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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7章.克朗沛的新奴役 Crumpet's New Slaves

K.I | 2022-11-20 09:04:02 | 巴幣 208 | 人氣 327


【Chapter 7】.〈克朗沛的新奴役 Crumpet's New Slaves〉


  「宓拉狄,妳說,吸血鬼如果吃黑布丁是能獲得能量的嗎?雖然不是人血,但那也是豬血做的,也稱得上是吸『血』呀!」

  「不知道。但要不是我變成吸血鬼,其實我討厭吃任何血做成的食品,動物內臟也不愛吃。」

  「那那那,那人血有區別嗎?例如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的血嘗起來有差別嗎?」

  「不知道。我都是用汲取的,但公豬和母豬的肉味道應該一樣。」

  「可是可是,我母親說過公雞和母雞的肉質好像不大一樣耶。」

  「不知道。你好聰明,好厲害,超優秀。」

  「我之前看過東方的書,書上說肉吃同性別的動物會對自己身體更好,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吸血鬼吸血是不是要吸同性比較健康呢?」

  「不知道。但東方的書也說過,盡信書不如無書。」

  「哦!我還想到一個很久以前就想問的問題,就是我姊姊以前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很不舒服,還會說要吃巧克力,啊,那妳說妳想吃巧克力,是不是也是……」

  「吵死了,安靜點!」

  *

  走在溫切斯特的大街上,宓拉狄和謝伊特意喬裝成市井小民才出發往郵政辦公室去。最近謝伊習慣了吸血鬼生活後便聒噪起來了,宓拉狄雖然感到略有煩躁,但同時也挺慶幸謝伊的適應力高,血性也更精湛,與哈吉斯一戰時相差甚遠。

  不過這謝伊剛才挨罵後就一直低著頭,宓拉狄看他頭頂到腳趾無一不都透露委屈,便在經過市場時主動開口:「哦,藍紋起司耶,買一份給我就原諒你。」謝伊果然抬起頭,宓拉狄又說:「還要幫我吃哦,我吃不完。」


  來到郵政辦公室,宓拉狄向櫃臺詢問那位豪宅部下是否有來,櫃檯回答:「沙朗先生嗎?他從上個月底前就沒有來上班了,也沒請假或留個話,上面的人已經開會準備要開除他了咧。」這話讓宓拉狄感到不安了。她想起,迦勒和莉莉絲曾說過近期豪宅那受了不少動盪,或許這件事也包含其中。

  天色黃昏,宓拉狄和謝伊大老遠過來,巧克力店也關門了,兩人只能摸摸鼻子空手而歸。「這樣看來,城市的大多街區都不安全了。」宓拉狄說:「拜桑那傢伙,大概已經認定我們知道腥紅聖典的位置,開始一步一步根除豪宅的人線,最後再全力出擊一次掃蕩。」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眼下保命最重要,我們也不是瑟倫特豪宅的人,腥紅聖典說到底也和我們沒什麼關係,硬要攙和只有危險,只能暫時離開溫切斯特避風頭了。」宓拉狄顧著說話,不小心撞倒了一個小女孩。那小女孩跌倒後沒有哭出聲,但明顯淚眼汪汪,宓拉狄不忍,主動伸手將她拉起:「小妹妹,小心點哦,雖然大姐姐我很漂亮,但走路要看著前方唷。」小女孩被拉起來後掉頭就走,至始至終沒吭一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才發現她的穿搭挺詭異,上半身是哥德風,下半身是洛可可蓬裙。「嘖,現在的小孩子都不會道謝的嗎?真是,現在年輕人越來越不像話。」

  謝伊突然笑了,宓拉狄瞇眼瞪他,他趕緊解釋:「我發現妳每次剛開口時都會裝得很風情萬種的樣子,但兩句話內就會變得超級不耐煩,哈哈哈哈。」

  「笑什麼!這是我當魅魔吸血鬼最辛苦的地方耶。」宓拉狄捶了下謝伊手臂。「第一次社交不色情一點,怎能勾引到那些色狼的血?別說誘惑了,我連和陌生人說話都討厭。」然後又捶了一下,力氣更大了,「別以為我樂在其中,我啊,離開豪宅後那年就到處流浪,當時全身上下只有十英鎊不到,後來一個人去倫敦……」然後就像個老人一樣,講了整整二十分鐘的過往辛酸歷史。講到出了溫切斯特還在講,然後更大力的捶了謝伊。「……所以你懂不懂?如果能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怎麼會有人想活成這樣。」

  「對不起啦,我不該笑妳。不過,宓拉狄妳以前會這樣邊講話邊捶我嗎?」謝伊摀著發疼的胳膊,但臉上莫名滿足。

  「說得是,我以前會這樣嗎?總覺得從剛剛到現在都有點不對勁。」冷不防地,宓拉狄朝謝伊臉上揮上一拳,將他打飛得摔穿路邊的木桶堆,但她自己都驚訝:「喂!為什麼我的手臂自己……」

  謝伊狼狽的爬出來,「嗚,妳有這麼生氣嗎……」他這才發現,這條路很陌生,前方是個陌生的城外村莊,「話說回來,我們什麼時候走到這的,這是回府邸的路嗎?」

  「不,我記得這條路是反方向,可是我明明就是要回去……」情況難以理解。宓拉狄對於自己無意識中對謝伊的毆打,還有自己無意識中走上這條路感到心房一涼。

  宓拉狄回頭,背對著西下夕陽走來的黑影相當矮小,但也相當詭譎。那是剛才在溫切斯特撞上的小女孩,現在的她,雙眼睜得血大的凝視自己,咧嘴張開血盆大口,唾液黏稠,露出滿口泛黃的爛牙說:「人呀,為了鞏固內心的自信,外在的尊嚴,總是選擇相信自己能憑『自由意志』做出每個決定。」

  謝伊一聽就知道,這黏膩老沉的女聲,是搶劫四人隊中的矮者。

  「殊不知,你的思考全都是你過去的『所見所聞』加上『天生基因』形成的暗示。也就是說,只要給予正確的外部催眠或基因血液,就能讓任何人做出看似『不可能』的行動,或是想法。」

  宓拉狄後退半步,目光如炬,「妳也是拜桑的手下吧,和哈吉斯的命令不一樣,是直接對我們動手嗎?」

  「妳說哈吉斯?呵、呵、呵……儘管驕矜自滿吧,有著兩世紀經驗的我克朗沛,不會犯荒謬低級的錯。」她身型是嬌小,但帶來的壓迫感卻是巨大如斯。「妳,宓拉狄,已經成為我的血性『新奴役』的僕人了,現在,向我展現妳最後的舞蹈吧。」說完,宓拉狄又開始不能自我的行動,奔向謝伊就是一踢,當場將他遠遠踢至村口邊的大樹下。

  「謝伊!」宓拉狄再怎麼不願意,她的身體就是不聽使喚的行動。她回頭想對克朗沛動手,雙腳仍完全無法朝她踏出半分。「克朗沛,我說過我們根本不知道腥紅聖典的位置,快住手,妳現在的舉止對獲得聖典一點幫助都沒有!」

  克朗沛仍逼近,「退一萬步說,即便你們真不知情,往後也不敢保證我們要對瑟倫特豪宅動手時,曾經做為勞斯首席門徒的妳會不會來搗亂。」

  「那針對我!哈吉斯和他的手下也都是我殺的,妳要綁架、要殺要剮還是要怎樣都衝著我來,那小子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不要再傷害他了。」

  克朗沛笑了笑,一口破牙更暴露無遺,「宓拉狄啊,給予妳痛苦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妳用妳那雙罪孽的手殺死他。所以,遵從吧,我的奴役。」宓拉狄又開始走向謝伊,她拚命地想停下,可四肢依舊不聽使喚地對謝伊暴打痛毆。

  謝伊被打得連滾帶爬,頭破血流,但比起身體的疼痛,看見宓拉狄苦澀自責的表情讓他更難受,「宓拉狄,這不是妳的錯……」可一拳一腳還沒結束,打得他快要喘不上氣。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宓拉狄出拳時終於發現,自己的手背有一道很淺的小傷口,回想起來,那就是在城裡撞上克朗沛時被她劃傷的。

  謝伊終於勉強擋住了她一拳,但他不是為了還手,而是更靠近宓拉狄並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那個人……她注入自己血液到別人身上,靠血性命令對方執行任務。在銀行的時候她用這招讓我打開了金庫大門,所以我猜她給妳的命令是遠離自家府邸並把我處決掉。但她沒有先殺害實力更強大的妳,代表她可能還想把妳帶回去審問聖典的事。」

  宓拉狄急問:「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沒辦法控制身體,每一根神經都被她的血玩弄著,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妳有沒有發現在城裡她還和我們保持距離時,妳打我的力度和走偏的方向都沒那麼嚴重?但現在她越近,妳追我追得越快,而且也越往離府邸反方向的村子靠近了,我猜,妳和她之間的距離也和命令的執行強度有關。」謝伊往她背後瞥了一眼,是克朗沛在懷疑他們的對話,已經在靠近了。「我想到該怎麼做了,記得千萬別再被她碰到,但宓拉狄,我得先跟妳說聲抱歉。」

  「抱歉什麼?我才……啊啊──!」宓拉狄左眼刺痛,是謝伊用鮮血子彈射在她的眼上,隨後趁機趕緊掙脫逃跑。「嘁……這招最好有用,不然結束後我真的要痛扁你了。」宓拉狄察覺克朗沛已經要過來,雖然不能朝她攻擊,但朝謝伊追去還是可以,於是宓拉狄趕緊在克朗沛再次碰上自己之前拉開距離。

  追逐闖入了這座城外村莊,帶傷的謝伊撞翻好多箱子,村中百姓都被這場外來人的追逐給嚇著。而謝伊奔跑到村莊中央的噴泉,突然就停下。

  宓拉狄馬上追來,她看謝伊居然不跑,自己拳頭又已被迫舉起,慌得大喊:「快跑啊,你停在這做什麼呀!」

  謝伊即使身軀害怕的顫抖,仍堅持腳步踏穩不動,「就是要這樣──來吧。」

  「快避開啊啊──!」又是一拳打在腦門上,骨頭碎裂嵌入腦裡。謝伊被打入噴泉之中,落入的水花高的周圍村民驚吒出聲。宓拉狄更是不敢置信,看到謝伊倒在水裡冒了泡沫和血色,沒有再掙扎的生命跡象,錯愕與自責感交加於心中。

  宓拉狄半跪在池前,左眼已經慢慢恢復視力,但諷刺的,這只是能將謝伊的慘狀看得更清楚而已,「我……我安逸太久了,居然被人當面襲擊還不知道,還又連累了身邊的人……」宓拉狄抹去眼邊的血,或許,還有一些淚,「謝伊,對不起……」這時,克朗沛也來了。

  「真是沒想到,腥紅聖典帶給妳的力量固然棘手,卻反成了妳殺死自己家人的雙面刃。現在,妳又只能任憑我宰割了。」克朗沛要將指甲再次插入宓拉狄體內,但她的手要碰到宓拉狄的後頸前,指尖忽然斷掉了。「啊!這……」抬頭看去,是噴泉那,謝伊坐了起來並用指尖鮮血子彈狙擊了她。

  「謝伊?」宓拉狄意外之餘,身體也又自己聽使喚了,她馬上躍向噴泉邊攙扶他並問:「你還好嗎?發生了什麼,她的血性解除了嗎?」

  「在銀行的時候,我一打開金庫就不再被她控制了,所以我想,她的血性會在『她以為』完成命令後解除。現在妳已經來到與府邸位置相反的村莊中央,妳也打從心底的以為自己打死我了,所有命令完成,血性就該解除了……克朗沛,我們騙過了妳的血性!」謝伊在宓拉狄的懷裡,隨後對她微笑:「我說過,我也會保護妳了,宓拉狄。」

  克朗沛也意外,可她不驚慌,仍然陰森微笑:「呵,你們以為我為什麼要讓你們來這村莊,而不是隨便一個荒郊野外呢?」她高手雙手,連彈兩聲響指,村莊的村民們忽然像被鬼附身一樣地身體抽搐,嘴唇發紫,雙目散起不自然的綠光,紛紛抄起農具,步履詭異的朝噴池這前來。「生擒太冒險了,拿你們的人頭去警告勞斯才是上策。你們以為我沒料到你們可能破解嗎?太天真。我已經提早奴役了這整村莊的人,而他們的命令,只有『殺死宓拉狄』和『用身體保護我克朗沛』。」

  宓拉狄用血治癒謝伊的同時,發現村民比剛才的自己中招程度還更嚴重。他們甚至都聽不見自己的勸退警告,越來越逼近,但宓拉狄也不想對無辜的奴役動手,「該死,村口也已經被圍住了,比起逃走,只能先處理那假小妹真死老太婆了。」

  謝伊問:「現在距離妳可以用金屬汲血打倒她嗎?」

  「距離不是問題,是我無法中間隔著人汲血,會直接汲出我面前的第一個人。你看,克朗沛刻意讓一群比自己高幾倍的大男人圍著自己,大概是事先調查過我的血性了。」被奴役的村民已經殺來,宓拉狄牽起謝伊就跑,「她也算準了我不想對普通人出手才利用人群當堡壘,我們得要找到一個高處才能對她直接進攻。」

  兩人撞入穀倉,穀倉裡被糧食桶塞得擁擠,連通往屋頂的梯子都被擋住,村民追來和他們扭打了好一會,才由謝伊射穿後門鎖逃出;接著布坊,布坊裡的村民拿著針線和剪刀就揮來,被宓拉狄一拳一踢擊倒,此處仍沒有屋頂;然後是圖書館,村莊的圖書館雖小但也藏書不少,追逐穿梭在書櫃之間非常困難,好學生謝伊還做了一件他從沒想過他敢做的事──把書櫃推倒,成功阻止了後方追兵,但側面馬上又殺出另一票人。只要克朗沛越是靠近,村民對兩人的進攻就更凌厲。

  看著無窮盡的奔逃之下,他們倆闖入了村莊的大教堂,然而,這是死路了,沒有其他門可以逃了。唯一能「高攀」的希望,是在透著夕陽的彩繪玻璃兩側,兩尊高聳的盔甲騎士雕像。

  謝伊指著雕像說:「爬得上去嗎?到雕像的頭頂的話應該高得足以看見克朗沛,也能躲避被奴役的村民們。」

  「爬了就知道……哎!」宓拉狄一腳剛抬馬上就被雕像旁伸出兩隻手給跩了下來。「這裡也有?」沒想到這也有伏兵!

  他們扯下宓拉狄就以小刀刺向她心臟,一旁謝伊趕緊射斷刀鋒,可其他村民又如蜂湧似地殺入教堂,謝伊在圍毆中被迫和她分散。果然,是克朗沛又來了,「接觸過腥紅聖典,僅僅八十歲,體能和血性卻超越無數百年吸血鬼的妳,居然將死在一幫素未謀面的陌生凡人手下,覺得很荒謬嗎?」她黏膩的聲音即使人群嘈雜也能聽見。「但其實妳是死在我,參謀克朗沛之手。所以光榮地下地獄去吧,金屬女爵。」

  謝伊見正被圍剿的宓拉狄快要支撐不住,而自己背後就是騎士雕像,抬頭望上去,他發現「雕像本身」和雕像手持的「巨型長槍」並不是一體的,是可以分開的。這時,他突然靈光一閃,心底起了一個危險主意──謝伊先以繳械技術奪走一名村民掉落的小刀,隨後就往騎士雕像開始往上爬。宓拉狄在苦戰中見他已爬到雕像手臂上,大喊問:「你爬上去做什麼!你在那麼遠的距離能射到她嗎?」

  「我不確定我可不可以,但如果是妳……妳在那可以操控得到我這裡的血嗎?」謝伊邊問邊爬,下面村民也開始要爬上來。

  「可以!但你要做什麼?」

  謝伊爬到了雕像手部的位置,心跳加劇,內心萬分緊張。深呼吸了口氣,然後給自己壯膽大喊:「這是我唯一想到的方法了……就算我最後見不到家人,至少,能認識妳這新家人也很棒了。」說完,謝伊高舉左手,小刀刺入自己手腕動脈並直直割裂下來,當場噴湧出大量血液噴濺在雕像的長槍上。「用我的血來操控這把長槍──交給妳了,宓拉狄!」

  「你……」宓拉狄難掩驚訝,此景連克朗沛看了也為之卻步,但宓拉狄沒有錯失機會,她立刻運起體內血性,使盡全力以金屬共振,將灑上大量鮮血的長槍給拔起,「克朗沛,妳三番兩次傷及無辜,居然敢無視我的警告……今天在這,只有妳會死。」

  克朗沛退後驚喊:「荒謬!妳敢用那麼巨大的武器砍向我,我周遭還有很多村民,妳不顧他們的性命了嗎?」

  「我說了,只有妳會死……」染血長槍並沒有揮向人群庇護的克朗沛,反而是飛到了宓拉狄背後,隨後重重揮斬落下。槍鋒斬破宓拉狄的背,落下的震撼力之鉅甚至將教堂的彩繪玻璃給徹底粉碎。接下來的畫面,所有人看傻了眼──宓拉狄背後濺出的大量血液噴向高空,又在同時「金屬」的磁力吸引,將她整個人牽引向上,猶如飛翔般的騰空。

  花蝴蝶──此時此刻,宓拉狄是飛舞在夕陽下的玻璃瀑布前,展開血色雙翅,一隻華麗美艷的猩紅花蝴蝶。

  「下地獄的人……是妳,克朗沛。」騰空的宓拉狄終於能看見被庇護的克朗沛,她再次以「金屬」改為斥力將自己推向克朗沛。同時掌中匯集回剛才的鮮血形成巨大的血紅波動,直衝克朗沛腦門!

  被擊中的前一刻,克朗沛仍不敢置信的大吼:「不可以……不可啊啊啊──」下一秒,她的項上首級便被宓拉狄的血掌給徹底轟爆,成了一具慘死的無首屍體。

  克朗沛死去的同時,村民解除了血性命令,紛紛適應不良而昏迷,這時謝伊也才鬆了口氣,從雕像上摔了下來,宓拉狄也體力不堪的癱倒。但即使如此,他們倆都忍著自身的痛慢慢爬向對方,直到親眼看見對方還活著才安心停下。宓拉狄翻過身,躺著喘息好一陣子,望著天花板琉璃虛弱的微笑:「你是傻瓜嗎?就算吸血鬼可以痊癒也不能那樣直著割腕,失血太多就算不死也會癱瘓啊……」

  謝伊也孱弱的喘著氣:「哈……但妳不也犧牲自己的血了嗎?這種戰術說不定可以當作我們的賽克希家族的傳統哦,哈哈……而且我好像,不怕看到那麼多血和死人了耶。」

  「有什麼好炫耀的。」宓拉狄閉上眼。「但……謝謝你,謝伊。」

  在這滿是血腥的神聖教堂,兩人頭靠著頭,在這千鈞一髮的危機之後稍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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