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周圍充滿未知與陰暗,眾狼犬一路無聲,警惕地向四周投放目光,不時有犬看向前頭引路的狼和前方的路,顯然還是有著隔閡,尤其是剛加入的這隻狼與犬族之間。
在這樣沉悶的氣氛中,犬族後方隊(duì)伍起了個話頭。
「誒,黑圈!有收到甚麼預(yù)言嗎?說一下我們這次旅途是不是順順利利。」說話的是蕨捲,尾尖略微彎曲的公犬。
「叫那麼大聲幹嘛!」那是一隻眼睛周圍略微暗沉的公犬,名字叫黑圈,此刻他眼神陰晦的瞪著身旁的公犬,嘴角雌牙。
「你不是月祭一族的後裔嗎?」
「我是無信者。」黑圈沒好氣回懟一眼。「所謂的靈感或預(yù)兆,不過是一些穿鑿附會的故事,早聽膩了,若真有這麼一回事哪可能那麼老套?都是編的,沒個靈驗(yàn)。」
「可我看你做的挺好的......」無所謂黑圈的態(tài)度,蕨捲繼續(xù)接著。
「那些只是表面功夫。」
黑圈說了這句話後,兩者均陷入沉默。
良久,蕨捲還是忍不住。「每次聊起你的老本行你總是把話題聊得這麼死......」
「因?yàn)檫@沒甚麼好聊的。」黑圈頭轉(zhuǎn)向前方,倦煩地垂下眼皮。
「圖個熱鬧嘛,好不容易是個說故事的氛圍,你這樣痛擊好兄弟,很不夠意思耶。」
黑圈沒有理會蕨捲的抱怨,而是看向前面那群昂首闊步的身影。
蕨捲看相黑圈目光的方向。「喔喔喔,原來你也喜歡小梅小姐啊。」
說著說著蕨捲用尾巴指著前面說談甚密的科手和小梅。「不過已經(jīng)不屬於我們囉,人家有伴囉。」
「喜歡人家的是你吧?」黑圈冷冷地道。
蕨捲張大嘴正要說甚麼,黑圈又道。
「不過你讓我想起那幾天她一直不停來我那騷擾,還不只一次。」
「這說法你聽聽就好,不要跟著變得神神叨叨,她一直強(qiáng)調(diào)這些不是預(yù)兆而是真正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還辯解她以前也不相信月神的存在。」
「她說在拉蒙斯山快摔下懸崖時,一隻閃著藍(lán)白螢光的巨鳥救了她們,事情發(fā)生後她覺得這有可能是月神有甚麼訊息要告訴她,但她不知道這些訊息是甚麼。」黑圈不禁笑著搖頭。「不就是用一些編造出來的幻想故事,想藉著我們月祭之口塑造一個天選之子、神的代行者、救世英雄之類的形象嗎?」
蕨捲聽著聽著皺了眉頭。「是你想太多了,我倒覺得她很單純。」
黑圈也懶得說甚麼,只是一臉木然。
說著說著,蕨捲眼角餘光捕捉到一株蒼綠色,同草蕙般但形狀卻特別崎嶇委靡且略微發(fā)出黯淡白光的植物。
「是螢喪草!」
蕨捲的驚疑,弄得一旁肅而不言的軍部成員眉頭一一看向他。
蕨捲無辜的辯道。「你們沒不小心遇到過不知道,這真的超噁爛。」
黑圈一臉嫌棄的看著蕨捲,那所謂不小心遇到肯定是誇大。
後面的聲音驚動到科手也趕了過來。「氣味很像,但多了一點(diǎn)苦澀,而且葉子上的毛絨長了一些。」
聽了科手的解釋,所有犬都看向蕨捲。
「幹嘛這樣看我。」蕨捲沒臉皮的反駁。「我又不是學(xué)醫(yī)的......」
科手?jǐn)[了擺尾,表示先不急。「不過這附近也確實(shí)有螢喪草,這兩種相像的草很少長再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這裡的環(huán)境不一樣的關(guān)係。」
「這確實(shí)是我們狼族特有,服下灰燼草據(jù)說會帶來全身性的疼痛,若不甚吃食過量的話全身會瘦到見骨,甚至可能會死亡。」里岸一旁補(bǔ)充。
「沒想到狼族首領(lǐng)對用藥方面也有所研究。」科手讚美道。
里岸搖了搖頭。「不算有研究,只是剛好有這方面的認(rèn)識,拾人牙慧罷了。」
里岸看了看後面隊(duì)伍。「我看這一路大家也有些沉悶,對犬族的各位有些不好意思。」
「沒甚麼,因?yàn)榄h(huán)境陌生還有彼此不熟所以我們大家都有些顧忌而已。」小梅大方道,但她面上如此講卻凝重地看著周圍的霧。
里岸咳了咳,略微沙啞地開口。「我這裡就來講個故事好了,不知各位何意?」
里岸等了會,見四周沒有反對的聲音,便開始了他的講述。
「有一天,一個踏遍無數(shù)山川峻嶺,無所不知的佝僂老者,進(jìn)入某個前所未見的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