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啼撞地不斷發出噠噠聲,白霧氣從馬的口鼻噴出。
諾狄騎馬帶著埃斯蘭走上熟悉的捷徑從北克聶龍祭聖地往其他國境跑,為了達成很多三皇子各種不合理刁難的任務,諾狄對北克聶各處的路早已爛熟。
這一路諾狄都不敢多想,看埃斯蘭那樣子老實說有點讓他過於意外,諾狄從軍以來從未看過這樣的埃斯蘭,不只他,諾狄相信這模樣大概北克聶裡只有他看過,真的不敢再多想,現下危機時刻一分心的話就會讓馬踩到石頭,要是他們翻覆就糟了,他們現在可不能沒有馬,得盡快逃離這裡。
離城越遠龍鳴的聲音就越小,身為人類的他雖聽不懂龍群在吼什麼,但身為明白生存為何物的種族卻能清楚感受到應該要逃離那種聲音。
馬跑得很快,騎在馬上的諾狄感覺到熟悉的顛簸,路途中他不斷伸手去將埃斯蘭的衣服拉靠近自己,諾狄根本無法放心,因為坐在後方的人一直讓諾狄有逐漸遠離自己的感覺──埃斯蘭根本沒有意願讓自己好好地坐在馬匹上。
一直逃到太陽西下,他們已經離皇城很遠了,諾狄得一面駕馬一面找尋今晚避寒的地點,視線越來越差,手一個錯拉,後方的人幾乎滑下馬匹,馬重心不穩咽嗚一聲煞住馬蹄,如果不是諾狄技術好的話可能連馬都一併摔下去,無可避免的是即便離地面已不高,埃斯蘭仍滑摔了下去,側身著地後一動也不動。
諾狄趕緊安撫馬之後下去探查埃斯蘭的狀況,埃斯蘭雖睜著半闔的眼,眼瞳裡卻無神到極點,諾狄在他眼裡看不見一絲活下去的意志。
「大人!你得清醒,我們必須找地方過夜!」
埃斯蘭沒反應,諾狄從沒遇過這情況,只能搖晃數次試圖讓埃斯蘭清醒,但無論怎麼搖埃斯蘭都沒反應,不願說話也不願起身。
太陽消失得越多氣溫就越發冰冷,諾狄覺得很不妙,埃斯蘭會魔法但諾狄不會,無法用魔法保持他們身體溫暖或趕跑附近的野生獸。北克聶的野地可不是到處都看得見獵物的地方,他們杵在這裡無疑是向那些野獸宣告自己有多美味,諾狄已經注意到剛才安撫的馬不斷在原地踏蹄,已到了讓牠焦慮到足以立刻就能跑掉的狀況了。
諾狄不管會不會弄痛對方或不敬重,直接把埃斯蘭拽到馬上,讓埃斯蘭圈在自己胸前駕馬,起碼不用擔心埃斯蘭一直從身後滑開。諾狄跟馬都想快點離開這裡,大概輕輕操控,馬就毫不猶豫地踢腿飛奔起來,看來迅速離開是對的,因為附近已經逗留著什麼了,隨著他們離開,餘暉也全部從天空中消失。
諾狄一直感覺不到埃斯蘭身體有什麼熱度,依埃斯蘭日常的體況來說這並不正常,埃斯蘭並不是個瘦弱矮小的傢伙,這種天氣在外待一陣子也難不倒他,諾狄只能推論在聖地的時候已經受寒一段時間了,加上這一點都沒有生存意志的狀態,也許今晚真的不太妙,因此凍死的人民跟小士兵,諾狄早就看多了,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讓埃斯蘭的身體暖起來。
找尋了快兩個小時,連諾狄自己都感覺到飢餓時,前方遠處看到燈火。
「房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