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一卷:血祭的終結(jié)
我 好像遺忘了什麼
我 似乎失去了什麼
我 也許該想起什麼
我 到底還是不是我
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常這樣想著
那是在明白自己叫鳴劍江湖 ? 逍遙子之前就有的疑惑
後來我睜開雙眼 面前有三位女神
我不知道她們是誰 只知道她們讓我心狂亂著迷
可在那當(dāng)中 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
烙印在頭頂長著馬耳的其中一位女神身上
我沒有與她的記憶 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傷心
只是帶著笑意卻又痛苦的模樣
從此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裡
西元1512年、伊登之園,第二次末龍血祭......
風(fēng)嘯呼寒、兵戈獨響,血......散落在滿目瘡痍的伊登之園,那是一人獨奏殺戮的如入無人之境,而在湖心中央巖峰上的蔚然城堡 ? 天白聖因,則有另一場勘比末日的災(zāi)厄!
「各位守住城堡!絕對不能讓結(jié)界被破!」
揚聲高喊的女嗓混在低沉獸音當(dāng)中,講話的是一體高達(dá)一百一十公尺的白金巨龍,其頭頂鹿角,身披八對聖白羽翼,胸前手足各有金甲點綴,那是已經(jīng)龍化的伊登園主──地母神 ? 愛爾菲麗特。
而偌大宮殿下,愛爾菲麗特喊話的;正是身後多達(dá)千體的龍神。除了東方蛇身、西方四足雙翼,也有像較真生物的爬蟲膜翼形態(tài),更甚如神話般、附加光質(zhì)天輪和陣法加身的龍,那些......都是愛爾菲麗特麾下已經(jīng)龍化變形的義女、義妹們。
呼應(yīng)地母神的喊話,群龍咆嘯呼應(yīng),目前聖因穹頂以白金光層掩去石製屋頂,後方則是連結(jié)人界宇宙的通道,眾龍神由宇宙深處蔓延到聖因王宮,似乎準(zhǔn)備對付什麼。
「幻龍神族的終點,不能是在今天!」
散發(fā)極光的龍首齜牙裂嘴,愛爾菲麗特全身凝聚力量,驟然一聲巨響轟破結(jié)界,天白聖因被輕易粉碎的大門前走來一道雄俊身影,儘管不過是188公分高;對龍神而言小若螻蟻的存在,可其擁有的力量卻是令龍神與畜生無別的殘暴,來人正是帝爾聯(lián)盟的副社長──蕭先生。
"畏懼的感情是什麼"
"絕望的感情是什麼"
"什麼是驚怕 什麼是恐怖"
"什麼是兇惡"
"什麼是無敵"
"就在今天 一切立場反轉(zhuǎn)"
髮揚如狂、眼若兇星,一身肅殺氣態(tài)竟令神祇為之戰(zhàn)慄,每走一步、腳下地面便因此爆裂,每進(jìn)一尺、龍神便更感力量窒礙!就在來到地母神面前三十公尺處,蕭先生拋出一把長柄刀,只見刀身飛旋入地三吋,恰巧落在蕭先生與地母神中央,而整個天白聖因無不震盪傾搖。
「此刀名喚情義,我已殺妳太多族眾,念妳世外之身,但為龍母之過,妳、自盡吧。」
情義刀出,蕭先生轉(zhuǎn)身背對,厭了殺戮的他似乎希望地母神用情義刀了結(jié)自己。
「世上所有龍族,皆出自能變形為龍的女神之手,我們是超越最強(qiáng)之龍的神,沒想到......還是只能走上絕路嗎?!」
「殺我義妹,毀其家國,絕路是爾等自選。」
「一千兩百名義妹與義女,我不信無法阻止你!」
決心抵抗,地母神的獸音之後,是穿透空間、響入宇宙的龍吼,頓時千龍同動,有的自數(shù)光年外凝聚陣法,有的選擇以肉身搏擊,就在千龍夾雜毀滅星系之力噬下之際,背對地母神的蕭先生冷眼回首,捎背的左手五指一扣,頓時無邊異力透出,不斷層疊從蕭先生周遭散出的圓形波動奪去了色彩,瞬間千龍止身不動,地母神的狂放也一時凝滯,但很快的......地母神與姊妹都感覺得到時間流逝,原來這不是陣式魔法,也不是什麼時間暫停,而是蕭先生憑自身力量硬生鎖住了空間!
快......能讓一切止於瞬間,可這種能思索的慢,卻帶來倒數(shù)死亡的絕對恐怖,那能同滅神祇魂肉;連帶無限重生之能都?xì)У舻臉O致力量,讓無法動彈、只能稍稍發(fā)顫的地母神與眾龍感到無可言喻的絕望,伴隨蕭先生慢慢轉(zhuǎn)過身來的冷酷神情,懊悔......已來不及轉(zhuǎn)圜。
「愚昧自傲,即便立足神祇之巔,也要與我義妹陪葬。」
雙掌緩於胸前輕拍拉開,併發(fā)的銀色雷焰與三角圓陣自足下擴(kuò)散萬里,怒龍與不明魔神像的黑色光紋在背後展現(xiàn)百公尺的無間景色,蕭先生手臂緩攤之間,放射四散的光束不僅打穿伊登之園,更穿入宇宙瞬抵萬光年之遠(yuǎn),裂變次元的屠龍一擊正是脫胎過往武學(xué)的全新境界『降龍令』之『逆殺有悔 ? 亢龍懺』。
極招上手,天白聖因眨眼炸裂,怒至極端反成平靜的蕭先生,面上僅是對龍神不堪一擊的睥睨,這一擊......將永遠(yuǎn)終結(jié)龍神傳說。
稍早、另一邊,帝爾聯(lián)盟內(nèi)......
都會區(qū)的一棟大樓內(nèi),某層住處的臥房氣氛凝重,逍遙子在悠閒中稍帶一抹堅決,位處32樓的兩百坪豪宅雖有不符地球年代的先進(jìn)奢華,卻阻止不了異色眸前那位身穿巫女服的美麗女性。
「逍遙子,你讓開!」
長及小腿的千早緻如絲綢,頸後繫花的銀簪綴著墨黑長髮,而見美肌色白如雪,看來二十多歲的女性似乎和逍遙子年齡相仿,其赤紅雙眼和瓜子臉上的慍怒正湊一股衝突,雖說是巫女服,那柔軟單薄的質(zhì)料卻帶著隱約透色,千早之下......是莫名透膚的白衣掩蓋僅擋住胸部的肌襦袢,以及短到只能遮住臀部和私處的緋絝,配上一雙白色大腿襪和低跟娃娃鞋,若非認(rèn)識對方,絕對會認(rèn)成情色系巫女的cosplay。
「呀呀呀,這可是恕難從命喔。」
戴著闇金色皮革手套的右手豎起食指輕晃,一如既往的淺弱嘆息像鄙視、更像厭倦世俗,然而這只讓女性的情緒更加不悅......
「一星期以來,你把我騙到這裡看電視跟打電動,還有逛街和一大堆有的沒的,就是為了把我從伊登之園調(diào)離而已不是嗎!」高聲怒斥,女性對逍遙子的行為似乎很憤怒。
「當(dāng)然了,要在伊登之園發(fā)生戰(zhàn)鬥以前就把妳拐過來,不然等東窗事發(fā),就會變成強(qiáng)行綁票,到那時......呀呀呀......場面會很難看唷。」
「我現(xiàn)在沒有跟你開玩笑的心情!再不讓我走的話,就別怪我翻臉!」
「哎呀呀,就是為了避免琉璃離開聯(lián)盟,敝人才把妳騙來唷,玉璃之琉依姬命小姐。」
「伊登之園和全宇宙的龍神陷入最大危機(jī),透過締約命元,你知道此時此刻,我感到我的姊妹們正不斷減少嗎!」
原來、琉璃之所以察覺被騙,是透過與伊登龍神的締約之助,當(dāng)屠龍的末龍血祭發(fā)生,也順勢揭破逍遙子七天前邀請琉璃到聯(lián)盟渡假所懷的心機(jī)。而伊登之園的龍神被琉璃稱為姊妹,也間接宣昭了她屬於神祇的身分,更不用說她那令人遐想、遠(yuǎn)超常人的高貴與美貌了。
「在加入伊登之園以前,又有誰是琉璃的姊妹呢?難道在此之前就認(rèn)識的我,不足以改變妳的決定嗎?」逍遙子口氣稍沉,原來比起伊登,他和琉璃相處的時間更久。
「我不管那些!總之幻龍神族有難,我是其族遠(yuǎn)親,也身為族神,不可能為你這種人留下來!」
「齁齁齁,須知聯(lián)盟內(nèi),戰(zhàn)修羅 ? 八荒御界、武神魁 ? 神前未,此兩人可謂最強(qiáng)者,他們的神界決一直未分高低,可要明白,在神界決之前,尚有一人退出爭奪第一武者之鬥。」回應(yīng)琉璃在激動下脫口的排外,逍遙子轉(zhuǎn)以聯(lián)盟之強(qiáng)為引,也許借神界決一事;能警惕眼前美麗持平瀧部迅馳的好友。
「那跟你阻止我有什麼關(guān)聯(lián)?」
「有呢,那人全名不公開,僅以蕭先生一稱活躍聯(lián)盟。」
「蕭......那不就是正在屠戮我姊妹們的人嗎!」
「是,所以敝人不會讓琉璃參戰(zhàn),妳無法對抗屠龍的那兩人,更不用說曾與八荒、神前爭強(qiáng)的蕭先生,我不希望妳落的身魂同毀,連重生希望都沒有的下場。」
「你是無論如何都不讓我走就對了?!」
「沒錯。」
眼神吊起的逍遙子收起清閒,取而代之的是從美形眸裡散出的銳氣,只見眉頭深鎖的凜肅浮面,雖然話調(diào)如往,消失的語助詞與面上殺氣卻讓琉璃萌生數(shù)分猶豫,下一秒、不再言語的女神直往右方落地窗奔去,雖是用遠(yuǎn)遠(yuǎn)強(qiáng)過地球的材質(zhì)製成,但琉璃知道以她的體質(zhì)仍可以撞破,然而才跨出一步,逍遙子卻像瞬間移動般攔阻身前,一股無形壓力頓將琉璃震退數(shù)步。
「逍遙子!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傷害你!」
「憑琉璃想要傷害敝人,坦白說......這是不自量力。」
「你!」
「未曾相伴是誰伴?當(dāng)有伴時誰是伴?今日......敝人方知情義,那年那天,在古城一隅的小巷簷下與妳邂逅,此後數(shù)百冬夏,原來比不過相識短短的地母神與龍母,但......如今縱明白自身地位,可為此情義,我絕不放行!」
話至如此,也許友情將不復(fù)存,見逍遙子面有肅殺,自知差距的琉璃暗運力量共鳴心臟,那不像蓄力,反像在刺激體內(nèi)的某種潛能,而逍遙子明白;眼前極其美麗的琉璃除了現(xiàn)在的模樣,還有另一種樣子,那就是......
──龍。
解開髮簪、褪下鞋子,龍化的力量漸盈體內(nèi),按住胸口的琉璃開始難受地大口喘氣,伴隨不時地大幅抽搐,看起來彷彿即將失控,同時......二十來坪的臥房也莫名升起一股詭異共鳴。
「嗚噁、呃哈......」
大概被龍化的力量刺激,表情痛苦的琉璃發(fā)出帶點情色味道的嬌喘,但蘊於其中的憤怒卻又顯得對變形有一抹抗拒,慢慢的......相隔幾秒便大幅抽動的身體混入了持續(xù)性地微微顫抖,此時琉璃雙頰潮紅、香汗也染潤衣襟。
「琉璃......妳是不惜龍化,也不願聽敝人之勸嗎?」
也許是無法控制情緒了吧,沒有回答逍遙子的琉璃一下用手抓著額頭,一下又兩手握拳,好像在壓抑什麼,突然、她發(fā)出像在生氣的嘶吼打碎了左手邊的衣櫃,隨著黑髮轉(zhuǎn)為銀白,琉璃不由自主地退到牆邊,抓入牆內(nèi)的五指似乎代表力量已開始上升,跟著......她又往前踉蹌數(shù)步,一跳一跳抽動的身體跪伏在地,似乎無法保持站姿......
「琉璃,我知道妳還沒完全失去理智,還聽得懂我在講什麼,總之......說天忌此人對龍有不明之恨,雖說龍滅其族與國是為理虧,但敝人總覺得是說天忌以不著痕跡之計引龍族滅國,再讓蕭先生介入此戰(zhàn),可就算是陰謀好了,蕭先生的義妹月島渚在其國遭龍所害而死,卻是不爭的事實。」
「現(xiàn)在嗯呀~說這些......又有、嗯、嗯呣......什麼用?唔啊啊~」琉璃勉強(qiáng)擠出一些話,老實說光聽聲音,簡直和邊做愛邊說話沒什麼兩樣。
「目前,月島渚正由晴明進(jìn)行復(fù)活,只要成功,就能阻止這場屠戮,請琉璃相信晴明的能力,其次關(guān)於伊登之園對妳,敝人也有話想說。」
「就算這樣,呼啊~也、也已經(jīng)停不下、唔、嗯......啊哼~呀啊!」
跪伏的身體倒下,琉璃扭曲的表情像是來到忍耐的極限,話中那句停不下來是不能抑或不願?而逍遙子一邊思索晴明是否能阻止蕭先生、以及怎麼用"溫和又不違背自己信念的方法"阻止琉璃的時候,驀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滯礙的壓力爆開,壓抑難受的聲音化為歇斯底里的大吼,琉璃抱著頭放聲哀號,瘋狂扭動、掙扎的身體像被惡靈附身一般,四散的強(qiáng)烈風(fēng)壓不僅將臥室桌椅粉碎、更逼裂房牆,乍見女神雙眸發(fā)出兇惡藍(lán)光,從臉上蔓延全身的不明筋脈不斷蠕動,就在性感的身軀弓起劇烈痙攣的瞬間,逍遙子明白......龍化的變形開始了!
「嘖嘖嘖,還是變了嗎,既是如此......琉璃可別責(zé)怪敝人吶。」
面對令神鬼萬物驚恐的龍化強(qiáng)壓,逍遙子泰然自若,看著眼前的女神長出龍尾、雪白的肌膚浮現(xiàn)鱗片;不明的筋脈也慢慢化為肌肉縮漲,下一秒......琉璃額頭長出一對龍角,跟著是眉骨眼框變形、口鼻部突出、牙齒增長尖銳,頸椎脊骨也在折磨的拉長變大中竄升棘刺,變形翻湧皮下筋骨血肉的透響,宣告了女神的美麗與溫柔不復(fù)。
半分鐘後......在逍遙子面前的,是琉璃失去人形輪廓,半龍半人的模樣,本來身高174公分的琉璃現(xiàn)在變成一條長近四公尺的異獸,因為還沒變形完成,所以身體各處還有不規(guī)則的肌肉持續(xù)隆起凹陷,不過整體已浮現(xiàn)一些龍的形狀,可是......
「說天忌不知所蹤,想必是把主戰(zhàn)線交予蕭先生,自己則在別的地方屠龍,而另一人的立場......罷了......」
沉心思量,逍遙子似乎不把龍化暴增的力量看在眼裡,異色眸下、琉璃的變形仍在繼續(xù),她的肌襦袢、白衣、短緋絝都被撐破,只剩那雙因為高延展性而勉強(qiáng)包覆腿腳的白色長襪,以及那件微微透膚的千早。
不過......那應(yīng)該撐不了多久了,畢竟琉璃腿型全變,雖然被襪子包覆,卻也能看見變得像爬蟲般尖銳的腳爪,加上她全身肌肉像強(qiáng)烈的心跳般不斷鼓脹收縮,每收放一次,身軀就變得更大,撕心裂肺哀號下混雜的龍吼也更加響亮,龍化的終點正逐漸接近......
「記得琉璃的龍形是體圍四公尺,體長五十公尺的四足蛇身白龍,這大概還要再變個四十秒才會變完吧,呀呀呀......妳總說難為情所以不想讓敝人看龍化過程,難得今天有機(jī)會,可惜了吶......」
輕輕搖了搖頭,漸轉(zhuǎn)兇暴的龍吼下,左手捎背的逍遙子力量稍提,右手捻起劍指橫出、下旋腕、左推、右斜後拉,瞬間的四連動翩起殘影堆疊,拖曳耀眼銀雷的手指,正是絕學(xué)『鳴鋒天道』之『刀斷雲(yún)關(guān)劍嘯天』。
不再言語、不再觀望,逍遙子絕學(xué)上手,雖不知運力幾成,淡透的銀色光流卻讓現(xiàn)場暴亂強(qiáng)壓瞬間消弭,沉若淵獄卻凌駕龍神的絕對靜止,讓琉璃龍化的護(hù)體光罩完全現(xiàn)形。
和所謂被創(chuàng)造的龍族、龍女不同,幻龍神族是實實在在的神體,她們位居下界部高層次神位,擁有強(qiáng)大神力的人形和屬於禁忌之力的龍形,雖然變形時間較長,可一旦開始龍化,提升的力量就足以抵禦世間一切外力,更不用說以超越人形之力出現(xiàn)的護(hù)體光罩。
只是......如今的無堅不摧,亦要碰上勁敵,逕運『刀斷雲(yún)關(guān)劍嘯天』的逍遙子右臂瞬連四動,激烈雷霆在指尖凝化五公尺的銀色劍光,驟然斜提的手勢向前揮下,護(hù)罩在花火燦爛中竟鏗然粉碎,更輕易直剖琉璃半龍半獸的肉體!瞬間、銀流與不明白光在體外以螺旋軌跡連爆,32樓亦被炸個灰飛煙滅,琉璃受劍光破體的不見血之痛,是逍遙子手下留情之證,更是武臻化境之極!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嚎......在龍鳴中再次浮現(xiàn)了清晰女嗓,正在變形的琉璃不知發(fā)生何事,只感到全身受無可言喻的強(qiáng)力重創(chuàng),立即......體內(nèi)那股強(qiáng)制力量上升、變形的摧殘便停了下來。
鱗片一一淡化、龍尾消失,拉長的身頸與暴增的肌肉縮短消退,慢慢在折磨中變回屬於女神的白皙柔滑,口中的尖牙也隨著縮回的口鼻部恢復(fù),跟著銀髮現(xiàn)黑、龍角散化,令天地萬物顫慄的龍息完全回到女性溫柔的嬌喘,至此......琉璃的龍化宣告解除。
於此同時,被劍光炸到分子程度的32樓則在眨眼自復(fù),雖說是50樓高的大廈,可方才少了32樓,建物的上半部卻仍浮空穩(wěn)立,帝爾聯(lián)盟的科技一向都給予逍遙子不必?fù)?dān)心破壞市容的自信。
「哈、哈啊......呀啊~嗯呃......」
熱氣......覆蓋持續(xù)顫抖的胴體,香汗淋漓的琉璃正趴伏在地,溼透的衣襟讓那乳製品香味變得更加濃厚,而因為變形撐鬆的千早與長襪讓琉璃看起來莫名地美艷情色,但......逍遙子對此只有不帶慾望的冷眼鄙夷。
「清澈之眼,覷不見野心性劣,該說單純又或愚忠?琉璃......我就把話直說,伊登之園沒有任何值得妳奮戰(zhàn)的理由,就算同為龍神!」
「你!你......唔呃!」
「停下吧,再欲變形,等著妳的只有更慘烈的折磨。」
乘著激動情緒與力量未散,沒有回應(yīng)逍遙子的琉璃打算再次龍化,不出數(shù)秒,身體再次出現(xiàn)預(yù)料中那不由自主的大幅度抽搐,跟著曼妙身形緩緩浮空後仰,包覆在長襪下的腳趾曲屈縮顫抖,可在拉長的呻吟中......變形卻沒開始,反倒是體內(nèi)莫名升起的異力讓琉璃痛的摔回地面,那感受......大概比龍化強(qiáng)烈了十幾倍吧。
「為、為什麼......噁哈!」
想要變形,但頭頂、雙眼、心窩、雙手、雙腿、脊椎,還有私密部位卻傳來非比尋常的劇痛,不僅抵銷了變形波動,還讓人形力量持續(xù)下降,而逍遙子沒什麼特別反應(yīng),只是繼續(xù)冷眼旁觀......
「我不期望琉璃的原諒,只請妳明白,我寧願委屈妳,也不願承受失去妳的遺憾。」
「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再變形了?!」
「幻龍神族,雖說變形有力量保護(hù),世間亦難有力能強(qiáng)擾,但......這種說法是錯的,難有力量能阻,是因為沒有力量比得上妳們罷了,所以只要擁有對等或更強(qiáng)的力量,阻止變形易如反掌。」
「不可能的!光有力量還不夠,啊!難道?!」
咬牙切齒的琉璃睜大雙眼,在她恍然大悟的表情下,逍遙子冷漠的發(fā)言道出琉璃預(yù)料中那不該被發(fā)現(xiàn)的秘密......
「沒錯,雙目天靈、心血手足、背椎私處,應(yīng)生七處不屬人類所知的死穴,分道龍庭、陽燹、陰擎、未擘、不催、不破、歸一,根據(jù)蕭先生所著龍犼修羅經(jīng)當(dāng)中的烈犼噬龍之章可以得知,妳們東方龍神的死穴是此七處,除了對妳們親吻擁抱以致行性愛之事能阻變形,另一方法就是擊此七穴。」
「那也只是阻止一次而已,為什麼我會......」
「我將足以殺妳七次的劍勁壓成極細(xì)且持續(xù)性極久的性質(zhì)依存七穴,往後只要妳想變形,劍勁便會刺激七穴,達(dá)到封印變形之效。」
「你......快把劍勁解除!」
「我拒絕,順帶一提,此招只有我能解,就算循祂神幫助也一樣,如果強(qiáng)力逼出,劍勁會完全破壞七穴,讓妳永遠(yuǎn)無法變形!」轉(zhuǎn)身背對,異色的雙眸闔上,有的是清閒不復(fù),徒留令龍神無從抵抗的冷酷。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左肘撐地、右手揪心,側(cè)身半躺的琉璃用痛苦的語氣責(zé)問,眼前僅數(shù)步之距的逍遙子,背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冰冷難觸?可想起稍早才說不會為逍遙子那種人留下,琉璃又覺得自己也沒資格怪罪對方了。
「不為什麼,龍化的下場就是死,而我明白琉璃是無辜的,所以想保妳一命。」微微轉(zhuǎn)頭,逍遙子口氣聽起來陌生已極,字句所表達(dá)的意思卻又不是真的對琉璃無情。
「逍遙子想保我一命?你擔(dān)心我被蕭先生或說天忌所殺嗎?」
「是,所以才藉帝爾聯(lián)盟的裏次元隔絕感應(yīng),預(yù)防被說天忌尋上,可妳若龍化,暴增的力量就會透出聯(lián)盟進(jìn)而暴露位置,其次......」
「嗯?」
「龍母予妳的永生風(fēng)雷,雖然增強(qiáng)了力量,實際上卻是與龍母血肉同化的連結(jié)之力,如今永生風(fēng)雷充斥妳體內(nèi),勢到危急,琉璃就只是龍母充源增強(qiáng)的糧食。」
「怎麼可能......」
糾結(jié)的情緒卸了數(shù)分,抓皺衣物的力道漸退,一句不帶疑惑的呢喃雖然無力,卻有些微的恍然大悟,即便有待查證,逍遙子卻沒有任瞞騙的理由和動機(jī),一直以來......單純的他常話山水人情、論武道與情義,對於各方勢力暗自盤算的心機(jī)糾葛則是寧願沉默也不想?yún)⒂琛?/div>
如今一反常態(tài)強(qiáng)勢阻止,更甚提及和伊登之園的龍神一事,足見逍遙子其實都在注意琉璃周遭事物,只是一直沒有干預(yù)罷了。
知道琉璃開始動搖,逍遙子繼續(xù)說道:「我與妳常論武道,加上我需要定期找晴明檢查身體,在妳拿到永生風(fēng)雷後,是她察覺妳留在我身上的力量殘跡不斷變化,經(jīng)過分析,才以永生風(fēng)雷對妳造成的改變?yōu)槠瘘c,進(jìn)而查出伊登之園在這種必要時刻會對姊妹下殺手,提升力量的備案。」
「難道助我龍力與龍化之能,予我歸屬感,承諾未來回到天界下界部的願望是假的嗎?」
「那個願望不曾失真,只是在此時此刻,琉璃小姐已無法回到故鄉(xiāng)。」
「你說清楚......」
「琉璃深居天白宮,鮮少問世,何以修練功成之日龍母會尋上妳,找妳加入伊登之園?又為何在日後予妳永生風(fēng)雷?又何以獲得永生風(fēng)雷之後,天白宮侍女便因異病需取宮內(nèi)神源維持性命?妳真以為那是事實嗎?」
「事實是什麼?」
「事實是......龍母買通侍女,造病奪取神源,妳的兩位義妹若羽、霜雪便是散播蝕神疫病的主謀。」
「證據(jù)呢?」
「她們兩位女神已被瀧部所擒,稍後妳可以親自詢問,敝人方才所說的備案,也是經(jīng)她們兩位親口承認(rèn)。」
「......」
「本來的妳,因為力量血緣差異,雖屬幻龍神族分支,力量卻也像七剎尊夜天音姬一樣獨特,龍母要吸收妳的力量,首先就是去除妳的獨特性,降低妳深修萬年的神源便是最有效的方法。」
「這......」
「雖然緩慢,但因妳對地母神的深信不疑,讓她們可以一次次借治病為由取走一小部份神源,一方面自己吸收同化,一方面讓妳被永生風(fēng)雷改變,儘管在力量方面有利無害,可隱藏在這之下的,是妳的力量性質(zhì)已轉(zhuǎn)成可以讓她們吸收強(qiáng)化的龐大能量......」
話語之間,逍遙子轉(zhuǎn)身面向琉璃,眼前仍側(cè)倒撐地的女神正抿著嘴唇閉眸鎖眉,湊上前去的逍遙子蹲在琉璃面前,再開口......語氣已經(jīng)放柔:「其實若非龍母誤殺月島渚,這些陰謀也不會浮出,妳也就只是失去神源,改變力量性質(zhì),然後靜待回歸下界部的機(jī)會而已,只能說一切就像不可抗力的命運,將龍神、妳、我牽連其中......」
「你......你不氣我嗎?」看逍遙子冷漠稍減,琉璃立刻提問。
「為什麼?」
「因為我剛剛對你說了很過分的話啊,說不會為你留在這裡,還不惜要龍化與你一戰(zhàn),明明......在遇見伊登之園的女神前都是你陪伴在我身邊,我卻因為找到同族所以......」
「我也對妳做了很過分的事,一直以來,妳都孤獨一人,朋友、同族,是兩個獨立也各自特別的情感,有時因難以權(quán)衡而有爭執(zhí),都是正常不過的體現(xiàn),我知道妳除了對同族姊妹、龍母在短時間內(nèi)建立起的情誼,也明白妳把地母神愛爾菲麗特視為母親,所以我能體會妳的心情。」
不改的初心,是被紅塵情仇的枷鎖束縛也依然重視的情義,原來快意與淡看從不是置身事外,而是處身其中仍懷俠膽柔腸的堅毅,如此......逍遙子的逍遙,在琉璃眼裡已經(jīng)有了別的意義。
伸手?jǐn)v扶琉璃站起,對視的眼神一方柔和、一方靦腆,少了方才的劍拔弩張,剩的是對彼此更深一層的理解。
「逍遙子......」弱聲輕喚,琉璃完全軟化的表情滿是脆弱,眼眶也似乎比剛才更濕潤了些。
「天亦偌人、神亦偌人,人若越神亦仍為人,紛爭與所謂人性,在生在死一如紅塵江湖,對我來說,人與神從來沒有太大區(qū)別,琉璃小姐,我的冀望僅是私情,或許對於無法上戰(zhàn)場馳援的妳來說,一切聽來只是拖延,可請明白敝人寧冒害妳永遠(yuǎn)無法龍化之險也要阻妳之覺悟。」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啊!」
忽爾的痛嘆斷了未完之語,因為琉璃突然感覺宇宙內(nèi)所有姊妹的締約命元盡乎消失殆盡,如今......她只能感受到地母神愛爾菲麗特,可是在此之前;未加入伊登之園以前,她在廣大族內(nèi)也不過孤身一神,那時打破孤獨的,也一樣是此刻凜立眼前的鳴劍江湖˙逍遙子。
「妳怎樣了嗎?」看琉璃一手又抓住胸口,逍遙子攙扶的手仍未放開。
「消失了......幾乎全部......只剩地母神了,可是......」
「可是什麼?」
「我不明白......為什麼地母神的命元仍然無損,好像戰(zhàn)鬥停止一樣。」
「嗯......看來是月島小姐復(fù)活成功,晴明帶她趕到天白聖因了。」
「那這樣一來?」
「此劫始於蕭先生,也止於蕭先生,剩的就是妳對若羽、霜雪的求證。」
「但是......逝去的姊妹們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抱歉,敝人能力不足,擋不了蕭先生,只能選擇保住妳。」
英氣的雙眉輕鎖,深凝的眼神守著泫然欲泣的琉璃,逍遙子話有內(nèi)疚,但更多的是對這場災(zāi)難阻止不能的懊悔。雖說地母神的存活能讓幻龍神族再次興盛,卻仍無法撫慰逝去的生命。
「這不是逍遙子的錯......就像你說的,不可抗力的命運......而我也不是沒有盡力過,賭上與摯友決裂的風(fēng)險......還讓你看到那麼難為情的樣子......」琉璃話語稍停,處在失去姊妹和與摯友爭執(zhí)的痛愧裡,加上被在意的人目睹龍化過程,諸多愁鬱壓身下,那雙對逍遙子順勢伸出的手也不必對接下來的行為感到害羞了:「我真的......也對你感到很抱歉......」
聲線微顫的抱歉,把身體湊上的琉璃抱住了逍遙子,用現(xiàn)在所能使出的全力,緊緊抱住......
「呀呀呀,這可不好。」
「你把我弄得這麼累,就讓人家靠一下嘛。」
由於只剩千早和長襪,胸部和光滑私處盡露的琉璃幾乎裸體,逍遙子本來打算伸手推開,不過琉璃癱軟的身體還在發(fā)抖,加上擁抱的緊貼通透傳達(dá)汗?jié)褶篃幔羞b子搞不懂是變形的副作用還是自己出手太重,總之......琉璃似乎真的很虛弱,所以困擾的逍遙子也不好拒絕,就這樣保持兩手稍揚不觸碰的姿勢任女神依偎右邊肩頭。
一時之間,逍遙子清淡的花香味與琉璃溫暖酣厚的乳製品香味疊合,任心跳共鳴彼此,也任尚未確認(rèn)的真相暫時拋諸腦後。
明明幾分鐘前還相當(dāng)生氣的琉璃,她的腦袋雖然混亂,心情卻有數(shù)分輕鬆,究竟是龍母的陰謀讓她的責(zé)任感減輕,又或者只是抱住逍遙子的緣故呢?
啟唇開口,半帶氣音的咬字在此時此刻更添柔情:「吶,你知道龍......其實也有需要被呵護(hù)的一面嗎......」
「敝人僅予友人支持。」
聽懂話中含意,逍遙子也回了暗示,不過......
「我們也認(rèn)識好一段時間了吧?」
「是......」
「到現(xiàn)在......我都還記得......記得你微側(cè)的背影在霧下迎風(fēng)沐雨,我問過你為什麼,你說你在找填補內(nèi)心空缺的那一塊拼圖,而我知道你總是用清閒的態(tài)度隱藏自己真正的模樣,那偶爾在認(rèn)真裡浮現(xiàn)的銳利......一樣也是你的偽裝。」
「入微的觀察,希望妳用在別的地方......」
「那天......因為捨不得看你淋雨,所以替你撐傘,我很慶幸......在那時看到了你真正的表情,因為察覺我在背後而轉(zhuǎn)過身來的一瞬間,你眨了一次眼,就是那一眨眼讓我明白......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女神......」
「如果了解,又何必讓我對妳下方才的禁錮。」大概不知道怎麼回答,逍遙子只能顧左右而言它。
或許......是被目睹變形過程的難為情在作祟,琉璃似乎變得很感性,那因為疲倦偏弱的音調(diào),讓唇舌觸齒的動聽萃成略有情色的呢喃。
深吸了一口氣,稍稍扭動身體好讓自己與逍遙子貼得更緊,琉璃半閉眼的說:「少了清閒的偽裝,看到你嚴(yán)肅銳利的本質(zhì),最後......是參雜在本質(zhì)內(nèi),那抹無以言狀的憂鬱與孤獨,讓我覺得自己離你好遠(yuǎn)好遠(yuǎn),可我更明白,除了清閒與嚴(yán)肅,那一抹憂鬱......是你在瀧部、迅馳,還有晴明面前,都不曾有過的表情,所以我又覺得有點開心......」
「哈,所以敝人說過,琉璃與我是摯友啊。」像是提醒對方,更像提醒自己,說到摯友的逍遙子加強(qiáng)了語氣。
「摯友嗎,逍遙子對我又是怎麼想的呢?」
「一如琉璃的記得,百年歲月,我仍記妳琴曲舒心之興、拂袖雲(yún)舞之雅、修劍與龍之真,天白宮的雲(yún)煙苑,妳為敝人沏五沸之茶,其味至今難忘。」
「那等這次事情結(jié)束,我再為你沏茶好嗎?」
「只可惜天白宮已移到伊登之園的陽羽國。」
「哈......也是呢......以後天各一方,雖然距離與方法不是問題,卻有情仇與立場的困擾......因為無論如何......地母神都有恩於我......」
繾綣溫柔的語調(diào),在逍遙子遲遲沒回抱的靜止之間多了無奈與傷心,即便不知道是不是一時興起,也不確定是不是動了真情,但攬住逍遙子的雙手卻有那一抹鮮明力道,唯一能確定的......是琉璃透過這樣的行為,能得到安心與罪惡感的輕減。
「無論恩仇立場,敝人眼中只看朋友,一如此次不惜強(qiáng)硬手段也要阻止妳一般,只要這份友情仍存,未來定能再會。」
「真會說話呢,明明年紀(jì)比我小,卻那麼可靠啊......」
「敝人的友情無法用年紀(jì)差距衡量唷。」
「呵呵,是這樣嗎......」
艷唇與笑、欣慰默言,問情誰如落花?捨艷燦爛從瀟灑,心牆裡......風(fēng)雨交加,暗盼能止離殤,卻又是奢望一場,只有還不了的牽掛隱埋於心,眼下、依肩女神的髮香微醺,窗外無雲(yún)的天際轉(zhuǎn)紅,即便不是永別,琉璃卻想要時間止於此刻。
"只要你說你愛我"
"我就會永遠(yuǎn)留在你身邊"
"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會成全你"
"往後的每個夜不成眠"
"都是我對你的在乎"
多少個十年墮入執(zhí)迷?又有多少個悸動沒去探究,等到察覺已經(jīng)無法自拔,但......這樣也不要緊,因為問題跟答案都不再重要,什麼時候動心,也許當(dāng)年在古城小巷的廊簷下,就已經(jīng)注定了吧。
「琉璃......」
「嗯?」
「我曾暗自立誓,在讓迅馳展笑前不會離開她,晴明有事瞞我,瀧部也一樣,而妳也明白,我覺得自己曾失過記憶一事。」
「我知道的,你以前有對我說過,而迅馳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女神吧?」
「雖然抑鬱,更甚冷漠,卻一直給我親切感,就算互動甚少,也能感到她對我的關(guān)心,所以......」
「既然下定決心,就努力去做吧,我所認(rèn)識的逍遙子,是一個被紅塵情仇的枷鎖束縛,也不會改變自己正直個性的男人。」
踮起腳的琉璃截斷對方話語,像安撫般按上逍遙子後頸的手改變了擁抱姿勢,那暖熱的柔媚散發(fā)強(qiáng)烈母性,透過這樣的緊貼與擁抱,琉璃令人感到甘甜的嗓音從耳畔滲入靈臺,吐香的呼息在豐碩乳房的緊壓下也許還有一點緊繃,但......這一切都把蘊藏的思念伴隨心跳融入逍遙子刻意地不予體察,可每輕拍後背一次,逍遙子就感溫情更深一分,撫頸的手每過一秒,也讓逍遙子明白百年的時光蘊生不僅僅是友誼......
"魚鳥忘川幾世緣"
"雨霽雲(yún)煙在霜前"
"獨嘆曇花今宵去"
"任謝任落任無憐"
是誰不問歲月,直到倏忽回頭方覺深深著迷?奈何命運晦暗與肩責(zé)重負(fù),傾訴不能的沉默,在身為逍遙子之前的混沌中盤繞,多少個十年有琉璃相伴,總能讓自己能淡忘紅塵情事,原來想保住琉璃,從來就不是口頭上的情義云云,那斂鎖的雙眉、微抿的嘴唇,堅決......從再一次吊起的凌厲眼神中浮現(xiàn),卸去了所有清閒偽裝的真實,鳴劍江湖 ? 逍遙子......終於伸手抱住了玉璃之琉依姬命。
「啊哈~逍、逍遙子?」
後背和腰身突然被緊緊抱住,琉璃不小心叫了出來,她本來想稍稍後傾身體好看看逍遙子的表情,奈何對方力量太大,只好紅著臉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跳。
「我答應(yīng)妳,等一切塵埃落定,便去伊登之園接妳回來。」
「這是真的嗎?」琉璃語氣充滿感動。
「既然妳對地母神的情義是我為友之立場無法阻攔,那麼敝人會用另一種身分迎接妳 ? 玉璃之琉依姬命。」
「好......我會在陽羽國等你過來,到那時......你一定要好好聽我想說的話唷。」
「那就這樣約定了,就請備妥茶水,敝人也會帶著迅馳綻笑的結(jié)果向妳報備。」
「嗯......另外......如果......只是如果而已......下次要阻止我龍化,希望你能用另一種方法唷......」
最後的一句稀微比氣音還要細(xì)膩,近乎唇語的難查,留下對逍遙子萌芽的愛情,琉璃享受與對方體溫合而為一的曖昧感,任茜色透入房間,盈滿了心頭無法脫口的浪漫,就這樣......女神緩緩閉眼,待候必然的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