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蕭瑟,一股驀然的惆悵伴隨在身邊,苦澀的心情一直圍繞在心頭上,這種令人難以忍受的窒息感,讓我決定出門散散心。
一如既往,我又再次讓自己逃進了某種精神的迴圈當中,我很清楚自己的作為有多麼的怯弱,但每當耳中的旋律,伴隨著這朦朧的視線,只剩下意識存在的幸福感,我格外熱愛這份沉思。
但我還是在路途上,反覆的思考著一直困擾我的問題,我是個蘇丹親兵嗎?我真的有權利像那群充滿慾望的人們,不斷反覆講述著自己的佔有慾與荒謬嗎。
他們深愛著蘇丹,而我也被蘇丹的人格魅力與那份精神上的美給吸引著,但我卻遲遲無法表達自己真正的言語。
「你是一名親兵,而你唯一的職責就是當好你的親兵。
記住了,你存在的意義,你的幸福,都因此而生,若是沒有庇護,那麼你將游離於草原與虛無之中。」
我忘記是什麼時後意識到這些話的,但我清楚這是我自己說出口的,我清楚的明白我根本沒有義務去服務任何人,可我總是將自己幻想成一名蘇丹親兵。
若是沒有蘇丹的士兵,那麼我又剩下什麼呢?
「是精神,高貴的精神與雅致,你一直以來所擁抱的幸福,是精神的美感拯救你於慾望的苦難之中,你羞於面對你內心真正醜陋且龐大的慾望?!?/font>
我知道,我清楚的知道,這一切不過全都是謊言罷了,但我無法決定任何事情,這樣的無力感麻痺了一切。
回到街上,我看著眼前的場景,一對夫婦挽著彼此的手,各自拿著手中的飲料,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我清楚端詳著他們的面容與表情。
醜陋的孕婦與神情呆滯的丈夫,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極為幸福的笑容,包括那在肚中的生命,這種本能切實的幸福不斷的刺痛著我。
看見這一幕,我的意識本能的逃開了,我不斷的奔跑,不斷的哭泣,即便在現實中我悠閒的走進了一家書店隨意地翻閱起書上的內容。
但還是無法改變我內心的躁動與情悸,又是包法利與查爾,不、不......是查爾與查爾,那份永遠不會降臨在我身上的幸福,即便我不斷的在模仿與竊取,都無法得到真正的幸福。
我好痛苦...我就像尼采口中的古希臘奴隸,我不需要負起任何的責任,我也沒有擁有任何事物的資格。
「真是可笑,看看你這些日子的所做所為,試圖抹殺意識在將一切歸結於精神的可笑把戲,實著作為演員的你是多麼的糟糕。
你怨恨的是你的無能,身邊的一切都會被奪去,都會被他人給佔去,你痛恨這樣的世界與命運,明明就沉痛不已,但卻還是露出那樣虛偽的苦笑,把真正的心情擺在臉上,但卻還是選擇性的被忽略掉,你怨恨的是這個吧?
被否認的真實!被否認的真實!」
是的...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即便會感到痛苦,但我還是會一直繼續下去,因為我是奴隸,不管怎麼樣一切都不會改變,我崇敬且擁抱這份奴隸道德。
「我可憐的孩子,去擁抱精神與美學吧,這能讓你好一點,還有去嘲笑那些毫無意識深陷意欲所苦的凡人,記住了,你是個大惡者,毫無憐憫與善的絕望之人,只要擁有藐視世界力量,你便可在宗教的加冕下成為真正的貴族。」
是的,你說得對,我是個毫無道德與善的人,我曾經說過的那些話與眼淚不過都是演戲罷了,這才是真正的我,我從沒真正愛過這群醜陋的生物。
我昇華成了人,毫無感情的人,我不在是生物,我厭倦這一切的醜陋了。
「放聲笑吧!放聲笑吧!讓世人看看你是多麼的卑劣?。 ?/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