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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站 - 街角相士《後篇》 - 閆聿正

橘みかん | 2024-12-02 12:00:06 | 巴幣 18 | 人氣 44

連載中中元節活動-壹站
資料夾簡介
鬼道設茶棚,因緣終有數。

街角相士《後篇》 - 閆聿正
 
  半日前。

  閆聿乙在自己房內卜了一卦,卦上顯示閆聿正今日內就會歸來,閆聿正是他們幾人最小的師弟,今年也才十五歲,就連他也是及冠之後,師父忘塵子才放他出去歷練,也不知為何師父今年就急著讓閆聿正出門,但師父卻不肯說原因,讓他們師兄弟幾人每日在為閆聿正擔心。

  說來他們的師父也是個妙人,自己姓閆,讓收養的幾個徒弟跟他姓,取一聿字置中,然後就是一二三四五,這一二三四五也不是字面上的,而是筆劃,他最大,行一,叫閆聿乙。

  二師弟叫閆聿人,三師弟閆聿山,四師弟閆聿斗,最小的五師弟就叫閆聿正。

  說起來小時候練字時,閆聿正還會邊寫哭著說:「為什麼我的名字筆劃最多啊?這不公平……」

  他們還打趣他說:「那你去讓師父再收一個六師弟,就有人的名字筆劃比你多啦!」

  時閆聿正小小的腦袋瓜還想了想,最後又哭著回道:「可是師父說我是『關門弟子』啊!都關上了,這門還能再開嗎?」

  想起幼時的趣事,閆聿乙原本就因放鬆的臉上便笑容更盛,收拾好了東西,想著這事要先去向師父稟報,才出房門,就見四師弟閆聿斗正繫上圍裙,正要準備今夜的晚膳,想了一下,閆聿乙還是叫住了閆聿斗:「四師弟。」

  「大師兄。」閆聿斗原以為只是一般的打招呼,誰知閆聿乙轉了個身向他走來,邊說道:「先慢著燒菜,我方才卜了一卦,今夜之前阿正就會回來了,你──」

  閆聿斗一聽,高興地亮著眼打斷了他的話:「真的啊!那……那我,我看看能做幾道阿正喜歡的菜啊!」

  閆聿乙也不惱四師弟的無禮,只笑著拍拍他道:「去吧!」

  轉身閆聿乙要走到忘塵子門前,閆聿山卻從旁跳了出來,咬著根草一臉痞樣,嘴裡嘆著:「大師兄,你不夠意思啊!阿正要回來這種事,你頭一個就先跟四師弟說!」

  然而那臉上的欣喜卻騙不了人,閆聿乙也不說破,只好道:「我這不是正好看他要做飯,讓他多做一份嘛!不然阿正回來要餓肚子。」

  「哼!反正阿正這次回來不給我帶點什麼好東西,回來有得他好看!──那……我去山門那跟二師兄說一聲啊!」

  看著這個口是心非的三師弟,閆聿乙只笑著點點頭,便看到他人高興地提劍往山門去。

  看他這迫不及待的樣子……閆聿乙笑著搖搖頭,才走到忘塵子的門前。

  恭敬地敲了敲房門,才喚了一聲:「師父。」

  等了一會兒,忘塵子卻沒有回應,但裡面傳出掛軸輕擊牆面的聲音,應是開了窗,並不像沒有人的樣子,忘塵子處事嚴謹,山中多雨,出房門都必會關窗。

  思及此,閆聿乙又再喊了一聲:「師父?」

  還是沒有人回應,閆聿乙覺得奇怪,開了一小縫,只見忘塵子果然是開著窗,撫鬚望向清澈蔚藍的天空。

  未得師父首肯便開啟房門,閆聿乙首先低頭道歉:「抱歉,師父,弟子見您沒有回應所以擅自進入,但弟子有一事稟報。」

  近年來忘塵子已不再進行卜算,自閆聿乙出師之後,師弟們有什麼不懂之處都是直接向他請教,要是他也不解,還能查閱那些忘塵子所著的書籍。

  見忘塵子還在抬頭望天、不為所動的樣子,閆聿乙續道:「弟子方才卜了一卦,卦上顯示阿正今日內便會歸來。」

  忘塵子聽聞終於有了動作,但閆聿乙卻沒看到,那下放至腹間的手忍不住抖動,只聽到忘塵子低低回了一句:「知道了。」

  他們師父總是這樣淡漠冷靜的性格,閆聿乙行了一禮欲要退去,卻聽忘塵子喚道:「阿乙!」

  聲音中莫名有股懼怕的情緒,閆聿乙正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卻聽忘塵子繼續說道:「……不是阿正,你要記住,不是阿正……是我……是我……」

  「師父?」閆聿乙正要再問,此時突然山門傳來一聲哀號,緊接著的是打鬥聲,閆聿乙來不及向師父提問,雖然疑惑卻也放心不下山門處,只說一句:「出事了?弟子出去看看。」

  然而他才看出屋外,便看到閆聿人按著手臂的傷口,艱難慌張地往山上跑,看到他,只喊了一句:「大師兄,有──」

  一句話都還沒說完,一名黑衣人便從石梯上衝了上來,一劍刺穿了閆聿人的後心,閆聿乙只能眼睜睜看著人倒下,驚怒喊道:「阿人──」

  當閆聿斗聽到動靜,端著剛做好的菜肴,出門卻被這景象嚇得丟飛了盤子。

  黑衣人的動作很快,刺殺了閆聿人的那個後面又冒出了兩個同伙,三人看到他們提劍便直衝了上來,閆聿斗正發出驚叫、閆聿乙也正要拔出掛在牆上的劍來反擊,身後卻傳來忘塵子一聲喊叫:「住手!」

  「師父!」

  「師……師父……」

  忘塵子遠遠的看見趴在石階上的閆聿人,駭人的血跡正延著石梯往下淌,他絕望般地閉上眼,又很快睜開,喝道:「你們要找的人是我,放過我的徒弟!」

  那其中一名黑衣人呵了一聲,「放過?那可抱歉了,閆大師,我們主子的意思是……『一個不留』!」

  話才說完,一名黑衣人就衝到閆聿斗面前將他抹了脖子,閆聿乙雖然提劍抵抗了幾下,卻仍是被打飛了劍,人還跌在木門上,門框也因為壓倒斷了幾截,盯著他的那名黑衣人似乎特別惡趣味,還拿起一根斷木往他肋下一捅,聽見他痛苦的叫聲顯得特別興奮。

  忘塵子紅著眼,邊叫著「住手!住手!」卻被領頭那名黑衣人一手抓住了脖頸,一腦袋打在桌上的棋盤上,那上頭的黑白棋子散了一地,忘塵子的血也從棋盤角緩緩流下。

  黑衣人看了又把他提起來,一刀砍斷了棋盤,又嫌它妨礙似的掃落地上,再次把忘塵子的頭壓回桌上。

  此時另外兩個黑衣人進來,門外也已經沒有閆聿乙和閆聿斗的聲音,忘塵子知道,接下來等他的只剩深深的絕望。

  「閆相士,閆大師,你躲了這麼多年,我們主子很是不安,特讓我們來向你討要你所欠之物。」說著又將人壓得更死,湊近他耳邊再道:「換命換了二十年,我們主子人都去了,到死都還沒坐上『那個位置』,您說,是不是要用您的手來賠?」

  忘塵子咳了咳血,狼狽回道:「我……我當初就說了,命是換了,但不一定應在當代,且此事有損陰德──」

  「呸!我們主子當初也說了,『算得不好,手就不要了』!──抓住他!」
 

  當閆聿正回到月泉山,看到的便是師門的滿地屍體,當時驚慌之下他並沒有發現,那三名等著他出現的黑衣人,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隻木盒,後來,他才知道裡面放著忘塵子的雙手。

  因為大師兄拼著最後一口氣為他拖住黑衣人,才讓閆聿正趁機跳窗逃走,差一點被圍剿時,卻不知從哪出現了兩位俠士,他們一人身穿白衣、一人身穿黑衣,二人持劍,默契極佳又不發一語地把那幾個追殺上來的黑衣人擊退,饒是如此,閆聿正還是不慎中了暗器,躲在密室裡感受著生命的緩緩流逝。

  但在他失去意識前,仁二帶人進山,並發現了躲在密室中的閆聿正。

  「他中毒了。」仁二等人一看他的臉色,臉色發白、嘴唇發黑,連沾在牆的血都呈現出黑色,還好他們都隨身帶著解毒的丹丸,緊急給閆聿正喂了一顆,但是當仁二要把人從密室裡拉出來,閆聿正卻極力反抗,言語中顯然是把他們當成了兇手一伙。

  「你們少假惺惺!我師門都被滅了、師父所著書籍也拿走了!你們還要怎麼樣!」

  「嘿──這小白眼狼,枉我們護了你一路──」

  仁二的其中一名伙伴才氣得要罵人,便被仁二阻止:「十四!──小相士,這其中必有誤會,你先出來,我們帶你到安全的地方。」

  「誤會!」閆聿正不住冷笑,顫抖著拿出在忘塵子榻邊發現的印記,質問道:「那你們告訴我,這是什麼!總不會告訴我這是你們京城裡人人都會戴的吊飾!」

  仁二等人低頭檢查了腰間,他們的身份牌都還在,上頭刻的便是他們貫王府的印記,十四氣得翻了個白眼,罵道:「馬的!被擺了一道!」

  於是仁二只好跟他解釋,這身份腰牌印記不僅外在顯示身份,掰開來還有他們各別的記號,例如仁二的腰牌掰開來,裡面就有塊刻著個「仁二」的鐵片,這是只有他們自己人才知道的辨識方法,而閆聿正拿到的那塊,卻只是個空有外形的木頭,裡頭是空空如也。

  最後閆聿正還是跟著仁二等人下山,他們讓其中一人去報了官,月泉山被封了起來,但縣老爺聽說主謀很可能是京城裡的某位王爺,嚇得只敢以「強盜入室殺人搶劫」結案,叫閆聿正要告就上京去找京兆尹,他不敢管,也管不了。
 

  閆聿正將師父及師兄們安葬在月泉山,誓言一定為他們討回公道,並且找回師父的雙手,公子帶著黑衣白衣在一旁觀看,頂著下屬陰沈沈的目光,最後也忍不住移開唇角的煙斗,解釋道:「看什麼!當時情況那麼緊急,跟在後面的那幾個還差點距離,再不出手,我三哥就得提早回來啦!他這都最後一世了,不得幫他辦得圓滿點兒。」

  黑衣、白衣不想講話,紛紛移開了視線,公子只好乾咳兩聲,說道:「最多……我替你們領罰……」

  呵,領罰……就算老爺肯罰你,夫人會肯嗎?

  黑衣、白衣把怨念藏在笑容裡。

  陰沈沈……
 

 

  回京路上仁二給他分析了一下,不僅是腰牌做假,另外他們幾人手上也沒拿忘塵子所著書籍,都特地搜括走了,要在他面前裝只有燒掉、扔掉一途,但這樣特地來搶走不就白費了,仁二等人身上也的確帶不上那些多書籍的樣子。

  再者十四想到某位王爺的確有殘暴的喜好,例如曾經有一名奴僕不小心在花園撒水時噴到他身上,那名奴僕就被斷了雙手雙腳,扔到街上去當乞丐。

  而且這喜好還傳染似的連他的王妃也有,這王妃又愛找人算命,算出來的不合她心意就要砍人的手。閆聿正一聽傷心地把自己關在房裡,他想起來了,在京城的那半年裡,的確有次經過一位大嬸介紹,有個官家夫人叫他去府裡算一個人的八字,還特別喜歡說「要算不好,手就不要了」,那時他極力抗拒,卻不想引來滅門之禍。

  一晚,仁二叫住了閆聿正,猶豫著說道:「其實……我趕到的時候,你大師兄還有氣。」看著閆聿正站了起來,仁二阻道:「先別著急,聽我說完──」
 

  就在仁二跟十四他們分開來查看的時候,仁二走到閆聿乙身旁,發現這人還有氣,就在他要伸手時,閆聿乙先行睜開了眼睛,雖然一開口就吐了血,仁二先點穴為他止住,生命的流逝仍無法止息。

  仁二安撫道:「這位兄臺,別怕,我們是閆小相士的……朋友。」給了銀子,又奉王爺的命令護送了一路,說是朋友應該也不過份吧!

  只見閆聿乙轉了轉眼珠子,卻沒找到想找到的人,只張口勉張說道:「阿正……告訴阿正……師……師父說……不是他……不是阿正……叫他……叫阿正……不要……自……責……」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還等不及仁二再問,閆聿乙就已經斷氣了。

  閆聿正聽了忍不住落淚,總算是哭得像個孩子。

  他哭得癱坐地上,還是免不了自責:「是我……都是我……都是我犯了師門禁忌!師父明明交代我們不要摻合到皇室爭端,可是我卻……」

  雖然他被那戶人家找去的時候,對方也並未表明身份,這一次貫王府讓人隱藏了身份去請,要不是提出了春花嬸,這樣的人家他都是想拒絕的。

  仁二等人奉段貫霖之命,一路暗中護送閆聿正回月泉山,一是想知道當初為他卜算的相士是否安好,二是閆聿正這次在京城也險些喪命。

  那時閆聿正還不知曉,那名喜歡斷人手的王妃確實要對他不利,但春花發現他接觸到了那危險人物,除了介紹她的八卦小伙伴給他,得空也會暗中護著。那日春花見閆聿正被帶進了那座王府,但依她的功夫還無法潛入偷聽,遑論帶著閆聿正全身而退,便在那王府前製造了一些騒亂,好巧不巧,勾引春花前夫的就是這王府中的一個丫鬟,春花叫來了八卦小伙伴在王府前哭鬧,引得人報官了,要是這時對閆聿正下手,屍體跟現場可來不及處理,讓對方不得不立刻把人送出去。

  但閆聿正還是因為提到了忘塵子令對方起疑,在他回鄉的一路上派人一直跟著,仁二他們路上被那伙人發現,被分批出去的人找了麻煩,這才拖慢了腳步,差一點連閆聿正的小命都救不了。

  原本段貫霖的意思是盡量保住忘塵子及其弟子,若是不幸慘遭滅口,能救回幾個是幾個,他們一向知道對方的陰狠手段,沒想到最後還是著了道。

  快回到京城時閆聿正還是忍不住好奇提問:「春花嬸到底是什麼人啊?」

  仁二等人相視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收斂了點後才說,其實春花之前也是暗衛,雖然實力不到能得「仁」字稱號,也是他們王爺為了王妃的安危安排在身邊的,那性子又活潑,從前總是在市井中收集情報的最佳人選。

  「只是……」十六又壞笑了一下,搖搖頭道:「看男人的眼光不行,她嫁人的這幾年害咱們老大──」

  「十六。」話沒說完就被仁二警告了,十六只好笑著閉嘴,跟十四在一旁笑得心照不宣。

  不過閆聿正對這種八卦也沒多大興趣,他現在只想跟仁二他們回到京城,查明真相,為師門申冤。
 

  因為閆聿正受傷,身上又還有餘毒,仁二等人找來一輛馬車,一路走較為平坦的官道回京。

  回到京城的時候,己是隆冬時分,偏偏這時回到王府,聽到了不日要將小公子送出京城的消息。

  貫王府的小公子便是那日閆聿正見到的嬰孩,聽聞前不久,才在府裡遭到了刺殺,刺客被仁一抓到,帶下去審問,然而這人卻是個硬骨頭,怎麼審都不承認,雖然仁一他們一早就有猜測,但人家就是不承認。

  聽到仁二他們把閆聿正帶回來,貫王妃也不裝了,抱著孩子紅著眼眶就來找他,一向大大咧咧的春花這回卻規矩得很,但還是抽空偷偷跟他說:「我們王妃剛跟王爺大吵了一架,俊小哥你一會兒自己看著辦啊!」

  在貫王妃的娓娓道來之下,閆聿正才真正明白師門為何被滅,原來忘塵子在隱退之前,曾算出段貫霖、也就是貫王這一支會出紫微星,但是別說段貫霖自己沒意願,連同兩個兒子也毫無興趣,他們父王自幼便教導,權利越大,責任就越大,這倆兄弟寧可跟父王去軍營隱著身份跟那些小兵稱兄道弟,也不想去國子監上課一天到晚跟人勾心鬥角,段貫霖也都帶著妻兒遠離朝堂,攜家帶眷的常年看守邊關,要不是近年皇兄將他召回,他們寧可在邊疆逍遙一輩子。

  而一年前貫王妃有孕更是讓這件事被重新提起,段貫霖和兩個兒子無意問鼐大位,那剛出生的三子呢?

  王妃想,既被召回京,段貫霖與皇帝又手足情深,既然這紫微星的傳言是早年一位相士所言,那便再請一位相士卜算,左右他們家都無心大位,何不再以傳聞破傳聞。

  但段貫霖卻不是個相信相命卜卦的人,這回又因此害得月泉山慘遭滅門,只餘閆聿正一人,多年前他母妃請來忘塵子卜算,最後讓他不得不攜家帶眷前往邊疆、遠離朝堂,要不是自幼與皇兄感情好,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於是段貫霖下令府內不得提起那則卦象,亦不得到處問卦,於他來說,人生如此,按照道德良心行事,一切緣起緣滅而已。

  所以才有春花奉王妃之命找來閆聿正給孩子看相之事,只是她再做得如何隱密,府中的暗衛還是將事情上報,那時段貫霖才會派仁二來阻止。

  但在那之前春花早將「月老廟前的俊小相士算得很準」透過各路八卦小伙伴遠遠宣揚了出去,本意是想替他多拉些客人,卻還是幾經輾轉傳到齊王府,才被齊王妃找了去。

  「齊王妃……那麼說,滅我師門的便是齊王府嗎?」閆聿正鐵青著臉,他一介平民,要為師門討公道尚且不易,遑論報仇雪恨。

  但是貫王妃卻是嘆口氣,道:「閆小相士,本王妃知道你心繫師門冤仇,但這孩子過幾日就要送出京去了,小相士,我這孩子親緣薄,你可否為他算算,他要到哪時……才能回到至親身邊,才能回到『家』啊?」

  貫王段貫霖與今上雖然手足情深,但他的皇子們卻不待見這個皇叔,因為皇帝與皇后雖然恩愛,卻沒有孩子,甚至有人傳言說皇帝打算禪位於段貫霖,這才讓底下那些皇子、王爺們都躁動起來。

  他們也不想想,皇帝現在也才正值壯年,皇子們年歲尚小,立太子還嫌太早。

  那齊王是皇帝與貫王兄弟二人的父皇的異母兄弟,也就是他們的堂叔,也許是想著,既然能禪位於貫王,何不自己去搶了那個位子。

  但這些事都不是貫王妃所關心的,她如今只是一個不捨孩子的母親。

  閆聿正為這個名為段覠誠的三公子仔細卜算,讓他至少弱冠了之後再回京。
 

  當晚閆聿正被仁二帶去貫王爺的書房議事,一進門,卻見春花也在,但裝束卻變了,與仁二等人一樣一身黑衣,連周身的氣質都變了。見了他,春花只是點頭微笑,不敢多言,除了她以外,還有那日跟仁二一起去救他的十四跟十六。

  閆聿正與貫王爺見禮,見人到齊了,貫王爺與仁一點個頭,仁一才說:「那日抓到的刺客招了,他家主子怕三公子便是尊師算出來的紫微星,會阻了齊王的皇帝路,才會派他們來刺殺三公子,還有……」猶豫了一會兒,仁一的面色變得有些奇怪,連仁二和春花等人臉色都暗淡了不少。

  不等閆聿正提問,只聽見仁一續道:「他說尊師二十年前就是為老齊王辦事,還替他……替他換了命,將帝星的命格……換到自家一脈中。」

  「怎麼可能!」閆聿正萬般不信,他們師父淨如青蓮,寧可帶著他們隱居山中,怎麼會做出此種有悖天道之事。

  「但是老齊王前不久死了。」仁二接著道,「齊王世子再不久就要繼承王位,這次派去月泉山的人,就是齊王世子派去的。」

  「……為什麼?」閆聿正忍不住問道,回答他的是十六,十六嗤一聲笑道:「還能為什麼?怕換命的事被人知道了,到時候起事了,會被人說謀逆犯上,無所不用其極,就算真被他坐上了,也是坐不安穩。」

  所以忘塵子才會帶著他們,躲了二十年嗎……

  閆聿正才正感傷,春花卻突然下跪,抱拳道:「主子,此次月泉山遭此橫禍,都是屬下的失職,屬下懇請主子讓屬下將功補過,同仁一他們一起查尋齊王府謀逆的證據。」

  「別胡亂了!」仁一明顯發了怒,道:「妳別忘了,妳已經是『春花』,不再是『三八』了!」

  三八……聽到這個代號,閆聿正的表情有些微妙。

  抿了抿嘴,不能笑。

  但是春花還是以頭搶地,直道:「請主子成全!」

  室內安靜了下來,這抑鬱的氣氛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段貫霖道:「三公子後日啟程,王妃現在只信任妳,別讓王妃擔心……平安回來!」

  春花幾乎喜極而泣,只再敲了一個響頭,喜道:「謝主子成全!」
 

 
參考資料:
 

 
本來想三篇就結束的,結果越寫越多的毛病又犯了,只好再多一個《終篇》(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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