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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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矇矓間,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搖地動。
「唔,怎麼了?」被搖醒的磷葉石,睡眼惺忪的看著法斯。
法斯指向後方,示意他快看。
「有什麼嗎......?」
在不遠處,有一個人影。身著純白色衣束,銀白色頭髮在風雪中飄逸,若隱若現的身影,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就像那個人一樣。
(南極石......?他怎麼在這裡!?)
不只如此,外面一片冰天雪地,雪花不斷落下。在自己睡著的期間,季節已經進入冬季了?
磷葉石站起身,一臉不敢置信的走向雪中的“他”。
那人也察覺了磷葉石的存在,愣了幾秒後,驚訝地問道:
「——你是......磷葉石嗎?」
磷葉石詫異,雖然被認出來很高興,但自己明明已經變得和當初完全不一樣了,他是怎麼認出來的?
「你......認得出我?」
「我也不太清楚,但一看到你那雙合金的手,就覺得你是磷葉石。」
「南極仔的直覺,好恐怖。」磷葉石苦笑道。
「我還比較好奇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現在是連頭都弄丟了嗎?」
「嘛,發生了很多事......總之是這樣沒錯。」
「你還是一樣冒失呢。」
「啊哈哈......」
磷葉石沒有多做解釋,帶著南極進入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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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學校怎麼變得這麼亂?」望著一塌糊塗的學校,南極石不禁發出驚嘆。
「之前發生了一場大戰,我還沒整理。」
「原來如此。」南極石表示理解的點頭:「需要幫忙嗎?」
「如果南極能來幫忙就太好了!」磷葉石笑著說。
外頭正下著大雪,惡劣的天氣並不適合外出。不必冬眠的磷葉石與南極閒著也是閒著,兩人開始著手整理凌亂的學校。
「這個要放哪裡?」
「左邊數過來第三個櫃子。」
「這個呢?」
「不清楚,先放著吧。」
磷葉石靈活操縱合金拾起地上雜物,並照著南極石的指令一一放回原位。
「你那雙合金手還真好用。」南極石忍不住感嘆道。
磷葉石晃晃合金,自豪的笑著:「如果努力點,還可以這樣——」
操縱合金聚到地面,接著磷想像著花的形狀,合金隨著思考開始變形,在地上長出好幾朵金色小花。
「喔喔,好厲害!!」
「欸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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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極和磷的努力下,學校除了建築的破損,其餘物品都恢復了原狀。
外頭的暴風雪不知不覺減緩了許多,雪花緩緩從天空降下,恰巧介於放晴與極寒之間,是最適合清理浮冰的天氣。
「吶,南極,你還有力氣嗎?」
「雖然有一點累,不過綽綽有餘。」
「那,我們去清浮冰吧。」磷葉石從武器架上拿起破冰刀,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門。
「嗯,好啊。」
灰濛濛的天空下,二人並肩而行,在雪地中拉出兩條筆直的直線。
上次這麼和某人走在雪地裡,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呢。好像是跟......黑水晶一起的樣子。
磷葉石默默想著。
「等等......我......」
法斯跟在後頭,艱難地沿著二人留下的痕跡前行。
走了一段時間,三人來到了浮冰所在的海濱。
浮在海面上的大片浮冰,互相摩擦發出刺耳的噪音。在磷葉石耳中,那是一聲聲的哀嚎,哭喊著好痛苦、好難受、想回家......
聽到這種聲音,不免會讓人產生一絲同情,但磷葉石充耳不聞,以雙手換取的教訓告訴他,千萬不能理會浮冰的低語。
用高跟鞋的鞋跟在浮冰上開出細小的裂縫,接著揮下破冰刀
磅——
浮冰應聲碎裂成好幾塊,濺起巨大浪花,沉入冰冷的水底。
「喔喔,好厲害!!」法斯坐在遙遠的雪地上看磷葉石和南極擊碎浮冰,眼中充斥著佩服與嚮往。
「你的動作還是一樣的俐落啊,南極。」
「你也不賴啊。」
「......是呢。」
二人各自清理著浮冰,兩道身影在冰面上交互奔跳,浮冰也隨之崩塌沉沒。
「我不在的期間,真是辛苦你了。」清理到一半,南極石突然這麼說道。
溫柔的嗓音,訴說著純粹的認同與讚譽。
磷葉石愣了好幾秒,一種說不上來的喜悅感襲捲全身。嘈雜的浮冰聲似乎停了,周遭一片寧靜,只有南極石的聲音不斷迴響著。
「怎麼了?」望著突然呆住的磷葉石,南極問道。
「啊......沒事,只是覺得很開心而已。」磷葉石恢復以往的笑容,繼續清理起浮冰。
唰唰
又一塊浮冰沉入海底,揮舞破冰刀的磷葉石滿足的笑著,本應不太發光的水銀頭髮也閃閃發著光。
方才的話語,悄悄補上了磷心中的一塊缺口,那是個希望被認同而造成的空洞。歷經數百年的等待,終於被影響磷葉石最深的人——南極石給填上。
南極石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不過見磷葉石那麼開心,他也露出了平靜的微笑。
冬天,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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