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我要回去了唷。」小宇站在老家三合院的門口,看著客廳裡的阿媽,阿媽年事已高,剝地瓜葉的粗皮纖維已經不像往日俐落,甚至還有點顫抖。
小宇注意到阿媽遇到粗一點的根莖,還直接用剪刀去掉,不像以前剝的這麼仔細,不知道為何,有一點酸楚在心中升起:「阿媽,你休息看電視啦,我來幫忙剝啦。」
就算小宇這麼說,阿媽還是不為所動,手上的剪刀沒停下,小宇拿了張矮凳坐在阿媽旁邊,抓了幾把地瓜葉到自己面前,一起剝著纖維。
「免啦,你就去臺北啦,啊不是要開學了?你坐幾點的車?」阿媽把剝好的葉子放到一盤的菜盆,自顧自的說,自顧自的剪。
「手機APP很方便啦,等等幫妳剪完再買都可以。」小宇彎著脖子,用大拇指跟食指微微挑起粗皮後再一口氣拉到底,像是在撕掉手指旁的倒刺。
「吼,最好是,有這麼方便?你說的手機阿媽都聽不懂。」阿媽這時扶著自己的膝蓋撐起身體,緩緩站起去開收音機調頻率。
收音機調頻聲咿咿呀呀的,小宇不太習慣,只覺得有點刺耳,轉到賣藥頻道,阿媽才開心起來:「我就聽這個最習慣。」
「阿媽,這種賣藥的你不要買捏,很多吃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小宇動作快多了,一下就剝了好幾根,菜盆漸漸滿了起來。
「哇知影啦,阿媽無錢,聽賣藥就是聽他們講笑話,親像大家咧厝內講笑。」阿媽抬頭對小宇笑笑:「阿媽的老人年金,要儉下來,留給我的金孫。」
小宇把菜盆裡的地瓜葉抖一抖,讓菜堆疊的更紮實些,也笑著回阿媽:「阿媽!謝謝啦,既然阿媽知道,那還不趕快拿給我花?」
這天,小宇沒有回到臺北,是警犬在阿媽的田裡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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