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噪音附加了抽象的意義:白噪音成為一個與顏色無關,被認知解構又再建構的詞語,渾身黝黑的,或許是此刻,你我注視凹凸不平的牆壁的一瞬。
時間透過物件的反覆,訴說了一個可能:重複是不得不為的,讓有感知的事物一再經歷相似的場景,置身其中渾然忘我,但無法真正細緻指出哪一秒與哪一秒之間的差異。而在這差異之間,所有物件都在喧嘩,抑或靜謐,像窗外的小陽臺被更高處的陽臺俯瞰,像一條狗搖著尾巴而尾巴搖著一條狗的方向。
此刻外頭正細雨霏霏,而我的鍵盤也零落著驟雨,沒有任何值得侵入聽閾的音色,不像是我的手的指頭卻濕漉不堪,一回過神只剩一團如霧的影子悄悄滑過,在臉頰上劃出一條條傷疤,仔細一看又彷彿死巷,盡頭有一扇門通往掛滿日曆的房間,未上油漆,漏水,應該裝上窗戶的空洞,剛好可以放入一個短篇故事。
大概是這樣的情節(jié):推開房門,遇到的第一個人他宣稱前世和你共有同一具身軀,而你只是忘記了你們共享的名字,在走向市場的途中,你卻發(fā)現(xiàn)口袋中的皮夾不見了,然後每個肉舖賣的都是皮包,皮包裡濃濃的血腥味,時間在此刻凝結,你成了別人的窗,別人的月亮剛要被日曆上的初一蓋過。
最後一切都要重新開始。重複就是這樣深具意義又吵雜不已。我聽著浴室的漏水聲,什麼也不做,讓溢出眼睛的水漫漫淹過身體,從腳踝開始,其次是膝蓋,但最濕的還是那兩團黑眼圈,不管天氣多好,都不該被曬乾。
都不該被曬乾。隔天,它們會各自吐出一團煤灰,輕輕一吹就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