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開的痛成了眼淚
是什麼讓妳如此執(zhí)著
我明白妳一直成全我
也顧及著我不明白但卻應(yīng)該明白的一切
如果能有一次機會
我會把妳從痛苦裡解放
不再讓嘆息撥動心弦
碎落、來自逍遙子與迅馳
「明天才去找米蒂絲報到嗎,說沒時間也不是真的沒時間......」
熱鬧的戰(zhàn)神之都上,伸著懶腰的初源信步閒逛,和千歲寧分開後,離開解象天擘的她已經(jīng)先去找米蒂絲打過招呼,除了交託記有哥吉拉二世情感的資料夾,也確認了明日要上課的地方。
回想起來、今天下午開始可說是忙碌已極,首先是被奈奈可挖出臥房,泡了龍神之泉,然後又被帶去和東宮千歲寧見面、接著便反覆地被千歲寧捉弄與惹火,再來又跟和歷不明的女神比試,最後......就得到了聽說是聖器的殘月劍胚。
討伐逆吠陀的責(zé)任......有如荒誕下順理成章的莫名,但初源也覺得自己不可能戰(zhàn)勝逆吠陀。未來的形貌,隨著殘月劍胚的入手變的更加難以預(yù)測......
「以後是不是就此踏上戰(zhàn)鬥的道路,永遠得不到平靜呢......還有沐歲家那個夜刀神感覺也不一般吶。」
無意地自語,初源走出了戰(zhàn)神之都,荒蕪的史波尼克高原上,微亮闇空與遙遠的太陽讓她發(fā)出有別看見奇幻與神話景貌的讚嘆,如同被真正的自然打動般。
「沒有那些外力,不需要永恆與唯美,眼前景色或許不算美麗,卻值得珍惜......」
本該對遠離地球、身處冥王星上的深淵感染成怯懦,或許是成神的影響吧,初源並不覺得自己的渺小,反倒是面前所映一切都可能在自己掌握之間。
既然如此......是不是也該守住這片平凡呢?如果真有能力的話......
跟著思緒牽引,初源舉起左手背,那條附加三月雕飾的鑽光手鍊化為光芒擴散,瞬間殘月劍胚已握於手,星黑的眸瞳細細端詳,不管是被某種類礦物沉積侵蝕的繁複雕紋或刻痕遍布的鋒刃,一切都相當陌生。
「鈍濁劍身纏繞曠古之氣,雖然認我為主,我卻對劍胚一無所知,嗯......」
另一手隨意摸索,像要找出劍胚力量的源頭,就在觸及雙牙劍鋒底部的機關(guān)時,不明的淡金光字短暫照射眼前,頓時......
「啊!」
掃過雙眼的光字,雖是不詳圖騰,初源卻感受到某種含義,甚至......有清楚的意思在腦中轉(zhuǎn)成日文。
「月訣......燈?」
不明所以,再觸機關(guān)卻無光字照射,究竟?
「這個劍要怎麼弄啊。」
將劍胚插入地面,女神一臉疑惑,光字的觸發(fā)會和劍胚的完整形貌有關(guān)嗎?想起千歲寧說過劍胚靠自己的力量使之成長,如今看來,劍胚也存在千歲寧未知的部份。
苦思之間,一道初識卻熟悉的好聽男音傳來,伴隨那清淡花香......
「一個人在戰(zhàn)神之都外煩惱,可是會浪費很多時間喔。」
聞聲回頭,但見一身黑衣銀飾仍如初會,那參金的烏黑長髮微微飄動,一絲玩世不恭的清閒融入不符年少的成熟感,正是今天下午才見過的男人......
「啊!你是那個鳴劍江湖逍遙子。」
睜大了眼,相隔幾小時再見此清逸俊俏,初源表情為之一亮,從千歲寧如女性般的陰柔,再到蕭先生不怒自威的戰(zhàn)將王風(fēng),介於兩者之間的逍遙子則有恰到好處的高雅。
"曾慕遙志披輕狂"
"逐歌錚鳴話鋒芒"
"一任雨落江湖夜"
"再冉滔滔問八方"
旁分垂胸的瀏海讓逍遙子魅力更上一層樓,某種程度來說......初源覺得對方的臉帶了些言情小說男主角的味道,看著他左藍右金的雙眼,無論是眸形和蘊於當中的情感,或是雙眼皮與散發(fā)英氣的眉宇勾勒的完美比例,一切......都衝擊著女神的視丘。
「能記住名號,敝人甚感喜悅,而妳......想必就是初源小姐沒錯吧?」
「怎麼你知道我的名字?」初源眨了眨眼。
「社長稍早交代敝人擔(dān)任初源小姐的戰(zhàn)技訓(xùn)練人員,所以有提到一些,加上妳手持殘月劍胚。」
「戰(zhàn)技訓(xùn)練人員?」初源挑起雙眉,從她改名字到登錄的時間其實很短,在進入解象天擘前,千歲寧曾離開一下,他大概就是在那時通知逍遙子的,同時也包含準備荼羅迷晶,不過......女神在意的並不是那些,而是:「那東宮怎麼跟你說到我的?」
「"清純脫俗的高冷艷美,雖然帶著鬱悶的厭世,但意志堅定,所以請好好照顧她",以上是社長對敝人所說。」
「呃......」
聽了逍遙子一番描述,雙頰泛紅的初源露出尷尬淺笑把臉別開,因為她沒想到千歲寧會那麼說。這時......來到面前的逍遙子湊了過來,彎腰近看初源臉龐的他右手抱胸,左手則觸著下巴,無暇的雪色容顏讓初源面上微紅更甚。
「嗯嗯嗯......」
像在打量,更像純粹的欣賞,逍遙子繞著初源走了一圈,異色之眸最終回到女神因為害羞而左顧右盼的星黑雙眼,那是充斥溫柔、脫俗、陌生、悲傷、慍怒、無奈的複雜眼神。
「那個......請問我是怎麼了嗎......」初源稍稍低頭,以現(xiàn)在的狀況來說,她無法與逍遙子對上眼神。
「初源的氣質(zhì)跟下午見面時大有不同了。」無視對方的害羞,逍遙子用親切但帶有陌生的話調(diào)回應(yīng)。
「......算是發(fā)生很多事吧......」初源稍有敷衍的帶過,因為中間實在發(fā)生不少事情,同時她也在想為何那個齋藤遊鳥沒跟逍遙子一起來,但想到遊鳥與自己不歡而散,也不好意思過問。
「嗯,有所改變總是好事,雖說外貌一如初會更勝言述,但意志之說敝人稍微保留,雖說拿到了殘月劍胚。」
後退幾步的逍遙子挺起腰身,初源總算能鬆一口氣,眼前的逍遙子雖然散發(fā)平易近人的感覺,卻沒所謂的親切感,就好像他的愜意在掩蓋某種未知的冷漠般,令人不敢深究。
「看來比起我的改變,拿到劍胚這件事才是支撐東宮說我意志堅定的依據(jù)。」
「呀呀呀,初源小姐言重了,敝人僅因不甚熟識而已,未來妳有很多機會證明妳的意志。」
「未來嗎,有命的話我會努力證明的。」
「殘月劍胚在手,初源可是身兼重任了。」
「聽你那樣說,劍胚擁有的力量似乎很驚人?」
「是的,據(jù)社長所言,此劍潛能與容力值令人注目,加上一直以來無人能操控,如今殘月劍胚能得新主,聯(lián)盟未來戰(zhàn)力可期,但敝人到?jīng)]想到會是由妳榮獲劍胚認同。」
「容力值?」
「呀呀呀,我想這後面會有其它人對妳講解,總之初源只需知道,殘月劍胚是有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對抗逆吠陀的武器即可。」
「是這樣嗎......」初源搞不懂,逍遙子時不時如細微嘆氣的"呀呀呀",到底是看不起人還是感到無奈,但看神情以愜意,氣穩(wěn)而疏心,多半......是特殊的口癖吧,她寧可那麼想。
「沒錯,後續(xù)初源上的課程會有關(guān)於兵器的詳解,到時會有對於容力值的解說。」
「那逍遙子來找我,是要馬上開始訓(xùn)練嗎?」
「不,此回僅是過來打聲招呼,訓(xùn)練不急於此時此刻,不過敝人很期待教導(dǎo)初源的那一天。」
「希望你到時手下留情。」
「嘖嘖嘖,帶有潛能的璞玉,需經(jīng)一番磨練,未來才有光芒大放的可能,畢竟絕世之劍當配絕代劍者。」
說到劍者之際,逍遙子異色的雙眼閃過稍縱即逝的銳利光芒,雖然僅在眨眼,卻讓初源覺得對方判若兩人。
「讓你那麼看得起我是很開心啦,但先不說絕不絕代,我可是連劍胚裡藏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唷。」
「劍胚裡面有東西?」
「嗯,逍遙子要看嗎?」
「呀呀呀,初源如此相信敝人?」
「相信?什麼意思?」
「一般來說,有蘊含物質(zhì)以致精神等物的兵器,那十之八九為兵器至要之存在,初源不怕我不懷好意嗎?」總是帶著悠閒的眼神吊起,逍遙子雙眸透發(fā)一抹對人性存疑的冰冷。
「如果要在這件事上糾結(jié)人性我也沒辦法,兵器蘊藏的奧妙我遲早要去問別人,至不至要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是其次,我知道今天下午對你有失禮的態(tài)度,反正......是我自己請你看,而不是拜託你看,逍遙子也可以拒絕就是。」
和面對千歲寧不同,初源是真的表露歉意,這反倒讓本欲開個玩笑的逍遙子不好接話,撤下了自以為是的試探,逍遙子回以淺笑:「哈,如此一說,倒顯得我問了多餘之言,好、應(yīng)初源之求,就讓敝人一窺劍胚內(nèi)中奧妙吧。」
「嗯,那我要開始了。」
初源話一畢,逍遙子退到她身邊,只見初源使力繃緊的右手出現(xiàn)了淡金光流,如果剛剛觸發(fā)光字僅因碰巧,那運出力量觸碰應(yīng)該能完全展現(xiàn),就在纖柔白手按上眼前佇地的劍胚機關(guān)時,三道如籃球大小的金色光質(zhì)圖騰自劍身透發(fā)浮上,其圍繞修長的劍柄緩緩轉(zhuǎn)動,劍柄上方更現(xiàn)比圖騰大上兩倍的白色眉月之光。
「喔,初源的力量顏色跟普通的不一樣,是金色的呢。」
「......」
沒有理會逍遙子的咕噥,一臉嚴謹?shù)某踉瓷焓峙隽俗羁拷囊粋€圖騰,乍然眉月一小部份裂解延展,圖騰分裂成四個不明光字。
「呀呀呀......不明的文字呢。」雙眉稍鎖,逍遙子雖然無法解讀光字,但眼神深處的自信似乎對面前異相有所透析。
「那我怎麼能從當中解出含意?」
「這代表劍胚內(nèi)蘊涵的秘密只有妳能懂,從劍身內(nèi)投射出的光字,應(yīng)是與妳的潛在認知連結(jié),轉(zhuǎn)成了妳能理解的意思。」
「第一個圖騰,在我腦中轉(zhuǎn)換成文字,代表的是......月歌十訣,那......那是什麼......」
「若無更多資訊,難以知悉全意,也許初源把其它符號裡的東西都看一次?」
雖然態(tài)度保守,可逍遙子似乎知道那代表什麼,就在初源伸手觸碰另外兩個符號瞬間,白色眉月完全裂解,並伴隨在劍身上遊走的幾何光紋綻放,不出數(shù)秒;十道直列不明文字排開,文字旁下則有光點或雜亂光紋勾成一頁篇幅,彷彿意義不明的怪誕遐想。
「這到底是......欸,逍遙子,你看得懂嗎?」凝望眼前高三公尺、寬一點五公尺的光圖與字,看傻眼的初源左右張望,只見十道文字與光紋分成十個區(qū)塊,整齊統(tǒng)一的分行與間隔彷彿有看不見的書頁制定規(guī)格,它們高約三公尺、寬約一點五公尺,並從眼前三公尺處排列圍成半圓。
「呀呀呀,我不是說過那是只有初源小姐才能明白的內(nèi)容嗎。」
「不、像章節(jié)標題的文字我看得懂,可是標題左下那些凌亂線路跟光點我就不明白了,那似乎沒有什麼含意。」
「嗯......不妨將符號的意思翻譯出來,說不定敝人能幫忙。」
應(yīng)和逍遙子的話語,點了點頭的初源抽出左腰際的小太刀在地上劃下光字翻譯,數(shù)分後......逍遙子眼前大地已有十行日文,上面寫道......
芒晦 ? 未滿
皓白 ? 盈圓
未詞 ? 別殤
冷賦 ? 成曲
天明有情燈如曦
月風(fēng)離歌歲流金
寒渡千古任韶華
末雨快晴逐風(fēng)色
滄寒秋瑟水斷泓
雲(yún)霜映雪萬夜鳴
乍看之下,十頁光書彷彿記載不工整的詩詞,逍遙子對比地上所寫的翻譯,他抬頭看了看芒晦、皓白、未詞、冷賦字旁的光點,接著再看六句詩詞光頁上的線路,在雜亂無章的連接中,異色雙眸看出了彷彿人形的動作,不出數(shù)秒、胸有成竹的逍遙子自信開口......
「初源,妳可以把末雨快晴逐風(fēng)色的光頁跟皓白 ? 盈圓的光頁疊合嗎?」
「我試試看......」
收起小太刀的初源雖然馬上回答,但她還真不知道怎麼挪動光頁,就在伸手朝向光頁瞬間,劍胚彷彿感受到初源的意識般,接著......是凌駕觸碰功能的快感,書頁隨初源的手勢滑動,『皓白 ? 盈圓』和『末雨快晴逐風(fēng)色』的光頁順利疊合,登時......
「啊!這是......」
初源睜大了眼,因為『末雨快晴逐風(fēng)色』凌亂的線路包圍『皓白 ? 盈圓』的光點,從那之中,光點明滅變換了位置,並從凌亂線路中照出了一個握劍擺出姿勢的人影!原來......凌亂的線路是各種動作,會隨著光點的移動與照亮展現(xiàn)其中一個姿勢,當中......光點也依照動作的不同有所增減,明亮順序也有所相異。
「凌亂的光紋線路是各種人形動作,光點明亮順序與對應(yīng)位置,代表從哪個部位開始出力,並去串聯(lián)人形動作,這是一套藏在劍胚內(nèi)的武學(xué),是劍胚與其主專屬搭配的劍法。」
「誒?真的假的啊?」
「過去不少上乘兵器都有專屬配招、奧義等等,越上層的兵器就越容易出現(xiàn)此情形,初源可說獲得至寶了。」
「唔......可是就算能看懂,我也不知道怎麼練啊。」
「並不難,根據(jù)光頁劃分與代表含意,月歌十訣分為四式總訣,也就是芒晦至冷賦,剩餘六式則是劍招,總訣為類別前提,例如特定的運力法,或使飛行道具、著重防守、維持高力量持續(xù)戰(zhàn)鬥等等,劍招則對某些特定的動作適性較高,能用更快的運力達到更繁複的操控,由每一招內(nèi)適合的動作串成一招,而劍招搭配總訣,還能有各種不同的變化。」
「蛤?」
「呀呀呀,簡單來說就是進入劍招適性,特定動作耗力減少,蓄力加快,當然也會提升妳那一招的速度與威力。」
「意思是我照著人形動作跟光點提示的運力出招,會比較厲害嗎?」
「基礎(chǔ)層面來說是這樣,如此招末雨快晴逐風(fēng)色,其力速加成的地方,粗略估計是手腕、肩後、腳跟,應(yīng)用這三個力速加成點,適應(yīng)的動作是反握兵器以旋轉(zhuǎn)方式發(fā)揮,配合注重軀幹與下盤力量的皓白 ? 盈圓,就能串成一套連續(xù)快速的旋跳削式,而根據(jù)初源未來的進步,也會有更多展現(xiàn)的可能性,最終臻至化境。」
「誒......」
「招至化境,動靜間皆具招意,招意可指此一式的力量,又或者能將一招以最簡單的方法擊出。」
「我、我聽不懂......」面對耐心講解的逍遙子,掩面的初源不禁覺得抱歉。
「嗯......」
似不欲再以口述解明,逍遙子右手向下扣指,一口三尺石劍破地衝出,隨即右手抓劍反握,身形旋動間;迅疾越光之速讓初源看得眼花撩亂,面前彷有數(shù)個逍遙子不停交錯身型,並伴隨身軀的直轉(zhuǎn)、橫旋、倒捲,且每過一旋身,逍遙子都如瞬間移動般出現(xiàn)在數(shù)公尺遠的地方以不同方向和角度旋斬而下,配上石劍拖曳的銀色光芒,面前百公尺的大地已瞬添十六道劍痕。
毫秒未過,逍遙子優(yōu)雅飛回初源身邊,棄劍入地間、緩舉至額前的左手與那一瞬出招的快絕形成反差。
「方才演繹,是模仿以皓白 ? 盈圓的總訣,搭配末雨快情逐風(fēng)色的劍招所呈現(xiàn)的招路,就當基本的"有招"吧,如果練通了,接下來就有可能變這樣......」
逍遙子話語稍停,只見身形不動,額前向外的左掌捻劍指內(nèi)旋,頓時透散四方的無形之力引風(fēng)走奔嘯,他略帶認真的臉龐也被旁分修長的瀏海吹動,初源不禁無心下一瞬的劍招如何展開,而是盯著逍遙子的臉。
"如千年的光陰 在眉目中糾結(jié)淚影"
"滾滾紅塵 最不捨對妳的留戀"
"彷彿所有思念與前世今生都只為妳"
"風(fēng)中呼嘯的告別 在回眸裡繾綣成情"
"相依不離的夢囈 是我來世與妳的約定"
一瞬間、亂容的髮成了迷茫,一瞬間、展肅的臉成了憂鬱,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逍遙子的魅力卻刻入心頭,初源腦袋不禁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同時......石劍逕自拔地飛旋,像是被無形力量操縱、在旋轉(zhuǎn)間自動往每一道劍痕上在刻新痕,完全複製剛才演武的招路。
下一秒,急速旋劍的止奏又忽地帶來時間放慢的錯覺,逍遙子撇了看傻眼的初源一眼,輕聲再道:「接著、是到化境時,要發(fā)同一招已不用糾結(jié)在固有動作,能將繁複的蓄力在一瞬間完成,配上純熟的招意,就像這樣......」
轉(zhuǎn)利的眼神,一樣的身形靜止卻是不同的氣流變化,逍遙子左手劍指向地揮下,簡單的動作一引指尖銀光閃過,瞬間十六道旋轉(zhuǎn)的弧月銀光同擴百公尺,割地破裂之聲再響如雷!初源只見相同的劍痕更迭,盡顯『末雨快情逐風(fēng)色』的招痕。
「好厲害......從讓劍自己飛去砍地板,到隨便動一下就將十六道劍光全部出完,這就叫所謂的化境嗎?」
「是,另外尚有無招境界,如果初源有一天通曉化境,對無招必定能有一番體悟。」
「......我能到那種境界嗎......」
「可以,接下來妳會受到很多刺激,專司戰(zhàn)鬥的身體會讓妳明白自己的天賦所在,不過在此之前,初源需將月歌十訣練好。」
「呣......好複雜,乾脆月歌十訣給逍遙子練好了。」
「嘖嘖嘖,那是只有初源小姐才能練就的武學(xué),敝人是做不到的。」
「為什麼?你剛剛明明使出了末雨快情逐風(fēng)色啊。」
「呀呀呀,我只是模仿,不是真正使出此招,月歌十訣只有初源以殘月劍胚或其衍生的那兩把小太刀運使,才能發(fā)揮應(yīng)有的力量,我就算做到相同動作,沒有劍胚加成,若以同樣力速運使,敝人得耗更多力量才能追平妳。」
「是這樣嗎......」
「沒錯,專屬兵器與專屬武學(xué),所以月歌十訣是初源小姐的責(zé)任,請好好努力囉。」
留下一句好好努力,引出十訣練習(xí)門道的逍遙子轉(zhuǎn)過了身,衣髮飄逸的側(cè)臉,似乎讓初源難以挪開目光。
「你不繼續(xù)指導(dǎo)我嗎?」似乎想繼續(xù)跟逍遙子互動,初源問著。
「步武之初,唯心而已,意念兵解,無物成極,此劍法要成,只有初源自己能做到。」
「蛤?」
「咳咳!先把該上的課上完吧,我想過不了幾天,我們會再見面的。」
留下未定的日期,逍遙子錯身離去,還想說話的初源把話卡在喉間,就這樣微張著嘴目送對方離去。
冰寒的史波尼克高原又剩初源一人,看著劍痕被不明力量消散的大地復(fù)元如初,她呼了一口長氣......
「唔,大家好像都很忙吶......」
收回劍胚的初源似乎還不想回戰(zhàn)神之都,她找了身邊一塊大石做為靠背,那側(cè)膝跪坐的身影對冥王星的自然似乎還有留戀,但更多的......是自己又有時間梳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世界就那樣變了調(diào) 或許那一場大火早就讓一切終止了"
"即便比身為人類時更清晰的存在感告訴我一切都是真實"
"卻仍不能讓天界與神祇存在的衝擊淡化"
「也許睡一覺會好一點吧,不過......好像除了性慾以外,食慾跟睡慾都沒了。」
呆呆看著自己被長裙掩蓋的大腿,但神奇的是,就在她想著睡覺時,體內(nèi)竟真的冒出一抹明顯睡意,在永遠處於剛洗好澡的舒適感下,浸潤腦海的期望很快就滲透了意識。
「呼哇,本來精神很好的,可是想著要睡,好像就真的能睡著了......」
抬頭眺望眼前一片寒涼荒無,淺淡的陽光在此仍有照亮,迎著零下兩百四十度的低溫與無氧,毫無不適的初源靠著石壁開始打盹,很快地、她進入了夢鄉(xiāng)......
"有沒有一些景色 在回想起來時格外衝擊思緒"
"它抽象 卻強烈地讓人陷入悵然"
"像灰暗卻必要的影子 又像刺眼卻溫暖的陽光"
"也許 失去一切所導(dǎo)致的鈍惑"
"會讓回憶特別容易清晰吧"
兒時的年節(jié)、青少的躍動,從無憂愁的每一日到體認現(xiàn)實,從四季不停的風(fēng)雨雪霜中造就了屬於自己的回憶,那一切......是此刻成神的永恆無法比擬的份量......
「......小姐、梓小姐?」
「......」從耳邊傳來的弱語半隨許多雜音,陷入睡眠的初源意識混沌,所以沒有反應(yīng)。
「妳還好嗎?醒醒啊,五條梓小姐。」
不對......我改名字了,我不叫五條梓,我叫初源......
意識、在清醒與混沌間慢慢從睡意的天秤上轉(zhuǎn)移,想那樣糾正對方,卻僅止於內(nèi)心的思緒喃喃,直到一隻溫暖的手輕觸臉龐,初源才緩緩睜開雙眼......
「唔......」
陽光、灑落著肌髮透入衣物,不是之前零距離體驗的激烈,也不是遠在冥王星的低寒淡薄,那......是自己熟悉不過;屬於在地球的溫度。
「啊,妳醒過來了。」
「誒?」
揉了揉眼睛,初源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街角一隅長椅,密集大量的人來人往與樓房,很快的......她知道自己在哪裡......
「東京......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梓小姐怎麼可以睡在長椅上呢,萬一東西被偷走怎麼辦?」
「妳......」
望著把自己叫醒的嬌小女性,那局限於人類外貌的水平與大概155公分的身高,初源瞬間湧起一抹熟悉。下一秒......她發(fā)現(xiàn)那是她自己,變形前的自己;變回原貌前的自己──五條梓。
"模糊的記憶在眨眼清晰"
"原來眼前陌生的容貌是曾經(jīng)的我"
"五條梓"
"但我如今也依然是五條梓"
"只要懷著對baby的感情"
"我就只會是我"
意外的訪客,不明的局勢,變形前的自己竟現(xiàn)身眼前,那此刻的自己又是誰?初源又該怎麼面對"五條梓"?幻若莊周夢蝶的交界,哪個才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