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鍾情?日久生情?
怎樣都好,只要此刻我們在一起就好。
「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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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迪娜初到天堂家的時候,還只是一個普通女僕。她會在大宅裡四處奔走,做著洗衣打掃等等雜事。
有一天,她在打掃藏書閣的時候,真矢大小姐恰巧走進來。
「午安,真矢大小姐。」女僕拉起裙擺,恭敬的敬禮問好。這是女僕的禮儀,所有女僕在大宅裡遇到任何天堂家的人或是客人時,都必須這麼做。
因此女僕並沒有多想,很快的回到拂去灰塵的工作上,但真矢大小姐卻彷彿石化般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如此燦爛的金髮、如此自信的微笑,真矢紫色的雙眸在和女僕對到眼的瞬間,就迷失在緋紅色的迷宮裡了。四處飄散的灰塵彷彿星屑般,讓女僕的光芒變得更燦爛耀眼。
「嗯?大小姐有什麼吩咐嗎?」女僕意識到大小姐的視線,停下手邊的工作淺笑著詢問。
「啊、不是、那個、妳叫什麼名字啊?」真矢的雙頰微微泛紅,揮著手慌張的問。
「我嗎?我是克洛迪娜,上個月剛來的新進女僕。今天是第一次見到真矢大小姐呢!」克洛迪娜笑著說。關於大小姐的事情,她從女僕前輩們那邊聽到許多,但沒想到本人居然這麼可愛,讓她的眼神裡多了點憐愛。
「啊、是啊,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呢。」真矢迅速的調(diào)整好呼吸,變回沉穩(wěn)優(yōu)雅的樣子,「以後也請多指教了。」她淺淺地點頭。
「是,還請大小姐多多指教。」克洛迪娜微微欠身,目送大小姐走到書架後方的閱覽桌後,回到打掃的工作上。
從那天之後,真矢大小姐便暗中觀察女僕克洛迪娜平時工作的樣子。她總是沉穩(wěn)利落的完成所有交辦事項,和其他女僕也相處得十分愉快,堪稱是女僕界的典範。
偶爾,克洛迪娜會捕捉到真矢的視線,笑著朝她揮手。真矢雖然會優(yōu)雅的微笑點頭回應,但心臟卻每每被克洛迪娜的表情重擊。呼吸和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腦袋亂糟糟的無法順利運轉。
啊,這便是世人所說的「戀愛」吧?
因此真矢請求父母讓克洛迪娜擔任自己的貼身女僕。只為了能多看一點她燦爛的笑容,為了能和她拉近一點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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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矢大小姐原來對我抱持著這樣的心意嗎?
做出了明顯逾矩的事情之後,克洛迪娜回到寢室,鎖上房門,抱著膝蓋坐到床上。被大小姐撫摸過的地方還殘留著柔軟的觸感,光是回想就讓她心跳加速。這份心意究竟是從什麼時後開始的呢?是從大小姐要求要一起入浴的時候嗎?還是從擔任貼身女僕的那天開始的呢?
克洛迪娜的腦袋混亂的運轉著,她忽然想起初次見面的情景。一向優(yōu)雅沉著的真矢大小姐居然會直定定地盯著人看,背後肯定有問題。
「居然是一見鍾情嗎......」她脫力般癱倒到床上,喃喃地說。
若要說克洛迪娜對真矢沒有特別的情意,那肯定是騙人的。一開始是女僕對主人的尊敬之情,後來卻逐漸變質(zhì)。回過神來,克洛迪娜的視線就已經(jīng)離不開真矢大小姐了。
這樣不對、這樣不好,我只是一介女僕,而對方是天堂家的大小姐。克洛迪娜如此說服自己。投入過多感情只會讓我們受傷而已,而她特別不想讓真矢大小姐受傷。
所以,維持剛剛好的距離就好,成為一個剛剛好的女僕就好。但剛剛的那個算什麼?距離都變成負的了啊!
「啊啊啊真矢大小姐啊......」克洛迪娜抱著腦袋在床上翻滾。為什麼大小姐要做出這種事情呢?明明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被祝福,也不可能有結果......雖然很帥氣的說出「只要能成為大小姐情緒的出口,要來幾次我都願意」,但克洛迪娜實在是沒把握,再多來幾次的話能不能守住女僕與大小姐之間的界線。
今後我該怎麼面對大小姐呢......克洛迪娜抱著亂糟糟的思緒,心情複雜的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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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真矢大小姐一如既往的在練習室裡琢磨舞步。作為貼身女僕的克洛迪娜,按照規(guī)矩準備毛巾和開水隨侍在側。
明明對我做了這樣那樣的事情,為什麼看起來還是和平常一樣啊?或許是因為睡眠不足的關係,克洛迪娜的心情亂糟糟的。情緒被影響的人只有我而已嗎?她看著從容優(yōu)雅的真矢大小姐,表情少了平時的陽光燦爛,變得有些僵硬。
「克洛迪娜。」真矢停下動作,喊了她的名字。
「欸?大小姐怎麼了嗎?」克洛迪娜愣了一下後回應。不對,應該要遞上水和毛巾才對的,我在做什麼啊?總覺得在和大小姐四目交接的瞬間,腦袋就變成一團糨糊了。克洛迪娜不喜歡這樣,卻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們來跳支舞吧!」真矢無視克洛迪娜混亂的心情,逕自拉起她的手,帶著她從牆邊走到練習室中央。
「欸?可是我、、」克洛迪娜陷入混亂。作為女僕的她,完全沒學過跳舞。大宅裡應該有其他人能和大小姐一起練習的吧?克洛迪娜一臉困惑,腦子卻當機了,無法開口提問。
「沒關系的,跟著我的腳步來。」真矢一手扶著克洛迪娜的腰,一手和她十指緊扣,用優(yōu)雅的步伐跳起華爾茲。
克洛迪娜從早上就心不在焉的,是在介意昨晚的事情嗎?真矢好幾次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關心。一直以來都是克洛迪娜貼心的照料著自己,然而當情況反過來時,真矢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對如此笨拙的自己感到不滿,即便是練習時也難以專注。不如放手一搏好了,說不定能有轉機。
真矢大小姐的舞步十分緩慢,每一個步伐都是在確定克洛迪娜有跟上後才踏出去的。這樣的貼心讓克洛迪娜感到一絲暖意,讓她更專注的跟上大小姐的腳步。
當兩人逐漸掌握到節(jié)奏,生澀感慢慢消失之後,克洛迪娜發(fā)現(xiàn)真矢大小姐的笑容出現(xiàn)變化。雖然嘴角上揚的角度還是一樣,但一直以來在大小姐眼底的疏離感似乎不見了。面前的人從「完美大小姐」不知不覺變成天堂真矢,變成昨晚和克洛迪娜發(fā)生親密關系的人。
克洛迪娜忽然心頭一緊,絆到真矢的腳,在即將摔倒的瞬間被真矢拉進懷裡。
「妳很有天賦嘛,只要勤加練習,肯定就能追上我。」真矢一面發(fā)表真摯的感想,一面溫柔的替她整理好頭髮。克洛迪娜似乎冷靜下來了,太好了。
「可是......」克洛迪娜低著頭,有些遲疑的說。女僕是不可能有機會學習像這樣的交際舞的,真矢大小姐應該明白才對的啊?
「我知道了,我來教妳怎麼跳舞吧!」真矢像是猜到克洛迪娜的心聲,眼睛一亮。
「但這樣就太麻煩大小姐您了......」克洛迪娜猛然抬頭,慌張的想拒絕她。
「克洛迪娜,妳知道嗎?人在教導別人的時候,會比學習時收穫得更多喔。」真矢深深的注視著克洛迪娜,紫色的眼眸裡藏著無盡的星海。這股令人無法拒絕的氣勢,就像昨天晚上一樣。
「欸、那就、謝謝您大小姐......」克洛迪娜感到心跳加速,屈服於這樣灼熱的目光裡。大小姐是如此的燦爛耀眼,克洛迪娜雖然想伸手抓住,卻又因為現(xiàn)實而充滿疑慮。
「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真矢像是要掃開這些遲疑般,笑著回到練習室中央,拉著克洛迪娜的手一起。
雖然一開始有點擔憂,但在真矢安定的引導下,克洛迪娜大膽的踏出腳步追隨著她。隨著舞步變得順暢,愉快的心情悄悄從她們之間誕生,逐漸充滿整個練習室。
從這麼近的距離觀察大小姐跳舞,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氣場變化。這時的真矢大小姐並不是「完美大小姐」,只是一個喜愛跳舞的女孩子。她的舉手投足依舊優(yōu)雅,但不是為了滿足誰的期待,只是純粹的表現(xiàn)出舞蹈的快樂而已。
那此刻的我,看起來像是「剛剛好的女僕」嗎?克洛迪娜詢問自己,想從大小姐的臉上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