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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人(未定)》九十三、枯葉小路

山海 | 2024-09-14 12:00:07 | 巴幣 4 | 人氣 52


  她做了個夢,她夢到自己回到了國家,走在一條滿是枯葉的人造公園林間小路,這條小路她沒有印象,在自己的國家裡無論身處哪裡,比起在陌生的大地上,讓她有著難以言喻的安心感,不再是那個充滿殺戮且崩壞的凍寒地帶。

  這條小路除了自然景觀,沒有一丁點生物的聲音,她開始慢慢地走,試圖找尋活物的存在,可無論怎麼走都沒有出現她想看見的。她想找到認識的人,想走出這條小路,但不知為何她並不想跑起來,於是她高聲呼喊。

  「安琪拉!貝琳!」

  小路上的枯葉被微風吹得滾動。

  「布德!伊夫力!」

  被風吹動的枯葉沙沙作響。

  「爸爸!媽媽!喬西雅阿姨!」

  四處明亮,周圍都是被風吹動的樹葉聲,她的頭髮飄動,孤身一人站在小路上。

  「淮……對了,我還有淮?!?/font>

  她開始呼喊著淮的名字沒多久,有隻圓滾滾的肥胖小動物忽然從樹枝上落下砸到她的臉上,她並不覺得痛,只覺得整張臉都是小動物肚子上的熱度,她想看牠長什麼樣子,小動物不斷扭動讓她無法好好地抓著。

  夢越來越模糊,直到一切變成黑暗。

  她深吸口氣,像是將自己與世界重新連結的儀式。這晚她睡得很好,起碼隔天早晨不是被冷醒,睜開眼後覺得整張臉都暖暖的,眼前是一整片衣服,還有微微起伏的呼吸。

  淮把手臂壓在她頭上,雙手整個環抱住她,幾乎不讓彼此有一點隙縫地熟睡著,雖然翅膀收起來了,但整條龍尾都丟在她的下半身,把她的腿都圈綁起來。

  「好重……」

  她想起了喬西雅阿姨家裡養的寵物蟒,以前總在她睡午覺時跑去跟她搶陽光曬得到的地板,然後把她整個圈住讓她動彈不得,每次跟牠睡覺都做著被東西壓著的怪夢,牠自己卻呼呼大睡。

  「淮……你好重……」

  她在淮的懷裡硬把頭往上抬擠,瞥到淮額頭上那過高的瀏海。

  「咦?好像變長一點點了?」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懷裡有東西在扭動,淮的人沒醒,卻把她圈抱得更緊。

  「好重……你走開……」

  掙扎一番,她馬上就覺得累了,一個未成年少女剛睡醒的力量,推不動一隻成年又身材高大、睡得跟石頭一樣的公龍,她乾脆想像自己是隻在砧板上待宰的魚,反正頭都擠出去了,不如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召喚獸。

  嗯,有眼有鼻還有嘴,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

  雖然昨天兩人都稍微洗過澡,仍掩蓋不掉彼此身上從北克聶穿到現在的衣服臭味,她說服自己身為待宰的魚,身上有魚腥味,淮身為龍,多少也會有龍臊味,所以沒什麼關係,雖然龍臊味什麼的完全沒得到證實,但她現在覺得無所謂。

  她蹭蹭淮的胸膛,不得不說,待在野外的他們以這種方式入眠起碼不會讓她受寒感冒,就像以前冬天的時候去喬西雅阿姨家過夜時,阿姨養的狗群會跑到她床上一起睡一樣,她抱著狗,而狗依偎著她,反正淮在北克聶這麼冷的地方能在高空中裸體還當沒事,她不禁想到,龍族都跟淮一樣嗎?

  淮在身分上的疑點很多,她不是很想深究,可即便再怎麼不想深究的她,都知道建立契約對召契獸來說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就像把自己這輩子的一部份獻給了別人,身為召契者,有為召喚主奉獻的職責,但身為召喚主,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虧待淮;跟養寵物相同,她覺得自己得在各方面協助淮,如果能像穆庫瑪教授對哈尼那樣,收集哈尼喜歡的吃食,在彼此見面連絡感情時把禮物送給對方,在哈尼想好好地自由生活時,穆庫瑪教授就能去試著協助。這大概就是主寵間最好的相處方式了吧?她這麼想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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