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會有另一隻石巨人!?而且還比剛剛那兩隻更大......
我昨舌,雙腳發抖,冷汗直流。
眼看出現比剛剛那兩隻還大將近一倍的新石巨人,我應該要趕快逃走,但不爭氣的雙腳卻怎麼樣都動不了。
快動啊!
快啊!
「希莉亞!」
穆拉希妮將我帶開,拉著我跑。
但是石巨人原地用力一跳,地板劇烈震動,原本就不平坦的地板碎裂開來,導致穆拉希妮與我都跌倒摔飛出去。
「好痛......」
我準備爬起來的時候,看見石巨人立刻朝倒在地上的穆拉希妮踩了一腳,力道重到地板往下凹陷。
「穆拉希妮!」
我撇過頭,不敢看,我怕......我怕看到一灘血肉模糊的場景。
都怪我,都怪我動不了,成了累贅才害穆拉希妮......
「啊——!!!」
我拔腳起跑,腳步雖然不穩,但我咬著牙,哭著衝過去毆打石巨人。
「嗚啊——!!!」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穆拉希妮被踩死。
我胡亂出拳,使勁地打石巨人的腳趾頭。
手好痛啊!
「嗚......」
我拼命地打,拼命地打,我的手像是在搥打堅硬的牆壁一般,傷痕變多,血的觸感變濃。
淚水讓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視線越來越差,什麼都糊成一團。
石巨人沒有什麼動作,不把我放在眼裡一般,可能我對牠來說就像螻蟻,牠只是轉身把腳一抬,甩飛了我。
「咳......」
我重心不穩,滾了幾圈,趴倒在地,嘴角滲出一點血,血的味道充滿口腔。
接著,石巨人朝我走來,應該是身形更巨大的關係,牠的速度遠比剛剛那兩隻還緩慢許多。
碰。
碰。
碰。
牠每走一步,地板就晃動一次,地面的碎石子都在跳動著。
我的心跳加速也隨之越來越快。
怦、怦怦、怦怦!
我雙手握拳,顫抖不已。
手上的傷口滲出血液和汗水混在一起,滑膩和止不住的發抖,連讓我握緊拳頭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拜託,誰來幫幫我——
躲在一旁的銀教官和馬丁,目睹這一切。
「她怕得動不了,若不救她,真的會死在那裡!」馬丁擔心說道。
「猴子啊,你是怎麼了,今天特別悲天憫人,你不會忘記遊戲規則了吧。有哪一次不是這樣目睹學生們死去的?尤其是這種無能又魯莽的傢伙。」
馬丁臉色變得難看,「我知道,可是那些多數是我最討厭的達官貴人,但這個女孩不太一樣。我感覺得到她害怕我是個混血種,卻沒有對我露出嫌棄的表情,也談不上偽善。我覺得她不像高高在上的王族,很一般,是一個普通女孩。而且,她剛剛居然擔心我們的安危,人類通常不管混血種死活,甚至是排擠鄙視我們的存在。我好想救她,她不該死在這種奇怪的地方。」
「喔,說了這麼多,看來你就是活得不耐煩了?」銀教官將手放到腰間的劍上,恐嚇馬丁。
馬丁吞下口水,「不是,我不會出手救她。但是......出聲幫她加油打氣,總可以吧。」
「隨便你,如果加油打氣可以救一個人的命,也挺有趣的,哈哈哈。」銀教官拍拍馬丁的背,「老實說,原本我很期待她,但看樣子不太可能活下來了。」
銀教官指向前方。
馬丁的視線順著教官的手指過去,看到希莉亞劇烈發抖的背影。
根據過往無數經驗,此處正瀰漫著死亡將臨的氣息。
*
石巨人並沒有完全貼近我。
眼看,牠停止腳步,身體的動作有了變化。
先是仰身,緩緩舉起右手,變成堅硬龐大的拳頭。
高舉的拳頭徐徐而來,遮蔽住陽光,一道陰影壟罩。
牠慢慢地朝我的方向彎腰,做出要把我砸碎的攻擊動作。
這比我身形大上數倍的堅硬拳頭,若是砸到身上,肯定粉身碎骨,當場斃命。
我想,在牠眼裡就像打死一隻蒼蠅罷了吧。
明知如此——仍閉上了雙眼。
心想,人類如何與這種巨大魔物對抗,或許這就是我的命運......
不準放棄。
心裡傳來聲音,將我拉回來,我睜開雙眼。
石巨人的拳頭還沒打到我,只要我現在趕快移動快步閃開,或許還能逃過一劫。
然而,雙腳仍不聽使喚——
既然雙腳動不了,那我......
「來啊,來啊,是蒼蠅又怎樣,我也要用吵得吵死你!」
我舉起雙拳,擺出打架的姿勢。
就是要進行無謂的掙扎,要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由於雙拳緊握,手掌心傷口的血液遂噴了出來。
強烈的痛楚反到讓我熱血沸騰。
於是我更加使力,注意力轉移到右手。
我任由手裡的血液流放,將骨子裡的血液骨氣都一鼓作氣爆發出來。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慢吞吞的廢物!!!」
瘋了?
我竟然發了瘋去挑釁牠。
通常電影裡的主角這樣做,我只會吐槽,好蠢、於事無補。
但,失去思考的垂死掙扎可能就是這麼一回事。
有的人會直接認命,有的人會放手一搏。
當刻的我什麼都沒多想,只是吶喊著、哭喊著。
然而,現實豈有如此簡單。
吼叫幾聲就能獲勝?
人類的拳頭怎麼可能跟龐然大物的石巨人格鬥一番?
石巨人的攻擊不偏不倚地朝我而來。
轟——!
沉重的拳頭揮了下來。
地面震盪,一旁的石柱應聲倒塌,揚起陣陣灰塵煙霧,將一切覆蓋住。
僅能隱隱約約看見,一束鮮血噴發出來。
馬丁見狀,感到灰心。
「對不起,沒辦法救妳一命。」
馬丁覺得有些愧疚。
即使這個王族女孩只是個認識不久的陌生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