づ(?ω?)づ[正文]づ(?ω?)づ[要開始]づ(?ω?)づ[了喔]づ(???)づ
說到夏天,首先想起的是那縈繞鼻腔的微焦氣味。
……別誤會,我說的是蚊香。
如果有人聯想到燒燙傷或火災之類的事故,那就不好意思了,而且敬請放心,我沒有那種晦暗艱澀的過去。
之所以會想起蚊香,在於我孩提時期的回憶。
大概是三十幾年前吧?當時溫室效應沒有如今嚴重,即使是最熱的幾天也不過攝氏三十五、六度的程度,不像現在幾乎每天,甚至直逼四十度的紀錄。
我想表達的是,當時的環境不太需要開冷氣。只要打開房間窗戶,擺上一臺祖母家的小電扇,加上一盤冰得剛好的切片西瓜,就能度過一個涼爽的夏季午後。
當年剛上幼稚園的我,跟著父母到花蓮的姑媽家玩。那是四層樓的獨棟住宅,對我這從小只看過華夏或公寓大樓,也就是得跟一群陌生人擠在同一棟建築生活的懵懂孩子來說,我一度以為姑媽家是很有錢的資產階級。
「說很有錢就太誇張了啦。頂多就有一座山吧?諾,就那邊那座,等等請堂哥騎腳踏車帶你去玩吧?」
說很有錢的確太誇張了,應該說超有錢才對。
然而,日後知道那座山不能種田不能蓋房,什麼都不能做總之就是只能擺著,是座毫無經濟價值的超大土堆後,我才明白「有一座山」不一定是有錢人的條件。
……喔,不小心扯遠了,讓我們回到蚊香。
第一次到姑媽家的我,對一切都覺得很新鮮。無論是隔開廚房與飯廳的拉門上的霧面花玻璃,還是沒有浴缸得坐在矮凳洗澡的浴室,甚至是能在家裡大玩從三階樓梯跳下來的遊戲,所有事物都吸引著當年那尚未被科技產品荼毒的我。
但要說我對姑媽家的一切都沒有怨言,那就言過其實了。
「欸?沒裝冷氣嗎?」
「對啊,只要電扇就很涼了喔。」
姑媽慈祥地說道,但當年尚且年幼的我完全無法接受。打出生就沒離開過臺北的我,對夏天的印象就是濕悶熱,尤其小孩的新陳代謝優異,很容易就玩出一身汗,區區電扇根本無法對抗。
但我這份幼稚思考馬上敗給花蓮的自然恩惠。
「好嗷嗷嗷嗷涼娘娘娘娘快曖曖曖曖喔窩窩窩窩窩窩窩窩……」
而且知道只要有心風扇也是玩具的真諦。
「……嗯?」
然後,也許是因為那是陌生的氣味,又或者是風扇將之捲來吹向我的關係,讓我下意識尋找味道的源頭。
於是我看到了,那在窗邊升起裊裊白煙的渦狀墨綠。
「媽,那是什麼?」
「哪個?哦,那是蚊香啊,點那個就不會有蚊子了。」
「可是它不香啊。」
「因為那只是名字嘛。」
隨便打發我後,媽媽又去跟姑媽和奶奶聊天,我又看了眼那持續升起白煙的蚊香,繼續對著風扇大玩變聲遊戲。
隔天晚上,由於奶奶提水時不小心絆倒了,波及了放在顯眼位置的蚊香,所以這天比起蚊香的味道,更明顯的是土壤跟腐葉的氣味。
不過,比起我抗議空氣問題,大人們顯然更在意奶奶的身體狀況。眼看主張不被重視開始鬧脾氣的我,直接拒絕大人要帶我一起去醫院的建議,跟堂哥堂姊留下看家。
那天晚上,是我人生第一次深刻體會到,蚊子是多麼可惡又可怕的生物。
明明關緊門窗卻不知道從哪跑進來,即使不顧悶熱全身鑽進棉被也被咬得滿腿紅豆冰,就算睡在風扇旁邊也無法避免牠們在耳邊嗡鳴騷擾。
難熬的一夜過去,大人回來了。奶奶只是一點擦挫傷,沒傷到骨頭,儘管大人們對此鬆了口氣,但看到我們幾個寶貝孫子孫女被蚊子欺負的奶奶可嚥不下這口氣,指著爸媽姑媽姑爹大罵,立刻買新的蚊香回來。
總而言之,從這一年開始,我家維持暑假一定會全家人到花蓮玩的習慣,這也是我會說我的夏日回憶是蚊香的原因。
「……不過到了現在,蚊香也不是只能趕蚊子而已。」
如今的我已經年過三十,已經是世人所稱的大叔年紀。
奶奶跟姑爹過世後,我們幾個兄弟姊妹出社會後,兒時的全家遊花蓮習慣也就成了過往,塵封在名為回憶的相簿之中。
「說明上的確是寫說,要在通風處使用啦。」
請在打開門窗,確保通風的狀況下使用。
然而,我卻是在只有一扇小氣窗的浴室,且緊閉廁所門的狀態下點燃眼前的渦狀墨綠。
小小的紅點,升起裊裊白煙,飄進藏在層板後方的通風管中。
我想,我那看著不可能看見的通風管的眼底,應該也轉著某種顏色的渦漩吧?
「要是能讓樓上安分點,買這玩意也算值了。」
づ(?ω?)づ[我是]づ(?ω?)づ[分隔線]づ(?ω?)づ[喏噠]づ(???)づ
對現在的我來說,蚊香除了驅蟲還有燻衣服的功能就是... ... 味道重到可以蓋過廚房油煙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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