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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再見 ep:24

竹林中宜吃香蕉和飯糰 | 2023-07-29 23:54:23 | 巴幣 12 | 人氣 101

接到通知後,奈奈子馬上就趕來醫(yī)院,不用說,晚上的慶祝會自然是泡湯了。
「現(xiàn)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悠翔坐在急診室外,表情看起來相當陰鬱。
「悠翔,琉璃還好嗎?」像是沒聽到剛剛的問題,奈奈子又再問了一次。
他沒有抬頭,依舊看著地板。
「悠翔!」
奈奈子抬高了音量,他才緩緩地將頭轉過來。
「你來啦......」
他的皮膚一片慘白,眼神也變的空洞,和先前出院時看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琉璃怎麼突然又昏倒了?她的身體很不好嗎?」
「……琉璃本來就生了重病,醫(yī)生曾經(jīng)說她活不過兩年,所以在遇到你以前她一直都是住在醫(yī)院裡的。」
活不過兩年?!
這個驚人的事實撼動著奈奈子的大腦,她曾經(jīng)想過很多可能,但從沒想過琉璃是個離死亡這麼靠近的病人。
夜晚的醫(yī)院看起來格外死寂,毫無慈悲的白色燈光像是死去病人的靈體幽幽的照映在悠翔身上,顯得整個人更加毫無生氣。
「所以琉璃現(xiàn)在……」
「我不知道?!顾麚撈痣p手遮住臉,看不見此時臉上的表情。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琉璃」嘶啞的聲音從指縫中傳出,彷彿哽咽哭泣的輕柔,卻又像是憤怒和無奈的低沉,「她覺得我很骯髒?!?/font>
宛如用盡全身力氣擠出這番話,現(xiàn)在的悠翔看起來很脆弱,風一吹就會飄散在空中的樣子,這讓奈奈子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知道了?」
「粟罌全都說了?!?/font>
「...…」真不知道該為哪件事情驚訝,是粟罌小姐又出現(xiàn)的這件事、還是她怎麼告訴琉璃真相的這件事。
「我以為是為了她,但好像哪裡錯了,琉璃說不需要我的道歉。」
「她根本不需要我。」
「……不會的,那一定只是一時的氣話,你是她的家人,她怎麼可能會討厭你?!?/font>
奈奈子想走上前拍拍悠翔的背,沒想到他卻突然拱起身子捂住嘴。
「不要現(xiàn)在靠近我!」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起身衝進旁邊的廁所裡,奈奈子急忙跟了上去,一進去就看見悠翔倚著洗手臺在裡頭乾嘔。
「悠翔!你還好嗎?」
水龍頭一直開著沒關上,他不斷清洗雙手和嘴巴,像是有什麼髒東西在上面洗刷不掉的樣子。
「…一直都覺得很噁心……每當被那個女人觸碰到時就讓我覺得快吐了?!?/font>
“那個女人……指的應該是粟罌吧?”
「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要碰你的……」
「不是你的問題」悠翔撐起身子,看向鏡中的自己,「我很清楚?!?/font>
「最讓人噁心的其實是我自己,就如同琉璃說的,污穢不堪?!?/font>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他轉向奈奈子,臉上的水珠像是淚滴般滑落,「你明明也曾經(jīng)覺得這份工作很不堪,分明就是在憐憫我。」
奈奈子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反駁,確實一開始知道侍雨樓的工作時她是有些震驚,說從沒產(chǎn)生過懷疑和價值落差絕對是騙人的。
但她同時也知道,悠翔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從一開始認識時就很清楚了,他是個越想靠近就會被推的越遠,意外很怕生的一個人,但其實在默默觀察著一切,默默在關心身旁周遭的事物。
奈奈子想起放在口袋裡的東西,那是昨天到市集上買的禮物。
「悠翔?!鼓文巫映葡枳呓徊?。
「你要做什麼?我不是說過不要靠近我了嗎?」她不顧對方的勸阻,依舊朝著他走近。
「我知道的喔,上次我不小心在大廳裡睡著時是你幫我披上毛毯的對吧?」
悠翔聽到後震了一下,但隨即又向後退幾步。
「是我又怎樣?」
「還有一次,我看見你在偷偷餵食後院裡的流浪貓?!?/font>
「所以呢?」
「還有,看不下去我逃避事實把我從房間裡拖出來的人也是你對嗎?」
「你現(xiàn)在說這些到底有什麼用!」
「我、的、意、思、是!」看著悠翔又倒退了幾步,奈奈子一口氣往前許多,用力的唸出心裡所想的話語,「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骯髒的!」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悠翔靠在牆上,臉上盡是驚訝和不解的神情。
奈奈子走向前,張開雙臂大大的擁抱住他,「你看,這麼溫暖。」
本來悠翔還是有些抗拒的想推開奈奈子,但他放棄了,任由雙臂無力的垂在兩側。
「...不知道......」
「我一直很害怕會失去她……」
奈奈子必須全神貫注才能聽見這個細小的聲音。
「…我必須要付出全力才能保住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總是認為任何事情都是為了琉璃,為了她好?!?/font>
「這不是你的錯?!?/font>
「她現(xiàn)在一定很討厭我?!?/font>
「我說過琉璃是個懂事的孩子,她會理解你的?!?/font>
悠翔將頭靠在奈奈子的肩膀上,伸手回抱住她。
「為什麼說的這麼篤定?」
「因為是家人,我會守護好你們?!闺m然很小聲,但隱約聽到他啜泣的聲音。
「沒事的,我在你身邊。」
奈奈子輕輕拍著他的背,直到悠翔的不再繼續(xù)顫抖。
過了不久,急診室的門打開了,幾名醫(yī)生和護士從裡頭走了出來。
「秋原悠翔先生在嗎?」
「好了,醫(yī)生在叫你呢,快去吧?!?/font>
「……嗯?!?/font>
悠翔放開了奈奈子,他揉了揉雙眼,朝著醫(yī)生走去。
「您妹妹的狀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但病情相比之前惡化了不少?!?/font>
「......」
「照現(xiàn)在的樣子來看,壽命會比預期的短?!?/font>
「......請問具體還有多久?」
「我們也沒辦法說出一個準確的時間。」
「......我明白了?!?/font>
「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將琉璃小姐轉入一般病房,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要請您到櫃臺去辦理相關的住院手續(xù)?!?/font>
「好。」
「醫(yī)生怎麼說?」
奈奈子在病房外等了許久才看見悠翔走回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恢復了他以往板著臉的樣子。
「......沒什麼事,只是需要多休息罷了?!?/font>
「那就好?!鼓文巫芋犃艘豢跉?,心情也平復了下來。
「我要回去一趟。」
「不先看看琉璃嗎?」
「你去就好,我還需要處理一點事情?!乖谡f這話時,悠翔眉頭皺了一下,像是要奔赴戰(zhàn)場般表情凝重的樣子。
「啊!差點就忘記了?!鼓文巫酉袷峭蝗幌肫鹆耸颤N,從口袋中拿出一條項鍊。
那是一條裝飾不多、相當簡單的飾品,除去上頭掛著的一顆長柱狀、晶瑩剔透寶石,並沒有多餘的設計。
明明是相當簡單的一條項鍊,卻吸引著悠翔的目光。
「?」
「原本是想慶祝你出院買來當禮物的,現(xiàn)在送應該也不算遲?!?/font>
奈奈子將手繞過悠翔頸後,順勢把項鍊幫他帶了上去。
「嗯,我就知道很適合!」
「這是什麼?」
「飾品店的老闆說,這是可以守護健康的寶石,所以算是一種護身符吧?」
悠翔拿起垂掛在胸前的寶石仔細端詳,那是一顆琥珀。
雖然有些雜質和紋理交錯在裡頭,但意外的卻讓這顆水晶顯得更加美麗。
「……謝謝?!?/font>
「這可是公主的祝福喔!不管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的?!?/font>
「……聽你在胡說八道。」雖然嘴上說的話很過分,但不可思議的是現(xiàn)在悠翔的臉上卻掛著淺淺的一抹微笑。
「別擔心,我和琉璃會在這等你回來?!?/font>
「嗯,我很快回來。」
接著悠翔便轉頭離開了醫(yī)院。
走過熟悉的道路,雖然還是晚餐時間,但路上的行人並不多,沒過多久,悠翔便看見那棟熟悉的建築。
粟罌站在門旁,一看見悠翔就急忙向他走近。
「我就知道你還是會認主人的,快回來吧?!?/font>
她伸手想撫摸悠翔的臉龐,「之前的帳我不會追究的,你會和之前一樣乖乖聽話的對嗎?」
「……」
悠翔撥開她的手。
「那是我要說的話。」
「什麼?」
「你每天跟蹤、在我家附近徘徊,還有對我身體做的任何傷害,我已經(jīng)不想跟你追究了?!?/font>
聽到這話,粟罌收起了她妖豔的笑容。
「……你要做什麼?」
「不要誤會了,我從來就沒有原諒過你的意思。」
「原諒?不過就是一隻狗居然說要『原諒』我!」
「是啊,這件事就交給別人去做就好。」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啊……不過休息個幾天就忘記先前的調教了?」
「……」
悠翔摸了摸脖子,上面綁著一條黑色的皮圈。
那是他第一次工作時,粟罌給他戴上去當作臣服的證明。

—我會好好調教你的,要乖乖地當一隻狗喔

當時我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悠翔解開了上頭的扣環(huán),拿了下來,脖頸突然少了束縛有些不習慣。
但還有一個重量穩(wěn)穩(wěn)地吊在上頭。
在一片黑夜中也能清楚的看見那顆琥珀淡淡的光芒。
「該結束了,我不需要它?!?/font>
悠翔將「項圈」還給粟罌。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她的聲音聽起來點顫抖。
「再見。」悠翔沒有要繼續(xù)搭裡粟罌的意思,他轉開門把踏進家門。
「你會後悔的……!」
「認識你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font>
他關上門,窗外周圍突然出現(xiàn)好幾臺警車,好幾個警察包圍住粟罌。
「粟罌小姐,這裡是羈押證明文件,要帶您回警局一趟,還請乖乖配合到法庭進行審理?!?/font>
「你們有什麼證據(jù)可以拘捕我?」
「有證人提供你犯下傷害罪的驗傷單,法院已經(jīng)裁定羈押?!?/font>
「……什麼?」
「你有權利保持沉默。」
沒有理會外面的任何動靜,悠翔只示強迫自己閉上眼,待警察離去後,外面恢復一片平靜。

“之後要好好謝謝那名醫(yī)生才行。”

要不是之前每次工作完都會到醫(yī)院包紮檢查的關係,現(xiàn)在就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將粟罌定罪了。
「…到底誰才是狗?」
悠翔拿起一些需要生活用品和替換衣物,整理一下後又鎖上門離開了。

看不見悠翔的身影後,奈奈子才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琉璃雙眸緊閉,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身旁的機器不斷傳來「嗶—嗶—嗶—」的聲音,顯示心跳血壓的讀數(shù)目前還處於正常的狀態(tài)。
她輕輕移開擺在床邊的點滴,拿起一張椅子坐在床邊。
看著琉璃虛弱的面孔,奈奈子有些心疼,輕輕撥開她覆蓋在臉上的劉海,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琉璃張開了雙眼。
「姐姐……」
「琉璃,感覺怎麼樣?」
「……全身都很痛,很沒力氣?!?/font>
「這樣啊……對不起,我沒辦法幫你減輕痛苦?!?/font>
「這不是姐姐的錯?!咕従徍舫鲆豢跉?,「可以問一個失禮的問題嗎?」
「嗯,你說吧。」
「姐姐,是不是也會做那種事呢?」琉璃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她嘴中慢慢吐出,不帶任何感情。
「咦?!」
「其實在粟罌告訴我之前就知道了,在侍雨樓的那天晚上我看見穆凜哥哥和一位女子在做著那種事?!?/font>
「難怪你那天早上表現(xiàn)那麼奇怪?!?/font>
「我不敢說出來……或許只是在逃避,我不想認為哥哥也是在做著那種工作?!?/font>
「只要一想到哥哥每晚都要面對、努力的去奉承那個女人……我就無法再繼續(xù)思考下去……」
「琉璃……」奈奈子摸了摸她的頭,「我很抱歉騙了你?!?/font>
「不是……不是的!」她呼吸的越來越急促,身旁機器變得越來越吵,「我傷害到哥哥了,明明這本身不是一件錯誤的事情、明明哥哥這麼做都是在為了我,但是……我卻覺得很骯髒,是我推開了哥哥!」
豆大的淚珠從琉璃臉上滑落,就像玻璃珠一樣脆弱閃耀。
「如果我沒有生病,如果沒有我……哥哥就不用每天工作的這麼辛苦了……」
「琉璃,沒事的?!鼓文巫釉谝慌园矒崴?,「先慢慢呼吸。」
「…我只是個累贅而已……」
「累贅嗎?」
琉璃頷首,「我也好想快點長大……成為像姐姐一樣的可以保護別人的人」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後面的話模糊在一起,像是玻璃珠落入水中一般,沉在很深的水底。
奈奈子嘆了口氣,露出苦笑。
「琉璃,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顾D一下才繼續(xù)說道,「我也有脆弱、自暴自棄的時候。」
「只有自己的時候就什麼都做不到,因為這樣,我也曾經(jīng)失去過很重要的人。」
像是想起了什麼,奈奈子的臉蒙上一層陰霾。
「姐姐失去了誰?」
「和你一樣,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家人?!?/font>
她聽見琉璃倒抽一口氣的聲音,「當下很想逃走,什麼都不要管,也想要忘記一切,或許這樣就可以輕鬆一點了,很想要就這樣睡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font>
奈奈子又笑了,像是想起什麼快樂回憶的會心一笑。
「但是有人打醒了我?!?/font>
「他告訴我,有人在等?!?/font>
「不論是誰,他們在等待我,我不能就在這裡停下腳步。」
「姐姐不會害怕嗎?」
「我還是很害怕啊?!?/font>
「那為什麼姐姐敢繼續(xù)往前走呢?」
「因為我不是孤單一個人了,琉璃也不是一個人對嗎?」
「嗯……」她看著奈奈子,「哥哥……一直都陪在我身邊?!?/font>
奈奈子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琉璃早就是個出色的大人了,只要盡己所能的去努力就好,悠翔會等你的?!?/font>
「真的嗎?哥哥真的不會討厭我嗎?」琉璃的眼淚再度潰堤,她身旁的枕頭已經(jīng)被淚水濡濕。
「你們兄妹倆真的是非常相像,這種固執(zhí)的地方簡直一模一樣?!?/font>
「……?」
奈奈子清了清喉嚨,對著一臉不解的琉璃說道
「琉璃討厭哥哥嗎?」
因為躺在床上的關係,她只能輕輕搖頭,「我最喜歡哥哥了?!?/font>
她彈了一下琉璃的額頭,「這就對了,那他又怎麼會討厭你呢?你不是最了解悠翔了嗎?」
琉璃看向奈奈子,只見後者露出了一個頑皮的微笑。
「先告訴你,我沒有任何關於那方面的經(jīng)驗,所以和工作內(nèi)容有關的事情我一點都不了解!」奈奈子一臉自信的樣子說著。
「……姐姐真是的,這不是能拿來吹噓的事情吧?!?/font>
「哈哈,但這是事實?!顾龓土鹆О衙薇辉诶咭恍笗r候不早了,再睡一下吧?!?/font>
「我想等哥哥回來,還有很多話要跟他說才行……」大概是因為藥效起了的關係,雖然琉璃還在說話,但她的眼睛已經(jīng)半瞇了起來, 後半部的話語堆疊在一起讓人有些聽不清。
「放心睡吧,他會等你的?!?/font>
奈奈子的話溶在琉璃的睡夢中,她慢慢閉起雙眼沉沉睡去。

感覺到有雙冰冷的手在溫柔撫摸著我的頭。
是哥哥嗎?為什麼手這麼冰呢?
想到這裡我立即睜開雙眼,但病床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哥哥……?」
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我便坐立難安,想立刻下床去尋找他。
「你在做什麼?
就在我努力地想撐起身體爬下床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哥哥!」看見我懸掛在病床的邊上,哥哥急忙放下手裡的東西來扶助我。
「醫(yī)生還沒說你可以下床了吧?」
「只是沒有看見哥哥……讓人有點擔心……」
「是誰在擔心誰啊?!?/font>
短暫的沉默瀰漫在我們之間,原來就算是親人之間也會有尷尬的時候啊。
「……哥哥,對不起?!?/font>
「……」
「我明明知道你是為我才去做這種工作的,結果卻因為自私的想法傷害了你?!?/font>
想起昨天甩開哥哥雙手時的神情,視線又突然模糊起來。
「沒關係,我不在意?!?/font>
「哥哥明明就很在意!」
溫熱的淚水從臉龐上滑落,哥哥笑著從桌上抽了紙巾替我拭去。
「妹妹這麼愛哭,我該怎麼辦才好?」
「哥哥!我是真的很擔心你?!?/font>
「我知道,所以不會再有這種事發(fā)生了?!?/font>
「?」
「我已經(jīng)辭去侍雨樓的工作了。」
「什麼?!那我以後都見不到奈奈子姐姐了嗎?」
「居然是先擔心這個嗎?」
雖然我心裡真的很震驚,但說到這裡,哥哥和我都笑了。
「那以後怎麼辦?」
「看著辦。」
「哥哥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看著熟悉的病房,窗外的陽光灑進房裡純白的地板上,看起來不像一開始那麼刺眼,反而柔和許多。
窗外有棵樹的枝枒延伸過來,但上頭一片葉子都沒有。
「哥哥,你有看過櫻花嗎?」
「路上或多或少都有見過吧?!拱岩恍Q洗衣物收進櫃子裡後才抬頭說到。
「真是的,我是說大家一起野餐賞櫻的那種!」
「……沒有。」他思考了一下,「現(xiàn)在櫻花並沒有開啊?!?/font>
「嗯,所以我們明年春天再一起去看櫻花,和大家一起?!?/font>
「……」
「哥哥,這是我和你的約定,不可以食言喔?!?/font>
我伸出小拇指看著哥哥,和過去一樣認真地盯著他。
哥哥看著我有些發(fā)楞,但並沒有多說什麼話,勾住我的手指,像小時候一樣說道:「我答應你。」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我笑著說完接下來的句子。
窗外的枝枒慢慢隨風飄動,等到明年春天時,這裡大概會飄滿淡粉色的花瓣吧?
像是看見了什麼,胸口漸漸溫暖起來。
到時候樹下會不會也有人在等待她呢?
—會有的。
那頭淡粉色的長髮隨風飄舞,她靜靜地坐在樹下微笑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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