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有什麼話要說的嗎？」我問。
「沒有。」盧建回答道。
陳龍、陳昌鴻、小餛飩和梁予評搖頭表示沒有，日本女人呆呆的站著望著土坑什麼話也沒說。
「那就動手吧。」
說完，我們把土撥進坑裡，坑裡，戰死的士兵整齊的排列著，于小虎和羅靖的屍體就在裡面。
打掃戰場的時候我們找到了羅靖的屍體，他就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孤獨的戰死，為了避免引起傳染病擴散我們只能將他的屍體和其他戰死的士兵的屍體一塊埋了，另外鬼子的屍體我們也順道埋了，我們在這裡立了好幾個倭寇塚，算這幫傢伙運氣好，死了還有人願意埋他們。
我們被轉移到了湘覃整補，在湘覃的這段日子算是打自抗戰爆發後少有的清閒的日子，我們除了整訓外就是在城市裡走動，這天，我和張強以及陳昌鴻在街道上走著，張強左手臂仍吊著繃帶，不過頭上的繃帶已經拿下。
「你的手不要緊吧？」陳昌鴻問道。
「不礙事，再幾天就能拿下來殺鬼子了。」張強說道。
正聊著的時候忽然一棟房子傳來了呼救聲，接著一個婦女奪門而出，只見婦人衣衫不整可見剛才發生了什麼，婦人一看到我們便大喊著「軍爺救命」，接著兩個士兵衣衫不整的走出來，我一眼認出是我們部隊的士兵，那兩個士兵笑著看著我們絲毫沒有察覺大難即將臨頭。
張強看了一眼，然後大喊一聲「綁了」，我跟陳昌鴻立刻拔出盒子砲對準他們，接著從民家那裡借了繩子將那兩個敗類給綁了。
「幹什麼！」兩個士兵中一個比較年長的士兵吼道：「老子出生入死那麼多年了玩個女人怎麼了！」
張強沒有回話只是一抬腳朝他臉上踹下去，憲兵將那兩個士兵拖到廣場，不少民眾聽到動靜後瞬間聚集過來，部隊的士兵也都被集合起來，那兩個士兵被五花大綁被迫跪在廣場中央，他們的前面站著幾個憲兵，憲兵背著中正槍隨時準備將他們給槍斃。
張忠霖站在所有人面前宣讀兩人的罪狀。
「上等兵李祺，二等兵沈鐸，在駐紮湘覃期間姦淫婦女，按照軍法執行槍決，立即執行。」
說完，行刑隊的士兵舉起步槍對準他們。
「幸好上次你沒有真的下手。」盧建湊到我的耳邊說道。
是啊，如果那時沒有恢復理智的話將來有一天我可能也會站在那上面，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想看到她痛苦哀求的模樣，讓她體驗一下同胞姊妹被鬼子欺辱的感受，善惡往往都在一念之間。
那個二等兵苦苦哀求著不敢再犯了，跟先前囂張的氣焰不同，那個上等兵倒是沒有說什麼，行刑隊的士兵將步槍上膛，接著瞄準、射擊，兩個士兵應聲倒地。
「希望這次事件是本團最後一次軍紀案件，解散。」張忠霖說完就走。
隔天，我跟盧建坐著運輸營的卡車來到湘覃的野戰醫院，車子一停妥我們便跳下車來，丟給駕駛兵兩包從鬼子屍體上搜刮的香菸後走進醫院裡，一見到護士便詢問楊二的情況。
「他昨天死了。」護士說道。
也許是已經習慣了生離死別，一聽到楊二死了的消息時我完全沒有感覺到悲傷，只是感嘆他還沒來得及光復家鄉就課死異鄉。
我們順道看了下梁予靜，這娘們恢復的還不錯，再過幾天應該就會回來了，不知道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盧建抽空看了下晴妹，為了不打擾他們我決定先行回到部隊裡，一路上我沒有說話，路上不時有士兵走過和軍用車輛駛過，我來到一條小河邊，正想著是否要抓幾條魚給部隊加菜的河邊草叢傳來細微的聲響，我本能的掏出盒子砲緩緩的接近，心想可能是鬼子滲透到了這裡，又有可能是在河邊喝水的小動物，我迅速的撥開草叢並且將槍口指向前方的生物。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我看，那個日本女人光著身子站在我面前，也許是嚇傻了，她看到我拿著槍指著她也沒有任何反應，既沒有尖叫也沒有逃跑，就只是呆呆著望著我，然後用手遮住重要部位。
「（日語）你在這裡幹什麼？」我問。
「（日語）洗澡。」她只是簡短的說了這句。
「（日語）城裡是沒地方可以洗澡嗎？」我收起盒子砲。
「（日語）他們不歡迎日本人。」她慢慢的穿起衣服。
「（日語）一起回去吧。」我無奈的說。
之後她沒有說話，就只是穿好衣服等我帶她回去。
大概又過了幾天，張強召集我們幾個老兵，他的繃帶已經拿下，他用筆在地圖上的一座小山畫了個圈，「昨天幾個居民來向我們反應，幾天前有一隊鬼子進了這座山，但是這隊鬼子進去之後就沒有再出來，團座指示我們調查一下，如果鬼子在那裡建了哨站我們就得把他清掉。」
「這髒活累活總讓我們幹。」飛刀磨著匕首說道。
「因為我們能幹。」張強說道，接著他看了下懷錶。「一小時候出發。」
我們扛著槍往那做小山進發，一路上我們保持著沉默直到走到小山，一走近樹林就看到一顆戴著鬼子鋼盔的頭顱被一根竹竿插在地上，蒼蠅不斷的在頭顱附近飛舞就像是在開一場盛大的派對，接著我們又在附近找到一具無頭屍體，屍體穿著鬼子軍服，雙手被綑綁跪在一顆樹下，看來是這個鬼子被人給砍頭，我稍微觀察了一下，鬼子身上的裝備都不見了，步槍、刺刀等……
「是什麼妖魔鬼怪把這個鬼子殺了？」盧建端著槍說道。
「別什麼都提到妖魔鬼怪。」陳昌鴻說道。「一看就知道是人為的。」
我們繼續走，只見幾顆頭顱被人用竹竿串起並插在地上，幾具鬼子的無頭屍體就像垃圾一樣的被堆疊起來，這種虐殺方式不禁讓我想起兩年前我們落腳的一個小村子發生的慘劇，只是屍體從中國人變成了日本人。
「這種手法好眼熟。」盧建說道。
「你們看過？」陳昌鴻問道。
盧建向陳昌鴻說兩年前我們遇見陳欣時的村子發生的慘劇，盧建一提到陳欣不由得想起她，南京保衛戰後她就失蹤了。
等等……這個手法……
一聲槍響打斷了我的思考，一槍打在我腳邊的沙地上，我們趕緊舉槍瞄準，幾個穿著便裝，掛著鬼子裝備的人從草叢裡鑽出來。
「國字頭的丘八跑來這幹啥？」一個端著三八大蓋，滿臉大鬍子，嘴上叼著大煙的大漢問道。
「這些鬼子是你們殺的？」張強舉著盒子砲問道。
「是又咋樣？老子恨不得把這些鬼子剖腹挖心。」大漢說道。
「要殺鬼子為什麼不參軍？參軍了殺鬼子的機會多的是。」張強試圖說服他們參軍。
那個大漢哈哈大笑，「老子才不想被軍隊約束，老子只想在死前多殺幾個鬼子。」
「夠了！」一道女聲傳來，只見一個女子從一顆大樹後面走來。
「帶他們見大姊。」那個女子說道，接著她對張強說道：「請長官跟我們來。」
那幫傢伙用槍指著我們並試圖搶走我們的槍，其中一個傢伙還推了飛刀一把。
「推什麼！」女子斥責道。「好好請人走不會是不是？只說去見大姊沒叫你們繳槍。」
「你就這麼信任我們？」張強問道。
「長官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在這節骨眼開打對誰都不好。」女子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