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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記】一生為了玩家付出的社長,真正熱愛遊戲的玩家—巖田聰

我看你完全是不懂喔 | 2023-08-15 06:16:21 | 巴幣 3000 | 人氣 530

遊戲這樣子的娛樂與其他藝術不同的地方,在於它與觀眾的互動。綜觀任何藝術類型,也只有遊戲能作到與玩家真真實實的交互這一點。
在我小時候,Wii是一臺帶給我許多歡樂的主機。當時安親班有一個房間是專門玩Wii的,但只有作玩作業的才可以玩。為了和朋友一起玩,我每次都很努力的寫完作業,為的就是不要浪費玩到遊戲的時間。
最近為了撰寫《超級瑪利歐銀河》的心得而花費不少時間去查資料,也因此又落入了Wii時代的懷念之中,更無可避免的多次懷念起這一位人物。
雖然在小時候就有接觸到Wii,但真正認識巖田聰時,他已經離世五年了。
而每當我一次又一次地翻閱任天堂的故事與歷史,就更欽佩這一位傳奇的人物,也對於不能更早認識他感到後悔。
於是今天,讓我們來聊聊他的故事。


天才少年的童年


札幌市是北海道最大的都市,也是日本最北的大都市。一年四季溫差很大,雖然晴天多但冬季時常下雪。由於札幌市是比較晚期才建立起來的都市,所以街市的佈局井然有序,都市科技與自然風光兼備,讓札幌市成為很適合旅遊的觀光都市。
1959年12月6日,隨著嬰兒呱呱的哭聲,一個可愛的男孩誕生在這個世界上,而他就是巖田聰。
出生在政治家庭的巖田聰,父親是北海道市蘭市市長,所以非常希望長子巖田聰走上政治的道路。
不過巖田聰對政治完全不感興趣,在閒暇的時候,他總是專注在各種百科全書上。對他來說,能吸收不同的知識是他最大的快樂。

升上中學,不知道是不是遺傳自父親,巖田聰多次擔任擔任班長、學生會主席的職務,他的領導才能也在這裡第一次展現。
不過就算有那麼多職務,有一項技術還是深深地讓巖田聰著迷,那便是計算機。
每個周日,巖田聰都會特地跑到札幌的地鐵站,專門到那裡的計算機玩遊戲。
現在的人可能很難想像,使用計算機還需要跑到地鐵站,而且計算機竟然能玩遊戲嗎?
事實上在1970年代初期,計算機還是大型機器,一臺要價十幾萬日圓,並不是現在想買就買的到的機器。
且當時的計算機和電腦的概念也相當接近,計算機不僅可以計算數學,還可以拿來打電話,甚至玩遊戲,用途相當多元。
巖田聰非常喜歡到那裡玩一款叫「game31」的數字遊戲,儘管當時的遊戲畫面只是一串數字構成的,但還是給巖田聰非常大的歡樂。

▲年輕的巖田聰

1975年,巖田聰升上北海道札幌南高等學校,由於當時日本學生運動的風潮剛過,且學校的校風標榜自由,所以學習的氣氛有些低迷。
據同學所說,巖田聰平時上課不太認真,但無奈成績實在太好,所以老師也不太管他。
是的,巖田聰是一個天才,是真的非常非常天才。
有一次同學問他:「你上課都不記數學公式,成績怎麼還這麼好呢?」巖田聰回他:「就算不記公式,看到題目當場分析出來就好了。」原來如此,是一個很讓人想痛扁一頓的天才。

而巖田聰雖然不喜歡上課,卻並不代表他不喜歡學習。相反,他把所有省下的時間投入在遊戲編程的學習上。
在當時,計算機的科技爆炸性的發展,從幾十萬元一臺的大型笨重機臺發展到每戶家庭就能的具有小巧機器。
但對巖田聰來說,他想要的不只是簡單的數學計算機器,而是能夠編程遊戲的強大機器。為此巖田聰在課後時間辛勤打工,打工累積的金錢加上父親的贊助,巖田聰終於能夠購買當時唯一能夠編程的計算機—惠普的HP–65,要價十六萬日圓。
當時的日圓處於最高峰,70年代的十六萬日元差不多是現在的十五萬臺幣,不要說高中生了,這根本是只有專業的編程人員才會想擁有的設備。可想而知巖田聰對於編成的興趣之大。

▲惠普的HP-65

擁有了這一臺設備之後,巖田聰便著了迷的每天都努力開發遊戲。
過了幾天,巖田聰向同學展示他第一款自己開發的遊戲《棒球》,雖然此時的遊戲畫面也還僅止於數字的組合,但同學們依舊玩得不亦樂乎。
巖田聰看著同學們開心地玩著自己的遊戲,自己也感到無比的自豪。也就是在那時候,巖田聰的人生道路也在心中默默定下來了。

另外,巖田聰雖然非常喜歡遊戲開發,但他在高中參加的社團是排球社。
不過與他過人的編程天賦不同,他的排球技術非常普通,長年只能作在冷板凳。即便如此他還是非常喜歡打排球。
巖田聰還是一年級時,隊伍在大賽中輸了球,士氣非常低迷,唯有有巖田聰冷靜的分析局勢。
團隊大多認為輸球是因為自己的氣勢不夠,巖田聰卻發現在某一次接發球失誤後,隊伍的節奏便被打亂,開始出現很多低級失誤。
對巖田聰來說,失敗並不是令人難過的障礙,而恰好是能發現自己短處的經驗。在失敗之後學習並不再犯相同的失誤,對巖田聰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段經驗對他來說是如此珍貴,以至於巖田聰當上了社長後,他也表示高中時代對他最重要的事就是計算機編程和排球部的經歷。

1978年,巖田聰考上了東京工業大學計算機科學,這在當時是少數能學習編程的科系了。同時他也用畢業的獎學金買了一臺康懋達PET 2001,他終於能用電腦而非計算器編程了。

▲康懋達PET 2001

由於他從高中時就努力的學習,大學時期的課程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所以就像高中一樣,巖田聰並不會特別認真在大學的課業上。
與此同時,池袋的西武百貨開設了第一家電腦專櫃,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們都會在那裡討論遊戲與邊程,巖田聰便是其中一人。
其中一個店員注意到了這些有才華的年輕人,於是在巖田聰大三的時候,那個店員便邀請他們加入他新創的公司。
巖田聰非常有興趣,但礙於那時還是學生,所以暫時只能以打工的方式加入這間公司。不久,巖田聰從大學畢業之後,也順理成章地加入這間公司。
而這間只有五個人,甚至只有巖田聰一個程序員的公司,便是日後的HAL研究室。


傳奇的第一步


HAL研究所,名字的由來是「為了每個字母都領先IBM一步」,可以看出這群年輕人的自信與期望。
然而,雖然取了這麼一個名字,但公司的開頭可以說是過的非常不順遂。
雖然說是公司,但其實一點資金都沒有,只能五人合租一間秋葉原的單間公寓工作。
而公司開始三年,遊戲只能在日本的家用電腦MSX和康懋達VIC-20上發行,這時日本的遊戲風潮還並沒有吹起來,所以公司過得非常拮據。

不僅如此,巖田聰還跟父親大吵一架,主因是父親非常不能理解巖田聰的選擇。
其實不難理解,剛剛也有提到「電子遊戲」在當時是一個非常新興的概念。就算不繼承政治也罷,但竟然跑去搞電子遊戲,還是在一個窮到不行,怎麼看都不會有未來的公司上班,怎麼想都一定是瘋了。
談判的結果以失敗告終,巖田聰的父親甚至長達半年的時間不跟兒子說話。事後巖田聰還打趣地回應:「他們一定以為我進了邪教!」

不過即便公司經濟拮據和父母反對,巖田聰依舊堅持自己的決定。
也許是不捨得讓年輕人失敗,也許是被年輕人的信心打動。公司成立三年之後,一件扭轉戰局的事情發生了。
1983年,任天堂紅白機(FC)發售。
相比昂貴的個人電腦,只要一萬五千日圓的紅白機很快就吸引大家的目光,而且因為去除了所有與遊戲不相關的功能,這臺機器的效能在當時可說是空前絕後。
巖田聰看到這臺機器時都興奮極了,他認為「這臺機器會改變世界」,他強烈建議公司在這臺機器上開發遊戲。

恰好HAL研究室的一位股東跟任天堂有所來往,巖田聰便藉此隻身前往任天堂京都總部取得合作。
任天堂驚訝的發現巖田聰寫的代碼比公司內部任何一個人都還更好。於是同意了合作要求,HAL研究室正式開始為FC開發遊戲。
這些一開始在FC開發的遊戲多半是一些小品作品,如《彈珠臺》、《高爾夫》、《F1賽車》等等。由於搶得先機,所以公司的規模也迅速上升。
在一款叫《氣球大戰》的街機遊戲移植工作,巖田聰的代碼寫得太好了,好到把遊戲做到比街機版本還要更流暢,要知道FC的性能是遠弱於街機的,這讓任天堂社長山內溥也開始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

▲NS的彩蛋-FC《高爾夫》

然而,老天爺似乎還是想考驗這個年輕人。1992年,伴隨日本泡沫經濟的破滅,HAL研究所一夕之間負債超過十五億日圓。
任天堂的社長山內溥願意支持他們,但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讓巖田聰擔任HAL新任社長。
對於這個臨時的決定,巖田聰不知道該感到快樂還是悲傷。
如果他答應了,那他接下來便得負責負債十五億的燙手山芋。而如果他拒絕了,就只能看著跟自己相處十幾年的同事們走入地獄。
巖田聰猶豫了一陣子,但他最終還是接下了這個艱難的任務,他心想「現在逃避的話,我會後悔一輩子」。

新任社長,巖田聰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和每一位員工進行會談。
他發現即便員工們雖然對公司的前景感到憂慮,但還是信任這個社長。為了好好地分依公司的長短處,制定下一步的計畫,巖田聰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跟社員們面談。
面談過程,巖田聰發現即便是個性大剌剌的那些人,也藏著許多心裡話,而面談不僅讓巖田聰更知道員工的想法,也讓員工們的士氣上升不少。

負債期間,有款名叫《叮噹啵啵》的遊戲正準備上市了,但宮本茂認為「這遊戲這樣上架太可惜了」,於是公司暫停發售計畫,回爐重造。
而《叮噹啵啵》當時已經做好廣告宣傳,甚至開放預訂,甚至已經有兩萬六千人預訂了遊戲,突然宣布重造簡直是給銷售部門賞一個狠狠的巴掌。
為此公司內進行激烈的討論,但最後還是巖田聰調停的這場紛爭。巖田聰發現要讓員工對自己的行為有信心,最基本的就是要讓員工知道位什麼社長要這樣做。知道緣由後即便還是反對,但也並不會不理解,這樣才是有效率的溝通方式。
回爐重造的《叮噹啵啵》一經發售很快就銷售一空,最終賣出五百萬份的好成績,而這款重新命名的遊戲便是大名鼎鼎的《星之卡比》。

同時,巖田聰還幫忙了任天堂的許多遊戲開發。
比如幫助GAME FREAK完成《寶可夢》歐美地區的本地化工作,周末空餘時間協助櫻井正博開發《任天堂明星大亂鬥》等等。
當時正在開發《地球冒險2》的糸井重里像巖田聰請求幫忙,巖田聰看了一看遊戲的程式碼,給了糸井重里兩個選擇,「一個是對現有的遊戲進行修改,耗時兩年;一個是推倒重做,只需要半年。」
當時《地球冒險2》的開發已經長達四年,給糸井重里的時間不多了,於是確認重作後,巖田聰便製作了一款開發工具,讓工作人員的開發更加順利。半年之後,嶄新的《地球冒險2》便出現在糸井重里眼前。
這些事情讓巖田聰建立許多深厚的友誼,也讓山內溥更中意這個人。

▲《地球冒險2》遊戲畫面

經過巖田聰的領導和任天堂的幫助,公司終於在六年之後還清負債。
2000年,巖田聰來到任天堂像山內溥致謝,沒想到山內溥在這時邀請巖田聰加入任天堂。
為了償還任天堂給公司的恩情,巖田聰接受了山內溥的請求,並且擔任了企劃部部長的職位。
當時正是Sony的PS2大紅大紫的時候,任天堂在主機戰爭中處於劣勢。山內溥希望軟體出身的巖田聰能給現在的任天堂注入活水。
巖田聰發現任天堂的GameCube主機(NGC)雖然性能贏過PS2,但遊戲開發難度過高,導致沒有多少公司願意在NGC上開發遊戲。
於是巖田聰為NGC撰寫了一個程式,讓開發過程更簡單快速,但是為時已晚,PS2一億五千萬的銷量已經統治了整個主機業界,這種情況不是幾個軟體就能解決的。
2001年,同樣敗給Sony的SEGA宣布退出主機行業,任天堂因為掌機賣得不錯尚且還能殘留一命,但如果不能改變現況,遲早會步入SEGA的後塵。

2002年,山內溥把巖田聰叫到辦公室,因為NGC的失敗,巖田聰以為自己要被炒了,所以非常緊張。
而正當巖田聰緊張兮兮的時候,山內溥緩緩說出了一句話
我已經不再適合領導任天堂了,請問你可以接下這個職位嗎?


扭轉逆境


任天堂一直以來都是一間家族公司,前三任社長都是山內家族的人,從來沒有交給外人擔任。
而山內溥的這個決定,將會永遠改變自己家族的處境。
山內溥是這樣描述巖田聰的:「我在這裡選擇巖田聰,是因為他對任天堂的軟硬體都很了解。一個社長,只要不瞭解公司的產品,那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社長。
長遠來看,我不清楚巖田聰是否會維持任天堂的地位或更上一層樓,至少我堅信他會是最好的人選。

2002年5月13日,擔任了52年社長的山內溥宣布退休,並且交棒給新任社長巖田聰。
雖然任天堂不像當時的HAL研究所一樣負債累累,但也稱得上前景堪憂。所以與HAL研究所擔任社長時一樣,他首先面談了社內每一個員工。
其實這就和山內溥時期的策略不一樣,山內溥幾乎不跟員工一對一面談。山內溥做事很依靠直覺和經驗,而巖田聰更信賴數據。
面談過後,他分析出任天堂失敗的原因。他認為NGC太注重硬件的提升,導致了遊戲難度開發過高,且遊戲軟體的品質也無法充分利用NGC的機能。
且如果Sony和微軟再提高遊戲機的性能,那只有遊戲業務的任天堂將很難跟背後有巨大財團的兩間公司相抗衡,「任天堂如果打架的話會輸的。」
大家可能會認為任天堂的創新是因為他們特立獨行,其實不是,在兩間擁有巨大財富的公司競爭下,任天堂唯一擁有的資本便只有創意。所以任天堂追求創意並不是因為才華洋溢,而是因為創意是他們能活下來的唯一方法。
思考再三後,他們決定下一步就是不再過度追求遊戲機的效能,不和Sony與微軟正面對決,而是把目標放在廣大的藍海用戶。

當山內溥還在位時,便很想推出一款擁有雙螢幕的掌機,有一天巖田聰和宮本茂一邊吃義大利麵一邊討論,最後想到「為何不把一個螢幕做成觸控屏呢?」
就這樣,2004年,Nintendo DS(NDS)誕生了。
任天堂的新掌機一開始並沒有太多關注,因為Sony也在同年推出了屬於PS的掌機PSP,震驚了所有玩家和業界。
PSP的性能強大、體積小巧、外型漂亮、功能眾多,儼然有未來智慧型手機的樣子。當時有許多人只因為能看影片能聽歌就購買PSP,相比起來NDS簡直弱爆了,當時許多人都認為任天堂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一開始NDS確實輸給PSP,但很快巖田聰就確立了下一步,便是開發許多小遊戲,吸引沒有玩遊戲習慣的人購買NDS。
比如《任天狗》,銷量2400萬;《大人的DS腦力鍛鍊》,銷量1900萬;《DS腦力強化訓練》,銷量1500萬。
巖田聰的策略非常成功,2006年,NDS銷量突破1000萬,為日本史上銷售速度最快的掌機。截至今天NDS累積銷售1.5億臺,成為史上銷量最多的遊戲掌機。
這邊提一下,PSP的總銷量為7600萬,雖然不及NDS的怪物銷量,但也算是很亮眼的成績了。正因為兩臺掌機的目標群體不一樣,所以兩臺掌機都能取得成功,也算是印證了巖田聰當時的想法了。

▲《大人的DS腦力鍛鍊》遊戲畫面

掌機的成功給了任天堂許多信心,也更確信自己走在對的道路上。
於是2006年,代號Revolution的主機Wii發售了。這臺劃時代的主機一經推出便震驚業界與玩家。
類似遙控器的控制器,新穎的體感玩法,種種設計的創新都是當時的玩家沒看過的。不是用次世代的畫面技術,而是用次世代的遊戲玩法吸引眼球,Wii的設計哪怕放到今天都能稱為天才。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Wii就賣出了兩千萬臺的佳績。Wii的最終銷量超過1億臺,不只是當時任天堂賣出最多的主機,也讓任天堂搶回從PS時代被搶走的冠軍頭銜。

除了軟硬體的改革,巖田聰在位時還推出了許多不同的政策。
2003年,為了取得更多數據,巖田聰開設了任天堂俱樂部,玩家可以填寫俱樂部中的問卷調查,以此兌換許多獎品。
2006年,巖田聰開設了社長信箱,玩家可以寄信給社長,而巖田聰也會回覆訊息,甚至爆出一些開發秘辛。
2011年,巖田聰推出任天堂直面會Nintendo Direct(ND),節目的內容是介紹任天堂的遊戲情報與公告,巖田聰還時不時會做出一些逗趣反應讓玩家開心。
過去山內溥時代,玩家要見一面社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不可能看到山內溥在螢幕前介紹扮醜。然而在巖田聰上任後,玩家跟社長的距離被大幅拉近了,社長不再是高高在上、不茍言笑的老闆,而更像是日常生活中會分享周邊小事的朋友。

2005年,在當年的遊戲開發者大會上,巖田聰發表了可能是歷史以來最有名的遊戲名人演講。
這個演講過於經典,以至於我甚至不敢對它進行哪怕多一點的加筆,所以在此就放上演講的片段,希望大家都能去看看。



已完成的遺願


2011年,新一代掌機3DS發售,然而這個掌機卻沒有像前一代一樣那麼成功,主打的裸眼3D功能受到許多人的質疑,有些家長認為裸眼3D會傷害學童的眼睛,雖然直到現在依舊沒有確切證據,但這對主打家庭市場的任天堂來說傷害是巨大的。
掌機發售不到半個月,巖田聰便宣布掌機降價40%,從25000日圓降至15000日圓,並且為了不牽連員工,巖田聰自請減薪一半。
2012年,新一代主機Wii U發售,這個產品的情形甚至比3DS還更糟糕,低落的性能直街讓許多遊戲廠商放棄開發遊戲,而Wii U的命名還讓許多人誤解,不認為他是新一代主機而是新的配件,任天堂可能做夢都沒夢到會翻車在命名上。
2011年,任天堂的財報睽違30年出現赤字,延續了三年才轉虧為盈。

▲巖田聰和Wii U

上一代的王者,這一代卻跌落谷底。巖田聰對此感到非常自責,但他沒有選擇逃避,一肩扛起所有的責任與罵名。
在降價策略、多種機型與第一方優秀遊戲護航之下,3DS的銷量終於好轉,來到了7000萬臺。與此相反,即便做了很多嘗試,但Wii U的失敗似乎是注定的。Wii U最終銷量只有1500萬,是任天堂有史以來最悽慘的一任主機。
表面上看,任天堂似乎還有掌機混的風生水起,但在這時智慧型手機已經進入大眾的視野,掌機的定位已然受到智慧型手機的威脅。任天堂此時陷入公司成立之初最大的危機。
如果沒有辦法在下一代主機翻盤,那就真的沒有然後了。

當大家以為事情不會在更糟時,2014年夏天,巖田聰在體檢中被發現患上膽管癌,並且馬上動了手術切除腫瘤。
手術完成後,巖田聰住院了四個月。醫院期間他依舊用著筆記型電腦工作。這時新一代主機,當時代號「NX」的主機已經開始研發,這將是決定任天堂生死存亡的主機,巖田聰不願也不能讓這款主機遭受失敗。
2014年11月5日,巖田聰出席了任天堂直面會,他的臉色憔悴,體態也明顯消瘦。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消失笑容。
2015年3月17日,在和DeNA發表會上,任天堂第一次公布新型主機NX,巖田聰滿懷希望地介紹這臺機器,他深信這臺機器能再次為任天堂創造奇蹟。
2015年6月26日,巖田聰照往常一樣參加股東大會,唯一不同的是他讓員工選了新的領導。
大會結束後,巖田聰再次住院,他在住院期間也一直使用筆記本電腦工作。

2015年7月10日晚上,他向往常一樣帶著筆記型電腦,與寶可夢公司社長石原恆河商討一款叫《Pokémon GO》的手機遊戲。
在隔天,天才遊戲設計師巖田聰的生命走到盡頭,享年55歲。

巖田聰的出現帶給任天堂和遊戲界無數的寶藏。他的作風改變了任天堂這家百年老字號公司,讓公司與玩家產生許多化學變化。
縱觀歷史,能像巖田聰這樣天資聰穎、努力進取、心繫玩家、和藹可親,同時關懷員工、不論何時都充滿自信的社長有幾人呢?
巖田聰去世的隔天,任天堂在官網上悄悄公開這個訊息,令所有人感到驚愕。
在這一刻,無論是任天堂的粉絲、從業者、員工、朋友,甚至是競爭對手紛紛在網上表達了對巖田聰的哀悼。
2015年7月16、17日,即便強颱伴隨暴風雨席捲日本,仍然有超過4000人參加巖田聰的葬禮。

▲出席巖田聰喪禮的粉絲和獻給巖田聰的禮物

作為社長,他在任天堂最嚴峻的時候扛下壓力,帶領任天堂重回高峰。
作為開發者,他手下的許多系列都小有名氣,被譽為「天才程式設計師」
作為玩家,他是如此真誠的熱愛遊戲,一生致力於帶給玩家更多的幸福。
外界給巖田聰的定義有很多。他是社長、是領導者;是開發者、是夢想家;是導師、是傳奇。
但我相信不論在何時何地,巖田聰本人最真實的樣子,一定還是當年在札幌地下街,那個喜歡遊戲的玩家。


2021年12月25日,代號NX的Nintendo Switch銷量超越Wii,成為任天堂最暢銷的主機。





參考資料
巖田聰如是說: 從天才程式設計師到遊戲公司社長, 任天堂中興之主傳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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