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大人這……這裡沒有路吧?」我在顛簸的山路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Boy,你可放心,斯雷普尼爾3.6?改有很多其貌不揚的特殊配備,例如它配有SUV的輪胎,並裝設了3500cc的高效引擎,使它能夠有效行走於崎嶇的森林和雪地,加上它有自動變形及回避功能,在朕純熟的操作之下輕易就達到人車合一的境界。」
「奧丁大人,你的駕駛技術我已經充分了解了。可是你這樣亂用警笛、超速、危險駕駛,可能會被罰款,更有可能會被罰停牌五年以上!香城在駕駛方面的法例可是很嚴格的。」我死命抓住上方的扶手,一邊在車裡撞來撞去,一邊試圖說服奧丁。
「法律只是你們人類的玩意,且無法用以限制朕之行為。朕亦不認為那張小咭片就能證明朕卓越的機械使用才華。」他理直氣壯地說。言下之意就是其實他是沒有駕照的,我心想這次徹底完蛋了。
在接近黃石碼頭的最後一段路,奧丁左右腿並用,快速換檔,在高速行駛狀態下右腳同時踩油門及腳制使出飄移技能,突如其來的改變方向令我臉頰重重地撞在車門玻璃上,瞪眼看著車子駛出森林,水平地直向半空飛去,不顧下方的路面情況飛入黃石燒烤場附近的停車處,凌空躍下,伴隨震耳欲聾的撞擊音效,車子剛好停在候車處的石地中央。
我嚇得冷汗直冒,但也不得不佩服整個過程中,車子仿如雲霄飛車飛快地在崎嶇的雪地行駛,車身居然連稍微刮傷的痕跡也沒有,奧丁大人每次都是在樹木、石頭之間剛好穿過,沒有撞到任何人和障礙物,受最重傷的反而是我——渾身都是瘀傷和擦傷。
「拿去。」奧丁從一旁的儲物箱拿來一瓶外用的藥水。「朕知道你們人類的傷口很容易受細菌感染,為免耽誤進度,你給朕儘快消毒。」
我將藥水塗在傷口處——哎呀,好痛,但我要咬緊牙關不喊出來,不然肯定會被奧丁大人取笑。
時值星期五下午的上班時間,天空飄著雪花,颼颼寒風刺骨,像黃石燒烤場這種休憩地點空無一人。我眺望遠方白鎧的群山,枯木掛著積雪,淺藍色的平靜湖水旁的碼頭,只得幾艘簡陋的木船停泊。
「Boy,接下來我們要出海了,你是不是有那艘躉船的位置?」
「是……是的。」車子雖停定,但我仍然驚魂未定。
「那你替朕導航,記住專注在你的工作上。朕既然支付你薪水,那麼即使朕播放你不喜歡的歌曲,你亦不可以分心,亦不要有太多怨言。作為一個專業的打工仔,你要學懂去折壽(接受)而不是凡事怨天由人。」
「微……微臣遵旨。」我顫慄不已地說,再這樣下去我不想折壽都難了,只要奧丁大人不再玩命,就算他要我邊跳舞邊唱「Baby Shark」我也不會再有意見。
「好,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出海了。」老伯說。
「好,奧丁大人,讓我這個低等的人類先去碼頭幫你問雇船的價錢吧。」彷彿腿部著地就能證明我仍然生存,我急不及待作勢要下車。
「不必了。」他只是以渾厚的聲音說道:「坐穩,Boy。」
他咔咯一聲鎖上了車門,不管我如何使勁都無法打開,我馬上心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出發。」奧丁以渾厚的聲音宣布,然後只見他卯足全力踏油門,直向碼頭泊船的長形石橋直駛過去。
「這種長度,來當跑道就正好了。」他向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瘋狂加速。
「奧……奧丁大人,你想幹什麼?不、不要啊!」我被後座力壓在坐位上動彈不得,只能驚呼尖叫,「救命啊!要掉到海裡去了!快、快煞車!」但當然無補於事,這位高貴的神明根本不屑聽我們凡人的意見。
無力改變一切的我,只能眼白白看著那位自稱專業的士駕駛員的北歐神王將車子加速到時速120公里,直往無際的大海駛去。
莎莉希莉起步篤步提步,阿砵提步希莉阿里——
天啊!這時甩蔥歌的音樂又再一次響起,也令我以後發惡夢時的背景總會響起這首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