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觀看
我也好想擼狐狐~蓬鬆柔軟
對了,本篇飛行的部分是參考自己夢境的體驗喔~
大家曾經夢過飛嗎?不知道大家夢裡飛行的體驗是什麼模樣呢?
第一章【五、訂盟】
「??不必真的寐下,靈狐之眼歷來僅青丘國主可用以觀世,然則雲陽君若想見識,亦可,首先,須先捨棄視覺,屏除虛像。」
霽月這話講得我都迷糊了,我眼前所見為虛像?難道親眼所見,還會有假嗎?
他似乎猜中我心裡的困惑,淺淺一笑:「眼前所見,不一定為真,闔上眼,說說看,你看見了什麼?」
我皺眉更生疑惑,恍惚間,感到意識輕飄飄地,流動到遙遠某處,猝然一束微光自中心擴散,眼前景象逐漸清晰,我瞥見自己竟憑空來到一座晶洞,一隻極為巨大、優美的白狐盤據其中,數條柔軟蓬鬆的白尾占滿整個壁洞,紫琉璃般的眸子正垂歛凝睇著我。
我大吃一驚,隨即睜眼,方纔景象如煙散去,人還在望星樓頂,唯有心如擂鼓,怦個不停。難道產生了幻覺?便把疑惑說給了霽月聽。
「你不妨再看看?」霽月鼓勵道。
我頷了頷首,復闔上眼。景象重現,相比方纔復加清晰。眼前如墨染,暈開一座寬闊壁洞,眼裡所見,螢石遍布,滿坑滿谷,鑲於壁上,微光幽泛,恰似一方星辰,繁星點點。
此時,忽有燭火盞盞亮起,目光挪移至燈火集中處,通透的紫水晶柱錯落裝飾在淡紫與月白色的弦月王座上,各色礦石、水晶柱,璀璨晶瑩,觸目皆是。
那王座中央,一隻巨大白狐慵懶盤坐其中,兩隻前爪交疊,身後九條雪白狐尾正悠悠晃動。
巨大這詞甚至不足以形容他,要說他具體有多大?在其面前,我顯得萬分渺小,他是月,我是星。我原先以為淺山君的原形,其體型在狐族已算特大,他還能讓我騎乘呢!但我真是錯得太離譜,眼前巨狐甚至比淺山君還大上好幾倍,簡直是他祖祖祖祖??不知幾代的祖宗,約莫要數十人雙手合抱才圈得住。
一片輕盈月光自壁洞缺口灑落進來,清光銀霜濺在九尾靈狐月白色毛皮上朦朧發亮,比他身畔那些寶石更加璀璨。我看著眼前景象發怔,一時之間,失去言語。
「那是你嗎?霽月?」我略為遲疑向前伸出手,眼前巨狐,斂眸垂下頭來,似是主動讓我觸摸,指尖觸及之刻,竟真感受到一股綿軟觸感,手感極好,我不禁雙手並用,朝他臉頰一陣狂揉。
隨後感受到白狐身體一僵,我只好用尷尬的笑容蒙混過去,好在國主看起來並不介意,只是抖了一下毛,又抬起爪子往臉部梳理了片刻,快速將凌亂的毛皮梳個整齊。
大歸大,但行為就真是狐貍。
「好大的狐貍!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模樣!」我萬分驚喜,能見識到傳說中尊貴的九尾靈狐真身,簡直不要太幸運!還看到他抬爪梳臉呢!
白狐眼眸輕瞇,似淺淺一笑,向我垂首行禮,我見國主行此大禮,有些慌神,當即拱手作揖。
他眨了眨眼,一抹月華此時浮起,落在他與我之間。復又輕輕抬起爪子,淺碰了球體表面,說實在,那畫面還挺可愛,就像是大狗狗抬爪在逗球玩耍。
「噹——!」清脆之聲響徹洞天,幻化一圈漣漪,鼓膜震盪,敲響心音。
清潤月色溢出白芒,二息間,靄靄薄霧挨近身傍,在一片淡白迷濛之中,彷若覷見周身圍繞起幾枚微芒星光,在瑩火燃盡之刻,影影綽綽浮出一抹略為熟悉的青影,翩然而至。
「?????淺山君?」我呆愣凝望,恍然道:「原來觀覽青丘是指??窺看淺山君?」三尾青狐也住在青丘,當作名勝遊覽,好像哪裡對,又好像哪裡不對。
眼前景象轉瞬即逝,神思很快被拉回望星樓。
「??應該是你看錯了。」霽月的聲音淡淡傳來。
我無語,睨了霽月一眼,見他面上平靜無波,彷若無事發生,可方纔分明聽見他一瞬慌張的喘息。
「雲陽君,以靈狐之眼觀世,心專尤為重要,再試一次吧??」
你不是,怎地反過來怪我不夠專心了呢!?
復又闔目,俄頃,深紫蒼芎入眼,夜色淹過,曾幾何時,我已浮於天上,踩著一片萬丈星河,四周開闊,頭頂、周身、腳下,目光所至,都是燦爛星光!
低頭一看,眼下幾丈高之處,黑影輪廓影影綽綽,似是殿堂樓閣。我正感疑惑,其時,清風拂過,挾來陣陣叫賣、喧鬧聲,此起彼落,原來足底竟是萬家燈火!
放眼望去,萬盞狐燈點亮了沉睡的東皇城,街道上百姓熙熙攘攘、各形各色的攤販,分布羅列,一眼看遍人間煙火。
我睜大雙眼,心裡說不得的興奮,視線往前延伸,城外一片綿延不絕的山丘輪廓,隱約可見,忍不住高呼道:「霽月國主,可否再飛升一些?如此便可觀得更高更遠,那景色肯定極為壯觀!」
「??是嗎?我倒覺得這樣的高度便很好。」
有點失望,但霽月肯讓我透過靈狐之眼觀測遠方已算甚幸,實在不能要求得再多。
「我帶你去城外看看。」霽月輕輕牽住我的衣袖,抬手一拂,衣袂翻飛,點點星光落於衣袖熠熠閃動,須臾,化作瑩光籠住我二人,周身起了一陣清風。
恍然間,只覺巨大風流於後背推進,我感覺我人被風吹走了。
此間涼風撲面,眼前景象快速往後倒退,足下一片山河,從眼底飛掠,月光下,翻過一座又一座的丘陵,宛如乘風翱翔天際,心中暢快不已!
行經一處,我眼眸一眨,目光落在不遠處,霎時,清風漸緩,停駐於空。
「此地不宜久留。」霽月淡淡道:「狐眼觀世,雖形體未動,神思卻已神遊於外,小心些,莫要讓濁氣沾染了你的靈魄。」
霽月說得不錯,只消待上幾須臾,強烈厄念便襲上心頭,我垂眸瞰了瞰底下數丈高的地帶,濁黑之氣團團冒出,那裡本該是一座景色優美的靈泉飛瀑,心裡有說不出的複雜。
「可以離開了,我只是看一下。」我別過臉去,不再看那座靈泉,濁氣由人的負面情感孳生,無形侵染人心,使人性情忽轉,或失心失憶。此處已然如此,只怕是生人勿近了。
※※※
「你在意方纔遇上的濁氣,是不是?」
我怔了一怔,雖然表面如常,霽月仍舊猜透我心思。
「幻景近年,各國爭亂不止,濁氣大增,清氣大減,已如風中殘燭,如今,濁氣侵染土地已是常事,雲陽君無須太過介懷。」
我確實介意,可卻非因濁氣的可怖,只因我認得那處,心緒沉了沉,靜默半晌,這才開口道:「我不久前來青丘,曾試圖淨化過幾處濁氣,方才那處靈泉,是我費了許多力氣淨化過的??」亦曾嘗過那處泉水的甘冽,可這才經過多久,我忍不住嘆息:「最後還是成了今日模樣了??似乎,沒能改變什麼。」
如今,各國紛爭不斷,想的是權力與資源的爭奪,卻不想,戰爭帶來的憎惡與痛苦等諸多負面情感,加速了濁氣的增長,一旦幻景阻止不了濁氣擴散,這世間千千萬萬的生靈,不久將來,恐怕都要受害,沒了性命。
便起了淨化濁氣的念頭,可似乎我的一念之想,只是一廂情願的徒勞無功。
霽月在旁靜靜聽我訴說,直到此刻他才開口。
「嗯~雲陽君所言頗有道理,打著明知沒有勝算的仗,是否太一廂情願,亦或太過傻了?」
我微微一僵,沒預料到霽月會這樣說,心湖擺盪,似乎又聞見神靈樹的那聲遙遠嘆息,他曾與我說過,過去我做過種種選擇,最後仍走向同一條滅亡的道路。而這一世,是否亦如這口靈泉,逃不過濁氣侵染的命運?思至此,竟有股抑鬱之氣堵塞於心,想是受到適才濁氣影響,不禁心生浮躁。
其時,一股清涼淡雅之味飄來,讓我在迷惘泥淖中回過神,抬眸一望,原來是霽月遞來了一只香囊,他溫雅笑道:「味道可好?這是取用越洋花心,晨露製成的香囊,此花香味清雅,有寧神功效,你若喜歡,贈你也無妨,越洋花並非青丘原生,可如今在月某的花園,每年都會盛開。」
「國相曾贈月某此花種,排解無聊,種子撒下了,我便悉心澆灌,等了許久卻未見發芽,大抵是求好心切,水澆多了,反倒泡壞了種子,而後月某忘卻此事已久,有日卻在花園聞見陌生花香,國相遞來了一花枝,說當初的花種開花了,起初,我自是不信,那些種子甚至沒有發芽,又如何能開花?我問可是他偷偷播下?國相卻說沒有。」
我眨了眨眼,不理解霽月何故要提起他這段往事?
「雲陽君,你身為木族,對於植物生長應比月某更有見解,可想過,是什麼緣故?」霽月突然提問,我怔愣片刻,彷若他是書院的先生,而我是他的學生,只好順著提問捋了一下邏輯:「可是因為風?種子落土後一部分飄至花園的某處,而將生命繼續延續下去。」
霽月頷了頷首,淡淡微笑不語。
我「啊」了一聲了然——
其心不死,終將延續。
「再回到原本的問題吧,雲陽君真要放棄了?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會改變選擇?」
「我想,我還是會做的。」我輕輕嘆口氣,卻已不似先前沉重,而是有股寬下心的釋然,「大抵又會像今日所見這般失敗吧?屆時還望霽月國主莫要見笑我。」
我坦然一笑,無論既定的結局如何,我仍想為自己掙開一條生路,而清除濁氣一事,亦是如此。
「雲陽君今此見解,倒教月某想起,幻景史上一位少俠,他曾發願盪平天下濁氣,倒與雲陽君想法不謀而合了。」
此話一出,令我雙眼一亮。
「依霽月國主適才所言,??他,可是失敗了?」
「嗯,倘若按照雲陽君的標準,那可稱得上『是』,少俠一片善良赤誠,驅散濁氣本是一樁美事,最終卻因世人的不理解,而殞命在他此生最想護的幻景百姓手裡。」
我咽喉堵塞,一時失語,而後,又苦澀笑了笑,試圖雲淡風輕帶過心中悵然:「嗐呀——果然啊!世事如此,盪平天下濁氣,哪有這麼簡單呢?」
白狐不緊不慢道來:「確是如此,但也未必完全沒有辦法,還記得我剛剛說的嗎?若按照雲陽君的標準看,少俠稱得上失敗了,可他當年發現了一個未有人發掘的濁氣規律??他的努力並不算白費。」
我眨了眨眼。
「惡意的源頭無非來自人的一心一念,濁氣亦是如此,一塊土地上,生成的第一個負面情感,經過擴大而長成濁穴,從而侵染各處,若能從源頭治理,周身濁氣亦能消弭,這便是少俠的發現,青丘雖掌握不少濁穴情報,卻缺乏像雲陽君這般,擁有極盛清氣,天生便有淨化之能的木族人,實在可惜。」
我忽而想起了神靈樹,想起他見證幻景逐漸衰敗而哀嘆,想起他因我記住前世記憶歡喜而泣,只願他往後不需再感到悲傷,心中微熱,燃起一股失而復得的熱忱——以淨化之力,歸還幻景一片淨土。
不過,白狐貍的話似乎還沒到頭,我心領神會笑道:「我猜國主此時要說上一句??『只不過』?」
白狐貍忍俊不住,輕笑出聲:「雲陽君聰慧機敏,與你說話倒是省力。」
「有些地方乃與青丘機密有關,不便輕易洩漏,月某既為青丘國主,便有守護青丘社稷和千萬百姓之責,濁穴的位置不是不能給,只是必須交付給值得信任的對象,互許承諾,簽訂契約,方算慎重,而今,我見今夜星象,三星在天,倒是個洽談訂盟的好日子,此事若能得雲陽君襄助,實乃青丘之幸??」
凝眸處,眼前白狐,溫雅出塵,嘴角浮現狡黠淡笑,白狐尾輕晃搖擺,似別有謀算。狐貍陷阱?旋即想起淺山君的一席話,我眉梢一挑,已明白過來。
一國之主提出合作,不僅為雙方之事,而已涉及一個國家。幻景五族,分庭抗禮,我略有所聞,並不願牽涉其中。可分析利害,但憑一己之力欲蕩盡天下濁氣確實困難,若能得青丘相助,未嘗不是一樁好事。不如我先說清楚,此次結盟只為驅散濁氣,不為其他,而接下來的時間,將會驗證,我的選擇,是否正確。
我尋思霽月早便知道我會踏入其中,故而,今日與我提起此番舊事,可又有何妨?我若自願踏入這個局呢?
浴於一片清淺月光,我望向白狐那淡笑的唇角,亦輕揚笑容,朗朗道:「此乃雙贏,我豈有不答應的道理?若是為天下驅散濁氣,我雲陽花願與青丘同路。」
※※※
計畫已成,一襲白衣愉快地搖曳狐尾,歛眸抿了抿茶,茶蓋輕叩杯緣,發出清脆的聲響,端的是輕鬆自在。
少年笑說:「想不到來到這千百里遠的山峰上,還能悠閒地喝上一盞暖茶。」
白狐勾起一抹淺笑,替身旁人續上一杯滴水不漏的茶:「莫要忘了,你的形體仍在望星樓頂,若是不信,不妨往旁伸手取物,還能拿到茶點吃。」
少年依言試了,東摸西摸,手裡還真的摸到一塊廣寒糕:「這體驗太新鮮了。」浴在一片星光下,笑得燦爛。
「憑空取物的本事,恐怕也只有霽月國主辦得到,有機會定和國主請教。」他知那塊糕點是霽月悄悄遞過來的,平日慣於依賴視覺,記不住桌上擺放的位置,方纔胡亂摸索了一陣,茶食沒找著,倒險些碰倒了茶盞。
兩人共付一笑,抬首望向頭頂那片萬丈星河。
※※※
正在此時,軒轅國,麒麟王座。
黑白子錯落棋盤,殿裡傳來清脆的對弈聲。
「哼—!青丘霽月啊、青丘霽月,可真有手段!」
王座上,一襲金袍將持在手中的白子重重落下,「噹—!」落子間,震起一道金氣,眾人腰間金鈴震得叮鈴大響,莫非殿前侍衛機警,及時穩住下盤,只怕都要站不穩。
跌在一旁的侍從,連忙起身,抹了抹額間大汗,遞上一盞涼茶,討好道:「陛下,喝杯涼茶,消消氣,小的不太明白,這平定濁氣,對我們不也是好事一樁嗎?」
「嗐—你不過是個只知倒茶送飯的小廝,又懂些什麼?望之,你說說看。」
話者與眼前人對視一眼,竟流露一抹溫情神色,與之對弈的黑髮少年,滿懷敬意地施了禮。
他年紀尚輕,卻已有王族風範,身上盪著麒麟王族特有的浩然金氣,少年垂歛金眸,手上捏住一子,沉吟道:「此事,表面為了蒼生消彌濁氣,只怕是醉翁之意。」
「龍之心消失千餘年,各國處心積慮尋找,當年雲陽君與龍之心同時消失,此時恰恰歸來,正是各國相爭之時??如今與青丘結盟,若他人意欲接近雲陽君,青丘便能以保護盟友為由,予以拒絕或牽制,而青丘國界設有麒麟結界,對我族早有防備之心,更不利我族尋找龍之心。」短短幾息,便把現今局勢說得一清二楚。
「望之說得不錯,哼??麒麟結界,難道雲陽君這輩子都不出青丘了?」
「當年禍龍亂世,民不聊生,我國率族抗爭,折損了多少忠兵良將?這妖狐倒好,趁我族休養之際,想取走龍之心惑亂天下!?豈可讓他如願!宣麒賢王進來吧,朕有要事找他商討。」
墨髮少年心道:「雲陽君,是我認識的那位雲陽君嗎?他可安好?還有淺山君你究竟是誰?龍之心禍害世間,何故要尋?難道那個千古罪人真的是你?不、你不會是!」
少年眉頭深鎖,捏緊了拳,心中忡忡不安。
君子國,叢極淵底。
「報,青丘國與雲陽君已締結平定濁氣的盟約。」
一襲紫袍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凜若冰霜。暗衛傳話時,冷峻紫眸始終沒有移開盤據黑氣的深井。
良久,這才啟唇,低沉道:「嗯,再探。」
暗衛行禮退下,紫袍獨立深淵,海流盪過他雪色長髮,宛如銀白浪花。
鯨鳴一聲,滄海靜謐。
「霽月國主,你果然出手了,論坐穩佈局,這世上恐怕找不到第二人,像霽月國主這般好謀善斷的高手了,亂子入局,末世將近,看來這天下免不了迎來一場腥風血雨??」紫袍闔眸拂袖,往殿中而去。
華胥國,華陽殿。
「狐族擅惑人心,我木族雲陽花此番落入青丘手中,只怕未來兇險,諸位長老,此事該當如何,可有高見?」
「雲陽花與神靈樹乃創世神左右使,於我幻景,重中之重,豈可受奸人所騙?老夫日前已遣風祭司啟程青丘,定將雲陽花安全接回!」
羽民國,巢城。
山林間,一名茶髮少年臉上盡是無憂無慮的歡快神色,目光靈動狡黠,相中一棵大樹,雪白羽翼一搖,人便落在高高的樹上,再輕鬆一盪,兩條腿便又矯健地倒掛樹梢,身子鞦韆似的擺啊蕩的。
少年雙手合抱,望著蓊鬱山林和頭頂下的碧空如洗,出口喃喃:「已經和青丘結盟了,這麼快?我都還沒見過他呢??那些政治手段,我是不太明白啦~只不過,龍之心這東西真有這麼厲害嗎?怎麼所有人都搶著要?!」
「不受教的臭小子!你是神鳳,不是蝙蝠,神鳳要有神鳳的樣子,倒掛樹上成何體統?還不快下來?」
「老頭老頭,知道了!別打別打,說好不打臉的啊!」
幻景中心,雲夢澤。
「兩隻壞狐貍開始搞事了?淺山那小子,斷了聯繫許久,原來是攜著狐貍國主一同玩耍去了???臭小子,把我說的話都忘了?」似是埋怨了幾句,神靈樹輕輕嘆氣,紫英花葉簌簌落下,蕩入潭中:「雲陽花你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你可定要平安??」
幻景各處,雲陽君與青丘結盟一事已傳得沸沸揚揚,各族眼線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雲陽君的一舉一動。此時,眾人皆知,青丘國已占得先機,若再按兵不動,恐怕連龍之心的角邊料都見不到了,各國表面平靜,實則暗濤洶湧,各懷心思。
可又有多少人知,若要躲過眾人耳目,暗行此事,於青丘國主而言,又有何難?可他偏不這麼做,為什麼不,恐怕只有他心裡的那本帳知曉。
※※※
「淨化濁氣一事,後續可找淺山國相商議,月某亦會請他襄助於你。至於吃穿用度,盡可算在他帳上。」
雲陽君眉梢微挑,霽月勾起唇角繼續道:「不必擔心,國相坐擁財寶無數,此等小開銷,想必國相不會計較,盡管花用。」復又戲謔笑道:「哎呀!搞不好國相還會因能幫助到雲陽君,心裡十分歡喜??」
話語未落,猝然,白狐臉色一變。
「霽月國主,您怎麼了?」耳邊傳來少年的叫喚,白狐一記悶哼,心口傳來一陣劇烈抽痛,疼得他金星亂冒,幾近昏去,意識瞬間被用力甩回望星樓頂,眼前一片無垠墨色,他含糊囈了幾句不清楚的話,模糊間聽得國相二字,人便暈了過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