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無劇透
選用的版本為少女的書架系列。原因其實主要是個人喜好。系列的特色為一小本方方的書本,每一本的內容均是日本著名的短篇小說。找了日本亞文化中比較知名的繪師來做數(shù)量豐富的插畫、小裝飾的作畫,以十分具美感的方式去做排班,閱讀體驗十分良好。此外,每一本的結尾還請譯者為該短篇小說寫一篇解說,介紹一下該作者以及其對該小說的聯(lián)繫,也就著日本文化或多或少。作為非在地人士,沒有太多對日本作者、日本文化理解的我來說,是個人十分喜歡的一點。
要我去言語本作的排版風格,其實會讓我聯(lián)想起Peg的MV風格(可以看一下野狗子的MV),又或是動畫導演新房昭之的作品。
豐富量的插圖,偶爾變換卻不影響閱讀的背景色和文字顏色,每一頁不同的文字量以及偶爾在空白處有的裝飾插圖,這種每頁不均的做法使到閱讀時很有“節(jié)奏感”。閱讀這個系列時給人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可以說是物理視覺小說也不為過。
正文
劇透區(qū)
說時一片連綿地說,描述時又開始帶了一種奇妙的日式扭捏感,轉念一想搭著情節(jié)走,導致通篇讀下來有種尤為不真實的不連貫感。
講述丈夫照顧病妻,被對方不甘寂寞不甘束縛的任性所折磨,但對妻子來說看著他對照顧自己的不情願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呢。其實讀這個故事還是有一種井伏鱒二的《山椒魚》那種意味……只是被一些日式男味和各種插桿打諢的流程給淹過去了,在讀這本的時候我腦中也一直自帶〈海と山椒魚〉作BGM——若是這個故事能有《山椒魚》那樣的自知那該多好。
我會這般說是因為故事中,從丈夫的角度來看他是一直有在把自己的痛苦高尚化。故事初他嫌棄妻子不能離開房子之餘,見識和對事情的體會又是淺薄,自己在佩服烏龜?shù)臅r候她就只是看葉子。又說到自己的苦痛便是為了和她在一起和她娘家4到5年的對峙、婚後婆媳關係不和的2年、在母親死後妻子又患病了1年。從中讓人品出一種自戀又大男子主義的味道了。完全忽略那是她的娘家、吵架受氣的是她、生病的還是她自己這些事實。在這些描述以後他又是這般形容自己的苦難的:
“他不曾想過要避開那些接二連三往自己打來的痛苦浪頭。他認為,這些各自性質相異、不斷襲來的痛苦浪頭,就像是起因於自己肉體的存在。打個比方,這就像是用舌頭去舔食砂糖一樣。他下定決心要擦亮各式各樣的感覺之眼,品味痛苦來嘗盡這甜頭,如此一來,最後便能明白何者方為美味。
——我的身體就像一支燒瓶。必須比任何東西都要來得透明,他心想。”
而寫病妻的模樣時還是帶了一種讓人頗為不適的男凝視角的:
“「這彷彿勾玉的是鴿子的腎臟;這帶著光澤的肝臟剛從鴨子身上取下;這個就像是被咬下來的一片唇瓣:而這小小的青色卵袋有如崑崙山的翡翠。」
在他饒舌的煽動之下,妻子有如即將面臨初吻一般,在床鋪裡因為食慾大開而不住扭動身子。他總是殘酷地奪走那些內臟,馬上扔進鍋內。妻子在看似監(jiān)牢般的床鋪欄桿裡,微笑著注視那沸騰不止的鍋內。
在他饒舌的煽動之下,妻子有如即將面臨初吻一般,在床鋪裡因為食慾大開而不住扭動身子。他總是殘酷地奪走那些內臟,馬上扔進鍋內。妻子在看似監(jiān)牢般的床鋪欄桿裡,微笑著注視那沸騰不止的鍋內。
「從這裡看著妳,感覺真是頭神秘的野獸。」他說。
「唉呀,居然說我是野獸,我這樣可也是人家的老婆呢。」
「唔,是個在牢籠裡還想吃內臟的老婆呢。妳啊,無論何時何地,總是隱約浮現(xiàn)出一種殘忍感。
「你才是呢。你這麼理智,卻又身懷殘忍,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從我身邊離開。」
「那是妳在牢籠中的狹窄見識。」”
「唉呀,居然說我是野獸,我這樣可也是人家的老婆呢。」
「唔,是個在牢籠裡還想吃內臟的老婆呢。妳啊,無論何時何地,總是隱約浮現(xiàn)出一種殘忍感。
「你才是呢。你這麼理智,卻又身懷殘忍,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從我身邊離開。」
「那是妳在牢籠中的狹窄見識。」”
妻子在他的描寫中是一個因病而寂寞,讓他為自己留下的女人。他不再想要留在她身邊了,可被對方指出來他的卑劣時,他還是會認為那都是因為她的原因,他才需要承受這些。
漸漸地丈夫感到力不從心了,他也想要生病,就此逃離這些重擔了。妻子知道這些以後她也不折騰了,說至今為止說了太多任性話了,如今自己什麼時候死也所謂了,讓對方休息去。
時間所剩無幾,他在最後的日子中機械式回應妻子每一個要求,以鮮花告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