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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長篇 《魔女—小心不要被慾望吞噬》 083 風是什麼

肥宅鯊J shark | 2023-03-19 20:00:03 | 巴幣 1024 | 人氣 218


  當我醒來時,天色已然昏暗,向上一看卻發現星星正在盯著我。

  我連忙想爬起來,卻發現身體無法動彈,嚥下咽喉中的口水,有種不好的預感。向下一看,發覺正在空中被風捧著。

  我反應式地想使用魔力,卻想起在風之迴廊的經歷,於是壓抑本能,只得讓風乘著我。

  為什麼會在這裡?是夢中的世界?是因為發生意外加上腦內突如其來的聲音,才進入無法醒來的夢嗎?

  風沒有告訴我答案,而是繼續將我抬高,直破雲海,雲海上方安靜無比,唯有風的聲音伴隨左右,我深呼吸驅散腦中的不安,不去想像掉下去會如何。

  高度繼續升高,直到山頂為止,總算在一個平面停止,我踩穩步伐以免跌倒。

  山頂一望無際,朝下望去,一切事物是如此的渺小,就像是棋盤。

  我環看四周。山頂只有一個巨大的山洞,沒有下去的道路,如果使用魔法慢慢飛下去…

  然而直覺告訴我進去其中,只好使用火焰試圖照亮周圍。

  火焰剛從手裡出現,風立刻熄滅火焰,除此之外,沒有繼續攻擊我,而是從我身旁掠過。

  「進來。」一句話像是命令流竄於腦內,只好放棄照明,纏繞魔力,警戒著進入昏暗的山洞。

  這裡的風不像下面有強烈的侵略性,卻沒辦法歸類為平和,更貼切的說法是彷彿擁有意識,總帶給我幾分不安。

  一舉一動、輕微的聲音都會在山洞內引起迴響。無法照明的情況下,只得小心翼翼地撫摸牆壁踏出步伐。

  隨著越來越深入,一道微弱的光出現,我緩慢地朝著光前進,來到一個可容納巨人的空間,在微弱的月光下,沒有巨人,而是一頭龐然大物。

  體型無法衡量的巨型翼獸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可能只有牠的眼珠子這麼大,牠蘊含的魔力量無法估計,僅僅使用魔力,就有可能將一個國家摧毀,直覺告訴我,這絕對是S級魔獸,能夠摧毀數個國家的存在。

  當我想率先攻擊並逃跑的時候,牠張開喙,風屬性魔力纏繞我身上,輕易地堵住皮膚上的魔力迴路出口,必須得爆發更強大的魔力才能夠對抗。

  「不要害怕。」聲音傳進腦海內,可是我無法放心,還是想要逃跑。

  「世界的中心,不要擔心,我無意加害於您。」風再次托起我,將我帶到牠的面前,牠呈現匍匐的姿勢,使我窩在牠銀色潔麗的羽毛之中,「您會冷吧?」

  聽到牠說的我才感受到高山上的寒冷,以及空氣的稀薄,牠意識到這點吐出魔力,使空氣變得富裕,呼吸變得順暢許多。

  「您是什麼?」我小心翼翼地抬頭看牠。

  「我名為堤風詩,如您所見,是人類口中的翼獸。」我看過的翼獸以及資料記載上可沒有這麼巨大。

  我突然想起來那本被撕掉的書,其中講到認為翼獸不是沒有王,或許就是看到堤風詩,認定沒有翼獸敢違抗他。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我不太安地待在他的懷裡,雖然溫暖,但是總讓我覺得不適。

  「您渴望力量,於是我想要幫您,就這樣。」

  力量是這麼隨意可以給予的嗎?

  「您不是一個會將力量隨意給予他人的存在,為什麼?」

  「看來您很清楚,世界上沒有能輕易獲得的力量。」堤風詩棕紅色帶點金色的眼睛看向我,難不成是強迫我進行什麼交易嗎?

  S級魔獸在協會認定中是要多位A級魔法師配合才能打敗的存在,我一個人有辦法對抗嗎?

  「您太多慮,我無法賦予他人力量,唯有自身努力,才有資格。」

  他的聲音沉穩,不帶欺詐,周遭的風祥和令人感到舒服。

  「您為什麼會稱呼我為世界的中心?」安下心後,我忍不住發問,他一見面便這樣稱呼。

  「您的問題真多。」

  「您該不會是在轉移問題?」

  堤風詩別開視線,世界的中心是什麼?

  「請您忘記我說的,我會幫助您以此作為代價。」

  「聽起來不劃算。」

  堤風詩似乎不善對話,想轉移話題的他在追問下刮起風,我趕忙使用魔力防禦。

  「放鬆下來,感受風。」

  「這種情況太難放鬆了吧!」

  想到突然落入風之迴廊的回憶,更是無法放鬆,雖然什麼傷害都沒有,但是難以忘懷。

  過了一段時間,風才停下來。

  「他們所做的事情影響到您。」堤風詩透露出幾分慍怒,隨後低吼一聲,看似不大聲,卻有種傳遍千里的感覺。

  面對情緒不好的低氣壓,我選擇耐心等待,過沒多久,熟悉的振翅聲傳來,不只是巨型黑鴉,還有眾多魔獸聚集在山洞內的山壁上。

  堤風詩不只是翼獸之王,還是這片土地的王。

  風為道具,傳遞出想法,魔獸們低下頭,像是面對憤怒上司不敢發一語的部下。

  幾隻巨型黑鴉顫抖身軀飛下來,到我的面前低頭,貌似在認罪。

  「殺了嗎?」堤風詩說道。

  沒想到堤風詩叫來他們是想問這個,我遲疑一會,搖搖頭。

  「為什麼?」

  「對他們而言,我是入侵者,為了保護家園而消滅敵人很正常。」

  巨型黑鴉趁這時候哀嚎,被堤風詩一瞪就安靜下來,不懂魔獸語言的我至少能確定他們在求饒,還想要活下去。

  「放過牠們好嗎?」

  堤風詩沒有馬上回應,我擔心地看著他。

  「還不道謝。」

  伴隨這句話,巨型黑鴉連續彎腰鞠躬,表達出謝意,隨後躲到山壁上。

  「您與大部分的人類不同,我設置大範圍的魔法屏蔽部分區域正是為了抵禦人類,如果被發現,肯定會派出士兵,打擾這片土地的安寧。」

  這裡果然被施展魔法,原來是為了保護魔獸而設置。

  「您想要力量,可是力量無法輕易取得。對您而言,風是什麼?」

  風是什麼?

  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當我還在思考時,風將我托起,使我坐在堤風詩背上,我想詢問堤風詩為什麼要這樣做的時候,他展開手臂連結到肋骨上的巨大翅翼,在月光下閃耀出銀色的淡淡光芒。

  直覺告訴我,好像要出事。

  堤風詩抬起胸,朝向頭頂的洞口,我趕忙趴下並抓住羽毛。

  伴隨巨響,如砲彈般高速升起,我只得緊閉雙眼、死抓著羽毛,害怕到想使用魔力,卻擔心堤風詩被我影響,肌肉在思考前早已繃緊,肉體被風壓拉扯,感覺身體隨時會散架。

  等到逐漸平穩下來,我才緩慢地睜開眼。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天空,是未曾看過的風景,剛剛的緊張刺激感,隨著微風流過飄散開來。

  身後是無數的魔獸,他們伴隨堤風詩翱翔,宛如皇帝出巡,地面是只能仰望的人民。

  堤風詩側身,突然加速飛行,我繼續趴下來,但是經過剛剛的加速,這次我稍微適應,睜開眼查看,風景如同幻影快速掠過。

  堤風詩或許是感知到我適應許多,甚至開始翻滾、升高落下,宛如在耍特技。

  過了好一段時間,他才穩定飛行,讓我能休息緩和心跳。

  「覺得如何?」

  「很棒的體驗。」

  我深吸一口氣,換成較為放鬆的姿態。

  風是什麼?

  像是王,站在高處睥睨天下;像是旅人,不受到任何拘束;像是情人,輕撫肌膚帶走負面情緒;像是惡人,能摧毀一切事物。

  我看向周遭,在魔獸的眼中,風是什麼?

  由風而生,行於風中,塵隨風落。

  風是生命。

  堤風詩緩慢地回到山洞內,我順著他的腳滑落至地面,現在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夢?

  「好像多少能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將這裡稱作試煉。」

  這裡是魔獸們生活的地方,踏入這裡的人並不能獲得力量,而是從中理解並適應。

  「您好像懂了。」

  「我想還差得遠。」

  「不用著急,您的路還很遠,只希望您記得一件事,控制好自己。」

  堤風詩再次刮起旋風,這次,好像更能夠讀懂風的流向,然而我還來不及詢問,全身便感到無力,意識墜入黑暗。

  堤風詩使用力量讓克里絲達回去,而眾人未發現是因為被力量影響,在他們眼中,克里絲達是躺下來睡著罷了。

  世界的中心,近距離一看還真不得了,無法衡量的潛力,令人恐懼的內在,只需一個契機,便能成為如同稱號一般的存在。

  如果不是那個人,或許我不會出手幫助,而是繼續待在山洞內。

  「為了美味的豐收,還請你死一下。」內心扭曲至極的詭異人類,渴望著他人的恐懼,那個人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幸好魔法對我無法造成影響,很快被逼退。

  世界的中心,妳的未來到底會如何呢?

  ~★~

  「魔獸也太難對付了吧!」恐懼魔女抱怨地說道。

  數個月前,恐懼魔女來到奧伯德,潛入進來找到堤風詩,卻無法達成目標。

  「妳贏的機會本來就不高,不用氣餒。」

  「我是不爽!」恐懼魔女不開心地包扎傷口,對付根本沒恐懼心的魔獸,從一開始的饒有興趣變得毫無興致,還以為可以品嚐到不同於以往的恐懼。

  「去下一個地方。雖然有可能讓她習得風之力,但是不會有太多影響。」

  「那還派我浪費時間!」恐懼魔女不開心地回應,也是因為自己被慫恿才會接受。

  「如果成功的話,能看見難以想像的美味恐懼,所以要怪妳失敗了。」與之對話的人發出嘲笑聲,恐懼魔女不再理會,而是前往下個目的地。

  ~★~

  「起床了。」德蒂凱炫在我身邊輕聲說道,我趕忙爬起來查看周遭。

  「怎麼一臉慌張的感覺?」

  面對德蒂凱炫的關心,我趕忙詢問昨晚是否有發生什麼事。

  「是擔心魔獸會來襲吧?不用擔心,昨晚什麼事都沒有。」

  「昨晚我都待在這裡嗎?」

  「當然在這裡,是做了什麼夢嗎?」德蒂凱炫笑笑地說道,還用手碰額頭確認有沒有感冒。

  「可能是因為昨天遇到那件事吧。」我以藉口化解狀況,總不能說出遇到堤風詩的事情,畢竟我都無法分辨是否為夢。

  「沒事就好。」

  我起身查看周遭,好像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這時夏和古拉湊到我身邊,鼻子嗅呀嗅的。

  「怎麼了嗎?」

  「有股奇怪的味道。」

  「應該只是太久沒洗澡的味道吧?」我聞了一下,的確有沒洗澡的臭味。

  「好像不是?」兩人對看一眼,沒有答案,便接受我的說法。

  我們稍微準備一下就準備離開試煉。

  離開的路上沒有任何的魔獸,是因為我們要離開還是其他原因呢?

  我們沒有花時間確認,只是安全地緩慢下山,在日落前離開試煉。

  回程的路上,皮膚比起之前好像更加敏感,風的一靜一動都能清楚感受,不需要觀察四周便可了解不少事物。

  當我們回到酒館,立馬拜託邁克準備一個空間讓我們洗澡,再來是好好地溫飽一頓。

  總算能好好休息,優花梨和古拉馬上睡著,安頓好他們後,我順著後門來到外頭吹風。

  剛坐著沒多久,窗戶被打開,一個人從上面跳了下來。

  「睡不著,感覺好像還要站崗。」夏開心地看著我,站崗明明很無聊,她卻能從中找到樂趣。

  「辛苦妳了。」我拍了拍身旁的草皮,夏立馬坐到我身旁。

  「我身上還有奇怪的味道嗎?」

  夏好奇地湊到我身前,眉頭一皺,看來味道還在。

  「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可是我什麼都聞不到,還是夏其實是討厭我?」

  「才沒有!我很喜歡隊長!」

  夏基本不會騙人,不過我還是不懂所謂的味道是什麼。

  「在試煉的期間,妳有獲得什麼嗎?」我不在探討味道的問題,轉而詢問關於試煉。

  「很多風!」

  「才不是這個。」我想到一個可能性,於是要夏放鬆,並握住她的手。

  緩慢地探索體內的魔力,可是她的魔力並未變化,依然是充滿活力的特殊魔力。

  「有發現什麼嗎?」

  「一如往常。」

  「那麼我可以檢查隊長的嗎?」

  我搖搖頭,「妳的魔力變化沒有我熟練,太危險了。」

  「那我會好好練習,然後檢查隊長的魔力迴路!」

  「奇怪的目標。」我忍不住發出笑聲。

  風彷彿圍繞笑聲,聲音變得如鈴般清脆,應該只是我的錯覺。

  「隊長變得不太一樣。」

  「怎麼突然說這個。」

  夏突然來了興致站起來,「我們來對練吧!」

  「已經很晚了,而且好不容易才洗澡,明天早上再說。」

  「那隊長要叫我起床喔!」

  語畢,夏用力一跳,保持平衡,順利地回到房間。

  我再坐了一會,直到睡意緩慢襲上來,才慢悠悠地從後門回去。

  我有什麼變化嗎?

  ~★~

  早起的習慣難以改變,我喚醒難看睡姿的夏,都快滾到地上了。

  夏穿好衣服來到後院,邁克在後院修理桌椅,我們向他借用後院對練。

  夏迫不及待地朝我衝過來,按照規則沒有使用魔力,拳頭的威力還是不容小覷。

  我迴避攻擊,朝著夏的腹部膝擊。夏雙手接住,隨即像彈簧般跳開。

  感覺有點不太一樣。

  夏再次朝著我衝過來,我卻有種能看透動作的感覺。

  我們按照以往,過了一段時間便停下來。過程中,我處在一種奇怪的氛圍,好像能察覺又不能察覺,意識到反而有點卡住。

  「隊長的周遭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

  夏好奇地看著我,我也不懂,只是覺得好像能感受到什麼。

  「妳持續訓練就好了,不用擔心。」

  我看向邁克,當我想開口的時候,他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是我還是想知道,趁著夏先去休息的時候與邁克稍微對話。

  「想請問一件事,您在試煉之中獲得什麼?」

  「每個人獲得的都不同,我是獲得體術上的成長,可惜的是我也受了點傷,沒辦法繼續在軍中服役,退役後便待在這裡。」

  「那您能看出我…」

  「不知道,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據我所知,有些人與我相同,有些人是魔力上的成長,然而沒有人是一步踏上階梯,皆是透過長時間的訓練適應。」

  「您在這段過程中,認知到了什麼?」

  「生活好累。」邁克苦笑地說道,「風是如此的自由,令人嚮往。」

  邁克搬起修好的桌子,我提起椅子跟在他身後。

  「謝謝。」

  「不客氣。」我轉身準備離開,但想起還有一個問題,「您在試煉期間是否有看見什麼?」

  「是指迴廊嗎?」邁克的眼神中並未隱瞞。

  堤風詩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並未說出口,將這件事放入心中。

  ~★~

  離開試煉後,我們在這裡待了三天,為了檢測是否有人得到力量。

  結果除我以外,沒有人獲得試煉之中的力量。

  我讓德蒂凱炫檢查魔力,據她所說,我的魔力發生變化,風屬性的魔力變得濃厚,且更具變化性,體術上貌似能透過空氣知道周遭。

  可惜不論是哪種都不算熟練,反而像是機器中摻入新的齒輪,導致感官變得不順。

  這段期間也尋求邁克的幫忙,可是邁克的與我又有點不同。

  我們按照原定計畫準備離開奧伯德,在這裡的時間其實很無趣,加上這裡的人依然不待見我們。

  「這段時感謝您的幫助。」

  「不用客氣,反倒是該說抱歉,讓你們在這裡受了點苦。」

  「要不是有酒館能待著,不然有可能一天就離開了。」

  我們和邁克揮手道別,接下來準備到附近的大都市使用傳送魔法,目的地是希爾薇的故鄉,距離佩茵村較近的大城市。

  希爾薇的臉上滿是期待以及緊張,只不過希爾薇正是在佩茵村被逮捕,希望她的家人或是村民們還願意接待她。

  「不要太緊張,我們陪在妳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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