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僧人由理性論佛,轉變為以武力使人屈服,整個日本宗教界便走向與西洋的異端審判一樣的境地,雖然天主教正式成立宗教裁判所的時間比日本宗教界的這股混亂還晚,但實際上天主教對於異端的排斥與訴諸暴力的時間點與日本並沒有相差太多。
日本的宗教暴力,在本書中,被歸咎於下級僧人,這些人雖然有著和尚的外觀,但心裡仍就是俗人,對於利益的貪婪令人膽寒。
然而我個人並完全認同這種暴力是源於下級僧人的思想不純所導致的,在當時社會環境的混亂,院政之間的較勁,現任天皇與上皇間的權力爭鬥,武士勢力的抬頭,一樣樣都象徵著時代的轉變,人心越發的躁動,而這一點在宗教狂熱的催化下更會推波助瀾,可以想見,當時,不僅下級僧人,就連高僧們都很有可能對於這些暴力行為感到滿意,甚至認為這種行徑才是對自身信仰致上最崇高的敬意,而這一些也由平民百姓的追捧,形成一種強而有力的回饋。
在宗教暴力成為顯學,介入政治不讓人感到意外,雖遠不如歐洲天主教那般神權至上,但日本宗教所訴諸的嗷訴,也對於朝廷形成莫大的麻煩,除了因為得罪宗教而失去百姓的愛戴外,僧兵的滋擾更是陷京都於混亂的兇手之一。
其中更令我驚奇的莫過於抬神轎這種象徵日本傳統慶典的儀式,日本祭典中,人們會抬著神轎大聲嚷嚷,讓祭典的氣氛沸騰,人們也在這種氛圍中感到快樂與舒暢,但其本意卻是宗教為了迫使朝廷順從自身意願而發展出來的一種激進活動。
雖然嗷訴的抬神轎與現今祭典的抬神轎是否同源?這件事作者也只是猜想,但以其脈絡,確實很有說服力,讓人驚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