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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同人】【戀與深空】《紅色花海之上》

晴空下的雨 | 2024-12-05 12:30:39 | 巴幣 316 | 人氣 260


  本文為<龍影墜落處>日卡的後續同人,文內設定都盡量依循官方背景設定來做延伸。

  另外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毀了原版故事中那把該死的劍......





  紅色山谷中,遍地而生的曼陀羅花隨風搖曳,我和秦徹躺在草地上,任由輕暖的陽光灑落全身。

  天空湛藍如洗,幾縷白雲點綴其間,淡淡的花香縈繞在周圍,我安靜望著天空發呆,而身旁,是他沉穩的呼吸聲。

  所有一切是那樣寧靜祥和,彷彿我和他之間那些詛咒般的過往,都只是一場幻覺。

  「妳??再唱一首歌給我聽吧?」秦徹的聲音低低地響起,輕得像是夢中的囈語。

  我回頭看去,正好對上他溫柔的目光,那對石榴色的雙眼如寶石般熠熠閃爍,清晰映照出我的身影。

  「好啊。」我甜甜一笑,開始輕聲哼唱。

  「不,不是這首??」秦徹只聽了開頭就打斷我,搖搖頭說:「是妳第一次唱給我聽的那一首。」說完,他學著我的樣子,輕輕哼起斷續不成調的旋律。

  是啊,他聽不懂曲調,不是嗎?但他還是努力去記住了這首歌。

  這首??安魂曲。

  我心頭驟然一緊,往昔記憶如流水般湧入腦海。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他完整哼唱的餞別之歌。

  不知不覺間,我開口跟著他哼唱,每一次音節轉折,都讓我的聲音哽咽一分,也讓他的身影黯淡一分。

  在輕柔婉轉的歌聲中,黑色結晶慢慢覆蓋上他全身,然後化作斑剝掉落的碎片,緩緩被風吹散,如花瓣般翻飛著逝去。

  「不要!」我飛速伸出手想抓住黑色的花瓣,卻撲了空,只能眼看著黑色的花瓣飄飛遠去,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秦徹──」

  我猛然睜開眼睛,從山谷中的巨石上醒來,觸目所見唯有漆黑的夜色,月亮在高空中投下一片冷光,孤獨而死寂。

  胸口依舊悸動得微微起伏,冰涼的淚水浸濕耳際,我在夢中伸出的手還舉在半空中,月光中依稀可見那尖利如鈎的手爪,以及覆蓋其上的漆黑鱗片。

  就像他一樣。

  嘴角泛起微微的苦澀,我無力地閉上眼睛,高舉的手臂重重落回身側,放縱現實的痛苦將我淹沒。

  我的龍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現在,我只能在夢中與他相見。


  *****


  時間流逝得極快,在我成為和秦徹一樣的生命之後,轉眼間,我已經獨自在這座紅色山谷中度過無數個年頭。

  然而,我心裡的時間卻是過得極爲緩慢。每每想起秦徹的身影時,那些與他度過的記憶仍舊像是昨日才發生一般,在我腦海中栩栩如生,不曾褪色半分。

  每到夜晚,只要一時興起,我就會飛到不同的城鎮,去找那些貪婪的人類報復、掠奪,在復仇的快意中一點一點麻木自己。

  當年的聖裁軍團已然消失在歷史洪流之中,不復存在,但人類的貪婪永無止盡,因此總能找得到推脫他們罪惡的替罪羊。於是,繼秦徹之後,我成為了人們口中的「惡魔」,是他們恨不得誅之而後快的邪惡存在。

  不過我並不在乎這些,這世上唯一能理解我的靈魂,早就乘風消逝,而我也再沒有任何真正關心在意的事物了。

  一日傍晚,山谷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原本我並不怎麼在意這件事,畢竟人類有時候會覬覦我藏在洞窟中的那些寶物,或是為了維護正義而想要來討伐我,因此我只是慵懶地斜臥在巨石上,等待對方踏入我的視線範圍。

  細碎的腳步聲從草葉上踩踏而過,不遠處的樹林裡終於走出一道高大的男子身影。在看見我的瞬間,他挑了挑眉,罕見的紅色眼眸中浮現一絲興奮和狂熱。

  「原來傳說中的龍,真的存在?」他揚起唇角,聲線低沉,語氣狂妄,一如我記憶中的那般。

  我愣愣看著他,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在作夢,還是出現幻覺。

  「怎麼?不敢下來嗎?」見我沒有反應,他昂起頭,手指朝我勾了勾,帶著笑容挑釁地說:「來吧!下來和我打一架,誰輸誰就聽話,如何?」

  我用力閉了閉眼,然後重新看向他。

  頭上沒有尖角,背後沒有龍尾,身上也沒有半片龍鱗,不管怎麼看,這都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可是那純白的髮色、血紅的眼瞳,以及那張深刻在我腦海的面容,還有在他靈魂中不斷翻湧的??那股熟悉的黑紅霧氣,似乎又都在證明,他就是我所想的那個人。

  彷彿乾涸已久的血液再次流動,心臟漸漸跳得飛快,我縱身跳下巨石,輕巧地落在地面上,然後懷著遲疑與期待的心情,慢步走向他。

  隨著距離逐漸拉近,我的身軀也開始緊張得微微顫抖,忍不住就想呼喚他的名字。

  「秦??」

  才剛開口,只見他手指輕彈,一團黑紅色的霧氣瞬間在我身上爆開!

  我本能地迅速向後一蹬,及時離開了霧氣的爆炸範圍,還來不及開口詢問,一抹黑影已如鬼魅般出現在我眼前,拳風夾帶著凌厲的殺意直擊我的心口!

  我猛然側身,用盡全力調轉身姿,險而又險地閃過他的拳頭。然而一擊不中,他隨即回身一個猛力橫踢,眼看就要踢中我的小腹!

  無奈之下,我只好使勁甩動身後龍尾,狠狠抽向他的腿,將他的攻勢生生擋下。巨大的力量撞擊讓我的尾部一陣刺痛,而他卻站得穩如磐石。

  「你??」我皺起眉頭,剛吐出一個字,熟悉的彈指聲再度響起,黑紅色的霧氣如猛獸般撲來,我急忙後撤飛向空中,試圖先拉開兩人的距離。

  「妳以為飛上天,我就拿妳沒輒了嗎?」他低聲一笑,手中霧氣湧動,帶著巨大的能量,逐漸凝聚成團。

  那是他的殺招之一,我非常清楚,同時也為此感到一陣心痛。

  他竟然要用這麼強的攻擊手段對付我嗎?他??不記得我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咬牙強忍著怒氣,大聲質問。

  他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冷聲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打一架,誰輸誰聽話。妳若是怕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也許我可以考慮放妳一馬。」

  我心頭一凜,明白在戰鬥結束前是不可能和他好好交談了,他根本不記得我,或許也不在乎殺了我。但我又怎麼可能這樣束手就擒?

  畢竟,我手上可是有專門剋制他的武器。

  「既然如此,你可別後悔。」我攤開手爪,掌心出現一把血紅大劍的虛影,而後飛速凝實。

  獨行的這些年頭,我早已學會如何隨心所欲地操控這把大劍,如今想要從我體內取出這把大劍,只須一念之間。

  盯著我手中的武器,他微瞇起眼,神情認真了一些,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反掌將手中那團霧氣打向我!

  我提氣往上一飛,瞬間閃過他的攻擊,而後身形急轉直下,宛如飛箭般朝他墜去,轉眼就來到他身前,手中大劍在空中劃過半圈,直接砍中他的肩膀!

  「唔!」他發出一聲悶哼,左手臂隨即無力地垂下。

  不等他有所動作,我馬上又舉劍刺進他的右肩,把完好的那隻右手臂也廢了!

  「呵,倒是我小瞧妳了。」儘管陷入不利的境地,他依然表現得雲淡風輕,好像輸贏跟生死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是,當時間逐漸流逝,肩上的傷口仍舊沒有被黑紅色霧氣所癒合時,他臉上的神情終於出現一絲變化。

  「好奇為什麼傷口不會癒合嗎?」我收起手中大劍,優雅地降落在他面前,帶著玩味的神情,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臉龐,低聲吐出氣息:「因為??我是你命中的宿敵,只有我,才能殺了你。」

  「宿敵?」他挑起眉毛,搖了搖頭,不自覺輕笑出聲,「有趣的說法。」

  有趣嗎?我心中無聲劃過一抹苦澀。他真的??不記得我了。

  傷口的失血似乎讓他有些虛弱,他索性直接屈膝坐下,語氣裡帶著些許無所謂的懶散:「願賭服輸,現在,我是妳的了??妳做什麼?」話說一半,他就被我的舉動給吸引住了,微皺著眉,眼神閃過些許不解。

  我沒有理會他的驚訝,兀自用尖爪劃破自己的手腕,鮮血滴落在地,與他的混在一起。

  「汲取我的力量,你的傷口就能癒合。」我把手湊到他嘴邊,傷口處飄散著淡金色的光芒,那是我的靈魂與力量所在。

  「哦?龍也會如此好心?」他勾起笑意,盯著我的傷口一會後,就將嘴湊了上去,毫不遲疑。

  我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貪婪。

  酥麻的感覺頓時從手腕上傳來,帶著一絲癢意傳遍全身。他輕輕舔舐著我的傷口,不時小力啃吮一下,將那些鮮血和淡金色的光全都吞入口中。

  我知道這樣做意味著什麼,但我別無選擇。如果他能記起哪怕一點點,一切都將有所不同。

  我的靈魂是他的藥,也是他的毒。

  汲取了我的力量後,他的傷口很快就恢復如初,而他也確實遵守承諾,不再做出攻擊的舉動,並任憑我吩咐。

  「你叫什麼名字?」我若無其事地問。

  「我沒有名字。」他搖搖頭,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嘲諷的笑:「不過人類都叫我──『惡魔』。」

  我的心猛然一跳,恍惚間,眼前的他與記憶中的身影漸漸重合。「??是因為你的能力嗎?」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右眼,那裡的血色如同燃燒的火焰,深不見底。

  「人們總是會害怕與自己不同的存在。」他淡淡說出與過去一樣的答案。

  胸口的酸楚蔓延開來,我輕輕一笑,目光卻有些濕潤:「那你今後,就叫『秦徹』吧!這是??我給你起的名字。」也是我唯一能為他保留的過去。

  他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卻沒有反對,最終只是笑了一笑,眼神裡帶著一絲似是而非的意味。


  *****


  秦徹就這樣被我留在了山谷中。我並沒有禁錮他,而他似乎也沒有任何想要逃跑的意思。

  我曾好奇問他,為什麼會想來紅色山谷找龍?他說,因為想看看人們口中的另一個「惡魔」,是否也是他的同類。

  「你現在看見了,所以你覺得是嗎?」我當時這麼問。

  他沉默了一會,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低聲回說:「是。」

  坐在巨石上,他扭頭遠眺滿谷的紅花,彷彿望進遙遠的時光。「所以那時才想和妳分個高下。」

  山谷裡的微風送來淡淡花香,也將他的氣味捲入我的鼻息,帶著久違的眷戀。

  「為什麼?」我不能理解。

  「妳沒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嗎?」他的聲音冷冽,眼中卻隱約閃爍著炙熱的光芒。片刻後,他將目光挪回我的臉上,唇角微勾,紅色眼眸裡隱隱有著渴望。「而且??我喜歡有價值的東西,像妳,似乎就很有價值。」

  我定定地回望著他,然後緩緩揚起一個魅惑的笑容。

  「你說的對,我們果然是同類。」說著,我俯身湊上前,猝不及防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扳看,像是在檢查物品。「我喜歡你這種貪婪的樣子。」

  秦徹微微皺眉,明顯不樂意這樣的碰觸,但還是昂起頭,倨傲地迎向我的視線。

  「但你別忘了,現在你是我的。」將尖銳的爪子藏起,我用人類手指輕撫過他微涼的嘴唇,感覺思緒有些飄離,不自覺又瞄向他的右眼,胸口有些發緊。

  「??所以別擔心,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我鬆開他的臉,逃離這個令我心跳加速的距離,故作無事地裝出冷淡的口氣,起身飛離巨石。

  從那之後,我每次去掠劫城市與寶物的時候都會帶上他。唯一麻煩的是,因為他不會飛行,身形又太過高大而難以抱起,最後我只好聽從他的提議,像猛禽抓帶獵物一樣用手勾住他的肩膀,將這個礙事的男人帶到空中。

  「妳確定這樣不會摔死我?」迎著高空中的獵獵強風,他冷不防冒出一句。

  「如果摔了,或許你就會看到更有趣的風景。」我懶洋洋地回應,翅膀猛地一振,驟然又往上飛升一小段高度,聽見他悶哼了一聲,心情莫名有些愉快。

  彷彿又回到了埋藏在記憶深處的那段日子,我和秦徹隨心所欲地活著,高興了就四處掠劫財寶,累了就躺在花海裡看天空,只要有他在身邊,就算彼此不說話也很好。偶爾也會心血來潮去人類的城市逛逛,看戲、喝酒、吃美食、買下所有看上眼的東西??

  我的日子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不再只有千篇一律的枯燥乏味。他就像是久旱之後降下的甘甜雨水,細密滋潤著我心中死去多時的遺骸,讓過往傷口逐漸長出新生鮮花。

  然而過去的陰影仍在我內心深處徘徊,從我第一眼見到秦徹時就發覺了,他體內的靈魂與力量依舊吸引著我,而我的大劍也仍然能夠真正傷到他。

  每當我靠近他,總能感受到來自血液裡的不安躁動,拉扯著要我靠近,甚至??摧毀他。

  曾經他以死亡來反抗命運,可如今看來,我們之間所牽扯的宿命因緣,並非區區死亡所能夠斬斷。

  那些糾纏在我們之間的命運鎖鏈似乎越是掙扎便越是緊縛。那怕重來千萬次,我們終究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吞噬掉對方。

  一天晚上,我百無聊賴地躺臥在巨石上,看著穹頂皎潔的月光,不自覺又低聲吟唱起記憶中那首曲調。

  秦徹從洞窟裡走出來,默不作聲地走到我右側身旁,學著我的樣子躺下,一同望著夜空中的皎白蒼月。

  「可惜了,唱得不錯,不過??這首曲子要是搭配管風琴演奏會更好。」耳邊驀然響起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貫的調侃語氣。

  腦海中閃過當年秦徹在教堂中找到管風琴的那一幕,我的心不禁沉痛了一下,仔細一想,我們的悲劇就是從那一晚開始的。

  「是嗎?可惜我不會彈。」我聲音淡淡,口是心非地說。

  「想不到貪心的龍小姐,也有不會的事情?」他扭頭挑眉看著我,眼神戲謔。

  我回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反擊:「貪心和彈琴根本是兩回事吧?」

  他低聲一笑,沒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話鋒一轉,隨口問道:「明天想去什麼地方?聽說東方海濱的古斯特城裡,有一盞萬年不滅的黃金油燈。」

  這些日子以來,我們的足跡幾乎已經踏遍整個菲羅斯星。可不管是再昂貴的財寶、再美麗的飾品、再珍稀的武器,它們的光芒早已無法打動我。我的胃口遠在多年以前就被養得極大,而我內心真正想要的事物,雖然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沒興趣。」我簡短地表達出總結。

  他接著提出建議:「哦?那來自利莫里亞的特產夜光珠貝呢?該不會也沒興趣?」

  我依舊搖了搖頭。

  「這麼快就沒有東西能滿足妳了?」秦徹翻過身來面向我,聲音聽上去認真了許多:「那,妳有沒有什麼最想要的東西?」

  我側頭看向他,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深邃,血色眼眸中藏著一抹我看不清的情緒,不斷攪動著我內心深處潛藏的那股渴求。

  「在這個星球上,我已經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了。」我變換成側躺的姿勢,與他對視,語氣神祕地說:「不過,倒是還有一樣東西,是我唯一想要得到的。」

  被壓抑許久的情感在體內衝撞著尋找出口,蠶食磨滅著我的理智,再也隱藏不了。

  秦徹輕輕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哦?那是什麼?該不會是我吧?」

  我直直迎向他的目光,一邊伸出手指輕輕撫過他的眉眼,低聲回答:「如果我說是呢?如果我想要??你的愛呢?」

  話音一落,他倏然抓住我不安分的手,冷冷笑道:「胃口很大,膽子也不小。但身為惡魔,又怎會懂得人類的愛?」

  「那又怎樣?我們可是同類。」我魅惑地笑了笑,低下頭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嘶??」他輕抽一口氣,眼裡閃過一瞬情緒波動,在我看清之前又迅速隱去。「越來越放肆了。想要得到我??妳可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秦徹揚了揚手,有些無奈地說:「人類對於愛上的事物,可不會像妳這樣張嘴就咬。」

  「不然呢?」我裝出一臉無辜,好像自己就是一條真正的龍。

  他眸色驟然低沉下來,彷彿看穿了我的把戲。靜默片刻後,只見他眼底那一絲不易覺察的猶豫迅速散去,低笑一聲,配合地湊上前來,在我額上輕輕留下一吻。

  「人類如果愛上了什麼,就會想要親吻。」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說出那句我曾經告訴過他的話。

  「就像這樣。」他的臉再次湊近,在我微顫的眼睫上落下一吻。

  「這樣。」然後是臉頰。

  我怔怔看著他,心早已跳得飛快,屬於他的氣息縈繞在鼻間,讓我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顫動。

  「還有這樣??」他伸手輕捧住我的臉,半邊身子伏了上來,溫熱的唇瓣貼上我的,深深地封住所有未盡的話語。

  夜風帶著涼意拂過山谷間搖曳的紅花,月光落在他的眉眼間,為那雙血色眼瞳增添了一層迷離的光芒。

  體內的慾望在這一刻爆發,我不自覺伸手抱緊了秦徹,龍尾放肆地捲上他的腰身,將那壯碩的身軀壓至我胸前,同時貪婪地索取他的吻。

  歷經了如此長久的時間,我的龍,終於又回到了我身邊。

  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再失去他。就算前方等著我的是無盡深淵,只要有他陪著,我也願意欣然赴死。

  在我積極的回應下,秦徹的氣息逐漸加重,寶石般的眼眸裡閃動著危險的野性光芒。終於,他離開我的唇,起身將我攔腰抱起,直接扛在肩上,走回了洞窟內。

  洞內的燈火並未點亮,只有壁上零星點綴的夜明石發出幽幽暗光。秦徹踏著穩健的步伐回到我為他精心布置的舒適床前,看似粗暴卻又帶著幾分小心地將我扔了上去。

  隨後,他俯身撲到我身上,停頓了一瞬,眼眸深處似有什麼東西閃爍著,但很快被壓抑下去。「妳想好了?一旦做出選擇,再來可就沒有回頭路了。」他低聲說道,語調中夾雜著一絲無法捉摸的情緒。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你,那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輕拉,直到彼此氣息交融,才輕聲說出我們曾經有過的誓言:「我永遠都會站在你身邊,生死與共。」

  黑暗中,秦徹微瞇起雙眼,洞壁的陰影籠罩住我們,讓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唯有聽見一聲聲劇烈的心跳,分不出究竟是他的,還是我的。

  炙熱的吻再次落了下來,引起肌膚陣陣輕微的顫慄,也點燃彼此體內的火。眼神迷離間,我好像看見他頭頂又長出了尖角,背後粗長的龍尾溫柔地捲纏住我,帶著一點霸道的力道,將我牢牢箍進他的懷中。

  我緩緩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角,不料卻撲了個空,指尖只摸到他硬長的髮絲,剛才在他身上出現的變化,恍如只是我的幻覺。

  「妳在找什麼?」秦徹停下動作看著我,聲音低啞而帶著笑意。「不乖的貓咪,是會被懲罰的。」

  我沒有回答,只是把他抱得更緊,放縱自己耽溺在他滾燙的體溫之中。


  *****


  我們都想脫離命運的枷鎖,可總是徒勞無功,而最殘忍的是,它總會在你自以為擁有了一切之後,才悄然降臨。

  那晚之後,我和秦徹幾乎形影不離,白天休息,晚上出獵,日子過得恣意且幸福。我們用掠劫來的那些寶物重新布置整個洞窟,中央最大的那塊壁面上更是掛滿了他陪我逛街買來的那些小物,以及我親手畫的圖。

  他總是一邊嘲笑著說我花樣真多,然後一邊心甘情願地照著我的指示做好所有事情。從他不時上揚的嘴角可以看出,他其實也很喜歡我們的這個「家」,只是嘴上不說。

  一切彷彿都在朝美好的方向前進,但我心中依舊有一塊不散的陰雲存在,就像始終揮之不去的詛咒,總在我和秦徹相處的時候悄悄浮現。

  這日下午,我躺在秦徹的懷中醒來,洞外的天色尚早,距離太陽下山還有一大段時間。

  我小心地轉過身,盡量放輕動作不吵醒他,隨後盯著他熟睡的面容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緊閉的右眼。

  ??殺了他??吞噬他??他的力量是妳的??

  ??就在這裡??挖出來??

  腦海中驟然出現層層疊疊的低語聲,像無數隱匿於陰影中的觸手,纏住我的意識,將我拉入無底的深淵,只餘下空蕩的軀殼,以及在血液裡躁動的那股未知力量。

  我不由自主地顯露出手上的爪子,就要往秦徹的眼窩挖下!

  不??不行??

  我用僅剩的理智在心中拉扯,卻無法阻止手上的動作。

  停下!不要這麼做!

  內心幾近掙扎到極限,千鈞一髮間,只見一隻手從旁側伸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爪,阻止了接下來的動作。

  意識倏然回歸體內,腦中的低語瞬間消散,宛如被吹散的塵埃。我壓著聲音發出輕喘,感到全身一陣癱軟無力,抬頭看去,才發現秦徹還在熟睡,剛才擋下爪子的,是我自己的另一隻手。

  恐懼後知後覺地從心口蔓延開,我輕手輕腳起身離開床舖,走向洞外,不敢再繼續待在秦徹身旁。

  只是我並沒有發覺,在我轉身走離床鋪時,床上的秦徹已然緩緩將眼皮睜開一條縫,血色眼眸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默然無聲地看著我倉促離去。

  來到洞外的巨石上,我心有餘悸地看著左手,肌膚上的龍鱗一片又一片地冒出來,尖利的爪無法再藏起。我能感覺到身體正在慢慢起變化,彷彿??又朝龍更靠近了一些。

  是詛咒??

  人和龍,都會被欲望所驅使。當年,秦徹曾那樣強大,卻依然無法控制自身的變化,最終淪為一頭只剩野性和瘋狂的龍。

  那麼,我呢?

  在宿命和詛咒的雙重壓迫下,我能夠繼續保持理智,不去傷害秦徹嗎?

  抬頭望向遠處的天際,火紅的烈日正往地平線的另一端緩緩下墜,準備迎來它的謝幕。

  我靜靜望著,喉間發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低喃:「秦徹??」

  過去,我和秦徹都不願屈服於命運的安排,可當命運真正降臨的時候,我們又是如此的無力且渺小。

  秦徹曾用他的生命來反抗命運,這次??我又該拿什麼來阻止?

  或許,只有將自己化作一頭真正的龍,才能為他再賭一次??但這樣的結局,真的會讓我們獲得自由嗎?

  烈日最終還是被地平線吞噬了,殘餘的火光在天邊虛弱地掙扎著,然後被無邊無際的夜所淹沒。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又出現了幾次失控,幸好每次都是在秦徹睡著的時候,所以他並不知曉。我也都在最後一刻順利把理智拉回來,沒有造成傷害。

  然而,龍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我的身體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吞噬著,肌膚上的龍鱗越來越多,甚至連身後的翅膀也開始難以藏起。

  為了避免自己又傷害秦徹,我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離他,白天休息時不再和他一起睡,不再動不動就撲進他的懷抱,就連日常的接觸,也都盡量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

  奇怪的是,秦徹對這樣的變化並沒有表示什麼,讓我感到有些失落。

  有時,我會忍不住趁著白天來到他的床前,偷偷觀察他熟睡的模樣,伸出手指隔空描繪那深邃的眉眼,挺直的鼻梁,還有線條分明的下頷。

  越看,越捨不得。

  某日傍晚,我又偷偷前往秦徹的床邊,不料,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還沒到晚上,難道他已經提早醒了?

  我疑惑地想著,開始在洞窟中四處尋找。但是,儘管我把洞內所有的地方都繞了兩三遍,就連巖壁間的夾縫都沒放過,卻始終一無所獲。

  「他去哪裡了?」我不安地自言自語,胸口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一件事──只有龍才會在晚上活動,人類其實是習慣在太陽底下行動的生物。

  秦徹平日裡晝伏夜出,會不會只是在配合我?就像我以前配合他一樣??

  洞窟裡尋找未果,我直接飛出洞外,在高空中梭巡整個紅色山谷。終於,我在開滿曼陀羅花的草地上,看見了男人仰躺著的高大身影。

  「秦徹??」我喚出他的名字,飛身降落,心中滿是疑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傍晚的陽光灑落在無邊的曼陀羅花海上,彷彿給每一朵花都鍍上了一層金邊。風吹過,花海翻騰,猶如紅色的浪潮,將他的身影包裹其中。

  他一動不動地望著天上的霞雲,周圍的花瓣隨風飄落,覆在他的肩頭和白髮上。

  依稀間,我好像又穿越了時光,看見長著龍角的他在草地上抱著我,輕聲對我說──「其實,塔爾城也可以開滿鮮花??只為一個人開放。」

  那一幕的記憶一直刻印在我腦海裡,又在往後無數個夢境中重現。如果沒有這該死的詛咒??也許我們就能像那樣一直幸福到現在。

  可惜,最終他還是死了,死在了這片他為我盛開的花海中。

  我垂下眼眸,收束飄散的思緒,然後在他身側一起躺了下來,望著霞光暈染的天空。

  「想什麼呢?」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伴著輕柔的草葉聲響。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他依然仰望著天空,寶石般的雙眼在夕日照耀下,變得更加深紅如血。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片花海真美。」我低聲回答,一邊強忍住湧上心頭的那股慾望,逼自己將視線從他右眼上挪開。

  「是嗎?」他輕輕一笑,轉頭看向我,拉起我的手放在他胸前,眼神幽深地說:「只要妳願意,這片花海會一直為妳盛放。」

  觸摸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我忽然想起當年塔爾城酒館中的那齣戲,在最後一幕裡,龍的爪子穿透了愛人的胸膛,鮮血如雨般灑落在舞臺上??

  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恐懼,我急忙縮手想要離開他的胸膛,卻沒想到他把我的手抓得極緊,一時之間我竟難以掙脫。

  「你做什??」

  我緊張地驚呼,正要掙扎,卻聽見他口中吐出一句令我難以置信的話。

  「妳不是要殺我嗎?」他面色平靜地說著,我卻從那異常低沉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苦澀。「我可以給妳機會殺我。」

  他的話像一把利劍刺入我的胸口,令我瞬間無法呼吸。

  「秦徹??你在說什麼?」我聲音顫抖,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昏黃的光線下,那對血色雙瞳裡隱隱染上了一層瘋狂,像是暗夜中的深淵,令人無法直視。

  「這是身為龍無法避免的詛咒,妳擺脫不了,只能選擇面對。」秦徹放開我的手,撐起身子,嘴角緩緩揚起一道張狂的笑,輕撫著我的臉,沉聲說道:「我很明白那種痛苦,所以??要是妳能殺得了我,就來試試吧!」

  心口彷彿被他的話炸開,我微微喘著氣,皺起眉頭,語帶懷疑地質問:「你??你記得?」

  秦徹輕哼一聲,昂起頭有些不滿地說:「早在妳讓我喝血的時候,我就已經想起來了??可惜妳就算變成了龍,腦袋也還是不太靈光,都過了這麼久,竟然一點也沒看出來。」

  我愣愣看著他,以往相處時那些細節漸漸浮上心頭。原來他偶爾說出的那些熟悉話語,並不是因為巧合,而是他根本就記得一清二楚!

  思緒一片紛亂,不自覺間,我又伸出手想要摸向他的右眼,卻在將要觸及那片皮膚時,被他猛然抓住。

  「妳果然還是想要我的眼睛。」他冷笑著說。

  ??殺了他??吞噬他??他的力量是妳的??

  莫名的,腦海中再次出現層層疊疊的低語聲,拉扯著我的意識遠離。

  手中,大劍的虛影忽然出現,我驅動著僅存的一絲理智對抗,試圖把大劍收回體內,但這次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虛影閃爍了幾下,隨即迅速凝實,化作利器砍向秦徹!

  秦徹神色一凜,飛快放開我的手,腳下用力一蹬,直接離開我的身前。

  一劍落空,我睜開模糊的眼抬頭望去,見到的卻是他漂浮在半空中的黑色身影。

  「秦??徹?」我艱難地叫著他的名字。迎著暮光,我似乎看見他頭上又長出了尖角,還有身後那條粗壯的龍尾。

  原來,他沒有變成人類?

  啊,看來他已經成長到能把尖角和龍尾都藏起來了??

  我努力想奪回失去的意識,偏偏腦中像翻攪過的醬汁,低語聲如同沸騰的氣泡,爭先恐後地冒出,擠壓著我為數不多的理智,緩緩墜落到深淵。

  意識消失前夕,我感覺身上的龍鱗又開始密密麻麻地長出來,逐漸覆蓋全身,也許接下來,我就要變成一條真正的龍了。

  秦徹??

  我緊咬著牙,用力握住手上的大劍,眼睜睜看著自己不受控地飛向秦徹,大劍一揮,直往他的胸口砍!

  秦徹沒有硬接下攻擊,而是以更快的速度閃身飛開,同時在原地留下黑紅霧氣,在大劍砍中的那一刻炸開,擋下劍勢。

  這樣消極的抵抗無法阻止我的瘋狂,很快的,我又重新舉起大劍飛向他。

  不要??

  我用盡全力和血液裡的那股力量拉扯著,雖然意識最終沒有完全脫離,但我也無法再操控我自己。

  面對我失控的舉動,秦徹依舊沒有反擊,只是游刃有餘地躲開我的攻擊,然後在不遠處看著我,像是在等待什麼。

  就這樣,我們相互交手了幾次,他始終沒有主動朝我攻擊,而是在周圍不斷閃躲,用手上的霧氣將我逼退。

  我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義為何,他很明顯不想要殺我,偏偏又無法正面對抗這把大劍,但我相信他選擇在這種時刻來坦白一切,肯定是有什麼計畫??

  暮色漸深,紅色花海上,兩道龍形身影不斷交錯,又分開,往復來回。微風掀起碎落的花瓣,為這場戰鬥增添一分淒涼美意。

  一次攻擊中,秦徹的動作稍微遲疑了一下,眼看就要被大劍砍中。我急忙驅使所有力氣,試圖奪回身體的操控權,終於成功偏動手腕,讓大劍的攻擊軌跡改變,避過了他的心口。

  秦徹立刻精準地抓住這唯一的破綻,身影如疾風般閃至我的身前,手掌猛然掐住我的脖頸,將我整個人吊在了半空中。

  他的手爪像鐵鉗一般箝緊,指尖略微施力,迫使我喘不過氣來。身後的龍尾隨即一甩,迅速捲纏上我的手臂,牢牢壓制大劍的動作,使其再難向前推移半分。

  「總算能除掉這個礙事的東西了。」他低聲說著,語氣中帶著冰冷的決然。霧氣從他掌心湧出,迅速包圍住血紅的大劍。

  也許是感應到了危機,大劍開始幻化成虛影,似乎又要化作金光躲回我體內。然而秦徹早已用霧氣成功侵入大劍,絲絲黑紅霧氣纏繞在虛影的金光裡,不斷糾纏拉扯,大劍的形體也因此在虛實之間變換,無法成功逃脫秦徹的掌控。

  血液裡的力量一被壓制,體內洶湧的慾望就浮現出來,逼著我往完全龍化的方向墜落。

  「放開??」我聲音微弱地呢喃,雙眼隱隱被龍瞳取代,內心痛苦與瘋狂交織,分不清是渴求還是恐懼。

  秦徹冷哼一聲,沒有理會我虛弱的掙扎,而是催動全身的力量制住大劍。只見黑色的霧氣從他右眼不斷溢出,推擠出一道血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下一刻,手中的大劍轟然崩碎,化成片片金光,消散在空氣之中。

  頓時,我感覺靈魂內傳來一股撕裂感,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破壞了一樣。這種痛苦難以言喻,我忍不住低吼一聲,龍化的速度也跟著遽增。

  此時秦徹終於放開了我,雙手緊緊將我擁入懷中,急切地低下頭,溫柔吻上我的唇。

  屬於他的氣息瞬間將我籠罩,逐漸平息了體內的狂躁,把我的理智漸漸拉回。

  我眼神迷茫地看著他,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臉,身體卻虛弱得連手都抬不起來。

  「清醒點了嗎?」他抵住我的額頭,輕聲詢問,右眼落下的血淚滴在我臉上,滾燙而沉重。

  等回過神來,我們已經回到了花海之中。秦徹讓我躺在他懷裡,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神色間浮現一抹隱約的哀傷,似是痛惜,又像是某種訣別。

  「我就要死了??對不對?」我努力扯出一絲笑容,聲音卻十分無力。

  從我幫秦徹拔出那把劍開始,血紅大劍就成為了我靈魂的一部分。如今大劍被毀,我的靈魂力量也跟著被破壞,無力回天。

  秦徹垂頭看著我,沒有回答,右眼的血淚不停滑落,彷彿在為我哭泣一般。

  眼看他的傷一直沒有復原,我頓時明白,他是為了毀去大劍而過度使用能力,如果不即時補充力量,也許會造成永久性的損傷。

  「我已經沒有力氣了,你直接咬我吧??把我剩餘的力量都拿去,治好你的傷??」

  我微微喘著氣,感覺身體無比沉重,就連說話都嫌吃力,自然也不可能把自己送到他嘴邊,只能神情懇求地望著他,希望他能成全我最後的願望。

  遠方,夜色悄悄浸染了天空,一點一點吞噬掉最後的落日餘暉,貪婪地奪走這個世界所有的色彩。

  秦徹默默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過我的眉眼,學著我之前的樣子,細細描繪著我的五官,指尖微微顫抖,像是要把我的模樣永遠刻劃進心底。

  「是我的錯??」他嘶啞著聲音,語氣低得我幾乎快聽不見。「但我必須毀掉那把劍,才能幫妳破除詛咒,抵擋我們的宿命。」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他嘴裡聽見道歉的話語。我默默回望著他,忍不住有些心疼。

  「下次相遇,妳可就沒有武器對付我了。」秦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石榴色的眼瞳中藏著眷戀與不捨,偏偏嘴裡卻故意說出調侃的話。「也別再變成龍了,這種受盡詛咒的生命,不是妳能承受的,妳只適合在陽光下燦爛地活著。」

  也許是不想讓我看見他臉上的表情,說完這些之後,他沒有再看我一眼,迅速俯身把臉埋進我頸脖間,張口輕輕咬了下去。

  瞬間,一絲刺痛的感覺傳來,帶著輕微的酥癢,以及幾滴驟然滑過的濕熱。然而,我已無力去分辨那究竟是他的血水,還是淚水。

  隨著靈魂裡的力量慢慢被汲取,我最後的一點力氣也逐漸流失,眼前的影像開始模糊,但耳畔的聲音卻無比清晰。

  「不管妳的靈魂去到哪裡,我一定都會再找到妳??這是我對妳的承諾,與宿命無關。」

  我淡淡地笑了,從口中輕輕吐出氣若游絲的答覆。

  「我等你。」

  他無聲將我抱得更緊,身軀微顫。

  生命的最後一刻,我看見無數淡金色光點從身上飄出,彷彿就像是我的靈魂即將飛離這個世界。

  而在那之中,有一絲光點混著黑紅,飛進了秦徹的右眼,消失無影。

  我知道,終有一日我們會再相遇。

  待到那時,希望我和他,都能真正隨心所欲地活著,不再受到命運的綑綁。

  



創作回應

紫小絢
置之死地而後生[e36]
2024-12-05 14:35:08
晴空下的雨
麻煩不能留到以後再處理[e42] 只能先犧牲一下了[e36]
2024-12-05 14:43:14
凌曉潔
還是有留下希望的感覺,所以很好^0^
2024-12-05 15:17:24
晴空下的雨
我喜歡有留下希望的悲劇,完全絕望那種太可憐了[e36]
2024-12-05 15:5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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