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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焰的尖帽子旅人:第一章《灰焰)(3+4)

茶水表哥 | 2024-08-26 16:54:28 | 巴幣 2 | 人氣 39



在進行最後的附魔工作之後,埃納斯仍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也因為靈魂石以及製作完成,所以他們姑侄二人才有了這麼一點閒暇時間共進午餐。

不過,之後的工作更為繁忙,所以他們只吃了簡單蔬菜沙拉跟雞蛋,還有一些新鮮的麵包,配上一壺好茶,就這麼結束了午餐。

「接下來我會開始進行附魔的準備工作,所以我有幾件事情要跟你說。」說到這裡,埃納斯拿出了她好好收藏著的,莎莉的靈魂石,呈現給奧萊佛列克看。「這顆靈魂石目前相當的穩定,就如同一顆寶石一樣。然而,在我附魔之後,這塊靈魂石就會產生變化。因此附魔完畢後,你千萬不可以用手碰它,明白嗎?」

「如果我碰了,會發生什麼事?」

「附魔之後,靈魂石就會進入增生狀態,開始構成軀幹、四肢與頭顱,這是靈魂人偶的成形階段。」

奧萊佛列克思考了一下,說到:「??我懂了,在這個階段,靈魂石會需要吸收大量的魔素,來建構自己的身軀,如果觸碰的話,就會開始奪取觸碰者的魔力,是嗎?」

「沒錯,而且不是你在學校接受過的體罰那樣的程度,而是真的會將魔力抽乾致死的那種。」埃納斯嚴肅的說:「所以在附魔完成後,必須要盡快放入魔素培養液中,讓它處於有高濃度魔素的環境中生長,直至穩定。最好再準備一個大玻璃缸,用以觀察生長速度。不過玻璃缸好解決,麻煩的是魔素培養液。那東西買不到,臨時要做也不可能,所以只能採取替代方案——瑪納藥水。」

「將靈魂石泡入瑪納藥水中嗎??這不是不可行。」說到這裡,奧萊佛列克站了起來,說到:「而且你運氣不錯,有個開診所的好姪兒;我這間診所什麼不好賣,最熱銷的就是我親手做的瑪納藥水。而且我的地庫裡還有很多存活,可以隨時取用。」

說完,奧萊佛列克邊走出了飯廳,並在幾分鐘後帶著兩瓶子藥水回來。

不過看著這兩瓶東西,埃納斯面露難色。「這是什麼鬼東西??」

「妳不是需要這個嗎?瑪納藥水啊。」奧萊佛列克將瓶子擺在桌上,說到:「我店裡最熱銷的產品,為此我提前釀了一大堆。」

不過很顯然,埃納斯不相信他的話。「我從來沒見過藍紫色的瑪納藥水,你摻了什麼鬼東西進去?」

「不是摻,是我的私人秘方。」奧萊佛列克笑著說:「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提純材料時需要消耗大量魔力來釋放不同的元素魔焰,因此每天都得喝上好幾瓶魔力藥水。那味道??真是太噁心了,想起來我都想吐;後來我就在想『這玩意兒不就是一些藥草進行發酵後的產物嗎?』於是我就在思考如何讓這東西的味道變得好喝一點。我注意到家裡的酒莊,生產品質不錯的葡萄,所以我就拿了一點放進去試試看,加點糖,發酵,味道好極了。」

「那是藥水好嗎!你以為你在釀酒嗎!」埃納斯無奈的大罵:「這東西也沒什麼恢復魔力的效果吧!你到底是賣給誰的!」

「城裡的傭兵工會跟戰士團都給了我不少訂單,他們說『不但味道好,而且後勁很足』。」說到這裡,奧萊佛列克還比出了一個讚的手勢。

埃納斯也無話可說了,瑪納藥水的最大甲方竟然是不會用魔法的傭兵跟戰士?天知道莎莉的靈魂石泡在那鬼玩意兒裡頭會發生什麼事情?

所以奧萊佛列克就被趕出去採買了,雖然他的瑪納藥水基本上是一種帶酒精的提神飲料,但在這次的製作過程中很顯然是用不上的。

「真是的??求人幫忙也不好聲好氣一點,」走在鹿園城的商業區中,他沒好氣的抱怨著。「不過,我倒是為了那顆石頭,有好幾天沒出門了。」

想到這裡,奧萊佛列克無奈的笑了笑。他這次惹上的麻煩,還真是不小。

而且,那份擔憂也一直除不掉。

「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嗎?希爾維德先生。」而這時,一陣低沈又粗獷的嗓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奧萊佛列克撇過頭,只見一個比自己高出許多,身著華麗制服的獅頭男子,正跟在自己身邊。「哎呦?這不是商業區的警備官,叫那個什麼??布萊恩的??之類的。」

「我們好歹也在酒館裡一起喝過不少次吧?奧萊佛列克。」

「好說,我也說過別稱呼為『希爾維德』先生,法蘭克。」

=====

自從六聖統一了整個大陸,各族之間隔離的高牆就被卸除,人們可以自由的在各族過往的土地上,自由的遷徙。法蘭克.奧茲就是出生在如此制度之下的獸人。曾經強壯且驍勇善戰的獸族人,在六聖帝國中,搖身一變就成為了最優質的勞力與戰士,並且成為建設帝國最不可獲缺的基石。

而成為商業區警備官,卻不是出於法蘭克的意思。他也曾想過成為一位軍人保家衛國,但因為傷殘無法自理的父親,他只能選擇一個待遇好、離家近的工作——加入警務局。商業區的肥差本不應該輪到他,就因為奧萊佛列克喜歡這位酒友,拉下了臉用自己家族的資源,把這頭雄獅留在了鹿園城。

說感謝是必然的,即使再不情願,但對法蘭克來說這是唯一的方法,而且收入與賄賂也不少——收入用來養家,賄賂用來養下面的狗,則是他的一貫堅持。

「你把自己關在家裡這麼多天沒來酒館,所有人都以為那個放浪的公子哥猝死在自己床上了。」兩人找了一間咖啡館閒聊。法蘭克說到:「但老實說,現在的你看起來更慘。」

「你不是很清楚嗎?」奧萊佛列克則無奈的啜飲咖啡,說:「我那個姑姑剛來我家的第二天,你就派人來找她了。然後我只要半夜起來尿個尿,就可以在窗外看到一顆毛茸茸的大頭躲在我家的外牆外頭??我就深怕哪天你會半夜帶人闖入我家,把我也一併抓起來;順便提醒你一下,我家外牆的高度是一米九,擋不住你那顆獅頭。」

「哈哈,沒事的,上面的人根本就不想查,不過沒有事先跟你說一聲,也是我的不對。」

想到埃納斯跟自己說的事情,奧萊佛列克心裡也明白:「我知道,有心的話警備局不會放著我跟我姑姑這麼多天,還沒有行動了。我不明白的是,你的想法是什麼?」

法蘭克思考了一下,表情變得相當嚴肅:「??真要說的話,我希望我最好的酒友,不要涉及人口買賣這件事。」

這瞬間,奧萊佛列克懂了。那小破村莊死了一個通緝犯,以及他在逃期間結識的妻子,但女兒卻不知去向。會第一時間找上埃納斯,說明有人指證了她涉及案件,而埃納斯則第一時間找上了自己,這,代表了什麼?

「我很感謝你的友情,法蘭克,但現階段我不能說什麼。」

「說這些話就代表,你知道些什麼,對吧?」

兩人陷入了久久的沈默;法蘭克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追問下去,而奧萊佛列克,則不知道該不該坦白。

他陷入、了解的太深了,他知道在這件事情中,無論埃納斯,還是那個通緝犯,都是源於某種無奈,才造成這樣的結果。但是,這件事中,有人因絕望而死了,有人因愧疚而企圖彌補,處在風暴正中心的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你相信我嗎?法蘭克。」

「我想相信,」法蘭克露出堅毅且真誠的眼神,看著奧萊佛列克說著:「而且為了你,我能相信。」

「但你需要證明,對吧?」面對這樣的提問,法蘭克點了點頭。

為此,奧萊佛列克笑了;不是那種狂笑,而是欣慰的笑。

隨即,他站起身,直視著法蘭克的雙眼,微笑著說:「很抱歉,我還是不能說,那麼就請你單方面的相信我吧。」

說完,法蘭克就默默地注視著奧萊佛列克離開了。他搖了搖頭:「那傢伙還是沒付錢啊??」

=====

這二十天裡,奧萊佛列克見證了一個偉大的創作完成的一切;包含它的過程,以及最終的成果。

前五天,他參與完成了靈魂石的製作;後三天,他斷斷續續的見證了靈魂石的附魔——附魔期間,埃納斯並不允許奧萊佛列克參觀過程。他也能理解為什麼,畢竟這是禁術一般的存在,了解的越多就越是危險。

不過,奧萊佛列克還是趁著給埃納斯送飯的機會,瞥見了一些如何將靈魂石附魔的步驟。雖然不能因此逆向推出附魔步驟,但單一個步驟所需準備的材料,以及他推測的附魔方式,都讓奧萊佛列克感到驚艷。

在這之後,靈魂石被置入注滿了瑪娜藥水的玻璃缸裡,需要浸泡整整十二天。也由於用的不是專門的魔素培養液,因此缸內的瑪娜藥水必須每天換一批新的。為此,奧萊佛列克買下來數百升的瑪娜藥水,反正用不完的話,之後也可以放在診所裡賣。

而負責觀察與換水的工作,奧萊佛列克則自願扛下來。他想要見證一具靈魂人偶逐漸成形過程的慾望,遠勝過一切。

對他來說,這是一個美妙的過程;他見證了靈魂石在瑪娜藥水中,吸取其中的魔素,開始改變自己的結晶型態。之後,結晶緩慢的向外生長,直至漸漸有了身軀、肢幹以及頭顱的形狀。

當生長成一定大小後,一種類似甲殼的皮膚色物質,開始在晶石表面生成。漸漸的,這種甲殼會覆蓋著全部的晶石,形成類似人偶的球型關節組織——這大概也是他們被稱為靈魂人偶的原因吧?奧萊佛列克不禁如此想著。

他用一種方式形容了他這十二天裡,看到的景象;像親眼目睹,一個胎兒在你的眼前生長一樣。玻璃缸有如透明的子宮,瑪娜藥水有如羊水,而那個孩子,正在努力的成長著。

十二天後,一具完整的,如同人類少女一般的人偶,就這樣在缸內蜷縮,睡著。埃納斯點了點頭同意,奧萊佛列克才將其從玻璃缸內抱出來。

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接生的醫生,但少女那如人偶一般的軀殼,卻又使他無法沈溺於降生的感動之中。

二十天——莎莉的人偶完成了,並且被暫時安置在診療室裡。

在這二十天的時間裡,身為醫師的奧萊佛列克開始對人偶的身體感到好奇,因此趁隙檢查了人偶的「身體構造」。

人偶沒有呼吸與脈搏,這似乎在意料之中。而他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這個女孩在被製成人偶前尚未成年的關係,所以她的身體平板,並看不出任何的性徵。另外,他發現人偶沒有性器官與肛門,所以自然是不需要排泄的。

而軀體…原本以為類似於昆蟲甲殼的肉色外表,卻有著如同人類肌膚一般的碰觸感;事實是,除了那個球型關節,身體的其他部分,摸起來就像活生生的人一般。

當然,這樣的行動在替莎莉買來衣服的埃納斯眼中,顯得相當變態。即使奧萊佛列克以觸診作為說詞解釋,埃納斯也沒完全相信他。

=====

在莎莉被安置在診療室之後的第三天,他終於張開了眼。這段期間,奧萊佛列克都是在診療室裡守護著,甚至連三餐都在這裡解決。

也因此,當他看到莎莉緩緩張開雙眼,緩慢的從床上坐起來時,他高興的放下了用來切麵包的刀。

「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奧萊佛列克起身走向一臉迷茫的莎莉,對她說:「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莎莉搖搖頭,問到:「叔叔,你是誰?」

「我的名字叫奧萊佛列克.希爾維德,是個醫師,妳可以叫我奧利。而這裡是我的診所。」走到莎莉床邊蹲下,看著她問到:「你還記得,你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來到這裡的嗎?」

「怎麼來到這裡的…我不知道,但是…」就在莎莉開始回憶過去的時候,這一瞬間,所有的記憶在腦海中湧現——那個替她治療的鍊金術師、自己永無止盡的飢餓感、咬破媽媽喉嚨的瞬間、被爸爸砍中的那一刻……

還有,那黑色的灰燼,從身體裡灑落地面的樣貌……

這一瞬間,莎莉恐懼的顫抖著,擁抱著自己。而這就是這一瞬間,他發現了自己的手…自己的手變成了……

「奧利,我不是說了要吃花椰菜嗎?」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她曾經聽過的聲音,傳到了耳中。

莎莉順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只見埃納斯端著一碗花椰菜走了進來。她記得這個人,而且記得很清楚!

「就是妳!」莎莉瘋狂的大吼,跳下了床,在奔向埃納斯的過程中,順手抓住了方才被奧萊佛列克放在桌上的小刀。

然後,她一刀刺入了埃納斯左胸……

《中間人——奧萊佛列克.希爾維德》(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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