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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的回憶片段都是沿用繁中版官方的第一章翻譯
?回憶片段很多,所以會在文字版註釋一下是哪個小節,大家有空可以對照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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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4-1
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第一章 11–5]
玲 :「檜山先生!」
檜山:「我喜歡妳。」
玲 :「是……咦?」
(我是從何時開始,對泉——)
當泉想試圖踏入我內心時,我沒有感覺到不快。
她以祕書的立場伴我身旁的那天,我有了想更深入了解她的念頭。
(至少當時,我還是只是對泉這個人的存在,單純感到興趣而已。)
可是,現在——
檜山:「妳只要待在我身旁就好了。」
玲 :「檜山先生……!」
檜山:「只有妳,我不會交出去。」
玲 :「!……」
我將泉緊緊抱在懷中,阻止她去追趕先行離開的伊凡。
檜山:「……一直到現在,我都盡量不說些任性的話。」
檜山:「因為即便說出來也不會得以實現,而且我一直被教導不可以說任性的話。」
玲 :「檜山……先生……」
檜山:「可是,只有妳,我不願意。」
檜山:「我既不想離開妳,也不想放手。」
檜山:「即便是要我捨棄所有。」
(……啊啊——原來是這樣。)
泉的體溫,喚醒了我沉睡中的昔日記憶。
玲 :「怎麼會……為什麼?」
檜山:「和妳在一起,我就能夠喘息。」
檜山:「也能變得無所畏懼。」
檜山:「無論面對什麼,妳都用盡全力……像花朵一樣,既勇敢,又強大,率直得惹人憐愛。」
(是那一晚。)
我對泉的心情,開始轉變成愛情的契機,一定是——
兩人在郵輪上,被關在狹小黑暗配電室中的那一晚。
[回憶片段(第一章 7–4)]
玲 :「……這間房間,是確實有通風的。」
玲 :「雖然是鎖上了,但門應該應該還是有隙縫的。」
檜山:「…………」
當我因過去的心傷被喚起而陷入恐慌,泉主動向我攀談。
不知何時,她柔軟的雙手已經將我的手包覆住了。
玲 :「從外面也是……我剛才還聽見了,有海浪聲傳進來。」
玲 :「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沒問題的。」
(泉她……沒有要拋下我嗎?)
(她居然願意,陪著我嗎?)
幽閉恐懼癥,是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弱點。
明明就連Revel、藤林以外的傭人都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玲 :「感覺還好嗎?」
檜山:「……抱歉。」
玲 :「請不要說抱歉。」
檜山:「……妳說得對。」
(即使知曉我軟弱的一面,她還是願意對我展露笑容啊。)
如發作般忽然襲來的恐懼,正漸漸退去。
……呼吸慢慢地恢復順暢。
檜山:「……在有人來之前,我們就坐著吧。」
等到終於冷靜下來,坐到地上後,我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的樣子有多窩囊。
檜山:「……覺得無語嗎?」
玲 :「咦?」
檜山:「很丟人吧?像那樣——」
她所給出的回應,是低著頭的我怎麼想都想不到的回答。
玲 :「檜山先生曾說過,要我『多懷疑下他人的背後動機』對吧?」
玲 :「『內情』這種事對我來說,都讓人不太有好的印象。不過……」
玲 :「我感覺自己,偶然觸到到了『另一面』。」
玲 :「……這令我覺得,原來檜山先生也有『軟勒』啊。」
(這件事,一直以來都被我認作是丟臉的弱點。)
(然而泉卻是這麼看待的嗎。)
透過至今為止的相處,我明白小姐是不會說謊的人。
玲 :「應該是說……就我個人而言,能夠知曉檜山先生的這一面,感覺還不錯。」
玲 :「這讓我感受到,檜山先生現在的地位和舉止,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成就。」
檜山:「——……」
一股想觸碰她的衝動,忽然湧上。
檜山:「……手。」
玲 :「手?」
檜山:「如果我握著妳的手,妳會介意嗎?」
我脫下手套,將自己裸露的手伸向她。
泉主動貼過來的指尖十分溫暖,滲進心頭,滿溢而出。
檜山:「……好暖和,很舒服呢。」
玲 :「……是啊。」
自從兒時經歷過被關在倉庫,我就一直對黑暗、對夜晚感到恐懼。
所以即使到了深夜,我也會持續轉動頭腦、活動身體。
(然而,當和泉在一起……)
我竟然會覺得,一片漆黑也不是那麼糟糕的事。
不知不覺在心中深處油然而生的暖意,暖得令人不禁眼眶一熱。
Story 4-2
[第一章 7–5]
玲 :「……呼……呼……」
檜山:「……」
在我們手牽手聊著天的途中,泉不知不覺睡著了。
(……「若能時刻保持超然,成為仙人也不錯」什麼的……)
真忍不住想笑自己一番,哪來的嘴說這種大話。
不論是從她手中傳過來的溫暖,還是自己回握住手的力道,無疑正因是還活著的人類,才能感受到。
檜山:「……泉。」
檜山:「……泉,玲。」
細語般,呢喃道出她的名字。
小姐仍還在睡夢之中。
(想趁她察覺不了的此刻,將她整個人緊緊擁入懷——)
(……竟然會妄想這種事,到頭來,我終究是個男人啊。)
我邊體認到自己的七情六慾還依然存在,邊靜靜看著她的睡臉。
就這樣,宛如永恆又似剎那的時光過去——
我們在船即將入港前被服部找到,後便立刻趕往Revel事先訂好客房的那棟飯店。
※
[第一章 7–5]
玲 :「謝謝。」
玲 :「——喂?」
青山:『泉嗎?我們終於下手了。』
青山:『「路西法」的——』
玲 :「……咦?以現行犯身分被逮捕了,是嗎?」
檜山:「……!」
聽到與「路西法」有關的大消息,我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了現實。
(今天我和泉在船上被關住,販賣「路西法」的毒販就正好遭到逮捕。)
(而且,可疑的俄羅斯男子與服部都搭上了那艘船。)
(這一連串的事情,要說是巧合也未免太過剛好——)
檜山:「神樂,你的耳環有可能戴上的當天就壞掉嗎?」
神樂:「不可能。但,既然實際上確實壞了也就只能認了吧。」
檜山:「有可能是第三者動手腳使鑽石容易鬆脫的嗎?。」
神樂:「——要說方法也不是沒有。像是趁人多混雜時假借不小心擦撞到,偷把耳堵調鬆之類的。」
神樂:「若是一國的一流間諜或搜查官,就真的能做到這種事也說不定。」
檜山:「……原來如此。」
(應該可以認定,讓我揹上黑鍋的人物是知道我有幽閉恐懼癥的。)
(若犯人想再加害於我,會拿來利用的就是幽閉恐懼癥,還有——)
在船上時我所依靠的——泉。
(——現狀來說,只能先徹底調查監視器的影像了。)
※
然而,影像中並沒有看見有可疑舉動的人物。
(單看影片,我們被關在配電室可說是一場意外。)
因為有麻取部逮捕到販子,Revel又從旁協助調查案件,我正逐漸接近「路西法」走私的真相。
也多虧泉盡心書寫的報告,與服部在背地裡的協助,我自身的嫌疑也漸漸洗清。
(可是……為什麼呢。)
(總覺得,我好像漏看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為了壓下急躁的情緒,我到庭園修整尚未開花的芝櫻。
這種芝櫻的名字,叫做奇異恩典。
它在今年春天也一如既往開得十分燦爛,想再看到那艷麗嬌嫩的花兒,要等到明年春天。
(……我怎麼沒注意到呢。)
(等到那時,泉就已經不住在宅邸了。)
檜山:「……」
好想也讓泉看看,芝櫻遍地開花的美景——
心中油然而生的念頭,讓我自己震驚不已。
Story 4-3
(……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明年春天泉不在這間宅邸是理所當然的。
與人分別這種事,我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習以為常。
(畢竟不合祖父母意思的家庭教師,會馬上就再也見不到人影。)
(那座小鎮也是,我心裡很清楚那地方不會永遠存在。)
然而現今,為何我心中會如此躁動呢?
(為什麼,我……)
「要是春天百花齊放之時,泉能在我身旁一起欣賞該有多好。」
(為什麼會不禁這樣想呢?)
我對於怎麼處理難以割捨的情感已經很熟練了。
只要保持雜亂無章的狀態,扔在一旁不理會就好。棄之不顧就能解決。
(……好好珍惜這個周未與小姐一起出門的時間吧。)
(我和泉出遠門,必定會勾起敵對勢力的興趣。)
(若說要運用這段時間,做出有成效的攻防……)
檜山:「……」
羽鳥:『……喂?』
檜山:「抱歉突然打給你,我有事想拜託你。」
(轉景轉換-羽鳥辦公室)
羽鳥:「……哦——跟玲醬約會?」
羽鳥:「恭喜呀檜山,祝你玩得愉快。」
檜山:『你能趁我這邊出門吸引他們注意力的期間,查清楚伊凡的身世背景嗎?』
羽鳥:「當然,是可以做得到沒錯。」
羽鳥:「但竟然連約會都要拿來利用,檜山你也真是不坦率啊。」
檜山:『和泉出門是交易的一環。小姐本人也已經理解這件事了。』
羽鳥:「啊啊,我說的不坦率不是指你對玲醬——」
羽鳥:「是你『對自己的心情』喔。」
檜山:『……什麼意思?』
羽鳥:「哎呀,非要我把話說那麼白嗎?」
羽鳥:「我啊,從之前就一直覺得了。」
(轉景轉換-檜山宅邸 庭院)
羽鳥:『如果是玲醬,說不定可以把你變回人類。』
檜山:「————」
羽鳥:『你拜託我的事,詳細內容就用老方法告訴我吧。』
嘟——嘟——嘟——
(……人類、嗎。)
會被感情左右判斷的人物,無法勝任領導檜山集團的重責。
(兒時被徹底灌輸的帝王學,不知何時成了我思考的根基,更是行動的方針。)
(與教導不符的感情,要棄置……)
(小時候,曾有一位藍眼睛的老婆婆來宅邸擔任我的英文老師。)
她告訴我,覺得寂寞或悲傷時可以向神禱告,並教了我一首歌。
她的教育方法似乎沒得到祖父母的認同,不久後我就沒再見過她了。
(明明以前,從沒想起過這段記憶。)
我哼唱起老婆婆教我的那首歌。
奇妙的是,那首歌的名字正好和眼前芝櫻相同。
玲 :「……奇異恩典……」
檜山:「……!」
等注意到之時,泉已經站在了我附近。
心中燃起一股衝動想牽起她的手,卻又被我硬生生壓了下去。
(啊啊,原來是這樣。)
(我——)
對泉即將離開這件事,感到很寂寞啊。
Story 5-1
要和泉出門的前一晚。
金工技師:「檜山社長,成品您還滿意嗎?」
檜山:「……嗯,不錯。我很喜歡。」
金工技師:「謝謝。我馬上幫您包裝起來。」
我從金工技師手中接過訂製的髮夾,他是曾多次幫我製作過飯店擺飾,手腕十分值得信賴的人。
我思索許久要雕刻哪種花朵在髮夾上,最終選擇了風鈴草。
(不需讓泉察覺我的心意。)
這本來,就是該棄置的感情。
她是身為Stand一員的女性麻取官,怎麼想都是容易引發風波的導火線。
(但是,我已經……)
沒辦法在沒付出任何行動下,就簡單釋懷對泉的感情。
所以……我想讓泉即使離開之後,手邊也依然留有我贈予的東西。
(車上)
檜山:「開去宅邸吧。」
藤林:「是。」
藤林駕駛的轎車,靜靜地奔馳在夜晚的道路上。
展現老練駕駛技術的藤林邊開車,邊態度平靜地開了口。
藤林:「有兩件事要向您報告。」
檜山:「說吧。」
藤林:「我收到耀大人造訪宅邸的報告。恐怕他已經跟泉小姐接觸了。」
藤林:「所以我會盡量開快一點的。」
檜山:「……拜託了。」
檜山:「另一件是?」
藤林:「您前幾天拜託我調查的,關於曾擔任過您英語老師的那位女性。」
藤林:「找尋紀錄資料後,有查到她的身分,但她已經逝世了。」
檜山:「——是嗎。」
檜山:「那是幾年前的事?」
藤林:「距今十年整。」
檜山:「知道了,辛苦你了。」
藤林:「不敢當。」
這種時候,藤林不會開口多說其他話。
(這樣啊。)
(已經,再也見不到了啊。)
我先是閉起眼,隨後立刻睜開。
城市的霓虹燈光,在車窗外綿延不絕快速流動。
……就現在的心情,實在不想讓視野變得一片漆黑。
※
(宅邸-倉庫)
檜山:「……」
我在漆黑的角落,把自己蜷縮起來。
保持不動,融入漆黑之中,等待時間過去。
(啊啊,「又來」了。)
(又是這個夢嗎。)
就這樣待著不動,有五成機率小時候的服部會來救我。
……剩下的五成,是直到醒來前都沒有人來。
(如果是那種情況,無論當天有多勞累,睡眠時間都會是不到幾小時。)
我之所以會變成短睡眠者,無疑是因為兒時的經歷吧。
我盯著夢中自己小小的手和身軀,呆呆地如此想著。
(今晚是服部不來的模式啊。)
(雖然希望時間早點過去——)
但還是不要輕易期待比較好。
感情用事,會讓判斷變遲鈍。
(對泉的心情也是,照理說——)
(我應該要選擇沉默到底,放棄這段感情……)
???:「說是這麼說……但我還是覺得,要是能傳達出去就好了呢!」
檜山:「……」
我立刻就察覺這道特別明亮女聲是出自於誰。
僅僅短暫一時,有過相逢的……
羽鳥口中所謂的『戴著金桂花女孩』。
檜山:「……為什麼。」
檜山:「我明明認為自己不需要這個感情。」
???:「嗯~我覺得,如果有心想傳達給對方的話,應該就能讓對方感受到……」
玲 :「因為,檜山先生——」
面前模糊的女性容貌,不知何時變成了泉的臉。
玲 :「是想傳達給我的對吧?」
檜山:「……!」
Story 5-2
檜山:「…………」
想要平緩夢境殘留的餘韻,我在深夜的庭院中踏穩腳步一步步走著
一旦醒過一次,睡意就不會再來臨。
(——但是。)
沒想到不只『金桂花女孩』,連泉都出現在夢中。
(這下子,似乎也不得不認命了。)
到了成潛意識的程度——小姐的存在,自然而然生根在我的本能之中。
檜山:「…………」
繼續在宅邸庭園中漫步,回過神來便已經走到了金桂花樹下。
(這座宅邸和這個庭園,都在我這代拿回來了。)
(然後,種下了金桂花。)
我已經,不再是無力的孩童了。
這段感情要放棄還是要留著,取決於自己。
(若是不想放泉離開自己身邊,那就為此採取行動即可。)
毫無疑問,讓我負上汙名的人物正把泉當作目標。
(我絕不會讓他們對檜山集團、對泉出手。)
(與麻取部之間的關係也好,與厚勞省的交涉也好,我都會處置好的。)
我舉起那晚尋求依靠而伸向小姐,並被回握住的那隻手對著天空。
指尖所指的前方,一抹朝陽漸漸升起。
※
[第一章 9–3]
我在可以將我第二故鄉的小鎮一眼收入眼底的山坡上,把髮夾送給了泉。
玲 :「這朵花,是不是也有什麼意義呢?」
檜山:「這是風鈴草。它的花語是『感謝』和——」
檜山:「………」
玲 :「檜山先生?」
檜山:「……沒事。它應該還有其他幾種花語才對,不過……」
檜山:「我一時想不出來啊。」
其實我根本沒有忘記。
(『誠實的愛』、『表白』——)
(但,現在的我沒有資格向泉傾訴這些話。)
一切要等到我守護好全部,並解決這場無妄之災再說。
……我決定要到那時,再傳達自己的心意。
(……我絕對,會保護好的。)
一旦下定決心,我便不會再有所動搖。
我所擁有的強大力量……都是為了守護重要的人們;為了背負起一切而練就成的。
※
(麻取部-會議室)
關 :「……該不會。」
檜山:「沒錯,就是你猜想的那樣。」
和泉一起走訪故鄉小鎮的隔天。
我沒知會正常去上班工作的她,私下與關先生見了面。
關 :「犯人的目標不是檜山集團,連『路西法』的走私嫌疑都不過是幌子?」
檜山:「目前還只能說有這個可能性。」
檜山:「若警察和麻取部都投注全部的精力在搜查違法藥物上,那麼勢必會沒有多餘心力去詳查檜山集團其餘與此較無關的部分。」
關 :「為了掩蓋那個其他目的,而策畫這麼大規模的藥物走私,是嗎?」
檜山:「如果有國外的大組織在背後操弄的話,就並非完全不可能。」
(……沒錯,譬如說。)
(因為有相關人士被逮捕,造成檜山集團不動產價格下跌,那名下所屬的建築會怎麼樣?)
(現今,要惡意收購檜山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比以前容易許多……)
毫無疑問與讓我背上嫌疑有關的男子……服部的前線人,伊凡。
經羽鳥調查他人格特質的結果,他對藥物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執著。
(恐怕,他與他所屬的寡頭別有目的。)
(只要推敲出他們的意圖……)
關 :「感謝你分享這情報。」
關 :「等泉寫的調查報告轉到警方那邊,他們對檜山先生的懷疑也會消除吧。」
檜山:「啊啊,謝謝你們。」
關 :「……然後。」
關:「既然檜山先生願意來找我單獨談話,那麼泉是不是已經沒有需要作為溝通中介留在檜山邸了?」
(真是精明的男人。)
他很擅長與人交涉,能把自己的感情用正當理由巧妙包裝。
不過,要論交涉我也是不輸人的。
檜山:「你說的對。是否要留在宅邸,就交給泉自己判斷吧。」
關 :「真的可以嗎?」
檜山:「當然。」
(我現在有其他該做的事。)
(犯人一定會在不久的將來試圖接觸泉,我要在這之前做好準備……)
Story 5-3
如此打算的那一天,伊凡就出現在了我和泉的面前。
[第一章 10–2]
(辦公大樓前)
伊凡:「要我開誠布公的話,那就是我想和Revel有點關係。為了再次和服部先生一起共事。」
玲 :「咦……」
伊凡:「然而,若是檜山先生你希望的話,那我保證不再靠近了。」
伊凡:「玲小姐,抱歉嚇到妳了。」
玲 :「不、不會。」
伊凡:「有緣的話,我們再見吧。」
檜山:「……」
若是他真心想要和服部再次共事,不如直接去努力說動服部還比較有意義。
(特地跑來與我接觸也就代表……他已經和服部見過面,並被拒絕了。)
(又或者——)
(寡頭的目的,其實跟伊凡本人的目的並不同?)
如此一來,之前竊聽事件後就毫無動靜,和伊凡看不出背後含意的行動就能讓人理解了。
(我應該要找個其他寡頭的成員不在的時機,跟他好好談一下。)
(——規模越是龐大的組織,越有可能會無法及時應對單獨一位手下的背叛。)
※
(檜山辦公室)
在那之後,短時間內事態的進展快得令人應接不暇。
羽鳥萬分謹慎進行的收買計畫遭人洩漏出去了。
麻取部憑藉被逮捕的毒販的口供,找到了負責將「路西法」的交易裝置分發出去的男人。
(但是,既然現在犯人目標有可能不是檜山集團,對方所有行動就看起來都像是佯攻啊。)
(雖然我為了能應付任何狀況,已經先在檯面下跟厚勞省及警方那邊打好商量了。)
嗡嗡——嗡嗡——
看見手機螢幕上顯示出『大谷羽鳥』幾字,我立刻接起電話。
檜山:「喂?」
羽鳥:「檜山,幸好你這麼快接電話。」
羽鳥:「情況有點……不,相當緊急。我希望你能立即到我的公司這邊……」
(!)
聽見羽鳥聲音少見焦急起來的同時,電腦螢幕跳出通知。
唯有緊急情況下才會動用的Revel專用通訊軟體,收到了新訊息。
『檜山的手機被駭入了,現在的通話是為了引誘駭客出來的陷阱。』
『到我公司前,跟對方談談吧?』
(————)
然後因為如此,我得知了泉所陷入的危機。
(泉會落入落入伊凡手中,是因為這支手機被駭入……)
(…………)
※
(車上)
關 :『……。蛤?』
電話另一頭關先生一瞬間啞口無言的反應,我聽得一清二楚。
由井:『那種條件怎麼可能答應啊……!』
青山:『『喂、孝太郎你先別吵!』
怒吼從藤林私人的舊式摺疊手機傳出,隨後安靜。
檜山:「我不打算讓步。」
檜山:「如果你們不能協助我剛才說的計畫,我就全面更換厚勞省的人事。」
檜山:「我會退出STAND,並且今後不僅Revel,我會讓與我有交流的人才都拒絕與麻取部有任何往來。」
關 :『…………』
站在麻藥取締部課長一職的立場上,貿然切斷今後一切往來這個選項對他來說過於冒險。
(然而,關先生在關鍵抉擇時,是即便知曉非最佳解,也仍會重『情』過於理的人。)
(……既然如此。)
檜山:「當然,如果你們打算繼續放任泉深陷危機之中,我也會要你們付出相應的責任。」
檜山:「『倘若搜查員執勤時受事件波及,身心受創,該當職員應予退職』。」
檜山:「……畢竟厚勞省高層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在『人情』方面,也施加相對的心理壓力。
僅此而已。
(場景轉換-麻取部)
青山:「你竟然明目張膽威脅麻取部嗎?」
由井:「喂樹你冷靜點,雖然我明白你的不甘心……」
今大路:「剛才的話,也可以視為他已經讓上層幹部默許了玲的退職……」
夏目:「檜山先生他,是不是真的頭殼壞掉了啊……」
關 :「大家安靜。」
青山:「……關前輩。」
關 :「時間緊迫,在我們交涉的期間,追趕泉的犯人也正逐漸朝她逼近。」
關 :「——我來負全責,協助檜山先生的計畫吧。」
Story 6-1
(車上)
檜山:「感謝配合,我會請羽鳥聯絡你們傳達詳細的指示。」
頭腦清晰明朗,完全冷靜下來了。
捨去多餘的感情——這行為我早在至今為止的人生中反覆做到很熟了。
有時間發怒不如起身行動。
(……現在要做的就是持續行動,直到目標達成。)
關 :『最後,請讓我再問一件事。』
檜山:「?嗯。」
關 :『……為什麼,你會願意為泉做到這種地步?』
檜山:「因為我決定不放開她了。」
檜山:「——只是如此而已。」
即便感覺到對方因我的回答而啞然無言,我仍掛斷電話。
羽鳥:『啊哈哈,真是不得了。』
檜山:「……怎麼了?」
透過另一個喇叭聽完全程對話的羽鳥放聲大笑。
羽鳥:「檜山變成任性妄為的人了。」
※
我在H&O holdings前和伊凡會合,並做了私下交易。
然後——
[第一章 11–5]
檜山:「和妳一起看的風景很美麗,只要看見妳的笑容,我也會感到開心。」
檜山:「透過妳所見識的各種事物,都有別於我原本所見的事物,看起來很新奇。」
檜山:「只要有妳在,先前所看不見的事物,也漸漸能看到許多。」
玲 :「!……」
我把泉緊緊擁入懷中,讓她絕對無法從我雙臂中離開。
檜山:「所以,只有妳我一定要守住。」
檜山:「我會,保護妳。」
玲 :「檜山……先生……」
我向泉說出真心話後,她的眼眶漸漸盈滿淚水。
檜山:「我要將我的所有……都給妳……」
注射的「路西法」是假的,伊凡逃跑也是計畫好的。
然後,就連與我做了交易的伊凡,都被我欺騙利用——
(但是,我從未說過一句謊言。)
檜山:「妳……」
檜山:「唯有妳,是我唯一的,真正的任性。」
玲 :「——!……」
一顆大淚珠從小姐的眼角滾落而出。
在這沒有溫度,昏暗的空間,泉純粹的感情和溫度——
唯有與她相關的一切,才是真實。
(金桂花的香味,已經不復存在。)
因為我已決意,不放開現今就在眼前的泉玲了——
※
明是如此。
[第一章 13–5]
檜山:「——妳為什麼,會知道?」
玲 :「咦?……這個嘛……」
玲 :「……我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經驗喔。」
玲 :「我大學的時候,去尋找從朋友家脫逃的小貓,在夜晚的公園裡,傾聽一位有點帥氣的先生的煩惱?……也算不上是煩惱,就是閒聊。」
玲 :「!!」
檜山:「——」
事件解決,和泉心意相通之後。
從她口中聽到的,是令人錯愕的真相。
長年以來擅自想像,思念到甚至出現在夢中的女性,居然就在眼前。
(而且就這麼恰好是泉什麼的……)
一時之間難以相信,卻無庸置疑是現實。
檜山:「……泉。」
泉 :「……是。」
檜山:「我可以相信妳——」
檜山:「從今以後,都會在我的身旁,對我微笑嗎……?」
泉 :「……請相信我。」
泉 :「我會再你的身旁。……變得堅強,絕對不會離開你。」
我有了想試著相信的念頭。
如果是和這位女性,賦予我試圖放手卻始終無法丟棄的感情的她——
檜山:「——我要相信,妳的一切。」
Story 6-2
(山坡上)
玲 :「……居然會有這麼像童話一般的事情?」
忍不住吻了近在眼前的雙唇後。
檜山:「我也很驚訝……不過看來確實會有。」
檜山:「因為現在小姐就像這樣,在我的身旁啊。」
玲 :「!……真的是,令人難以置信呢。」
我擁著泉的肩回應她的話後,臉頰染上跟夕陽相同顏色的她低聲呢喃。
玲 :「這麼、像命運……一樣的……」
檜山:「……命運嗎。」
檜山:「就算如此,這也是靠泉一次次將緣分拉近,並由我緊握住的。」
玲 :「……!」
檜山:「比起從天而降的命運,這種說法更會想讓人好好珍惜吧?」
※
幾天之後。
過了下班時間的厚勞省,仍舊充滿了朝氣。
(這裡一如既往,是名副其實不分晝夜的不夜城啊。)
(希望泉別因此操壞身子……)
青山:「所以,這裡提及過去案件的敘述可以再精簡一點。」
青山:「比起那部分,更要寫具體的操作流程,妳這塊寫得很用心,就照這樣繼續下去。」
玲 :「好的,謝謝指教。」
泉正站在翻閱文件的青山身旁,專注抄著筆記。
泉 :「夏目君,關於這件案子的藥品分析……」
夏目:「啊——那個喔,等我一下,我現在把數據弄出來。」
玲 :「今天不用準時下班嗎?」
夏目:「數據弄好就要回家了。」
玲 :「謝謝,幫了我大忙……!」
客觀來看,這裡的職場氛圍十分不錯。
然而,現在再重新觀察一遍泉後,我也感覺到心中感情已有別於最初的時候。
關 :「檜山先生?」
關 :「你站在門口,是……」
檜山:「抱歉,一不留神就看泉看得入迷了。」
關 :「什——」
青山&夏目:「咦——」
玲 :「什、什麼……!?」
由井:「可惡,我最擔憂的事情終於……!」
今大路:「由井,我們就先待在一旁吧。」
玲 :「突、突然間說什麼啊?」
玲 :「應該說,你來了的話可以叫我一聲呀。」
檜山:「我覺得我不過是向妳直率表達感情而已啊。」
玲 :「有麻取部的前輩們在的時候不用這麼直率沒關係……」
玲 :「啊、已經到時間了對吧。」
檜山:「嗯,對。」
在事件的後續處理總算告一段落的時候,我再次和關先生約了時間。
(該區分的,還是得區分清楚。)
(麻取部-會議室)
關 :「那麼,泉派遣到檜山宅邸的契約至今日正式結束。」
檜山:「好,這段時間受了你們很多的照顧,謝謝你們。」
玲 :「哪裡,我們也是一樣……」
玲 :「真的,非常感謝你的協助。」
在會議室桌子另一端,泉作為麻取部的一員向我低下頭。
她對我來說,已經不再是一顆棋子。
而是一位我所深愛的,人類了。
檜山:「若之後還有利益一致的合作,到時候還請多多關照。」
我以肩負檜山集團及Revel的領導者立場,向關先生伸出手示好。
關 :「我可不想再被你耍得團團轉了。」
儘管面露苦笑,背負著一個課及厚勞省立場的男人,還是回握住了我的手。
關 :「……還有,如果你讓我重要的部下傷心了,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檜山:「!」
玲 :「關前輩——」
碰咚——!
由井:「你們談完了是吧。來檜山先生,雖然放到有點涼了但請用茶。」
玲 :「那杯顏色看起來明顯有放了什麼藥吧!?」
青山:「喂,回來孝太郎。要知道來龍去脈等等再讓泉說。」
夏目:「唉——受不了,現在這時代還來輩分特權這套會被討厭喔。」
夏目:「玲醬,有煩惱隨時都可以找我商量的。」
今大路:「……各位,我們回去吧。」
青山:「你嘴上一直這麼說最後還不是跟來了。」
檜山:「……」
檜山:「噗——哈哈。」
玲 :「檜、檜山先生!?」
(打動人心,同時被人愛戴的人嗎。)
……泉擁有的特質,盡是我所沒有的。
所以——
玲 :「——!?」
由井:「!喂,不準你偷抱泉。」
今大路:「由井,這話已經遲了……」
檜山:「向你們報告,我和泉玲小姐在幾天前開始正式交往了。」
檜山:「我一定會讓她幸福,無須擔心。」
所以我才要光明正大地,奪下她。
Story 6-3
(車上)
玲 :「明天我到底該用什麼臉,去見前輩們跟關前輩啊……」
在手握方向盤的我身旁,泉相當苦惱似地臉色一下紅一下白。
檜山:「可是,既然我們已經成了情侶,就必須向一同工作的人說一聲吧。」
玲 :「像剛才那樣的報告方式,我想應該是挺少見的……」
檜山:「唔……是這樣嗎,我之後會注意的。」
玲 :「你願意這麼做我會很感激的。」
玲 :「雖然麻取部那邊已經為時已晚就是了……」
檜山:「不過,我們相遇這件事本身,也足夠稀奇了吧。」
檜山:「能請妳把今天的事,當作是和不一般的男性交往的代價,原諒我一次嗎?」
玲 :「——太狡猾了。」
檜山:「?哪裡狡猾?」
玲 :「秘密。」
趁著等待紅燈的好機會我直直凝視她,隨即看到她忐忑不安的目光飄了過來。
玲 :「——今天,非常謝謝你出席會議。」
檜山:「不會。……這是當然的。」
檜山:「不先經過全員同意正式結束合約的話,會一直處在公私不分的模糊狀態吧。」
玲 :「!」
檜山:「今後小姐來拜訪我的宅邸,就是完全私人的行程了。」
檜山:「什麼時候想留下來過夜,我都沒問題。」
玲 :「——這、這個嘛,呃……」
檜山:「開玩笑的。」
玲 :「……!」
我轉動方向盤將車開往小姐所住的公寓,便聽見她狼狽地喃喃自語。
玲 :「……對心臟太不好了啦。」
檜山:「是啊。」
檜山:「像小姐這樣可愛的花兒,我想多費點時間細細疼愛,好讓自己不會忍不住動手摘下。」
玲 :「那、那個,這——」
玲 :「我可以理解成,是想好好珍惜我的意思對嗎?」
檜山:「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意思。」
檜山:「今天讓我送妳到妳房間前面吧。」
玲 :「……麻煩你了。」
我並不打算立刻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的人生之中,一定不會再遇見第二位像她一樣的女性了。)
……所以,我想好好珍惜。
從公寓樓下走到她房間的路程,就算只有五或十分鐘也好,我想在她身邊多待一會。
玲 :「我想,我家大概跟檜山先生心中所想的有點不一樣……」
檜山:「?」
※
(公寓)
(——沒想到,走到房間門口居然花不到兩分鐘。)
檜山:「從進到建築物一路到這邊,中途竟然都沒有任何保全措施。」
玲 :「庶民的公寓普遍都是長這樣的……!」
玲 :「當然啦,相比檜山先生那像城堡的宅邸,會感到吃驚也是很正常的。」
檜山:「不。我原本以為,還能再跟妳一起走一小段路的。」
玲 :「咦……」
檜山:「少了自己以為的那幾分鐘,我覺得很可惜,只是這樣而已。」
玲 :「——那個,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正要退離一步時,她就輕輕拉住我的手臂。
玲 :「再、再3分鐘……要不要就這樣,兩個人待在這一會?」
檜山:「可以嗎?」
玲 :「……檜山先生待在這種地方本身十分新鮮,又奇怪……但是,我很開心。」
玲 :「「畢竟怕吵到鄰居,可能不怎麼方便聊天,不過——」
檜山:「————」
覺得說話速度不自覺快起來的她很可愛,便吻上了那雙唇。
玲 :「什——檜山、先……」
檜山:「這樣做,就可以安靜地待在這邊了不是嗎?」
我,並不是住在城堡的王子,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人物……
只是個在珍惜與剛交往的戀人幽會時光的,單純男人而已。
(——結果待超過五分鐘了。)
我邊如此想著,邊邁步離開小姐住的公寓。
覺得意外沒有餘裕的自己實在失面子,同時卻又對自己能如此深愛一個人,而感到雀躍。
腳步十分輕盈。
(金桂花的季節,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啊。)
——似乎聞到一股香甜氣味,不知從何飄來。
不過,我沒有轉頭尋覓來源。
至今以來我都只能用金桂花來形容她,一直單單追尋著那道幻影。
(可是,從現在起。)
我們兩人一定會隨著四季更迭,一起憐惜各式各樣散發不同香氣的花兒們吧。
來年的春天,奇異恩典將會遍地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