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又是內部惡鬥?外銷吳郭魚緊急喊卡!」
當這則新聞映入眼簾時,你剛完成深入鼻腔的快篩檢測、靜待結果出爐。
或許是來自鼻腔的不適感使然,你對這則攸關逮丸產業的新聞毫無興趣,腦海中接連浮現這些天以來、數目起伏不定的確診與死亡病例。然而,不論你怎麼轉臺,50吋的液晶螢幕上所展示的,就是沒有今日的防疫記者會。
「──。」
現在時刻,下午一點十分,距離防疫記者會的時間還有五十分鐘,你卻不得不收起手機,離開這處提供你短暫休息的空間,繼續你受金錢所託、不得不為之的機械式工作。
「陰性、嗎?」
其實,你自己十分明白,不論是哪一個,最終都不會影響到你的荷包,除了來自政府、名為申請輔助的流程,逼得你不得不排除萬難,也要將其完成。
§
「逮中七歲男童遭柔道教練重摔致死,教練遭重判9年!?」
好不容易撐到下班,你駕著心愛的小摩托,來到熟悉的快餐店、點一份你最愛的蝦仁炒飯,靜待老闆製作的空檔,一則來自一年前、現已遺忘的消息再度躍上手機螢幕。
「──。」
不顧孩童哭喊,以教育名義、肆意施暴的教練固然可惡,但真正令你感嘆的,是握有權柄的法官,以及相關的執法機關。縱然你深知他們的存在,僅僅只是維持社會的秩序,而非大眾心目中的正義,但你仍不免俗地嘆息:
「要是能給予罪人相應的懲罰,世界會不會變得更好?」
隨著廚師手中的炒鍋停止翻騰,混雜醬油、雞蛋香氣的蝦仁炒飯裝盒入袋,你滿心歡喜的接過老闆遞上的袋子,另一手則交出日漸縮水的百元鈔票,最終換回僅有十元的找零。
§
回到住處,洗去累積一天的辛勞過後,你一邊享受蝦仁炒飯帶給你的甘甜與飽足,一邊開啟桌上型電腦,收看喜歡的虛擬主播直播時,來自隔壁房間、音量破表的電視機正傳出以下訊息:
「快報!科技公司董座遭人『行刑式槍殺』,槍手於21小時後落網!」
對於生在當代、從未經歷過上一代恐怖氛圍的你來說,如此駭人聽聞的案件,僅止於各類影視作品中,導致你在第一時間,並未感覺到任何不妥,直到一段記者與嫌犯的對話傳到耳邊:
「請問你有被訓練過嗎?」記者天真無邪的問道。
「當然,就你幫忙的。」嫌犯語帶嘲諷。
「為什麼要犯案。」記者毫不在意,繼續追問。
「報仇雪恨啦!」嫌犯毫不猶豫,爽快喊道。
「槍從哪裡來的?」
「啊不就你給我的?」
「……」
聽到這裡,就算你沒有當場噴飯,也被這段奇葩對話逗得放聲大笑,原有的些許恐懼徹底被隱沒。
的確,只要嫌犯繼續保持,說不定會被判定為「思覺失調」,從而逃過人們所預想的死刑、在監獄裡關個幾年後,在假釋的的保證下返回社會,拿著應得的安家費,逍遙的度過往後的日子。
§
「是不是,忘了什麼?」
當你這麼想的時候,時間已近午夜,你的睡意佔據你的大半意識,並驅使著你躺上床鋪,在柔軟被窩的輕撫下安然入睡,順帶埋沒你那油然而生的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