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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話：心得（九）：異世界的鴛鴦同樣很苦命

古今變 | 2024-03-29 08:39:04 | 巴幣 6 | 人氣 66

「那位姐姐」愣在當地，似乎無法決定是否該繼續追殺，還是該趁機撤退。就這麼一猶豫，綠色皮膚的大姐姐又變成墨綠坦克的型態衝了回來，不過手上多了一柄巨槌；隨手掄了二下，就像是我鄰居家的小孩在揮舞玩具錘，就把本來己經半垮的危樓夷為平地。

她口中大聲吆喝：「哼！剛才我手上沒有傢伙，才讓你佔了便宜。來、我們再打過?！?/div>

這時假面骷髏也飄了回來、擋在她身前，指著那柄奇型長劍說：「這劍是魔族的剋星，妳先去看看她們二個，順便讓軍隊後退，我來對付她。」

綠色皮膚的大姐姐哪裡肯聽，正要不依不撓的出言反駁之時，假面骷髏身體不動，頭卻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對著她說：「妳在這裡我沒辦法發揮實力，等我把她變成不死的屍兵，就讓給妳當作練拳的沙袋吧…還是要我叫『他』來把妳架走也行?！?/div>

在他說話的同時，我隱約聽到背景裡似乎出現什麼聲音，就好像是有人在輕聲耳語，又好像是垂死的低吟。綠色皮膚的大姐姐聽見之後，勇悍的雙眼中竟閃過一絲恐懼，於是一咬牙、一跺腳，拖著巨槌直直的往城外衝。巨槌一掄，幫這座城市又多開了個出入口。

假面骷髏也不忙著動手，頭轉回原位，望著「那位姐姐」身後不遠處的地上、還有點晃晃悠悠的邱森萬；然後說：「原來如此…嘿嘿嘿…我想說以她的身手，就算打不過也不至於會落荒而逃，原來…」

假面骷髏轉向「那位姐姐」說：「讓妳見笑了，真是不好意思；請妳諒解…她的能力是魅惑，以及吸收活物的精氣、轉化為自己的力量。就算是對不死族來說，都是很麻煩的能力…雖然我們自己不會死，但是我們依附的軀殼被吸乾了也很難活動?！?/div>

「可惜她有個天敵…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別看她現在這個樣子，當年可是不論男女物種，看到她都會臉紅心跳的尤物…直到遇上了他。他那一族的特色就是生命力和適應力特別強，神所賜與的碎片更是讓他們可以毫無限制的迅速恢復。那種旺盛的生命力，非但讓我們不死族眼紅，更是讓專吸精氣的她心動不已，二話不說就撲了上去?！?/div>

「結果…嘿嘿嘿…她怎麼吸也吸不到盡頭；可是從來沒遇過對手的她哪裡肯乾脆作罷，非要堅持到底。最後就是…非但吸不乾人家，反把自己搞到油盡燈枯，從那之後還患上了心病，一看到那族就會回想起那段經歷、嚇到變成廢人一個。我本來以為已經將那族給徹底剿滅，她的心病也就不會再發作，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個小小的漏網之魚…」

我一邊聽，一邊心想：「果然反派都死於話多，你沒事解釋這些幹嘛…？」我這才注意到「那位姐姐」在先前那種背景音出現的時候就有點心神不寧，好像在側耳傾聽些什麼而神情恍惚。

假面骷髏繼續說：「嘿嘿嘿…不過沒關係，正好讓我來修正這個錯誤，算算時間，外頭應該也撤得夠遠了，注意來！」

假面骷髏的下顎骨再度低垂，那位姐姐這時才反應過來、趕緊挺劍向前。可是劍到半途，我就聽到手機裡傳來極端刺耳的尖叫聲，當中似乎還夾雜著慘呼、哀嘆、呻吟，「那位姐姐」一聽到就跪倒在地，只能奮力將長劍橫在眼前、試圖抵擋這無形的噪音。

隨著尖叫聲越來越恐怖刺耳，「那位姐姐」再也握不住長劍，「咣噹」一聲掉落在地上，雙眼中的神采逐漸失去，臉色和裸露的肌膚漸漸蒙上陰影，並且浮現不祥的紫黑色脈絡。就連我已經把音量調小到靜音了，都似乎還能聽到那尖叫聲在耳朵深處迴蕩。

這聲音似乎也激得邱森萬難受不已，牠竄到「那位姐姐」的前面，弓起背、豎起毛對著假面骷髏發出嘶吼聲。那副景像讓我想起牠先前挑釁狗的畫面，知道這傢伙是街頭本色，就算打不過人家逃走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今天打不過明天照樣來，怎麼樣也要糾纏到底。

說也奇怪，因為牠這麼一擋，「那位姐姐」的情況似乎緩解了一些，雖然還是面如死灰，但那些紫黑色脈絡已經消褪。假面骷髏見狀加摧尖叫，「那位姐姐」終於支持不住而倒落地面，但邱森萬卻不受影響，仍然對著假面骷髏大小聲。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假面骷髏的尖叫聲又變換了二次才戛然停止，可是他的嘴並沒有閤上，反而用雙手扶住脖子，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一樣：「喀喇…咔咳…你…咔……你到底是…咳咳……什麼東西…這世上…喀喇喇…怎麼可有…咔咔…有活物能抵擋……咳咳…我的咒文……」

邱森萬哪聽得懂這些，看對方示弱，牠立刻向前逼進，甚至抬起前腳揮舞、作勢要抓。不過看牠還有點搖搖晃晃，再想起我爸應酬回來隔天的模樣，不禁為牠腦補了一句臺詞：「恁爸正在宿醉，你是在那邊叫什麼叫！」

不過牠這狀況大概也只能虛聲恫嚇而已，可是假面骷髏的情況卻變得更差，雙手摀住一般人耳朵的位置，恍恍惚惚的說：「別再叫了…別再叫了…啊～～～～別再叫了！」

隨著假面骷髏的異狀加劇，「那位姐姐」反而恢復了不少，已經能撐起身體、過去一把抄起長劍，以及還在叫囂的邱森萬，然後有點疑惑的望著假面骷髏說：「是碎片的力量反噬嗎？…看來這咒語雖然可怕，但失敗的話就會害了自己，不過他本身就是不死族，那…結果會怎樣呢？罷了，就算是龍吟劍也殺不了他，我們先撤吧。」

說完就像化成一縷輕煙般，飄散在空中，就算鏡頭會跟隨邱森萬，我都不容易捕捉到她的身影。而且這時我才發現她的組織似乎在城裡佈下不少暗道，她閃身進入二個房子之間狹小的夾縫，然後身影一沉居然進入了地下，在黑暗中左彎右拐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又回到地面。我拉遠鏡頭發現她和邱森萬已經在圍城的大軍外側、一處隱蔽的丘陵上。

她把牠抱在懷裡，邊觀察魔軍的狀態，邊撫摸著牠說：「這回真是多虧你了，不然……本來看她…他們撤走，我安心不少；所以想潛伏起來打探情況，搞清楚他們為什麼突然殺了過來，又為什麼攻向這裡。沒想到……嘿嘿…看來刺殺魔王得手後，我也變得驕傲自大了，竟然小看了她的部屬。不過話說回來，只靠我們倆，真的就逼退了她手下四員大將呢。」

其實根據先前得知的線索，我已經大概猜到刺客姐姐和她的組織，最重大的任務就是刺殺魔王；而因為不管男性或女性都無法傷害到魔王，所以他付出了的沉痛的「代價」，變成了她。

想起目送刺客姐姐轉身離去時，她臉上悲苦的笑容，我不曉得…只覺得不論是她乾脆把自己妝扮成女性，還是跟刺客姐姐見面時的表現，都不是想要跟刺客姐姐再續前緣，而是想讓她乾脆的接受現實、尋找新的幸福。

至於假面骷髏的咒語無效，我本來在想：「因為牠是轉生者，所以才不受影響。」可是後來仔細查看手機，螢幕右上角的卡通貓臉圖標竟然減少了三個，這才發現：「原來不是咒語對牠沒效，而是因為牠實在太多條命了?！?/div>

魔軍可能因為主將接連受挫而略顯騷動不安，但大致上還是維持圍城的態勢，只是不斷派出小股人馬入城搜查。我想只要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城內，那位姐姐和邱森萬應該暫時安全。

可是她卻驟然起身，手持長劍失聲驚呼：「怎麼會！她…她不是跟著撤離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我知道只有一人能讓她這般手足無措，再想起精靈姐姐分派的任務，不禁在心中嘆息：「異世界的鴛鴦同樣很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