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的東西!你要當暈船仔就去吧!我以後懶得理你了!」已經不知道到底幾次了,大寶一直把手機塞給小宇,請小宇當軍師給建議,讓他可以跟心目中的女神阿圓在一起。
「我就跟你說阿圓有男朋友了,你怎麼還是不聽勸?你拚的過高副理嗎?人家高副理是高董的小兒子,全公司上上下下公開的秘密,然後你要她跟高副理分手?還是你要阿圓腳踏兩條船?」小宇咬了一口排骨:「你真是一個白癡,為了漂亮女生要把自己的未來斷送?」
講到這邊,小宇課長不禁在想:「阿圓是公司接待櫃檯的總機,一頭短髮、恰到好處的韓系妝感,人漂亮不說,應對談吐也是落落大方,對各種話題都能搭上幾句,還不會有不耐煩的表情,哼...幸好我見多識廣,不然要跟這小子一起暈了。」
寶宇兩人在內湖的黑記排骨飯吃午餐,店裡人多,人聲嘈雜,在這談感情事是最安全的了,不管什麼話都會被「排骨飯加大不切、蛋炒飯、小雞炒飯外帶」的店員招呼喊聲給蓋過去了。
大寶吃的速度比主管快,已經在喝店家附贈的排骨清湯了:「可是...經理,大家都出社會了,生活圈只會越來越小,根本沒機會認識女生啊!」
「去你的,重點不是認不認識女生,我退一萬步說,阿圓就是同事,不要搞什麼辦公室戀情,到時候分手怎麼辦!你離職?她離職?你真的是暈的徹底!腦袋會不會轉一下啊!」
小宇用手拿起排骨,把邊邊附著在骨頭上的肉啃乾淨了,才又繼續:「我知道你的意思,阿圓就是很細心嘛,日常上下班的打招呼從不遺漏,你剪了頭髮他會注意到還稱讚幾句,要預約會議室時都會避開最小的那間,然後有客戶來,即時端上咖啡、送水的都不會怠慢到,工作上也是認真,這樣的好女生不多見了啊。」抽了兩張衛生紙,擦去手上的油膩,小宇付錢帶著大寶離開黑記。
走回公司的路上,小宇不斷的叮嚀:「大寶,雖然我是萬年課長了,但你年輕,還能拚、還能衝,公司對你也不錯啊,業績獎金、考核獎金,沒少給過你吧!你都知道公司現在給你不少資源,你該止暈了吧,把注意力放回到工作上吧。」
大寶不愧是小宇課長的愛將,每天起早趕晚的,只要有表現的機會,就發瘋似的拼命賺錢,完全專注在開發客戶、企劃發想上,什麼高副理、甚至阿圓的都沒去想。
小宇課長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知道大寶這麼拚業績,自己是少數能在背後支持他的人,被澆熄的熱血,好像在心底有火苗隱隱約約的長大著;大寶在外開發,不是沒回公司就是很晚才進公司,小宇為了要跟上頭開會,也做了不少資料在等著,偶爾阿圓會幫忙泡杯咖啡送上,除此之外,沒有太多的交集。
跑客戶偶爾還要陪著應酬,大寶會抬頭看看天,有時是大片大片的雲團結成塊,有時稍微注意一點還會看到星星,偶爾能看到一輪明月,大寶就會想:「阿圓是不是也看著月亮下班呢?」
真的,在該打拼的歲數,就要努力打拼,兩年過去了,高副理因為跟爸爸高董的經營理念不合離職了,大寶連三跳,沒坐上課長的位置,反倒是成為小宇的上司,現在要稱呼他一聲-大寶副理才對。
昇職慶功宴上,大家提到大寶,無不豎起大拇指,敢拚敢衝!幫助公司營收大增,今年的員工旅遊聽說能去歐洲好好玩一趟了;也有人稱讚高總用人惟才,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少數人背後嘲笑高副理,理念不合就走人,分明是做事能力太差,不懂變通。
更有一種聲音,是說小宇不居功,不是自己會帶團隊,部門會有此發展,都是大寶的功勞,自己就是做做資料、開開會,大寶比他辛苦太多了,這樣在職場上大氣的前輩哪裡找啊!
「寶哥!哈哈,不對不對,我還不習慣叫大寶副理,我先自罰一杯。」阿圓拿著一杯啤酒,就對著大寶一飲而盡,還把酒杯倒過來,自己邊轉了一圈,代表真的沒有養金魚;讓在圍觀的同事們一齊叫好。
其實阿圓有酒膽,但酒量不太好,自己就是給大寶面子,在慶功宴上熱熱鬧鬧,大家開一下;只是一杯啤酒下去,阿圓的臉頰就透著微微的紅暈,讓大寶一下好像又要回到暈船的時候一般。
慶功結束後,有些沒喝酒的同事順路帶些醉醺醺的同事回家,叫車的叫車,搭車的搭車,大家彼此叮囑著「路上小心」、「明天見」等等,就各自散了。
大寶也喝了不少,自己原本是不太能喝,但是經過這段時間客戶跟廠商的洗禮後,酒量進步不少,雖然腳步不是很穩,但還能自己照顧自己。
看到大寶像是在跳廟會的七星步,小宇在一旁笑了出來:「啊你現在是要出陣唷,要不要帶你回去?深坑到南港,唉啊,也算順路啦。」大寶比個讚的手勢:「老大!我沒事,你幫我叫車就好,還要你帶我,你不方便啦。」
「好啦,那我幫你叫車,明天公司見。」小宇轉身拿了杯水遞給大寶:「多喝一點水,等等尿尿排掉就會好多了。」
大寶喝著水,邊看著小宇課長走向不勝酒力的阿圓:「老婆、老婆,你喝多囉;來,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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