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生命的老去,我的渴望始終在變。
我曾認為,長生不老的真相,就是讓後世的人們認識自己。無論是美名或惡名都無妨,只要這世上仍有人記得自己曾經是誰、曾擁有什麼樣的靈魂,就可以說這人仍然活著;只不過,活在其他人的回憶中。若能為人銘記,在我的能力範圍內、以什麼方法達到「永生」都不是問題。
我憶起了那絲喜悅,構思了最可行的方式,接著擁抱了那團恐懼,認為創造出流傳千古的故事,就足以昇華到另一個層級。
是嗎?
在這域面之上、在這宇宙之中、在這物理法則之下,有任何事情、有任何精神、有任何物體是可以碰觸到「永遠」這沉重且可怕的領域嗎?在舉世唯一的真理、絕對正確的預言、純粹而美麗的恩賜面前,「永恆」這一詞是能以任何形式實現的嗎?
不幸地體驗到這些質問的解答後,我又開始思考了。
學習創作故事的過程中,我了解到情緒的地位,也體會到情緒在生命中所代表的意義。遭受了背叛、經歷了失敗的我,回顧逐漸於夏夜中逝去的晚風、審視在鄉野的夜空下一敗塗地的戰役,並且因明白收穫與代價的定則而坦然接受了真實的自己。我先是理解了自身源於性格的命運,修改了抱持無謂希望的價值觀,最終決定了在那必然的結局來到之前、該以何種姿態來面對剩餘的時日,即:心投所欲,滿足情感的需求。
看似有道理,也許不該再苛求。然,何為其動機?何為其規矩?接踵而來的問答使我意識到此刻正在追尋的,是近十年前曾聽聞過的「道」──專屬的、不可明言的「道」。那是關於在生命中遵循的理念、在舉手投足之間展現出的原則,或許也是在人的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事物。就如我在過往的故事中所言,我的怒火從未因時光流逝而淡去,甚至在發覺到人類之所以在此生注定飽受苦痛折磨的根本原因後,變得更盛以往;但這否定不了那源於罪孽、背負原罪而誕生的事實。身為人,既來之則安之,與其佇立在原地憤世嫉俗,不如以我擅長的工具深掘那困惑的內心。
我的渴望經過這些年的改變,已然成了什麼模樣?
推翻了支柱的我、拋棄了夢想的我、沒有勇氣觸碰真理的我,該怎麼合理化那虛度、該怎麼填滿心中的空洞?過去所堅守的信念早已風化為飛逝的沙塵,在這種絕望下,我還找得到可取而代之、等價的寶物嗎?誰又能保證,閃耀於掌中、好不容易掘出的珍鑽,不會因不止息的更迭與活水、在哪一天變成毫無價值的糞土呢?對於有限的生命而言,浪費時間是最無法原諒的惡行,假如再一次重蹈了如此天翻地覆的革命,更加年邁的我還能承受得住嗎?走著走著,想著想著,我知道了。
我不在乎。
即使最後發現所步上的道路窒礙難行、花了數十年才頓悟到當初的選擇大錯特錯,轉念、拐個彎就是了,孰能無過?因為害怕得到答案而裹足不前,和那些故步自封、不斷怨天尤人的蠢貨又有何區別?如果把為了探索自我所花費的光陰視為揮霍,那這世間將不再有舉止可稱之為節約。
「想目睹旅途上的景色,就必須要踏出第一步」,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畢竟,我是寫故事的人。
所以我找到了,我的「道」,我的渴望。
最近發現一件還滿值得注意的事情,就是手機版的巴哈姆特創作大廳「不會顯示非達人專欄的作品」(還是我不會操作?);這代表若不是靠著過去的經營累積一定程度訂閱量或好友人數的非達人創作者,會在一開始就落後了不少曝光度。所以如果真的想要在巴哈經營創作、有規劃宣傳自己的作品的話,還是建議申請一下達人比較好。
以下《跨越千年之旅》閒聊:
最近決定放棄過去寫短篇──也就是把詳細的幕綱完成後再開始動筆──的做法,一來是在只有27幕的故事這樣搞還行、一天捏一下頂多一個半月就能趕完整篇故事的初稿,但要在起碼有100幕以上的長篇故事這樣玩就會原地爆炸;等於一個數十萬字的故事要寫兩次,我人再鐵也辦不到。二來是……熱情會消耗殆盡的,除了時間花太超過造成的遙遙無期壓力以外,現實生活中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不要再有人畢業了啦拜託QQ),還是想要盡早生出初稿來;反正修稿是修稿的事情。
第三點是,其實當時在搞故事劇情的文件的時候已經完成幕綱該做的事情了,回到第一點,我不想同樣的事情做兩次。
啊也是學習啦,第一次寫長篇嘛,總是得交點學費。戰戰兢兢是正常的,寫到一半覺得卡也是正常的,現階段就只能用累積來突破生疏,強迫自己不要在糾結於文字的敘述、把故事寫完、達到初稿的目的就好。
我相信在修稿的時候、那個看著自己寫的東西咳出一口老血的我能原諒這個想法的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