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吸管插進麥香茶飲的鋁箔包裡,一面喝,一面吸著香菸。
在一片雲煙饒繞,宛如仙境之中的氣氛下,軍神拿出手機,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他隨後開口問:「大武,告訴我,最近組織內部的氣氛怎麼樣?」
「組織內部的氣氛。」大武放下香菸,「你要聽實話嗎?」總士官長嚴肅的反問。
軍神一臉奇異,聳聳肩說:「不然你要騙我嗎?」
大武瞄向雞籠,「要不要你怎總長說。」
於是,雞籠開口了。「非常不好,軍神。」
右軍連領袖眉頭皺了皺,「有多不好?」
「你已經看過那些問卷了,你會不知道?」雞籠露出難以置信的模樣,「所有的士兵和軍官都很不高興,他們看制納和臺共不爽很久了,結果當臺灣被這些垃圾傷害時,他們依然什麼都做不了!」
軍神哼了一聲,捻熄香菸:「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們就一直拿這些畜生沒轍。」軍神對其他人說:「以前是這樣,今天也是這樣——你們這些我精心挑選的領導層能不能跟我講點什麼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右軍連讓他們對這件事不再麻木了。」窮奇振振有詞的表示:「我們的成員不再漠不關心,我們的成員希望一切立刻改變,他們希望他們的國家是獨立的——所以,當他們發現情況還是像以前一樣,那他們就會很生氣,他們會想要做點什麼事出來,可能是很可怕的事,兄弟。」
軍神閉緊嘴巴,嘴角突然往兩旁一抽,發出2聲哼笑,「兩件事:第一,是『我們』,不是『他們』,我們——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右軍連成員。」他接著說:「第二,你說的『很可怕的事』,我覺得一點都不可怕。」
窮奇聳聳肩,小聲咕噥:「我不知道。」
軍神當下覺得又好笑又生氣,「他媽的,窮奇,你上禮拜玩MK 19榴彈發射器玩的很爽誒!」
「呵呵呵……」
大家笑了出來。
西貢特別拉起袖子,露出傷疤,「你忘了那東西噴出來的蛋殼把我燙傷了嗎?」
窮奇面無表情的擺擺手,「我不記得,抱歉。」
這時,高棉的聲音結束了會議室樂活的氣氛,「副總長執行官說的是對的,總長。」
大家安靜下來,目光射向他,包括右軍連領袖。
高棉滔滔不絕地講起話來:「我們的國家一直沒辦法獨立,對所有人都是很痛苦的。我們的國家在受苦,我們的家人在受苦,我們在受苦……當人長期處於痛苦之中無處宣洩的時候,他們就會自己尋找可以責怪的對象。」右軍連副總長擺了擺手,「你也看到那些回覆了,我們的士兵對我們問卷的回覆——他們現在頂多罵中共,罵臺共,罵我們那個……那個沒什麼洨用的的政府,但這種狀況再持續久一點,很快的……恨快的,我們系統,也會變成他們攻擊的對象。」
「他們會怪我們,為什麼不放開手去反擊,然後組織就會開始分裂,最後大家各自為政,沒有人在聽組織中央的領導了!」雞籠接話道:「長官,這種狀況很危險——而且,這極有可能是我們即將面臨的狀況。」
大家看著領導人,只見領導人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掏出香菸,抽了起來,喝了一口麥香後,他面無表情的問:「所以重點是什麼,將軍們?」
「我們組織現在就像1個隨時會爆的壓力鍋。」窮奇說。
「不滿情緒正在慢慢積累。」雞籠回道。
「現在要怎麼辦?」滬尾這時開口了,「我們還需要超過1年的時間去準備——我覺得那些年輕氣盛的小鬼撐不到那時候。」
大武仔細聽著大家的話,他望向軍神,「長官,我們需不需要適時的降溫……為了更長遠的發展,為了讓一切按照計畫進行……」
「降溫?」軍神的喉嚨裡噴出充滿狂妄的疑問,側臉的嘴角向上移,露出1排白色的牙齒。「媽的,我才不要降溫!」他開心的看著大家,「很高興你們告訴我組織的近況,沒錯,我們在受苦,我們很不滿,我們待在1個隨時要爆發的高壓鍋裡——但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軍神微笑著說。
眾上將們擺正身體,放下手上的飲料和香菸,他們的預感告訴他們,老大有新的計劃要宣布了。
果不其然,軍神繼續說:「我們要將這些不滿的怒火……轉化成我們明年……計畫的最後階段的能量——我們要好好運用這些年輕人激昂的情緒。」
「所以你的計劃是什麼?」奇萊吸了一口鋁箔包,「今年就要結束了,我們也要開始為明年作準備了,所以計畫是什麼——把我們的部隊召集道我們在山區安排的營地進行訓練嗎?」
所有人一聽都朝奇萊瞪大眼睛。奇萊愣了一下,「靠,這不是我們的計劃嗎?」
「所以你要怎樣?」軍神哭笑不得的反問奇萊——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農曆新年過後,發一道命令,把這些養尊處優的屁孩召集到鳥不拉屎的深山裡頭,然後塞給他們每人1把突擊步槍,告訴他們:『嘿,小朋友,現在我們開始殺人吧!』——這是你想的嗎?」
「不是這樣嗎?」奇萊還在天真的反問
治平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樣只會把我們成員全部嚇跑,然後我們所有人都要牢底坐穿……」
「只有牢底坐穿嗎?」軍神反問,他雙手合十,對他們說:「國安局、CIA會想辦法從我們的嘴裡挖出消息,搞清楚我們哪來那些玩具的——難道你覺得中樞會放過我們嗎?」他緩緩把頭伸向大家,露出猙獰的微笑。
奇萊與治平閉上嘴巴,其他人也都嚴肅的不發一語,他們可沒忘記那些希望他們繳出成績單的「秘密贊助者」。
「哈哈哈……」右軍連領袖自己笑出聲來打圓場,「其實啊……我講這麼多,只是想好好闡述我的方案。」軍神吸了口菸,「……你們說得對,組織內充斥著對我們敵人的巨量的,不滿的情緒。」軍神吸了口氣,信心滿滿的告訴大家:「這種情緒很強烈,但還不足以讓我們的士兵放棄自己原來的生活,去完全投身獨立運動的抗爭——這個情緒需要持續堆高,堆高到他們除了這個目標,腦子裡幾乎沒有其他東西。」軍神眨著空洞的眼神說。
窮奇哼了一聲,「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一心追求臺灣獨立,除此之外無欲無求。」
「沒錯。」軍神滿意的指了窮奇一下,「所以我們需要動員。」
「動員?」大武瞇一瞇眼,「怎麼動員?」
「動員之前必須要有讓群眾可以聚集的大型場地。」軍神說:「告訴他們,以『營』為單位,尋找專屬於自己單位的活動場地。他們要每週進行誓師大會。」
奇萊皺起眉頭,「萬一他們找不到的話怎麼辦?」
「關於這個問題,我已經想好應對策略了。」軍神極其自然的回答:「如果他們找不到場地,就請奇萊將軍協助他們尋找。」
「等等……」奇萊皺起眉頭,「……我?」
軍神攤開手反問:「不找你找誰?你不是已經找到好幾處適合訓練的營地了嗎?」
「這不一樣,長官。」奇萊的臉垮了下來,「我找到的那些營地,都是你白送人家,人家都不要的荒山野嶺——但是集會場地……」奇萊搖搖頭,「我很確定我們的士兵都住在有人的地方,這代表我必須在那些已經有人的地方找空地!」
軍神哼了一聲:「你就好好加油吧!」他又看向大武,「大武!」
「在,長官!」大武回道
「你負責監督尋求找場地協助的單位有沒有認真找場地,如果他們偷懶……就給他們加油站的公廁。」軍神淡然的下令。
奇萊和大武互瞧一眼。
「遵命,長官。」
2人回答。
◆◆◆
孔文吉站在臺北車站中間的大廳,等待著他打電話求見面的人。
許多等著坐火車的人直接坐在地面上滑著手機,像極了那些孔文吉進來前,在外面看到的街友。
等了好一陣子,孔文吉拿出手機,再次撥通那支他從民進黨立委陳瑩那要來的電話。
「喂?」
「喂?是我……」孔文吉在電話中表現出很友善的樣子,「我是孔文吉……」
「那個民代?」
「對……請問……先生你到了嗎?」
「我已經到了,你如果也到的話,應該會看見1個正在講電話的人影。」
孔文吉馬上張望起來——果然,有個中年男子,背對著自己,手裡拿著行動電話。孔文吉立委馬上放下手機,直直的走向他,喊道:「唷!」
背對自己、剛剛一手抓著手機的男子立刻轉身,面無表情的盯著孔文吉。
孔文吉見了對方有些嚇到——他認得這個人,這個人曾經出現在馬前總統為九二共識和馬習會變薄的記者會,當時的這名男子把他們問得啞口無言——現在,他們想要搞定自由基金會的那群強烈臺獨分子,不得不找人幫忙——結果也是這傢伙?
孔文吉露出鎮定的模樣,友好的詢問:「你好……請問你就是楊勝龍先生嗎?」
約他來這裡的中年男子面無表情,不帶情緒的回答:「我是。」
這個人怎麼說話冷冰冰的啊?孔文吉心想。「你好,楊勝龍先生。」他再次對楊勝龍表明來意,「我是中國國民黨的立法委員,漢名孔文吉……我們黨最近面臨了一些問題,而我聽說你是處理這領域問題的專家,所以……」
「停!」楊勝龍當場伸出手,叫住了他:「我知道你們遇上了什麼問題:你們被自由基金會那幫人纏上了。」
「沒錯。」尤希點頭,「我們和他們起衝突了……」
「不,你們是被他們纏上了。」楊勝龍斬釘截鐵的說。
「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攻擊你們國民黨,因為他們想要引你們上鉤,為什麼他們想要引你們上鉤——因為和你們槓上,他們就可以獲得關注——這些關注才是自由基金會最想要的。」楊勝龍非常不悅的搖搖頭,「然後你們那家百年老店還真的傻傻的上鉤了,真他媽的1群天才。」楊勝龍當著孔文吉的面低聲詛咒。
孔文吉靜靜的聽著,他小聲問對方:「請告訴我們……請告訴我,我們該怎麼做?」
楊勝龍一臉的不屑,「怎麼做?切割啊!」
「切割?」孔文吉愣愣的抽動臉頰。
「發表1篇聲明,開個記者會,什麼方式都好,說你們尊重每個人不同的意見,然後你們不會再回應自由基金會的任何指控。」
「只有這樣嗎?」
「對,只有這樣。」看著對方懷疑的目光,楊勝龍加重口氣:「如果你不想這樣,你們可以用你們自己的方法,然後你們肯定跟民族派糾纏更久,而我的經驗告訴我——誰纏上他們誰倒楣。」
「等等……什麼派?」孔文吉愣愣的問。
「民族派。」阿龍說:「這是我對他們的稱呼,極端的臺獨分子,如果用你們的話來解釋的話。」他板著面孔搖搖頭,「很抱歉,我最多只能幫到這了。」
「什麼?」孔文吉有點難以置信。
「幹嘛?」阿龍微微彎下腰,反問對方:「不然你希望我給你什麼建議?派一大堆軍警去抄了民族派的老巢?很抱歉,兩蔣已經作古了,我不能這麼做——同樣的,你也不能這麼做。」
孔文吉苦笑了一聲,「沒錯,我們現在不能。」他和顏悅色的道謝:「謝謝你願意抽空來赴我的約……並給我們這樣的建議。」
「遇到問題再打給我。」楊勝龍口氣還是冷冰冰的,「我要先離開了。」說罷,他就要走。
「等等,楊先生!」孔文吉叫住他,等楊勝龍停下後,國民黨立委笑容滿面的邀請他:「看在你是資深媒體人和電視臺常客的面子上,不介意讓我們請你吃個飯吧?」
「『我們』?」楊勝龍皺起眉頭,「除了你還有誰?」
「許水德,前內政部長。可能還會有其他人。」孔文吉對阿龍露出微笑。
一聽到「許水德」這個名字,楊勝龍的臉就綠了——阿不就是那個和舔共退將一起參加中共活動,還跟著唱中共國歌的傢伙嗎?一想到這,楊勝龍火氣就直線飆升,他當場回絕,「不了,我要回家了。」他接著又對孔文吉說:「你也不用麻煩許水德部長過來了——我相信他現在很忙!」他怪腔怪調曰。
孔文吉聽了很奇怪,「許部長已經退休了,是會忙什麼?」他不解的笑問。
楊勝龍一面後退,一面聳肩回答:「忙著撿槍啊!」然後他轉身,快速離開,留下孔文吉愣愣地站在原地。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孔文吉心想。但是也很令人印象深刻,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只是當媒體人太可惜了。
◆◆◆
事隔幾日以後,中國國民黨再次對媒體召開記者會。
國民黨發言人在攝影機和向西的閃光燈下,拿出講稿,喃喃唸了出來:「針對某民間團體對我黨做出的強烈指控,黨中央決定在此向社會大眾做出回應……」發言人停頓了半秒,「馬前總統,還有馬政府時期的總統府人員,以及我們中國國民黨全體依然認為,過去8年與中國大陸實行友好交流,承認九二共識,是正確的,是有益於中華民國的。」他接著說:「於此,我們要再次強調,所謂的『九二共識』之核心為『一個中國,各自表述』,我們國家的正式國名是『中華民國』,而不是臺灣。」發言人信誓旦旦的表示:「我們依然認為,與中國建立穩定的交流是有助於雙方人民發展的,兩岸之間的互信才是兩岸永久穩定的唯一條件。」
在講完自己政黨的立場後,發言人開始回應自由基金會對自身的強烈指控。「對於某民間團體,指控我們對臺灣人民散佈恐懼,讓臺灣人民恐懼中國大陸的說法,中國國民黨在此明確表示:我們不接受這樣的說法;但是……我們表示尊重。」看著眼前屏氣凝神的媒體,發言人稱:「對同一件事,每個人本來就有不同的意見,也舉我黨的意見與該民間團體相去甚遠,不過,我們並不會強迫對方改變他們自己的意見,我們不會這麼做,也無法這麼做——同樣的,該團體也無法強迫我們放棄自己的意識形態。臺灣是1個民主的社會,本來就有很多不同的意見,對於不同的意見,我們都應該給予尊重,無論是支持,還是反對。」結束聲明以後,發言人說:「我們今後不會再回應該團體任何子虛烏有的指控。以上,就是我們對最近一系列事件的回應,我們希望,一切畫下句點,謝謝大家。」他恭敬的微微鞠躬,然後便直接離開了。
「誒,請問……」有媒體想要繼續問問題,但是被黨工攔下來。
「抱歉,不接受訪問喔!」黨工對媒體朋友們宣布,接著與發言人和陪同的黨員撤場走人了——畢竟這件是越早平息越好。
◆◆◆
「你有看KMT最新的聲明嗎?」安佑靜邊走邊問。
「有。」邱俊傑點點頭,「他媽的1群垃圾。」小傑恨恨的說。
「這些老藍男真的很扯。」安佑靜一面冷笑,一面搖頭,「舔共舔得那麼明目張膽,竟然還在那邊堅稱,他們是在捍衛中華民國!」
「他們也就只有捍衛『中華民國』。」邱俊傑斬釘截鐵的回應:「他們一點都不在乎臺灣人在想什麼——因為他們是臺共,他們覺得自己是中國人……而這世界上唯一的中國,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所以他們也只會效忠中共。」邱俊傑繼續冷冷的說,語氣就像吹在臉上的寒風,「總有一天,我們一定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明白:臺灣是臺灣人的臺灣,不是中國人的臺灣!」
「不是支那人的臺灣……嘻嘻,好喔!」安佑靜邊笑邊說。
「沒有人可以奪走我們的國家……」小傑突然收起原來冷酷的口氣,轉而用熱情的口吻跟安佑靜表示:「就像沒有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接著,他握住女孩的小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哈哈!」安佑靜興奮的笑了起來。當男還把自己拉向他時,女孩也用單手抱住了他。2人互相牽起彼此的手,繼續前進。
2人一快走進了營部經營的撞球館。才剛進去,就聽到了歡呼聲和叫好聲!
「喔——」
他倆愣了愣,小傑趕緊上前,連聲問:「嘿嘿嘿,怎麼回事?」
「小傑,佑靜!」桌子那傳來沈偉的吆喝,「你們來的正好!」
小情侶走了過去,看到大家圍在1張撞球桌的周圍,幾位營部、連部,還有步兵排的長官手上都拿著1支長竿子。
邱俊傑和安佑靜對其他人敬禮。沈偉問:「要喝什麼?」
「什麼?」
「長官們在進行撞球對決,輸的那一方必須接受懲罰。」
「王宇豪連長剛剛輸給營長,他的懲罰是請大家喝飲料。」
輸了球的王宇豪懊惱的用球桿敲敲自己的頭,「我今天荷包要大失血啦!」
一連、二連、三連,一排、二排、三排……大家傳著飲料單,在白紙上寫下自己想要喝的東西。
「你要喝什麼?」邱俊傑拿到飲料單後問女朋友。
「我想要喝點熱的……」安佑靜回答,「有熱紅茶嗎?」
「妳要喝熱的?」小傑皺起眉頭。
「對。」佑靜一臉認真的說:「今天很冷誒!」
「以臺北的冬天來說,今天的天氣算還好了。」邱俊傑在登記用用的紙上寫下自己要點的飲料,「我不管,我要喝冰的。」
安佑靜笑了兩聲,沒有回應。
黃威豪舉起雙手,1隻手還拿著球桿,「還有誰要挑戰?還有誰要挑戰我的球技?」
他掃試著這些他非常信任的幹部,最後目光停留在二連二排排長身上——黃威豪對他露齒而笑。
鄒博漢瞬間感到背脊發涼。「幹嘛?」他下意識的、強裝鎮定的問——不過他早就知道,自己等會兒要經歷什麼了。
「你,上來,就是你,少尉!」嗨起來的黃威豪朝他喊道。
「耶——」
大家拍手叫好起來。
鄒博漢被半推半就推到球桌旁,被別人塞上1跟球桿。
「來來來……先下賭注!」一營的軍士長——也是這長撞球對決的裁判宣布道。
「別給我手下留情!」黃威豪臺臺鼻樑上的眼鏡,露出狡猾的獰笑。「被我發現你放水的話,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博漢嘆了口氣,他信誓旦旦稱:「絕對不會。」他進一步稱:「我會像對付支那一樣對付你!」
「喔……」
周圍發出起鬨與慫恿的叫聲。
黃威豪臉上依然擺著獰笑,「這麼有種?那我們來賭個大的吧!」中校笑曰。
「賭什麼?」
「如果你輸了,你們二連的所有少尉就必全身脫光——全身只穿1條內褲,然後到戶外的馬路上慢跑!」
「幹……現在很冷誒!」賀雲不敢相信的輕叫出來,唐郁凱則是被嚇出醫生冷汗。
「放輕鬆。」陳建及注意到他們的情緒,安慰稱:「跑得夠久,身體發熱就不會冷了!」
「這不是冷不冷的問題。」郁凱認真道:「這是自尊問題。」
已經騎虎難下的鄒博漢只能勉強裝笑,「這……代價有點大啊!萬一我贏了怎麼辦,長官?你必須給出相對應的價碼!」他故意一臉不在乎的模樣,眼睛瞪著中校。
黃威豪哼笑一聲,「這個嗎……如果你贏了,我就晉升你們二連的所有少尉到中尉!」
鄒博漢眼睛一亮,「真的嗎?」他開始有些興奮了。
「當然是真的!」黃威豪臉孔靠近少尉,「今年就要結束了,軍團要我們提供晉升名單……你如果贏我,你和你那些二連的朋友明年就是中尉了!」
鄒博漢轉頭回望其他人,「大家都聽到了嗎?」
「有!」
大家叫了出來。
「一定要贏啊!」賀雲強顏歡笑的懇求鄒博漢。
「別害我裸奔!」唐郁凱也告訴鄒博漢。
鄒博漢頭轉回來,扭一扭脖子,「讓我們開始吧,長官!」
「你確定齁!」黃威豪晃著腦袋,「我會拿出我的全部實力!」
「我會尋求幸運女神的眷顧!」鄒博漢笑道。
營長立馬變臉,「不要只寄希望於運氣!」他警告少尉。
少尉不慌不忙的回應:「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份啊!任何勝利都需要一點點的運氣!」
營長笑了,「算你贏!」他離開桌緣,攤開手,「你先請!」
鄒博漢舉著球桿來到球桌前,球已經被排好了,三角形的尖角對著自己,橫在中間的是白色的母球。二排排長彎下腰,深吸一口氣,把球桿頭對準母球——就像用步槍的準新瞄準敵人一樣,他聚精會神——「碰!」
三角形的球陣分散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