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之後豪哥一個勁埋怨我,別看他平時是油腔滑調的情感大師,實際上的異性經驗為零,短短二十分鐘的模擬相親被小筑一遍又一遍洗臉,不過我從那二十分鐘看一些細節──經過和前男友的決裂,小筑已經沒有「愛我就要寵我」慣性思考邏輯,不再以愛為名去勒索、跟豪哥交流時有條有理。
午餐時間我以賠罪的名義請豪哥和小筑去吃商業午餐,其他人還恬不知恥想來蹭飯被我嚴詞拒絕,主要是白仃跟我說她感覺小筑和豪哥有戲──女人懂女人,就順勢幫他們造個勢也好。
都是同班同學沒什麼好拘謹,結果到入座時氣氛微僵,四人桌我和白仃肯定是坐一塊,豪哥和小筑兩人誰都不肯先入座,最後豪哥尷尬地佔用走道,幸好店家沒有反對。
小筑在上菜前就開門見山:「仃仃、該說實話了吧。」
白仃裝傻:「什麼?什麼實話?」
小筑沒好氣地捧著臉挑明:「妳跟張秀虎怎麼認識交往的啊,你們捅來捅去都敢說了,確認關係的過程還在遮遮掩掩。」
白仃用表情向我徵求意見,我知道豪哥跟小筑都不是擅長保守祕密的人,因此我把事實加工了一下:「去年我跟小年獸網路上聊天聊到約出來吃飯,除夕她又來宿舍找我,我們一起跨年後就私訂終身了?!?/font>
豪哥逮到機會就本色出演:「打炮就打炮、還私訂終身勒?!?/font>
小筑大概也是有經驗的人,沒什麼避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麼可能只有抱睡,仃仃妳說實話──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font>
我心想再怎麼遮掩也是鬼打牆,不如就看看白仃怎麼說,就同意讓白仃自由發揮,桌子底下摸著她的大腿好防她說過了頭。
白仃確認沒人偷後才壓低聲音說:「其實啊、一開始是我喝醉了自己脫衣服,阿虎很貼心沒有佔我便宜;第一次做是我們另外約的,那一次我們都很開心;交往後跟在阿虎身邊讓我感覺很安心──很像待在奶奶身邊那樣無憂無慮,而且阿虎一直都對我很好、沒有讓我後悔當初主動約他。」
告白過程中白仃也把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我明白她的心意便接著說:「白仃是個很體貼也知道分寸,跟她從認識到同居這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幸運的時光,當初有答應跟她見面是我的福氣,我相信以後我們會過得更好?!?/font>
豪哥和小筑被塞滿嘴狗糧後各種開酸開臭,我和白仃最多就只能為他們做到這樣了,能不能湊成一對就看他們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