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不識字68。
許久沒有寫新的短篇了,這次的主角是白子。
但這次的故事線是接續在我寫黑子那篇之後的故事線
所以如果有沒有看過黑子那篇的話,可以先去看完那篇以後再回來讀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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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惱人的鈴聲在昏暗的房中響起,床上鼓起的棉被,棉被下的人被鬧鈴聲響起,天藍色的光環從枕頭上浮現,隨著呼吸的頻率,光環發出了時亮時暗的光芒。
不一會兒棉被向下拉開,一位有著銀色短髮與胡狼之耳的少女坐起身來,有著淡藍色的虹膜下卻有著十分罕見的異色瞳,左白右黑的雙眸看上去格外美麗。
她坐起身,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下了床打開了一旁的落地窗。
早晨的微風吹拂,銀白色的髮絲撫過少女的臉龐,令少女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來自世界的涼爽。
迅速的盥洗並更衣,少女換上了阿拜多斯高中的制服,在瀏海上別上了天藍色的十字髮夾與水藍色的耳環,望著鏡子內的自己,露出一抹微笑後背起書包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來到玄關,揹起了放在鞋櫃旁的步槍,打開房門並牽起自己的腳踏車向外走去。
今天是睽違兩個月,前往夏萊值日的日子,少女坐上了腳踏車向前騎去。
少女就讀阿拜多斯高中二年級,隸屬對策委員會的突擊隊長──砂狼白子。
沉默寡言的她幾乎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但說白子是最珍惜阿拜多斯高中的少女也不為過,為了復興學校,甚至提出了『搶銀行』這種常人所想不到的手段。
現在時間是上午八點整,而值日生的時間是上午八點半,提早抵達夏萊一直是白子的行動方針。
能夠與老師多待一分一秒都無比珍貴,但太過熱烈的追求會給老師帶來壓力,因此白子也刻意的壓抑自己對老師的心意,不想給老師添麻煩。
但隨著黑子的出現並成為對策委員會的一員,白子感受到了『競爭者』的存在,以戰鬥經驗、年紀、經歷、甚至是身材,白子都遠遠不及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唯獨『喜歡老師的這份心情』,白子有自信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來到夏萊的大門前,透明的玻璃門感應到有人靠近便自動打開,進入夏萊辦公大樓,安耐不住想要見到老師的心情,白子一路直奔老師的辦公室。
隨後,白子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前,但這時辦公室的門仍是鎖上的,望著透明的玻璃門,辦公室內沒有任何人,看起來就連老師也還沒到。
白子失落的垂下了耳朵,向後靠到牆邊拿起手機,此時的時間是上午八點十分,她閉起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白子像是聽見了什麼,毛茸茸的狼耳朵微微晃動,屏氣凝神的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
聽見了清脆的踏步聲,以及呼吸的吐息聲,隨著聲音愈來愈近,白子睜開了眼睛望向了走到了另一個方向。
不一會兒,老師的身影出現在盡頭的轉角,而當老師發現白子比自己還要早到時露出了有些尷尬的神情,他小跑步的跑到了白子的面前。
「早安啊,白子,妳等很久了嗎?」老師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打開辦公室的門問道。
「沒有,我才剛到而已?!拱鬃訐u了搖頭,露出一抹不易察覺到的淺笑。
走在老師的身後,白子敏銳的嗅覺嗅到了老師的味道,一種只屬於男性的費洛蒙,不禁讓白子有些迷醉。
老師所散發的味道就好像是令人著迷的毒藥,白子望著走到座位旁,脫下西裝外套並掛在椅子上的老師。
「怎麼了嗎?」望著停留在門口沒有動作的白子,老師好奇的問道。
「……沒事?!拱鬃舆@時才發現自己太著迷了,連忙把自己的步槍與書包放在一旁休息區的沙發上。
「反正現在還沒上工……白子,我們先來聊聊吧?」老師望著牆上的時鐘,現在距離八點半還有十五分鐘左右,於是老師也走到休息區的沙發前坐了下來。
「……嗯。」望著表情好像有些嚴肅的老師,白子吞了口口水,乖乖的坐到了老師的對面。
剎那間,白子在腦海中思考著自己是否有做了什麼讓老師生氣的事,但不論怎麼回想,白子也沒有印象。
而老師似乎也看出了白子的緊張,露出比較輕鬆的淺笑並說道:「不是要說那麼正經的事,不用那麼緊張喔?」
「嗯……有什麼事嗎?老師。」
「前段時間不是讓黑子假扮成妳嗎?那個時候說了之後會找時間補償妳。我這週日正好有空,所以想說看妳那天有沒有空,要不要出去走走,或是看妳有沒有想去哪……之類的?」
聽著老師主動提起這件事,白子點了點頭,但沒有給出她的回覆。
並不是不想,而是白子想不到有什麼事是自己能跟老師一起做的,但這也只是侷限在『讓老師陪自己』……
事實上白子腦海中已經有想法了,只是擔心這個想法會被老師給否決而已。
「任何事……都可以嗎?」白子有些猶豫的望著老師,想要再向老師取得最後一次確認。
「……只要是我辦的到的。」聽見白子再次確認,老師頓時感到有些緊張,連忙給出了相對保險的回答。
如果白子提出了要和自己『縱貫奇普托斯』這種瘋狂的計畫,自己絕對是辦不到的……
「那……」白子吞了口口水,原先放到腿上的雙手因為緊張而交握再一起,眼神也因為緊張而不敢與老師對上眼。
「我……我希望那天老師可以好好休息?!?/font>
「……咦?」但白子卻給出了讓老師有些意外的答覆。
老師錯愕的望著白子,他本以為白子會希望自己陪她出去運動,或者是出去外面走走,這個回答倒是老師沒有想過的。
「我知道老師平時很忙,沒有什麼時間休息。」
「難得的假日,我希望老師可以好好休息?!拱鬃拥亩浯沽讼聛恚N在了頭上,很是落寞的說著。
「不不不,我有好好休息的喔?!不用在意我,白子只要想……」
「不行?!沟鬃拥恼Z氣頓時變的強硬,站起身來以氣勢壓過了老師,霎時老師也停下了話,露出了有些困擾的神情。
「老師平時都在為我們著想……所以……我也想為老師做點什麼……」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正在以下犯上,因此白子的態度瞬間軟化,再次坐回了沙發上。
知道白子有在為自己著想,老師固然感到高興,但如果自己真的聽了白子的話,乖乖待在夏萊休息的話,即使這是白子所希望的,自己也無法接受。
老師望著同樣困擾的白子,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得如此複雜……
老師站起身,朝白子的身旁走去。白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當老師來到自己身邊時因為害怕責罵而撇開了頭,耳朵也折成了飛機耳。
「白子?!估蠋煻自诎鬃由磉叄p輕的握住了白子的手。
厚實、碩大又有些粗糙的手心,溫柔的握著白子的手,儘管手裡戴著運動手套也能感受到老師的溫暖。
「謝謝妳,白子。但是啊……這是我答應妳的,就讓我盡一下大人的責任吧?」
老師願意將難得的假日分給自己已經讓白子很開心了,因此白子知道不管自己再怎麼說,老師肯定不會乖乖的待在家休息。
所以,白子必須用別的方法來讓老師待在家。
「……嗯,我知道了?!拱鬃狱c頭,假裝同意老師的要求。
「好,不一定要現在告訴我妳的答覆,反正距離週日還有一段時間,妳可以……」
「那天我要去老師的家。」不等老師說完,白子立刻給出了自己的答覆。
「……啊?」老師愣了一下,錯愕的看著白子。
「那天我要去老師的家?!?/font>
「不不不,我不是沒聽清楚,妳要來我家?」
「嗯?!?/font>
聽著白子的話,老師陷入了沉默,他望著眼神堅定的白子,頓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說服她放棄這個想法。
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待在家休息也不錯的,請問現在還可以反悔嗎?
「不不不,我怎麼可能讓學生來我家?!」老師鬆開了手,緊張的向後退了一步。
「……可是,是老師說──」
「是!是我說的!但我……嘖……」意識到什麼叫『禍從口出』,老師轉過身,右手抓著頭髮,焦慮的走到了辦公區。
老師知道白子的個性,除非是非法行為,不然想要讓白子妥協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如今自己成功讓她妥協了一次,面對這第二次的條件,老師深知自己是不可能有辦法說服白子放棄的。
「老師不想讓我去你的家嗎……?」
聽見白子的疑問,老師瞬間轉過頭。
但一看見白子,就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所提出的要求是多麼危險一樣,白子靠在沙發枕上,雙眼如此單純且清澈的望著老師,這讓老師的理智值與道德觀頓時受到極大的考驗。
老師不知道白子到底明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一個女學生單獨前往成年男性的住家,就算知道自己的身體素質遠遠比不過白子,但為了保護彼此,老師仍是不能接受這個提案。
對,這是為了保護彼此……!
「那個……白子?我已經知道妳希望我好好休息了,但能不能……」
「不能,我一定要看著老師休息。」查覺到老師又想否定自己的提議,白子的語氣再次變的堅定,一點也沒有想妥協的意思。
「還……還是我錄下我那天的……」
「我要、看著、老師休息?!拱鬃诱酒鹕恚叩嚼蠋煹拿媲?,面無表情的白子在此刻卻給出了無比巨大的壓力。
「……而且,我也想知道老師在休息時會做什麼。」只不過,白子卻在這時低下了頭,小聲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聽見這句話後,老師的心頭為之一震,也就是這一句話,最終讓老師同意了這個決定。
白子是個心地善良的乖孩子,熱愛運動、熱愛她的學校也熱愛著她周圍的夥伴,即使不擅長用表情與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但她也能依靠行動來讓周圍的人知道自己的想法與目的。
雖然有時候會用在不好的地方,但能夠被白子如此重視……
老師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深呼吸,隨後睜開了眼睛望著白子。
「好,我知道了?!估蠋煆澢ドw並用雙手撐著,與白子的目光平視著說道。
「那天就讓妳來我家……準確來說是我的房間啦,畢竟我就住在後面的居住區?!?/font>
「但我先說,我的休息日真的很無聊,沒什麼有趣的喔?如果這樣妳還想來的話?!?/font>
「嗯,我想去。我想知道老師平時都會做什麼?!辜词估蠋熑绱苏f道,但仍沒有削減白子想去老師房間的想法,她再次抬起頭,語氣與眼神都十分堅定,甚至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好吧,那就這麼定了?!勾_定好週日的方針後,老師伸出了手,輕輕的捏著白子的臉頰。
「到時候就算妳反悔了、想回家了,我也不會放妳走喔?」鬆開白子軟嫩的臉頰,老師半開玩笑地說道。
聽著老師的玩笑,白子並沒有感到害怕,反倒露出了十分興奮且雀躍的眼神,看著白子如此期待的模樣反倒讓老師感到更多的不安與緊張。
到底為什麼,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女,會想知道一個年過三十的大叔假日再做什麼呢……?
時間很快的來到了星期日,隨著鬧鐘響起,老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將手伸向床頭櫃拿起手機關上鬧鐘,坐起身,掀開一旁的窗簾,陽光照入昏暗的房間,照的老師有些刺眼。
「……呼?!估蠋熛铝舜玻杆俚念孪催^。
考慮到等一下要和白子見面,老師還是決定換下睡衣,不然等一下白子出現以後,要換衣服就不是那麼方便了。
按照過往的經驗,安排白子當值日生時她都會提早半小時到一小時來,與白子約定碰面的時間是上午十點,而此刻的時間是上午八點半,儘管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小時半,但以防萬一,老師還是決定先到門口去看一眼。
「總不可能這次會提早到一小時半吧……?」老師抱著有些緊張的心情,腳步沉重的朝大門走去。
現在就是怕白子已經到了,更怕的是她沒有回家。
昨天,也就是星期六的傍晚五點半左右,白子就已經準備好她的盥洗衣物出現在夏萊的門口,若不是老師強烈拒絕,不然白子是真的打算要和老師一起在夏萊過夜的……
抵達夏萊的大廳,透過正門的玻璃窗向外望去並沒有看到人影,老師解除自動門的感應鎖並走到了外頭。
微風徐徐吹拂,卻沒能安撫老師緊繃的神經,他謹慎地望著周圍,確認沒有人在外頭埋伏後才安心的鬆了口氣。
只不過在老師轉身返回夏萊的大廳時,卻聽見來自身後遙遠的響鈴聲……
腦海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老師僵硬的轉過頭,在路的盡頭,他看見一位身穿阿拜多斯制服、有著銀白色短髮與胡狼般、毛茸茸尖耳朵的無口少女……
白子舉起左手向老師打招呼,隨後將腳踏車停到一旁的腳踏車停車場,隨後小跑步的來到老師面前。
「早安,老師?!拱鬃拥哪樕涎笠缰d奮且雀躍的淺笑。
「早啊?!估蠋熞呀洸幌胪虏蹠r間的事了,畢竟都見面了,總不能把人家關在外面吧?
只是老師有些疑惑,明明是假日但白子還是穿著學校的制服,甚至還背著書包呢
「老師有吃早餐了嗎?」白子和老師正在走回夏萊居住區,白子抬起頭望著老師如此問道。
「還沒,我不久前才剛起床。」
「嗯,我也還沒,但我有準備了。」說完,白子打開了書包,從裡頭拿出飯糰與能量果凍遞給老師。
「謝謝。話說回來,今天不是星期日嗎?為什麼妳還穿著制服呢?」老師接過飯糰與果凍,撕開了包裝後大口咬下。
「對策委員會在假日也要集合,所以我先去學校一趟了。」聽見我的提問,白子歪著頭,理所當然地說道。
但聽見白子回答後,老師的背脊頓時感到一陣發涼……
『如果白子是去了學校以後再過來,那不就代表其他人都知道她今天是要來我家了嗎?!』
「白子……我先確認一下喔……她們知道妳是要來找我嗎……?」
「……我沒有說喔。」聽到我的疑問,白子低下頭,露出了一抹隱蔽的微笑。
「那就好,我可不想被其他人打擾……」
美其名是不想被打擾,說人話是不敢讓人發現,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自己把白子帶回房間,不知道又要被茜香念到什麼程度了……
「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嗯?什麼?」隱約聽見白子好像有說話,老師轉頭望著白子。
「沒什麼喔。」白子抬起了頭,向著老師露出燦爛的微笑。
這並不是白子第一次進入夏萊居住區,畢竟天使24就在這,有時候當值日生時老師會讓她去天使24幫忙跑腿,但也就這麼多了,畢竟平時也沒有理由可以進來這裡。
白子不知道老師的房間在居住區的哪裡,也不知道老師的房間是什麼樣的。
平時工作總是很認真的老師,感覺房間應該也是那種一塵不染、東西都收的井然有序的吧?
還是說老師是那種認真工作,但在生活上就相對隨便的那種人呢?如果是的話那房間應該會挺亂的吧?
不論是哪一種,第一次接觸到老師的私底下的模樣,都讓白子很是期待。
而且如果是老師的房間……那老師的味道一定更加濃郁吧?一想到這點,白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偷偷撇過頭望著老師的側臉。
隨後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淺笑……
老師的房間很大、非常大,房間整體維持著夏萊整體的潔白與簡約,進入房門後最先看到的是一張靠在窗邊的單人床,一旁有床頭櫃、與牆壁做結合的嵌入式衣櫃,同時入口的左手邊還有一扇門,這扇門是浴室的入口。
床邊還有一張白色的圓形地毯,中央有一張小圓桌,兩側放著兩張藍色的懶骨頭沙發。房門這一側的牆面則是放了鞋櫃、冰箱、飲水機、與衣櫃同樣的嵌入式音響櫃,中心放著一臺64吋的電視,在電視的正前方還擺放著一張三人座的沙發與一張桌子。
另一側的牆邊則是放了一臺按摩椅、書櫃還有電腦桌,具老師所說,電腦桌靠著的那面牆甚至可以變成一整面的落地窗。
望著這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高級房間,白子不禁看傻了眼。
「這就是老師的房間嗎……?」白子走進房間,環顧著這與自己的房間截然不同的空間,發出了驚嘆。
「東西隨便放就可以了,拖鞋在這邊?!估蠋煷蜷_鞋櫃,從裡頭拿出兩雙一黑一白拖鞋的拖鞋,隨後自己穿上了黑色的拖鞋。
白子脫下球鞋換上老師交給她的拖鞋,把書包放到了小圓桌上,就在這時,白子發現老師的房間少了一個東西。
一個非常重要的家具。
「老師,槍架在哪邊?」白子拿著自己的步槍,疑惑的問道。
「槍架?啊……對喔……」聽見白子的疑問,老師先是愣了一下,同時意識到白子是有帶槍的。
由於老師身上並不會攜帶武器,因此當初在選定家具時就沒有把槍架給納入考慮,畢竟老師也沒有考慮過讓學生進入他的房間。
當然,除非是緊急狀況才有可能。
「抱歉,我的房間沒有槍架,不然妳先放桌上,或者是靠在牆邊,妳想放哪都可以?!估蠋熡行擂蔚纳χ^,哈哈苦笑著。
「嗯,我知道了?!沟玫嚼蠋煹耐忉?,白子點點頭便走到了床邊,把槍靠在床邊,然後坐到了老師的床上。
看著就這麼自然坐到自己床上的白子,老師先是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後便把目光給移開,用力地閉上眼睛,大口的深呼吸著。
『冷靜、冷靜下來,她可能只是腳痠了,想坐在床上休息一下而已?!焕蠋焷K不介意白子坐他的床,只是為了保持冷靜,不停的在腦海中說服著自己。
「老師,你沒有讓其他人進過你的房間嗎?」白子摸著老師的棉被,露出一抹開心的淺笑,雙腿更是安奈不住興奮,靠在床緣上下踢著。
「沒……沒???如果有的話我就會考慮去買槍架了。」老師故作鎮定的說著,然後走到冰箱前,瀏覽著裡頭的飲料。
不知為何,老師的直覺告訴他不應該告訴白子實話,畢竟當初收留黑子的那晚,老師就是在她在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知道自己是第一個進入老師房間的學生,白子更是開心的不得了,轉頭看著老師的枕頭,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躺下去了。
「我這沒有運動飲料,汽水或果汁應該沒關……」老師從冰箱裡拿出汽水與果汁要招待白子,但一轉頭就看見白子正趴在自己的枕頭上……
「白子……妳再做什麼……?」
聽見老師的叫喚,白子的身體震了一下,就連原先軟趴趴的耳朵也立刻豎了起來,連忙坐起身來並站到床邊,露出有些難為情的表情。
「對不起……」感覺老師的語氣變得有些嚴肅,意識到自己太沒禮貌的白子低下頭,耳朵折成飛機耳,愧疚的向老師道歉。
老師無奈的聳肩,把飲料放到沙發前的長桌上並坐上沙發,並拍了拍一旁的空位,示意白子坐過來。
白子確實坐過來了,但坐的是最右邊的位子,老師看著自己與白子之間的空位,挪動了屁股坐到白子的身邊。
「白子,我可以理解妳很期待可以來我的房間,但畢竟這裡並不是妳的房間,所以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font>
「如果說我去了妳的房間,沒有經過妳的同意就趴到妳的枕頭上,妳也會生氣吧?」
「不會,我會很開心。」但不知道為什麼,白子原先很失落的神情瞬間變得很認真,看上去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好喔?!沟玫搅伺c預想不同的回答,老師陷入兩秒的沉默,隨後拿起桌上的汽水,拇指與其他三指夾住鋁罐,用食指將拉環給拉了起來,甚至沒有變換握持的動作,以相當奇怪的姿勢喝著汽水。
看著用奇怪方式開瓶與喝汽水的老師,白子眨了眨眼睛,她也好奇的拿起一罐汽水,嘗試用老師的方式拉開拉環。
但當她以同樣的方式握持鋁罐並嘗試拉開拉環,卻發現自己不論怎麼施力都無法拉開,食指都被拉環壓到發紅了仍是沒有一絲動搖。
白子失落的看著手裡的鋁罐,耳朵不禁的垂了下來,但她立刻振作起來嘗試第二次,但仍是以失敗告終。
看著正在模仿自己的白子,老師感到很是意外,並不是自己正被模仿這件事,而是白子沒辦法像自己一樣用食指拉開拉環這件事感到意外。
「為什麼拉不開……」白子看著自己手裡的鋁罐,又看著老師手裡的鋁罐,不理解的問。
「嗯……多練習幾次吧?我也不是第一次就成功的。」
隨後白子又嘗試了幾次,但仍是以失敗告終,無奈之下白子就以正常的方式打開了鋁罐,雙手捧著罐身小口的喝著汽水。
「老師這麼早就會喝汽水嗎?」
「不會喔,是因為妳在所以我才提早喝,不然我大概都是玩遊戲,或者是追劇的時候才喝。」說完,老師拿起放在桌上的電視遙控器將其打開。
「那老師平常都些看什麼呢?」
「嗯……都隨便看看吧?烹飪實境秀、連續劇、或是電影之類的?」說完,老師便點開了一部他目前正看了一半的烹飪實境秀。
內容是有三名評審會準備該集的主題,看是由他們制定題目,還是由他們決定烹飪的食材,選手完成烹飪後評審將會一一評價,隨後選出三位表現最差的選手並擇一淘汰。
或者是選手們各自分組進行團體賽,輸了一方要由選手彼此選出表現最差的兩人進行淘汰賽,再由輸的一方淘汰。
隨著實境秀開播,老師便站起身走到音響櫃前,然後打開一旁的嵌入式櫃子,從裡頭抱出非常多的零食與餅乾,看到這麼多零食,白子有些嚇到,雖然知道老師喜歡吃這些東西,但沒想到這裡竟然會藏這麼多。
「想吃什麼直接拿,口渴了旁邊有飲水機、冰箱裡也有其他飲料,歡迎自取。反正我大概會在這看很長一段時間,也有可能直接看完這整季也說不定?!拐f完,老師便拿起一包洋芋片,俐落的撕開包裝從裡頭拿出一片洋芋片放入口中。
咬下洋芋片發出酥脆的聲響,白子的耳朵頓時覺得有些發癢,下意識的搖了兩下。
「老師喜歡看劇跟吃零食,嗯嗯。」看著盤腿坐在沙發上,大腿上放著沙發枕,沙發枕上再放著洋芋片,看起來就像個廢人的老師,白子在心裡默默地記住。
隨後白子也挪動屁股坐到離老師比較近的位子,也學老師盤起腿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旁的沙發枕放在自己的腿上。
下一秒,洋芋片的開口轉向白子,白子眨了眨眼睛望去,老師的目光仍盯著螢幕,嘴巴也沒有停止咀嚼,只有轉動手腕將開口面對白子。
白子也從中拿起一片洋芋片放入口中,老師也把開口轉了回去,又拿了一片放入口中,隨後開口又轉向白子。
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白子露出一抹淺笑,她轉頭望著老師的側臉。
「老師吃吧。」白子抽起桌上的衛生紙將手指上的調味粉與油擦掉,。
「妳不吃了嗎?」老師將洋芋片轉了回來,疑惑的問著
「我不習慣邊吃邊看,我會分心。」
「這樣啊,真可惜?!孤犃税鬃拥脑?,老師如是說道,又拿起兩片洋芋片送入口中。
與老師一起度過的休息時光,這就是白子想要的。
白子清楚自己雖然能夠獨佔老師一天,但這天是要給老師充分休息的,還是得要壓抑自己對老師的心意,而且從老師表現的態度來看,他看起來對自己是沒有『任何想法』的。
認知道了這點,讓白子的心裡不由得有些惆悵。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
她調整了坐姿,把盤腿的腳屈膝在沙發上,隨後小心的將重心往左靠,將整個人靠到了老師的右手臂上。
老師感受到了右方的壓力,他微微轉頭看向白子,隨後又將注意力看向了電視,對於白子的貼近沒有做出任何表示。
見老師沒有躲避,白子低下頭,露出了一抹淺笑,再次調整了坐姿讓自己能坐的舒服一點。
『儘管只有一天……只有今天也好……我也想……好好的向老師撒嬌……』
五十分鐘過後,當這集播完後老師轉頭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白子,白子感覺到老師的動作,轉頭看向老師,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秒。
「呃……抱歉,我的假日就是這麼無聊……」望著白子清澈、單純的眼眸,老師連忙撇開頭,故作鎮定的說。
「沒關係,照老師的平時的狀況來就好,不用在意我?!拱鬃拥拖骂^,抱著懷裡的抱枕,安穩的說道。
「還……還是我們來玩遊戲?!我這也有不少遊戲,運動類的遊戲也有不少喔?!」
這時的老師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一提及運動類的遊戲,白子的耳朵晃了一下,整個人瞬間坐直了身子轉頭看向老師,儘管沒有回應,但她的眼神看上去比剛才還要有精神。
見白子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老師站起身將電視切換到外接的遊戲機上,隨後將桌子向外拉好空出能夠活動的空間來,並從電視旁的遊戲機上拿下兩個搖桿。
「白子有用過搖桿嗎?」老師將一隻搖桿交給白子。
白子慢慢的接過搖桿,望著手裡的控制器,右耳不知為何垂了下來。
「白子?」
「等一下學就可以了。」白子抬起頭,右耳也隨之立起,開始原地踏步,很顯然坐在沙發上一小時已經到了她的容忍極限了。
接上兩個遙控器的連接後,老師點開了雙人模式。
「白子有打過網球嗎?」
「聽過規則,但並沒有真的打過?!?/font>
「太棒了,那我們兩個都是新手,這樣就可以公平的玩了。」
當初會買這個純粹只是想說當作運動才買的,結果買回來也從來沒有開過,沒想到第一次玩就是和白子一起。
『雖然白子的體力很好,但感覺她應該不擅長玩這種遊戲,自己應該是有機會取勝?!焕蠋熢臼沁@麼想的──
然後就被白子電爆了……
整整兩個小時,老師連從白子手下拿到一個小分也沒有,隨著老師的體力值逐漸歸零,但白子卻顯得愈來愈亢奮,就算老師已經體力不支選擇投降,轉頭躺在沙發上休息時,白子仍是自己一個人進行單人遊戲,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老師一邊滑手機,眼角的餘光不由自主地飄向白子因激烈運動而揚起的裙擺,不得已老師只好轉身背對白子,以免被白子察覺自己的邪念。
但就在這時,老師發現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而且激烈運動過後肚子也有點餓了,老師轉身並坐了起來,向著白子說道:「白子,我要叫外送,妳午餐有想吃什麼嗎?」
「都……可以……!給老師……決定就……好!」白子十分專注的在進行遊戲,順帶一提,她現在選的模式是職業模式,然後目前的比分是十一比一,看起來就連最難的模式也不是白子的對手。
不過電腦竟然能從白子手下拿到一分,看起來這個模式是真的很難。
就在這時,白子將遊戲暫停,轉身看向老師。
「怎麼了?」老師疑惑的望著白子。
「身體開始熱起來了,我要認真了。」
「這個傢伙……很強……!」說完,白子脫下了外套與圍巾並交給了老師,並向露出一抹帥氣的淺笑,在此轉身面對那不存在的對手。
望著白子帥氣又可靠的背影,不禁讓老師露出安心的笑容。
『白子果然沒辦法靜靜的坐著不動呢?!焕蠋熖姘鬃舆『猛馓着c圍巾,小心的站起身離開活動區,將她的物品放在被拉開的桌面上。
隨後老師繞到沙發後方,手臂靠在沙發上低頭用外送平臺點著午餐,雖然白子說讓他決定就好,但畢竟白子也要一起吃,老師不好意思真的選自己想吃的,於是他捨棄了酥脆的炸雞,選了相對安全的豬排丼飯來當作午餐。
訂好外送後,老師的右手一鬆,手機就這麼掉在沙發上,站起身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靠在沙發上當個觀眾,靜靜的望著白子與螢幕內的電腦進行廝殺。
就在這時,一個想法閃過了老師的腦海中……
『這樣或許也不賴吧?!?/font>
或許就是因為白子來了才讓老師注意到這點吧,老師轉頭望著自己的房間。
工作的勞累讓老師在休假時要嘛就是在床上睡一整天、要嘛就是追劇或玩遊戲一整天。
儘管這個生活機能應有盡有、空間也足夠大,如果要開伙的話外頭也有開放式廚房,這麼大一個夏萊居住區只有自己一個人住,或許是太寂寞了。
而且自己也老大不了了,夏萊的工作也算穩定,或許是真的該考慮交個女朋友了吧……
「但也不會是現在就是了──」閉上了眼睛,老師輕鬆的說道。
自己還有老師的責任在,身旁還有需要照顧的學生,自己可沒有把握能兼顧工作與戀愛。
「老師?!咕驮谶@時,白子叫著老師。
老師抬起了頭,只見白子側著身望著老師,汗水從她的臉頰滑落,胸前正因高頻率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著,隨後老師將目光注意到後方的電視螢幕,白子以非常些微的比分贏過了職業難度的電腦。
「喔!妳贏了啊!真厲害呢,白子?!估蠋熣酒鹕恚瑥淖郎铣榱藥讖埣埥磉f給白子。
「嗯,謝謝,老師?!沟玫嚼蠋煹淖撡p,白子露出有些靦腆的淺笑。
隨後迅速的接過紙巾並向後退了兩步。
看著後退的白子,老師眨了眨眼睛,又往前了兩步,而白子也再次後退了兩步,看起來有點慌張的模樣。
「白子?」老師緊張的望著不知道為什麼在躲避自己的白子,同時腦海中高速思考自己剛才是不是做了什麼讓白子討厭了。
「啊……那個……因為……嗯……」白子吱吱唔唔的,看上去也有些緊張,她再次把額頭上與髮尾的汗給擦掉,但仍沒有選擇靠近老師。
『總感覺這個劇情好像曾經發生過……?』老師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之前有一次在校門時,因為要給白子送能量飲料而發出過類似的對話。
之後在對策委員會教室遇到白子後,她的表情看上去輕鬆許多……而且在離開時還隱約有聞到肥皂的香味……
剎時間,老師的腦海一閃而過,敏銳的注意到了關鍵點。
「呃……妳要……沖一下澡嗎?」老師撇開了頭,手抓著頭、有些尷尬的問道。
「……嗯?!孤犚娎蠋煹奶釂?,白子瞪大了眼睛,左手貼在胸前,露出了有些安心的淺笑。
「啊……可是,妳沒有可以換洗的衣服吧?」可就在這時,老師卻意識到這個問題。
讓白子沖澡並不是什麼問題,但問題是夏萊並沒有可以讓白子替換的衣服,這點在上次黑子也有發生過,第一次是先把老師的襯衫借給白子,之後再借白子的制服給黑子。
第二次則是讓黑子去買可以替換的衣服,可現在也不可能讓渾身是汗的白子出去買衣服吧?
「……嗯?!苟鎸@麼重要的問題,白子也是露出了很是困擾的表情。
果然還是只能這樣了吧……
「如果妳不介意的話……就先穿我的吧?」說完,老師露出很是尷尬的苦笑。
「……嗯。」白子有些猶豫,臉頰露出一抹紅暈,眼神頓時間變得有些複雜,但她立刻撇開了頭,給出了她的答覆。
『啊啊……要穿我的衣服果然還是會嫌棄吧……』老師隱瞞了心裡的失落,繞過了沙發來到自己的衣櫃,從裡頭找出一件連帽的白色大學T,交給了白子。
「我先說喔?!這句話我也跟黑子說過,因為我的尺寸和妳們是不一樣的,我的褲子妳們沒辦法穿,所以絕對不是我故意不給妳褲子喔?!」衣服交給白子後,老師立刻替自己消毒。
他可不想因為這樣而被外頭的人謠傳是『帶學生回房間、還不給人家穿褲子』的變態。
但聽到這句話後,白子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與失落,耳朵無力的貼在頭上,低頭望著手裡老師的衣服,轉身進入了浴室。
「旁邊的架子上有乾淨的浴巾,衣服的話……呃……外頭有洗衣機可以用?!?/font>
等到房間再次只剩自己一個人時,老師深呼吸,拍了拍自己的臉,隨後將桌子搬回原位,腦海中不斷思考著白子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老師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假日不和朋友出去,或者是在家休息,而是選擇跑來自己的房間來……
『該不會是喜歡我吧?』老師的腦海中閃過了這麼一個選項。
「呵,怎麼可能?」但老師很快就否認了這個可能性。
自己已經三十二歲了,甚至和白子有一倍的年齡差,自己就算還是學生時也沒有考慮過年紀大自己這麼多的對象,更何況自己那有這種對象可以選?
「還是是因為黑子出現讓白子有競爭心理了嗎?」
因為黑子的出現,自己在第一時間選擇收留了她,白子當時確實也為黑子做出了退讓,會不會是自己當下表現得太過偏袒黑子,讓白子產生忌妒心理了呢?
明明都是同一個人,但她們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經歷……
誘騙者
儘管向他做出了承諾,但老師不會因此刻意地偏袒黑子,儘管黑子的過去是多麼令人心疼。
在這裡,黑子僅僅只是一名學生,還只是個需要被人照顧的孩子。
自己絕對不會因為私事而刻意偏袒或者是刻意忽略誰。
大人
因為這就是身為老師的責任與義務。
望著關上的浴室大門,老師神色凝重地低下頭,無力的嘆了口氣。
而在這時,老師的手機響起,接起電話後得知是外送已經送達,老師掛斷電話來到浴室門前說道:「白子,外送已經送到了,我先去取餐喔?!?/font>
「嗯,我知道了?!乖∈已e傳來的水聲與白子的應答聲。
確定白子有聽見後,老師便離開房間去取外送。
房內恢復寂靜,只剩浴室內的潺潺流水聲,但老師離開房間不到一分鐘,浴室內的水聲停下,隨後傳出的是吹風機啟動的聲音。
只是當白子吹完頭髮穿著老師的大學T走了出來,過大的衣服幾乎掩蓋了白子苗條且健康的身形,衣襬甚至長到能覆蓋到白子潔白且修長的大腿的四分之一,若白子將雙手放鬆,自己的手指也只有中指的指尖能微微超出袖口而已。
她的懷裡抱著自己的制服,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白子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了靠在窗邊的單人床……
『一下……只要一下就好……』
白子把衣服放到了床邊的小圓桌上,隨後爬上了床並躺了下去,立刻抓住棉被緊緊的抱在懷裡,大口大口的嗅著殘留在被子上,只屬於老師的味道,想要將這股味道牢牢的紀錄在腦海中。
老師的床墊躺起來很是柔軟,翻身的時候也不會有木板發出『嘰咂』的聲音,棉被蓋起來也很保暖,枕頭對白子來說有點太硬了,但因為是老師的枕頭,這讓白子更喜歡了。
用棉被把自己纏了起來,在留下一小邊能讓自己抱著,白子就這麼躺在老師的床上,靜靜的享受著這很可能不會有第二次的至福。
儘管大腦正全心全意的感受著老師的氣味,但耳朵可沒有閒著,白子的耳朵比起平時更加專注的捕捉任何聲音,畢竟在老師的床上翻來翻去的事可不能被老師發現。
但或許是因為剛洗過澡,在這之前進行了激烈運動,被柔軟、舒適的床墊與溫暖的棉所包裹著的白子漸漸停止了翻滾,她靠在枕頭上,不自覺地閉起了眼睛……
另一邊,老師成功取到了餐,返回房間時卻沒在房裡頭看見白子,本以為白子可能是去外面洗衣服了,但老師又馬上注意到白子的制服與裙子整齊的摺好並放在小圓桌上。
然後老師的目光注意到自己的床,棉被莫名其妙的鼓了起來,在枕頭的部分隱約還可以看到銀白色的尖耳朵……
而且不見那熟悉的天藍色光環。
老師先是愣在原地,小聲的將外送放在桌上,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伸長了脖子看了過去。
就好像小嬰兒一樣,白子已經沉沉的睡去,用棉被把自己包了起來,看上去格外可愛。
看著睡著的白子,老師只是露出一抹淺笑,他並沒有叫醒白子,而是讓她繼續休息。轉身老師坐回沙發,點開了下一集的烹飪實境秀──
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望著眼前陌生的窗簾,白子眨了眨眼睛,耳朵聽見有人細碎的說話聲,但溫暖、棉柔的床墊與棉被讓白子的意識再次變得模糊,讓大腦自動忽視了那細碎的聲響。
『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白子再次閉上了眼睛,將埋入了懷裡的被子,用力地嗅著這令人安心的味道。
安心的味道……?
「哈……!」霎時間,白子猛然坐起身,驚恐的望著眼前陌生的房間。
聽見了右後方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轉頭看了過來,帶著有些懶散的語氣並舉起了手。
「呦!睡的還好嗎?」
白子錯愕的望著他,然後望著自己覆蓋在棉被下的身體,就好像是擔心是自己被做了什麼一樣,慌張的掀開被子,仔細的檢查著自己的身體。
「我什麼都沒做喔?」老師站起身來走到床邊,望著緊張的白子說道。
「……老師什麼也沒做嗎?」聽著老師的安撫,白子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失望。
頓時覺得有股無形的難受積攢在胸口,令白子有些喘不過氣。
「抱歉……我在老師的床上睡著了……」白子抿著唇,收起了膝蓋,抱著懷裡的棉被,語氣聽上去微微顫抖著。
「沒事,餓了嗎?雖然豬排飯已經冷了,但外頭有微波爐可以加熱喔?!?/font>
「啊……還有妳的制服,我剛才已經有替妳拿去洗,也有烘乾了,我一樣放在那張桌上?!?/font>
「嗯……謝謝你,老師……」白子鬆開了懷裡的棉被,無聲的嘆了口氣。
白子抬起頭望向牆上的時鐘,現在已經下午四點半了,自己因為貪睡而錯過了四個小時半和老師相處的時光。
而且雖然不是故意的,明明自己在老師面前表現出這麼沒有防備的模樣,老師卻還是什麼也不做,難道自己真的就那麼沒有魅力嗎?
「還好嗎?身體不舒服嗎?」望著白子有些憔悴的神情,老師有些擔心的坐到床邊,伸出手摸著白子的額頭並與自己的體溫做比較。
「摸起來是沒有發燒,應該是太餓了吧?畢竟早餐就只吃那麼一點,我去幫妳……」
「……老師!」正當老師站起身想要去幫白子拿豬排飯時,白子卻率先拉住了老師的手腕。
被拉住手腕的老師轉頭望著白子,看著白子那焦慮又手足無措的模樣,老師再次坐到了床邊,心平氣和的望著白子。
「白子,妳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吧?」老師輕輕地握住了白子的右手,收起了平時隨興又不正經的態度,儘管語氣更加溫柔,卻也更能感受到老師的正經。
被老師提出直搗心靈深處的疑問,白子低下頭,抿著唇選擇了沉默。
「沒關係,那就我先說吧?」
「我其實一直再想,『為什麼妳會想要知道我平時假日在做什麼』,對妳們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一個大叔的生活對妳們來講應該是很無趣的吧?」
『不是的……能和老師待在一起,做什麼都很有趣?!?/font>
「實際體會過後妳應該也知道,我的生活就只有工作與睡覺,休假日就是玩遊戲或是看看劇,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看劇和玩遊戲沒有不好,只要能讓老師感到開心就行了?!?/font>
「雖然我不知道妳想做什麼,不過,我想和妳說……」老師望著白子,收回了握著白子的雙手,露出了有些寂寞的微笑。
「謝謝妳,願意花時間在我這種大叔身上。」
聽見老師說這種貶低自己的話,白子的眼角不禁抽了一下,她歪著頭,不理解的望著老師。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白子看著老師,心中滿溢的情緒快要爆發出來,但白子仍是努力抑制自己的內心,努力不讓自己失控。
『是我做了什麼讓老師誤會了嗎?我希望老師可以好好休息,這個決定是錯的嗎?還是說,當我決定想和老師待在一起時,這件事就是錯的呢?』
「老師明明就很努力,不管什麼事都以我們為優先……那我希望老師能以自己為主時,為什麼老師就要貶低自己呢?」
黑子
「……還是說,因為我不是她?」
「不是的……!我不……」
聽著白子顫抖、略帶沙啞的低語,老師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誤會了白子的意思。
『難得的假日,我希望老師可以好好休息。』、『不能,我一定要看著老師休息?!?、『我要、看著、老師休息。』
腦海中浮現出了在辦公室時,白子向自己提出的訴求。
希望自己可以好好休息。
白子從一開始就表明了她的意思,是自己太笨、以為白子是有別的想法才會想要來自己的房間。
老師慌張的望著白子,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張開了雙手想要擁抱她、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傷了她的心的自己是否有這個資格。
面對老師的沉默,白子抿著唇,就好像是下定了決心,她抬起了頭,瞪大了眼睛並張口喊道──「老師……!我……我喜……」
「抱歉……白子,是我太笨了。」不知道巧合還是故意,老師打斷了白子的話站起身面對著白子。
下一秒,老師後退一步,彎曲了膝蓋並跪了下來,對著床上的白子行土下座。
「咦?!老師?!」看見老師跪了下來,白子嚇了一跳,連忙跳下床想把老師給拉起來。
老師原本還想抵抗一下,結果白子一拉就把自己給拉了起來,這讓白子和老師都有些愣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力量與學生們沒辦法比,但自己卻連抵抗也辦不到,就這麼被拉了起來,這還是讓老師感到有些丟臉。
「從最一開始妳就表明『希望我好好休息』,但我卻將注意力放在了『為什麼妳會想和我待在一起』這件事上,妳是擔心我會不會騙妳,假日的時候偷偷跑去加班吧?」
「……嗯?」白子皺起了眉,似乎是聽不太懂老師想說什麼。
「希望我可以好好休息,甚至為了監視我而提出要來我房間,雖然有種不被信任的感覺,但……我很高興,因為這樣我才知道,自己過去的努力是有成果的?!?/font>
「等等……老師?我聽不太懂……?」白子望著自說自話的老師,她的大腦跟不上老師的腦迴路,完全無法理解老師到底想說什麼。
「我確實是有好好休息的……比起自己一個人來說的話。」說完,老師露出一抹淺笑,伸出了手輕輕的摸著白子的頭。
「而且還看到了白子的睡臉,這我可得好好保存下來才行?!?/font>
「……老師,請不要把那種東西保存下來。」聽見老師提及自己的睡臉時,白子的臉頰瞬間紅的像顆蘋果,難為情的說道。
望著白子嬌羞的表情,老師輕輕地捏著白子柔軟的臉頰接著說道:「不管是妳還是黑子,又或是對策委員會,又或者是其他人……」
「妳們都是我的學生,照顧、保護妳們是我的責任……不過嘛,妳說的對?!估蠋燇犻_了手,轉身坐到了床邊,並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讓白子坐下。
而就在白子坐下後,老師把屁股往左邊挪一些,隨後側過身,毫無徵兆地躺到了白子的大腿上。
望著躺到自己腿上的老師,白子驚慌的瞪大了眼睛,但她並沒有推開老師,只是有些嚇著了。
「為了讓我好好休息,白子肯定會奉陪到底的吧?」老師轉過頭,向著白子露出一抹挑釁般的淺笑。
聽見老師的挑釁,白子收起了緊張的神情,彎下腰貼近老師的臉龐,就好似緊盯獵物的獵手,那雙眼睛看上去頓時讓老師感到不妙。
「……嗯,我一定會讓老師好好休息喔?!?/font>
白子纖細的手指順著頭髮的方向輕撫著,指甲輕輕地劃過頭頂,一陣酥麻的感覺讓老師不自覺的閉起了雙眼。
老師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的任由白子擺佈。
兩人不再說話,彼此享受著這段靜謐而又珍稀的時刻。
我想做的是能被學生所依賴、能成為她們的依靠的大人,想要在她們畢業後,有時還能回想起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在她們的生命之中。
經歷過與誘騙者的戰鬥過後,我知道在這之外還有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奇普托斯,也許在那些奇普托斯裡,也不乏有與學生們修成正果的老師吧?
我何嘗不想成為那其中一份子?但……現在的我還不能這麼做。
因為……
我還有屬於我的責任與義務要去完成──
晚上九點十分,房間內僅剩電視螢幕的光亮奮力的照亮的沙發前的兩人。
白子用一條毯子裹著自己的身體,雖然看不見毯子下的景色,但依據動作判斷,此時的她應該是摟著老師的右臂,全身依偎在老師的身旁。
她的模樣看上去是多麼安心與幸福,她閉上了眼睛,不停的搖著耳朵。
「白子……我這樣沒辦法看……」老師歪過頭,讓自己的臉頰與白子的耳朵分開。
毛茸茸的耳朵一直在他的臉頰旁滑來滑去,雖然不會感到不舒服,但會讓老師沒辦法集中精神在看電影。
「那我希望老師可以看我就好?!?/font>
聽著白子說著近乎直球的發言,老師將電影按下暫停,轉頭看向白子。
再次伸出手捏著白子圓滾滾的臉頰說道:「我說過了吧?我沒辦法接受妳的表白?!?/font>
聽見自己再次被老師給拒絕了,白子並沒有表現出難受與失落,反倒是撇開了頭,甩開老師捏著自己臉的左手,更用力地抱住了老師,把臉貼在老師的肩膀上如此說道──
「那只是『現在』,對吧?」
「……我可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啊?!雇鬃幽乔宄憾终鎿吹哪抗?,老師難為情的撇開了頭,搔著臉頰給出了十分不負責任的答案。
「沒關係,我可以等?!?/font>
因為──
我會一直、一直──
喜歡老師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