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前的冷風已經吹襲而來,訓練戰也已到了尾聲,紅黑雙方已經開始交戰,而在某處的山頂之上,李勝正在涼亭裡喝著剛煮好的熱茶,起身看著這場戰鬥的狀況。
「戰況如何?」
李勝小心翼翼的品茶且飲茶。
「報,紅方處劣勢,但矮山上有紅方的人。」
「矮山為何有人?你確定有看清楚?」
李勝很驚訝的再問一次探子。
「報,確實有人。」
李勝馬上起身走到涯邊望眼一看,雖然看似螻蟻般的大小,但至少李勝能夠清楚得見。
「沒想到既然有人用奇兵!那黑方有何反應?」
「目前黑方並未察覺。」
「看來黑方必敗阿,繼續探吧,即便紅方處劣,這支奇兵必能勝黑方。」
李勝又回涼亭坐下來接著喝茶。
站在矮山上的紅方新兵們,由曹德與宋謀兩人帶領,他們兩人身先士卒,優先抓著繩子下山,轉眼間,矮山的所有人都到達地面。
「看來是沒人。」
曹德非常謹慎的觀察四周。
「畢竟兵力都分散在河道與小道上了,事不宜遲,我們也直取本陣吧。」
宋謀與曹德帶著紅方新兵緩緩移動。
在河道方面的黑方洪棄,他已經設伏等待敵人。
「發現木筏了!」
黑方新兵邊看上游方面邊跟洪棄報告。
「很好,照原先計畫進行。」
正當他們守株待兔之時,隨著木筏到達他們能夠完全看清後才發現,木筏上都是樹枝人,並未有士兵。
「洪謀士,這是怎麼回事?」
「不好!他們一定走另一條路奇襲了,快!快回本陣!」
洪棄心急如焚的號令新兵們快速返回本陣。
而在小道上的楚平與方赤已經交戰多時,雙方兵力都被木棍打倒在地不少,哀痛遍野,此時方赤身為刺客的本領派上用場了,他很敏銳的看見某位士兵頭盔都有綁著紅色手巾,而只有一人是綁在手臂上,那就是身為紅方主帥的楚平。
"看到獵物了!"
方赤在霎那間,穿梭了所有人群,直取楚平面前突襲一棍,楚平反應不及直接被打中右側面,還好有穿鎧甲,但那疼痛感瞬間衝上他的大腦,楚平馬上還以顏色,但被方赤格擋下來。
「身為主帥,竟然不坐鎮後方,而是衝鋒陷陣呢?」
「兵家之謀,虛實之變,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只是方赤開始思考著問題點,楚平作為主帥,親臨小道,而兵力不如黑方,那其餘兵力在何處?他想起洪棄跟他提過,即便聽見他們的作戰計畫,那也會從中改動而已。
"不好!他們這是牽制我軍,本陣有危險!"
「看來我跟你沒有多餘時間廢話了。」
方赤直接與楚平分開,轉頭就大喊撤退,而楚平只能祈禱奇兵能成功。
此人曹德與宋謀已經到了黑方本陣外面,叢林草木茂盛,即便陣營裡也看不出外面有何動靜。
宋謀也已派四人觀察陣營四周有何破口,而四人都回來回報,確實有個突破口。
「在陣營的後方沒有守軍。」
「很好,請帶路。」
過了一會,奇兵已到突破口,宋謀看時機差不多了,直接做出進攻的手勢,全軍緩緩的突破圍欄,直接攻進陣營之中,但奇兵衝進來之後發現這後面太過安靜,一個人都沒有,他們翻開了所有營帳都空無一人。
「不好,他們設伏,所有人戒備!」
突然好幾個黑方新兵從天而降,原來他們一直都在叢林的樹上藏著,就連王樂也在其中。
雙方開始交戰,而王樂聽說了宋謀的特徵,特別去找宋謀交手。
「你就是打敗方赤的謀士吧?」
「方赤?那晚的刺客嗎?」
「正是,我看你從頭到足,都是文弱書生之姿,並未有豪傑英武之氣,莫非與傳說中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張子房相似嗎?」
「昔日張子房率眾伏於博浪沙刺殺始皇帝未遂,可此人勇氣可嘉,但我之才,不敢與此人相比。」
宋謀眼神帶著一絲絲的殺氣,但他並未做出戰鬥之姿,而王樂從他的眼神看出宋謀的實力非凡。
「能在這裡用奇兵,真不愧是你這位謀士。」
「呵,非也,此計並非我計,而是主帥之計。」
「楚平嗎?一個出身貧賤之人,不可能有如此計謀。」
「趙明帝石勒不也是貧賤出身?為何能夠成就帝王之業?」
「你覺得楚平身上能看到帝王相?哈哈哈,我眼拙,看不出來呢!」
王樂衝了上去揮動手中棍,力道之大能聽見劃破長空之音,宋謀閃躲之後也開始反擊,直接與王樂棍棒對峙,那瞬間的衝擊聲非常響亮,卻沒有半點碎裂之聲,而王樂接著踹了一腳,宋謀以腳制腳,明知力氣不如王樂,直接退了開來,假意再次進攻。
因為他看到曹德已經在王樂的背後準備給他一擊,宋謀在假意進攻時故意失誤,讓木棍掉落下來,王樂看見時機,馬上要做出行動時,曹德一棍給他下去,王樂被擊暈,而這場紅黑訓練戰也畫下帷幕。
「多謝將軍。」
「免禮,這是你應得的。」
兵營的教場上,雖然陰天且飄著寒冷的小雪,也不影響紅方所有人的喜悅,而楚平在臺上收到李勝的嘉獎,提拔他為前軍赤雪營百軍長,而與他一起的紅方新兵還有黑方新兵,都納入楚平麾下。
而李勝得知王樂與洪棄刺殺宋謀未遂,也被判軍法,關押三年。
在過年的前幾天,為了完成所有上任與搬遷的事物,楚平被李勝叫來中軍主營。
「子和,聽說這訓練戰時,是你出的計謀,奇襲黑方嗎?」
「呃……是大家集思廣益想出來的。」
雖然是楚平想到的,但他在李勝面前非常緊張且希望李勝能夠看到其他人而說出這句話。
「這樣啊,放輕鬆,今日召你就只是閒聊,不必多禮。」
李勝給楚平斟茶,楚平向李勝行禮後,便拿起茶杯就往嘴裡送。
「哎呀!燙燙燙……。」
「哈哈哈,喝茶可不是喝水呀。」
這讓李勝更清楚楚平如同謠言一樣,平民出身,很多禮儀都不了解,但他身上又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氣質,這讓李勝摸不著頭緒。
「聽聞子和擅棋藝,不如與我對弈如何?」
「好啊好啊,下棋可好玩了。」
楚平也很久沒下棋了,一聽到要下棋,他可是義不容辭,反而李勝想要透透楚平的底到底有多少。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但只知兩人已下七盤大棋,而楚平全勝,李勝都沒贏過一局。
「將軍,對不住了,剛才太開心了,就全贏了。」
「無妨,有此棋藝,定受高人指點,喔對了,除夕當天,若子和閒來無事,可到我府上守歲。」
「好啊,多謝將軍邀請。」
「那今日就到這,你去忙吧。」
楚平起身後,拜別李勝就離開了。
「月兒,可以出來了。」
一位細絲黑髮,一身雪白絲衣與朱紅長裙,身披絨毛大衣,有大家閨秀之姿,沉魚落雁之色,就從幕後走了出來,他就是李勝之女李月兒。
「月兒妳覺得楚平如何?」
「父親,又覺得如何?」
「傳言都說他是將帥之才,而與他對弈後,我也認為他確實不錯,但我想留住他,必須用妳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