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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泉 166 躁動

椅子 | 2024-10-03 00:00:14 | 巴幣 2 | 人氣 16

連載中聖泉
資料夾簡介
聖泉,那是最好的東西,也是最壞的東西。 它能讓任何人實現(xiàn)任何願望,所以人們說它是最好的東西。 但傳說尋找聖泉的路上,人們往往會失去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最新進度 聖泉 177 故人

166 躁動

「東西在哪裡?」約書亞冷聲問,他手持一把小刷子,正往邦妮手臂上塗蜂蜜,「妳深知我的耐性,才刻意挑戰(zhàn)?若換作平常,我或許還能跟妳耗上一陣子,我倆來比比耐性,但我接下來有場非赴不可的約,不打算再這麼耗下去,妳能明白嗎?」刷子塗上邦妮腿上的傷口。

約書亞昨天從地牢出去時收到白鷲爪上的藍絲帶,刑求邦妮這幾日他沒有召白鷲,以為牠是愛瑞絲從達爾克省那裡差來的,他迫切想見到愛瑞絲,更是日夜不停審問邦妮,獄卒們見平時游刃有餘的約書亞忽然變得這麼急躁,都面面相覷。約書亞殊不知,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實已踏上了布魯莊園,就在與他相距不遠的地方。

「我要走了,派克。」約書亞眼裡浸著寒光,「但上一次在北境吃了敗仗,這次要是再沒替二世大人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他不會輕易放我走。這是我最後一個任務,我想幹得漂亮,妳不也一樣嗎?妳這副模樣又能活多久?我知道妳不怕死,但妳不想死的痛快?死的漂亮?鬆口吧,別再僵持,給我倆找不痛快。」

約書亞盯著邦妮,她已失了神智,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了。約書亞正要動手喚醒邦妮,被獄卒出聲打斷。

「大人,二世大人召見。」

約書亞:「知道了。」將身後準備好的桶子往邦妮身上一倒,裡面的東西傾巢而出。大大小小的蟲蟻被邦妮身上蜂蜜的味道吸引,爭先恐後的往她身上爬,啃嚙她滿身傷口。

邦妮被硬生生痛醒,發(fā)出陣陣哀鳴,她現(xiàn)在連哀號都沒有力氣了,只能渾身顫抖不斷抽氣。

約書亞向獄卒交代:「看著她,別讓她死了。」走沒幾步,又回過頭說:「若她死前肯交代,就給她個痛快。」

***

「繼承信物的事怎麼樣了?」二世高居王座,支著下巴問。

約書亞立在階下稟報:「還是一樣,邦妮?派克嘴緊得很,寧可死,也不會鬆口。繼續(xù)這樣下去,只是浪費時間。」

二世:「喔?不然依你看,該怎麼做?」

約書亞:「將丹尼爾尋回來,從他下手比較快。」

二世:「你的意思是要放過邦妮?派克?」

約書亞:「不是放過,而是利用。依我對丹尼爾的了解,要是大人以邦妮?派克要脅,他二話不說就會將東西交出來。若將她拷問至死,她不會說,丹尼爾也不會乖乖將東西交出來。將丹尼爾找回來,是最省時省力的作法。」

二世沒作聲,盯著約書亞一陣,才說:「省時?你在急什麼?約書亞?」

約書亞以為自己顯得急躁,忙垂眸說:「屬下沒有。」

二世不放過他:「你有。你急著去哪裡嗎?或者說,急著去見什麼人?」

約書亞抬頭望向二世,心下驚疑不定。

二世卻話題一轉,「赫密士最近沒跟著你審問邦妮?派克?」

約書亞:「沒有,他不喜歡刑???刑獄裡的事???」

二世:「那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我發(fā)現(xiàn)他最近沒好好善用披風,便要他別插手繼承信物的事,讓他帶著披風回家裡待著了。」

約書亞:「沒好好善用披風?」

二世:「是啊,你覺得怎樣才算得上善用披風?」

約書亞:「眼下情況,當然是用來找丹尼爾。」

二世:「沒錯,還是你頭腦清楚。要是你兩個弟弟之中有一個腦袋和你一樣清楚就好了。對了,你還沒聽說你兩個弟弟最近用披風的事?」

約書亞:「沒有。」他兩三天沒見赫密士與克萊德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最近再搞什麼鬼,但總覺得二世接下來的話與自己有關。

「赫密士將披風給克萊德,兩個人從外地找來個民女,」二世觀察約書亞的神色,雖然約書亞面上不動聲色,但額前的冷汗還是出賣了他。

二世接著說:「說到這個就好笑了,你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麼要找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嗎?」

約書亞:「不知道。」他的尾音都在顫抖。

二世:「你聽了說不定會想笑─雖然你好多年沒笑了。你弟弟們從窮鄉(xiāng)僻壤隨便擄來個民女,說是你的戀人,打算利用她來要脅你放了邦妮?派克,你說好不好笑?」

約書亞的冷汗已從背脊浸入骨子,腳步與聲音一樣虛浮,「荒謬。」

二世撫掌,「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最荒謬的還在後頭,他兩兄弟自己串通好就算了,竟然聯(lián)合那民女,教她編了個謊言,我還差點信了呢!」

約書亞裝作不在意的問:「喔?她說了什麼?」

二世收起戲謔,神情冷漠,「她說你答應她,這是最後一次任務,完成後就要帶著她遠走高飛,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約書亞腦中嗡聲作響,那是腦海中出現(xiàn)警示的聲音。

二世:「告訴我,約書亞。那女人說的是真的嗎?還是她聽了你弟弟們的教唆只是在胡言亂語?」

約書亞:「我今天是第一次聽聞,大人。」

二世冷笑,「我想也是。我能當作這是你兩個弟弟想救邦妮?派克想瘋頭出的惡作劇,下不為例,類似的謠言,我不要再聽見。克萊德喜歡邦妮?派克,會犧牲一切只為了救她這我知道,但我沒想到,赫密士也會跟著他胡鬧?他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邦妮?派克或是他弟弟了?」二世摸摸下巴的鬍渣,一臉想不透,「這點著實讓人費解,你回家?guī)臀覇枂査!?/font>

約書亞低聲應了,過一會兒,又問:「他們倆擄來的人呢?放回去了嗎?」

二世不答反問:「怎麼?你想見她啊?」

約書亞:「不,我不認識她,又何必見。只不過強搶民女有損黎明騎士團名聲,更有辱布魯清譽,還是盡快將那人放了。給她些錢,要她別將這件事對外聲張。」

二世:「不急,我也只打算將人扣留到和你對質完。既然她和你沒關係,我留著人也沒用。我會讓人送她回去。」

***

赫密士手裡拈著朵鳶尾花,站在窗前。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克萊德該從達爾克省回來了。愛瑞絲不知道怎麼樣了,她要是真出了什麼事,約書亞不會放過自己,更不會放過邦妮。他本來是為了救人才揭露兄長的秘密,沒想到一個弄不好,非但不能救到人,可能又會將新的人賠進去。

赫密士嘆口氣,轉身正要回房,卻忽然被人掐著脖子一把撞在牆上。那人力氣好大,他掙不開,箍著自己的手如鐐銬,迎上來的目光讓他倒抽一口涼氣。

「你好大膽敢動我的人?」約書亞低喝,「你私下查我?」他手上用力,赫密士呼吸困難,臉脹得通紅,不斷拍打約書亞的手要他放開,手上的鳶尾花落在腳邊。

約書亞:「你知道多少?克萊德知道多少?你們想要脅我放人?」說完放開他。

赫密士一陣劇烈咳嗽,咳個震天響,只覺得約書亞再稍微用點力,喉骨都要被他捏碎了,咽喉一帶明天肯定瘀青。

赫密士咳了一陣子,喘口氣才說:「???沒???沒要脅你???只是想???咳???看她能不能勸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約書亞面若寒霜,「別忘了上次沒成功攻下北境是拜誰所賜,你竟然還有臉叫我手下留情?上次戰(zhàn)敗,這次我不能再敗。誰來都一樣,別將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聽見沒?」

赫密士:「???聽見了。」

約書亞:「她為什麼會在二世大人手上?克萊德人呢?」

赫密士將事情老實交代。

約書亞聽完,盯著赫密士:「你怎麼知道她的事?」

赫密士:「???觀察來的。我在北境看你見到白鷲爪上藍絲帶的神情,就知道事有蹊蹺???你也曾說過你去過達爾克省???你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啞藥對付艾葛莎?拉瓦,你身上常瀰漫著股連你自己都未察覺的藥味。你交給弓兵的藥特地換過瓶子,代表你不想讓人看見本來的瓶子,為什麼?上面有什麼你不想讓人知道的線索?儘管你表面上仍和尋常無異,但我仍是能順著蛛絲馬跡嗅出你的異樣。你或許瞞的過任何人,但又怎麼會瞞的過我,瞞的過跟你最親近的兄弟?」

約書亞總是在光下,他是眾人的目光,他深知吸引人的方法,也知道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隱藏自己的秘密。他小心謹慎,刻意提防,成功瞞過所有人,卻沒能守住,那一直在暗中,在身後瞻仰他的目光。與自己最親近的兄弟,最崇敬他的人,眼光總是離不開他,這目光比眾人炙熱,卻比眾人安靜。而也正是因為這目光,更能一眼穿過鎧甲看透他,揭開他的秘密。

「沒想到,」約書亞冷笑,「偵查敵軍的斥候連自己人也不放過???是我疏忽了。」

赫密士:「我對天發(fā)誓,我從未想過傷害你,或是她,只是萬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邦妮?派克快死了,她要是死了,克萊德也活不了了。你忍心看我們的弟弟死嗎?」

約書亞盯著赫密士,忽然說:「這不是全部的原因,你幫他還為了別的,是什麼?赫密士?」

約書亞能一眼看穿赫密士,就像他能一眼看穿約書亞的異樣一樣。

他不會說,約書亞心想。無論是不肯說,還是不能說,他都看的出來赫密士不會說出,他冒著被二世與自己找上門也要幫克萊德的真實原因。

約書亞:「二世大人說了,這事你別再插手。這段時間待在家,別輕舉妄動。」說完就要走。

赫密士:「約書亞!」

約書亞停步望著他。

赫密士:「???我從二世大人那裡聽說???你助二世大人登上王位後,就要帶著那女孩遠走高飛???這是真的嗎?」

約書亞懇求般低語:「別再問了,兄弟。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

彼此都知道,因為是赫密士,約書亞才會一再容忍他靠近自己的底線,要是換作別人,在試圖打探他秘密時約書亞就不會讓人活命。

約書亞迫切的想見到愛瑞絲,但這樣只會使她的處境更危險,他得裝作對她毫不在意,對她越冷漠,她就越安全,二世的眼線盯著人,約書亞不能鬆懈。本來替二世狩獵,現(xiàn)在卻變成他的獵物,加上擔心愛瑞絲,約書亞從來沒有這麼煩躁過,他強忍心中躁動,盡量讓自己的步伐穩(wěn)重,煩躁卻從顫抖的指尖宣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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