冷眼旁觀,「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應該聽過這句話吧?」
道爾森喘息著,語氣中透出堅定:「沒錯,現在的我確實應該放棄,好讓身體休息。但如果我要做一個識時務者,就必須打倒你。不辜負我的夥伴,身為六翼懺罪的會長,我不能在此倒下。」
瑞斯克微微挑眉:「尊嚴對你這麼重要?」
道爾森微微一笑:「一棟房子的支柱倒了,整棟房子就會崩塌。」
「你還有同伴。」瑞斯克似乎有些不解。
「我是支撐房子的最重要的那根柱子,一旦倒了,這個家便會開始瓦解。」
瑞斯克輕哼一聲,眼中透著一絲冷意:「看來打倒你的力量還是不夠。」
隨著話音落下,瑞斯克忽然抬頭,朝著天空發出一聲怒吼,聲音宛如雷霆般轟鳴在競技場的每個角落。道爾森驚愕地看著他,完全不明白這怒吼的意圖。
隨後,他注意到瑞斯克的身體出現了異變。背後那對黑色羽翼開始凋零,羽毛一片片地落下,鮮血如泉湧出,染紅了整片天空。那血液在空中凝聚,化作一對猩紅的「血之翼」,揮動間如同死亡的預兆。
道爾森瞪大雙眼,內心驚駭:「原來你還留了一手。」
「我也有我的責任和抱負,這場戰鬥,我無論如何都必須贏下來。」瑞斯克的語氣透著一股不可動搖的決心。隨著血之翼的成形,他的力量再度提升,氣勢如潮水般壓向道爾森。
「你害我不得不全力以赴了。」道爾森的臉色變得凝重,雙手緊握劍柄,這是場前所未有的惡戰。
觀眾席上的裘汀此時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聲音顫抖:「這傢伙實在是太可怕了……每一次看似全力的攻擊,居然還有這麼大的餘力!」
波爾也無法掩飾內心的驚恐:「這樣的鬼神等級對手,道爾森真的有勝算嗎……」
此時的道爾森與瑞斯克,已經達到了實力的巔峰,雙方的勝負,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前,依然是個未知數。
瑞斯克高舉達摩克利斯戰戟,冰藍色的光芒自戟刃流淌而出,隨著他喊出技能名「潮汐之音」,無形的力量彷彿召喚出深海的怒潮。戰戟的周圍開始散發出冰晶般的冷冽氣息,而每一次揮動,從戟刃上迸發出的冰屬性力量瞬間轉化為洶湧的水流。這些水流以極快的速度旋轉,像是有生命般朝著道爾森湧去,打在他的身上,如同無數海浪拍打礁石般猛烈而精準。
道爾森的身體瞬間被濺濕,水流順著他的傷口滲入,帶來了冰冷刺骨的痛楚。每一個傷口被水覆蓋後,疼痛感加劇,像是有無數冰刃在撕裂著他的肌肉。他的動作開始遲緩,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手中的劍也變得難以揮動。身上的力量正在被這些冰冷的水流逐漸消耗,身體的反應開始變慢,彷彿陷入了無法擺脫的泥沼。
「道爾森的動作變慢了,看來是因為水的緣故。」萊特擔憂地看著戰局,雙手緊握。
「他難道就這樣無計可施了嗎?這就是他的極限嗎?」狄凡爾斯緊張得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加油啊!道爾森!」
泰爾緋斯東北方邊境——赫德科斯亞島
遠在泰爾緋斯的東北邊境,赫德科斯亞島沉浸在嚴寒的冰雪中。這座孤獨的島嶼,長年被冰雪覆蓋,連空氣都帶著凜冽的寒意。高聳的冰川屹立在島上,如天然的屏障,四處無垠的雪地彷彿無聲地吞噬一切。道爾森的爺爺獨自行走在這片冰冷的荒原中,他的腳步堅定,卻顯得孤寂,冰雪隨著他每一步在身後留下淺淺的足跡。
「道爾森,我知道你此刻正與瑞斯克交戰。你一定能夠戰勝他,但如果你連瑞斯克都打不倒,那你就別想繼續前行,前方的危險超出你的想像。」老人心中對孫子充滿了信心,同時也隱藏著對未來的擔憂。
競技場內,瑞斯克全身佈滿了汗水和血跡,混合的氣味像腐爛的臭泥一般充斥著空氣,讓人難以忍受。他早已習慣了這種氣味,但周圍的人無不皺眉避開,這腥臭的味道比臭水溝還要可怕百倍。
「我不禁懷疑,你這傢伙到底是不是血肉之軀,竟然像是不死之身!」道爾森凝視著瑞斯克,帶著挑釁的笑容。
瑞斯克滿身是汗,雙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你說的有一半是對的,但我終究還是會死。你已經盡了全力,卻依然無法打倒我,不是嗎?」
道爾森露出第一次的微笑:「看來你這個殺不死的傢伙,還沒結束呢……來吧,讓我們做個了結。」
瑞斯克被道爾森的挑釁激怒,臉上的怒意燃燒著。他怒吼一聲,達摩克利斯戰戟再次閃耀著冰冷的光芒,整個人瞬間爆發出驚人的速度。這一次,他的速度比以往更快,快得幾乎肉眼無法捕捉。每一個移動都像是以零點幾秒計算,彷彿時間對他來說已經不再有意義。瑞斯克的每次攻擊都如同一場暴風,迅猛而致命。
瑞斯克猛然揮動戰戟,瞬間,一道無形的風刃從戟刃間迸發出來,這股風看似無形,卻如刀鋒般鋒利,無聲無息地劃破了空氣。道爾森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這無形的力量不斷切割,每一道風刃都像是劍刃一樣鋒利,劃過他的皮膚,帶來了一道道看不見的傷口。
「這是風的力量……我也曾經使用過同樣的招式。」道爾森心中暗暗吃驚,過去的記憶瞬間湧現。
為了抵禦這無形的斬風,道爾森強行壓制內心的疼痛,快速旋轉自己的身體。他的身周開始形成一股漆黑的旋風,伴隨著劍刃般的強烈風壓。這股斬風帶著毀滅性的力量,與瑞斯克的斬風對撞,空氣中不斷傳來劍刃摩擦的鋒鳴聲。隨著旋風的強度逐漸增強,瑞斯克的斬風開始被吞噬,而瑞斯克的身上也開始出現被反擊的傷口,鮮血如同雪花般灑落。
「可惡的傢伙!」瑞斯克咬牙切齒,憤怒地衝向道爾森。
瑞斯克猛然加速,血之翼在他的背後展開,隨著每一次扇動,整個人如同一道疾風,瞬間在道爾森面前形成了一個無法突破的護罩。他全力衝撞道爾森,這一擊帶著摧毀性的力量,擊中後道爾森的身體如破碎的流星般被擊飛。他的身體重重地撞向空中,撞擊力道如雷霆般恐怖,讓人心驚膽顫。這樣的衝擊下,普通人早已粉身碎骨,但道爾森依然在空中艱難地調整著身體。
瑞斯克騰空而起,達摩克利斯戰戟閃爍著冰藍的光芒,在空中劃過一道冷冽的軌跡。他怒吼一聲,猛然揮動戰戟,彷彿整個天空都隨著他的力量顫動。此時,他的技能「戰戟突擊」展開,強烈的衝擊波伴隨著戟刃的落下,像是要撕裂空氣般急速下墜。道爾森尚未完全站穩,便被這股毀滅性的力量擊中,整個人瞬間被壓回地面,強烈的撞擊震得地面碎裂,石塊四散,掀起了一層塵土與碎石。
道爾森重重摔在地上,整個世界瞬間變得模糊,他的視線開始失焦,四肢麻木,無法感覺到任何痛覺。耳邊傳來一陣模糊不清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但他無法辨認這些聲音來自何處。
「這次……真的要不行了嗎?」他心中默默自問,意識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道爾森!」六翼懺罪的同伴們在場邊緊張地呼喊著,但這些聲音彷彿越來越遠。道爾森的內心充滿了自責,他開始質疑自己的能力,感覺自己無法勝任這一切,不論是死神的力量還是作為公會長的責任。
「我真是個不稱職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穿透了黑暗,從道爾森的耳邊傳來。「喂,道爾森·修巴斯。」這聲音並不像來自戰場內外的任何一個人,而更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低語。
「是死神嗎?我是不是要被接走了?」道爾森虛弱地反問。
「還在說什麼廢話!你都被打趴在地上了,還不快站起來。」那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我想站起來……但我做不到。」
「你可以辦到!」這聲音越來越強烈,充滿了力量,「你已經從鬼門關走回來多少次了?地獄和天堂的使者都對你熟悉得不想再接你,因為每次都白跑一趟。你有這樣的能力,不是因為死神的職位,而是因為你天生就有這種力量!」
「是嗎……我還以為這是死神的特權。」
「不,這是天選之力。」那聲音變得更加清晰。「我是副死神托諾加,現在,給我站起來!別讓那些對你抱有期待的人失望!」
隨著托諾加的話語消失,道爾森的意識逐漸清醒。他感覺身體變得輕盈,如同壓在身上的重負被卸下。四肢重新獲得了力量,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夠輕鬆地站起來。
「什麼?我們剛才正要宣布瑞斯克的勝利!」競技場的主播震驚地大喊,「但道爾森就像惡魔的化身般,竟然又站了起來!這簡直是奇蹟!難道連上帝也不願讓他輸嗎?」每一次道爾森都給觀眾帶來無數的驚訝,明明看似已經無法再戰,但他總能打破命運的桎梏。
瑞斯克震驚地瞪大雙眼:「你這傢伙……」他無法理解道爾森竟然又站了起來。
道爾森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瑞斯克,最終勝利的人不會是你,而是我!」
此時,烈夜發現了道爾森的變化。「那是?」他低語道,目光鎖定在道爾森的身上。道爾森的身體周圍原本環繞的暴風和閃電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耀眼的火紅色光芒,如同初升的太陽一般明亮而燦爛。他的身體發出強烈的能量波動,彷彿整個人都在燃燒,這股力量讓所有觀眾都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覺醒的阿爾法拉特狀態……」裘汀瞪大雙眼,驚訝得幾乎無法呼吸。「我從未親眼見過這樣的力量。」
「這種狀態不是通過努力就能達到的。」威希蘭冷靜地解釋道。「這需要極高的天賦與實力。據說歷史上能夠掌握這種力量的人,屈指可數。」
克勞德點了點頭,目光深邃。「這種力量,是只有被天選之人才能擁有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