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長江,長途奔馳回到淮南之地,被盜賊首領帶回去的王藺,不但一路吃好睡好,可惜雙手還是被綁住給人餵食的,齊老大雖然只有三十七歲,他人生也經歷過太多血淋淋的人事物,同時也看出王藺的野心。
"虎子野心,焉能安之。"
齊老大既想提拔王藺,又擔心王藺這隻老虎會反過來咬他,他這一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老大,我們到家了。」
齊老大抬頭仰前,城門上頭寫著『壽春』。
「狗子們注意,現今日已落,進城務必別驚擾百姓,違者斬。」
王藺雖然在齊老大身旁走路,他一路上看著這群盜賊行軍還真有秩序,但他依然不認同齊老大燒殺擄掠的手段,而且還有帶回不少自己村的婦女與少女,而這些女性對他的眼光充滿著敵意與絕望,因為她們都聽說王藺要加入齊老大麾下,王藺心中真是五味雜陳,畢竟"曾經"的村民。
入城後,雖然黑夜剛降臨,街上還有一些百姓在收拾攤位,這讓王藺十分驚訝。
"奇怪?為何城中百姓生活如此安逸?難道盜賊也會治理?真是匪夷所思。"
城裡的一磚一瓦,一木一草,都很美麗且樸素。
「到了。」
「把這小子壓到我房裡。」
眼前是官府,如今壽春官府已經沒有大官在此,卻有一些小吏幫忙管理城中事務,王藺被兩名盜賊押往齊老大的房間。
「小子,待在裡頭安分點,等老大回來。」
王藺坐在房間的椅子上,雙手綁著,這兩名盜賊任務完成,都離開房間並關上房門。
不久,齊老大回到房間,看到王藺很安分的坐在椅子上,看他表情不形於色,也透過這樣,齊老大卻能猜到王藺不懼怕他,且沒有半點要反抗的意圖。
「很好,這個表情不錯,來!我給你鬆綁。」
齊老大真的解開王藺雙手上的繩子,王藺大概看出齊老大真的需要他。
「說吧,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
由於綁了半個月的繩子,雙手都綁出痕了,十分不舒服,王藺簡單看了自己的雙手問道。
「你知道如今天下大亂嗎?」
「略有耳聞。」
王藺這一路上,多久也有聽到盜賊們閒聊之間,講了天下大亂與勤王令的事情。
「很好,耳力不錯,我就不廢話了,我要提拔你為我打天下。」
「哼!我憑什麼幫你打天下?」
「因為你要的是名利。」
王藺心裡很驚訝,但沒有表現出來,他無法看出齊老大為何知道他想要名利,更讓他猜不透齊老大的心思。
「是又如何?那我問你,我什麼本領都不會,我拿什麼幫你打天下?」
「我可以教你,只要你學會了,加上歷練,足以成為率領一軍的大將。」
王藺雖然有些心動,但他此時想到一個對自己更有利的方式,那就是從齊老大身上學會本領,然後等待時機,但很可惜,齊老大早就知道王藺有這個心思,只是王藺這回才想到而已。
「行,我就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我必須要有自己的親信。」
「這有什麼問題?明日我在教你。」
於是齊老大與王藺的共識就此達成。
四季之花聚此城,柳樹之下滿人潮,花柳城中還真是人潮多多,可見這裡的百姓安居樂業,漫無目的的楚平,用了身上的錢買了三個包子,結果邊走邊吃還邊四處看看,也一邊想著自己要如何活下去。
「江東軍軍令,凡十五歲以上者,不分男女,皆可參軍,包吃包住,每月俸祿一百五銖錢。」
一名士卒對著公告欄張貼公告,對著大街大喊宣讀,聽到公告的事情後,許多百姓都紛紛議論,而楚平也聽見了,他急忙的跑上前詢問士卒。
「抱歉,請問只要參軍,就有飯吃嗎?」
「對,這位兄弟,我看你的樣子,身形如柴,面如女人,感覺你參了軍,能不能熬過訓練就不好說了,但只要你想要報名,隨時都行。」
「無妨,只要能吃飯,什麼訓練我都可以撐住。」
「那好,你到那裡就能看到報名處,只要簽字即可。」
這位士卒用手指著報名處的方向並告訴楚平如何到達後,楚平對著士卒十分恭敬與感謝,士卒也勸他不必多禮。
「趕緊去吧,不必言謝了。」
「好的。」
楚平邊往報名處方向走去,也從懷裡拿出包子,很開心的邊走邊吃。
「……安濟,請往裡頭走,來下一位~!」
楚平看到報名處有許多不同身形與服裝的男人,高矮胖瘦,英俊醜陋都有,他看到許多人在排隊,他就上前詢問。
「呃……這位大哥,要參軍是在這排隊嗎?」
「對。」
「感謝感謝。」
楚平也是十分恭敬,讓對方有些慌張。
「不必多禮,敢問足下何許人也?」
「在下楚平字子和,敢問足下叫啥呢?」
「哈哈哈,在下姓曹單名德,字玄仁,譙縣曹家人士,你可別嚇到阿,我可是三國時代,魏武帝曹操的後裔。」
曹德那表情十分得意且自信,這讓楚平不太懂他在說什麼。
「抱歉曹兄弟,我對歷史不太了解,感覺因為是某個朝代的皇帝的後代吧?」
「呃……可以這麼說……呵呵。」
曹德十分尷尬,他也沒想到既然有人連曹操都不認識,讓他非常訝異。
「喂!那邊那位兄弟,到你了。」
「喔喔,來了。」
曹德走到桌前,提起毛筆,按照報名處的人的指示,在紙上簽名。
「曹德字玄仁,好,裡面請,下一位~!」
這回輪到楚平,楚平沒有拿過毛筆,他雖然有看到曹德的握法,他就有樣學樣,就照著指示寫了自己的名子。
「這是何字?我怎麼看不太懂,這位兄弟,你是寫什麼?」
「抱歉,我沒有用過筆,所以寫的比較潦草,我叫楚平,戰國時代的楚國的楚,平安的平,然後字子和,和氣的和。」
「其他字我認得,這楚字有些特殊,算了,往裡頭走吧。」
「感謝感謝。」
楚平往裡面走,是個大廣場,場上有許多士卒在操練著,楚平看到也是十分好奇。
"原來參軍是這樣阿?感覺也蠻有趣的。"
有位軍官在引導新兵排隊,然後發放裝備與配劍,楚平見到既害怕又有些好奇,而且這鎧甲也是很重,就連配劍也是,畢竟楚平沒有做過粗活,所以沒什麼力氣。
「感謝諸位加入江東軍,我們李勝將軍會帶領諸位,過上好日子的!」
說完後,並要求所有新兵穿上裝備,熟悉裝備的重量與自身的自由度,最後完成後,這位軍官就帶領這些新兵到寢室。
這些寢室外觀跟普通平房無異,但裡頭有兩排通鋪,而中間的走道就是放各自裝備,每個人都按照指示到各自床鋪的位子。
「諸位,先休憩一番,晚點會有人來安排諸位接下來的行程。」
軍官說完後便離開,楚平看到自己身旁就是曹德,而另一位是卻沒見過。
「楚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是阿。」
「既然如此有緣,不如我們以字相稱吧。」
「好的玄仁。」
楚平除了王藺與救他的老者以外的朋友,現在交到新的朋友,心中欣喜若狂,此時楚平顧著與曹德聊天時,在他旁邊的那位年輕人沒坐好,一個重心不穩倒在楚平背上。
「哎呀,好痛。」
「抱歉,失禮了。」
年輕人起身連忙道歉。
「無妨無妨,這位兄弟你怎麼稱呼?」
「在下宋謀字伯權,足下如何稱呼?」
「我叫楚平字子和,我身旁這位叫曹德字玄仁。」
此時曹德立馬補了幾句。
「足下可別嚇一跳,在下是三國時代魏武帝曹操的後裔。」
由於太過自信且自豪的曹德,他的嗓音與氣足,整個寢室都聽見他是曹操的後代,所有人都看著他,曹德表情瞬間尷尬了起來,他馬上用自己的微笑來掩蓋自己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