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豪哥感情是不是很好?」等老闆包裝涼圓時梁彩瑄看著溫祖安的側臉問。
「怎麼樣算是感情好?」溫祖安沒有轉頭的反問,讓女孩感到措手不及的慌張看向她,顯然女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定義。溫祖安淺淺地笑了一下,並不打算為難她的說:「就是同事,普普通通吧。」
梁彩瑄聽著這平淡的語調,總覺得內心有點小小難過,卻又有種懷疑在心裡頭,在梁彩瑄眼裡溫祖安說的話跟她實際上的行為還是有些差距,並不像她本人所述的那樣冷漠。
她想起溫祖安說過她不懂愛,那麼或許溫祖安也不懂溫柔的定義吧?
才會不知道她在別人眼裡有多麼溫柔。
梁彩瑄真希望自己可以是幫助溫祖安認識這些情緒與情感的人。
「還想吃點什麼嗎?」溫祖安稍微提高了手中的幾個塑膠袋問,而梁彩瑄搖了搖頭,「你有吃飽嗎?看你好像沒吃多少。」
「我真的很飽了。」梁彩瑄笑著說。剛剛跟溫祖安吃完鐵板牛排後她就已經很有飽足感了,更別說溫祖安怕她只是在客氣,又買了不少小東西給梁彩瑄就怕她餓到,她回去後還有很多東西要吃呢!
「那我們就往工作室出發吧。」溫祖安說。和女孩一起往停車位走去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歉疚地看著女孩說:「我接個電話,你等我一下好嗎?」
「嗯!」梁彩瑄點點頭,便乖乖地在原地等著走到一邊接電話的溫祖安,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話中的溫祖安,她猜通話對象有很大的可能是江婉蓉,因為她的眼神在接起電話的那一刻起溫和許多,也許溫祖安自己也從來沒意識到這點吧?
「梁彩瑄!?」突然的男音出現讓梁彩瑄轉過頭,王世傑跟她對上眼的那瞬間表情從驚訝轉為惱怒,劈頭就衝著她問:「你!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們害得多慘!?」
「阿傑好了啦......不要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吵架!」與王世傑同行的男生夥伴們來到他身邊勸說。梁彩瑄在王世傑的社群頁面見過這兩個男生,是他的高中同學。
「不!」王世傑用力甩開兄弟們的手,氣憤地指著梁彩瑄的鼻子說:「那天你朋友來我的教室鬧事,搞得我現在在學校幾乎抬不起頭,你們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梁彩瑄皺緊眉頭抿了抿唇說:「不這麼做的話你會放棄嗎?」又轉頭看了眼他的兄弟們,她不是聖人,尤其在王世傑一連串讓她噁心至極的行徑後她是真的永遠無法原諒這個人,於是她選擇了殘酷的在他兄弟們的面前揭開事實,「你朋友知道你曾經在我家樓下徘徊好多天,甚至還動手拉我嗎?」
王世傑的兄弟們聽完皆是愣了一下,顯然他們也沒想到王世傑會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我只是想跟你談談!」王世傑滿臉脹紅的瞪著她,到了此刻都還在說些牽強的藉口。
「我已經說過了跟你沒什麼好談的,為什麼還要一直纏著我!?」
「你根本沒聽過我解釋!我都說我很後悔了,也想要改過自新!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機會!?」王世傑情緒一激動起來又試圖要拉住梁彩瑄的手,梁彩瑄閃過一次,王世傑不放棄的又伸手緊緊抓住她。
「放開我!」梁彩瑄疼得皺緊眉頭掙扎說。
「阿傑!真的夠了!」王世傑的兄弟們見情況不對也開始動手要拉開他們兩個,無奈王世傑力氣太大,連他們兩個都抓不太住他。
「你鬧夠了沒有?」隨著一聲不耐煩的語氣和飛向王世傑顏面的紅茶,溫祖安終於出現的擋在兩人中間,她看著被撥了一身紅茶而往後跳開的王世傑說:「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來糾纏彩瑄,我保證有你好受的。」
在溫祖安身後的梁彩瑄看不見她此時的面容,可是她從來沒聽過溫祖安用如此冰冷的語氣說話,甚至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她蘊藏在言語中的憤怒。
「我們真的很抱歉!」兩個男生似乎真的被嚇到的退了兩步說,接著兩人一起把王世傑給拉走。
「還好嗎?」溫祖安確定男孩們都走遠後才轉過身來關心梁彩瑄,她主動拉過梁彩瑄的左手臂左右看了一下後嘆口氣說:「我來晚了。」
梁彩瑄感到很不好意思的抽回手,用右手掌蓋住手臂上的紅色抓痕說:「我沒事啦......還好有你幫我解圍,謝謝你。」
「下次遇到這種事情第一時間先來我身邊,知道嗎?」溫祖安輕拍女孩的頭說。
又拍人家的頭了......梁彩瑄抬眼看著雙眸帶點愧疚跟擔憂的溫祖安,突然覺得胸口緊縮了一下。
「知道了。」梁彩瑄低下頭小聲地回。
「走吧,去完工作室我們就回家休息。」
「嗯!」
工作終於告一段落坐在門口抽菸的林正豪看見溫祖安的Cayenne開過來時有種看到救星的感覺,他走到車窗旁邊等著車窗搖下,看到梁彩瑄也在車內時他很熱情的打了招呼說:「唷!妹妹,聽說你搬去跟祖安住了?」
「對啊。」梁彩瑄笑了笑,把手中好幾袋食物遞給了林正豪。
「唔,這麼多?」林正豪倒是挺驚訝的說,他以為溫祖安只會買涼圓給他,沒想到這麼豐盛。但事實上溫祖安確實只有買涼圓給他,其它的是原本買給梁彩瑄的,不過被王世傑一鬧過後胃口都沒了,正好轉送給林正豪。「沒有飲料啊?我還以為你有幫我買紅茶。」林正豪發現手中沒有搭配的飲料時探進車裡問。
只見溫祖安微微一笑說:「沒了。」
「沒了!?」林正豪睜大了雙眼,一頭霧水的摳摳太陽穴說:「這間夜市的紅茶這麼夯喔?居然會賣完!?」算了,這樣吃其實也無所謂,配水就好。林正豪聳聳肩說:「好吧,你們要回家了?」
「嗯。」
「兩位女士,路上小心。」林正豪相當浮誇的退開兩步彎腰鞠躬,逗得梁彩瑄噴笑一聲,溫祖安則是瞥了眼這個浮誇男人後就轉了方向盤開走了。
「正豪哥真好騙。」梁彩瑄呵呵笑著說。
「他就是太好騙了才會走投無路找上我的。」
「唔......怎麼說?」
溫祖安帶著笑意看了眼身旁的好奇寶寶,在駛回家的路上跟她講起了林正豪與她相遇的故事,梁彩瑄很是意外溫祖安居然會告訴她這些,畢竟溫祖安感覺就不喜歡說些有關自己的事,但也許故事主角是林正豪所以無所謂吧。
聽著林正豪是在多麼艱困的狀況下遇見溫祖安,從而有了翻身的機會,梁彩瑄心裡很替林正豪高興。
「如果沒有遇見你,豪哥現在不知道會在哪裡?」梁彩瑄看著路上花花綠綠的燈光,感慨地問。
「也許會有另一條出路吧。」溫祖安淡淡地回,「也不一定他跟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選擇。」
梁彩瑄轉頭看著溫祖安被街燈照亮的側臉,她可以感覺到溫祖安藏在冷淡外表下的那份關心,就算溫祖安自己感受不到,對梁彩瑄來說......她是溫柔的。
是個溫柔的人啊。
「至少豪哥看起來很快樂。」梁彩瑄笑著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