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一】在近日被【刀納】這傢伙不停的騷擾,心情變得十分煩躁不安,很想在其他事情上集中處理,不想再被【刀納】的事繼續影響心情,於是來到「街角的咖啡廳」裡休息。回想起來,自從【健一】記起它之後,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喜歡這個地方,甚至一星期內會來這裡數次,明明在平常的日子裡,他都有經過這地方卻沒有去留意。
某一日下午,【健一】來到門口時發現,在咖啡廳門口的旁邊出現一隻貓,牠正在熟睡中,【健一】心想在這種地方睡覺的貓會不怕被吵醒嗎?當【健一】打開正門,牽動到門上的響鈴而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聲音的時候,那隻貓好像聽到一樣,動動耳朵、睜開眼睛看看周圍環境,然後發現有人站在自己旁邊,正在打開門的【健一】。【健一】以為大家會有眼神的持續交流,牠卻決定繼續睡覺,像不想理會對方,【健一】的期望落空了,只好繼續進入咖啡廳。
「老闆,門口這隻貓是不是由你飼養的嗎?」
「不是,牠是在數日前出現這一帶的野貓。至於是何時開始在這地方留連下來,這我就不清楚了。今日你要點什麼嗎?」
「…一杯可樂,加一份小吃。」
「沒問題,請先行就座,食物飲料會在稍後時間送上來。」
進入後,【健一】過去詢問咖啡廳的老闆,有關在門口出現的貓一事。老闆指那隻貓不是他飼養的,據老闆多日來的推測,牠是初次來到這區的野貓,因為牠打不過在這裡生活的野貓群,所以要來這裡避一避牠們的追捕。
老闆還指他們不會抗拒那隻野貓出現在店前,還會送上一些食物給牠,只是牠不會時常逗留在同一地方,過了一會兒牠便會離開,到別處繼續休息,所以不是每日都能夠見到牠。【健一】在這裡休息過後,起身離開的時候老闆突然走過來,想【健一】幫他們一個忙。
「麻煩你,替我們將這些食物放置在那隻野貓的附近,好嗎?當然,這份是你的酬勞。」
「你那份『酬勞』對我而言是太多的,不過我樂意接受這次委託。」
「大家合作愉快。」
咖啡廳的老闆想向【健一】提出一個小委託,希望【健一】在離開前將這些小吃,放置在野貓的附近,讓牠自行過去進食。【健一】見到老闆對這次委託的酬勞是全份的公司三明治及一杯冷飲,對他而言是有點多的,不過他樂意接受老闆提出的委託,畢竟這只是一件簡單非常的事情。
【健一】來到門口外,把這些食物放在野貓的旁邊,此時【健一】才留意到那隻野貓,原來是一隻灰白色的、全身被虎紋包圍的野貓,而且毛色有光澤的,感覺牠不是天生就在野外生活的野貓。當野貓聞到有食物在附近的氣味,牠立刻從睡覺的姿態中甦醒過來,然後撲向有食物出現的方向,開始狼吞虎嚥地進食【健一】放下來的小吃。吃完之後,野貓好像對這個地方再沒有留戀的意思一樣,理所當然般離開這裡,往其他地方去了。
【健一】看過野貓這行為後,明白老闆為何不主動驅逐牠的原因,稍後【健一】將碟子交回咖啡廳的職員後,起程回家休息。
之後的日子裡,【健一】無論是在上學途中、下課後、甚至是在晚上經過小公園的時候,【健一】總是有機會遇見那隻野貓出沒的蹤影,久而久之【健一】開始對牠的日常生活,產生了興趣。有趣的是,那隻野貓雖然對【健一】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現,沒有半點的戒心和好感,即使【健一】特意走到牠的身邊,牠也不會立刻走開,但是只要【健一】有些微的行動,如想向牠伸手過去的時候,野貓定必作出即時反應如威嚇,然後走開一段距離,在遠處轉身過來偷看【健一】被嚇到的樣子,好像是嘲笑他膽子小一樣,瞄了他一眼後才往其他地方去。這些遭遇,令【健一】對這隻野貓沒有什麼好感,更不想與牠拉上關係。
有一日,【健一】放學後不想獨自留在冷清的家中,於是他再次來到咖啡廳裡做習作,職員事先表示,只要他不影響店內的工作,他們會暫且不理會【健一】的行為,而【健一】為表示好意,也點了一碟美式鬆餅套餐,為自己補充適時的養分。在這時候【刀納】突然從外面衝進店內,樣子十分狼狽,好像需要幫忙一樣,不用問他的目標當然是【健一】本人。
「拜託,【健一】。我現在被人『追殺』中,稍後會有人過來問你關於我的事情,到時麻煩你幫忙替我處理,好嗎?」
【刀納】指自己正在被人「追殺」中,剛好他經過門口時見到【健一】在這裡進餐,這種偶遇有如是上天為他安排的使者一樣,希望【健一】可以讓他逃出生天。可是,【健一】不想自己因【刀納】的事而被牽涉其中,勸告他到別處去為上,可惜【刀納】不但沒有聽取其言,連對方是否答應也不作理會,就擅自躲藏在別人的桌子底下。
【健一】之前被【刀納】的問題受到不少困擾,幸好他及時抽身,決定在他的問題結束前,他暫時不再理會【刀納】,可惜【刀納】沒有因為【健一】的決定而有所收斂,還要逃避自己惹出來的責任,令【健一】對他感到失望。某位職員見到【健一】面對【刀納】一事,流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主動上前詢問【健一】是否有需要他們的幫忙,動手把【刀納】「驅逐」出店外去。
「放心,過一會兒便有人接走他,到時候要麻煩你們作出配合。」
「請不要這樣說,是我多事而已。畢竟我們不想有客人受到不必要的騷擾,包括是【健一】你。」
「多謝你們。」
【健一】聽見職員主動過來想分擔自己的責任,心情稍為變得好了一點,並且感謝對方的好意,【健一】指不久後會有人前來接收【刀納】,在這段時間內請他們能夠耐心等待,這問題會自然解決。職員想【健一】知道,在這裡的客人是會得到他們妥善的照顧,請他不要擔心。
不久,【健一】所指的人真的出現了,那位就是女班長。
「…唔?【健一】同學,你在這裡做什麼嗎?」
「我在這裡處理今日的習作。那麼女班長呢?」
「我來到這裡是要找到你的朋友【刀納】,因為他於下課後沒有依照對老師的承諾,留待在學校裡處理工作,於是老師拜託我將他抽出來。老師表明這次的懲罰會加倍,叫他好自為之。唉,到了最後,受苦的仍然是我的。」
「真的辛苦妳,女班長。」
「這不是你的問題,而是【刀納】這可惡傢伙弄出來的問題!」
女班長的出現原本是【健一】所預計的,不過令【健一】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有這個機會讓他見到,女班長在家中所穿著的便服樣子,對【健一】而言是收到一份不錯的「見面禮」。相比之下,正在家中處理私事的女班長卻不是這回事,因為要老師親自去電到自己的家,請求女班長前來幫忙處理【刀納】一事,這真是替女班長感到不值。
【健一】為了減輕女班長的責任,他決定做出違背朋友的事情。
「女班長,之後的事情就留待妳去處理,這是我惟一可以做到的事。」
「你…原來如此。【刀納】有你這位朋友算是一份福氣,對他而言。」
雖然【健一】沒有把【刀納】身處的位置親口說出來,但是因為【刀納】躲藏的位置,令他看不到【健一】接著所做的事,更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健一】透過手勢去引導女班長,指示她去到那個位置便會找到她想要的人。女班長起初不明白【健一】的意思,後來經過思考和身邊的職員向她的暗示,才知道【健一】所指的是【刀納】這傢伙身處的位置,正是之前【健一】所坐的桌子下方。
【健一】離開咖啡廳的時候,店內開始傳出【刀納】的聲音,和女班長的怒吼聲,而在外面的【健一】只好趕快離開,避免給【刀納】再次發現自己。
事後,女班長總算把【刀納】帶回到學校裡,他要繼續處理老師對自己的懲罰性的工作,而且工作量是比之前的更多,恐怕【刀納】在學校的工作日子將會是很長,還要連累女班長要每日放學後,監督他的工作進度,防止【刀納】有再次出走的機會。
來到晚上,【健一】正在踏上回家路的時候,剛經過小公園的入口,便想到那隻野貓是否離開了公園很久,不知道自己有否機會遇見牠的出現,於是進入裡面休息一會兒,和稍為期待一下野貓的出現。果不其然,那隻野貓在牠的指定時間內,於公園裡現身並且開始牠的晚上散步時段。
【健一】這次不打算過去騷擾牠,只是想知道野貓是否在預期內出現而已,他不想令自己捲入野貓的生活圈子裡,並且打算在休息過後,起程回家。當【健一】該時候要起身離開之際,野貓突然改變原先的前進路線,靜靜地走到【健一】面前,並且跳上長椅上,來到【健一】的大腿上休息下來。
「我要離開的時候,你才來到我的身邊睡覺,你的性格真是了不起!」
【健一】以為野貓會如平常的日子一樣,散步過後會自然離開到別處去,想不到這一晚牠竟然做出如此親近【健一】的舉動,不難想像野貓這種隨心情來判斷行動的生物,是十分難以捉摸牠們背後的目的。
【健一】為了不想父母擔心自己,不得不動手把野貓從自己的大腿上放下來,此時他感覺野貓的身體有點冷,仔細檢查便發現牠身上有著大小不同的傷口,有些應該是牠們的打鬥造成的,此外還有一道傷口的形狀,像狗隻之類的生物所造成的傷口,而且這傷口表面仍有血漬,恐怕是今日之內發生的。【健一】知道野貓的情況並不樂觀,繼續下去牠會有生命危險,決定把牠帶到獸醫診所進行治療。
事後,獸醫向【健一】解釋野貓現時的狀況,指依照情況而言,牠要在這裡住院數日、甚至是數星期,視乎野貓的康復能力而定,能夠出院時他們會通知【健一】過來接收,聽到這消息的【健一】總算可以放心下來。可是當【健一】要離開的時候,昏迷中的野貓突然伸手過來,捉住【健一】的手臂,好像不想【健一】離開自己身邊一樣,【健一】認為這只是一般反應,打算將野貓的手放回原位時,野貓的爪子不經意地張開出來,抓傷了【健一】的手臂。
「…看來這隻野貓,十分討厭我似的。」
「或許是相反也不定。」
【健一】開玩笑地指野貓對自己的看法,有如他手臂上的抓痕一樣。不過獸醫指或許是相反的意思也不定,這種看法令【健一】只能夠以苦笑來回應對方。
……
「【健一】,你可以留下來陪我嗎?」
「不,我有要事處理,暫時沒有時間去理會你的事情,況且你所受的只不過是老師給你的懲罰,不會有問題。」
「難道你的朋友遇上問題也要置之不理嗎?!」
「…對了,你別再擅自逃跑出來,不然你這個學期會有四分之一的時間,都是在學校裡的洗手間度過。我們明日再見吧。」
「【健一】~~!」
在某日的放學時間,【健一】於今日收到診所的通知,可以接回野貓出來,可是當日【刀納】想【健一】於放學後能夠陪伴自己,【健一】只好解釋自己有重要事情要處理,未能抽時間陪伴對方。【健一】還提醒【刀納】若是再次發生同樣的事情的話,只會令他的難堪日子變得越來越長。【健一】之後離開學校,往診所的方向去了。
傍晚時間,【健一】來到診所附近的時候,在外面隱約聽到診所內發出的聲音,其進入後見到診所的職員正要為野貓放入金屬籠裡,可惜野貓不合作,一直不肯進入裡面。【健一】上前詢問職員有沒有事情需要他的幫忙,職員聽見【健一】來到,向他交代眼前發生的事情始末,指他們當時是打算在【健一】來到前,把野貓放入籠裡安置,方便帶走,可是野貓不想這樣做,一直與職員糾纏這個問題上。
「如果你們是沒有問題的話,我可以抱住牠離開嗎?」
「難道你不怕野貓的爪子,再次抓傷自己嗎?」
「哈哈…這當然害怕的,只是這事情繼續下去也不會得到解決。我只好盡力一試吧。」
「…那麼辛苦你了」
【健一】知道情況若是繼續下去也不會得到解決,他只好試試抱住野貓離開診所。【健一】雖然知道過程中野貓可能突然發難,抓傷自己然後自行離開,但是他現時想不到有什麼,可以在不需要注射藥物而能夠讓牠冷靜下來的方法。職員聽到【健一】有這個想法,擔心他會再次遇上昨晚發生的意外,希望【健一】要顧及自己的狀況,重新考慮,不過【健一】指自己會盡力克服這問題,和不想一隻野貓影響到診所的運作。職員感受到【健一】這份覺悟,惟有接受這個方法,讓【健一】抱住野貓離開。
在離開診所、前往公園的方向這段時間裡,【健一】即使明白野貓不是有意傷害他,卻因為這件事而對野貓有所忌諱,幸好抱住野貓的時候牠算是平靜,沒有做出想逃走的舉動,不過野貓也沒有打算接受【健一】這一套,不時在【健一】的懷抱裡動來動去,更不慎走進【健一】的衣服裡,再不願走出來,令【健一】對野貓一事感到頭痛。
後來【健一】他們來到公園,時間好像被引領到那個晚上一樣,在裡面的人於入夜後逐一離開公園,直到剩下【健一】和野貓,【健一】趁機趕快把野貓放走出去,給牠自由,然後轉身離開…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健一】確是認為這事情是這麼容易處理的,可惜野貓沒有離開【健一】,牠一直留在【健一】的衣服裡,不願意離開這溫暖而潮濕的地方。
「你受得起身處的地方,我卻受不起你的存在…不過我有方法,令你自行走出來。」
【健一】想到一個方法,能夠讓野貓自動離開身邊。他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貓能夠食用的食物,再回到公園裡,坐上長椅上開始他的計劃。【健一】打開食物的包裝袋,放在衣服附近,讓香味傳入衣服裡,當野貓聞到食物的氣味,自自然然地便會伸出頭來,看看食物在哪裡,然後追著食物的方向去。果真如此,【健一】看到野貓受到食物的引誘,從衣服裡稍微伸出頭來,窺探食物的位置。可是即使野貓發現真的有食物出現,牠沒有立刻跳出去的衝動,反之是留意周圍的動靜,以謹慎的態度去迎接食物,好像擔心有同類出來搶食物一樣。
「…這樣的話便會沒問題。」
【健一】看見野貓只對眼前的食物有興趣,加上看到牠現時的身體狀況,心想自己再沒有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可以安心地離開。野貓吃著食物的時候,打算把食物帶回衣服裡繼續享用,轉身一看卻見到【健一】背向自己的方向,靜靜地離去的樣子,野貓立刻動身撲過去,從後捉住【健一】的腳,口裡還是咬住他買回來的食物,似乎是兩者也不想放開。
「我可以幫你的事已經做到,所以我和你該時候要分開,過著各自各的生活了。」
【健一】對腳下的野貓解釋,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已經做到了,牠已經沒有必要去依靠【健一】的幫忙,可以放心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可是野貓聽過後不但不想領情,更不要【健一】就此離開自己,一直捉住【健一】的腳,而【健一】逐漸感受到野貓有力的爪子,如何深入皮膚下所帶來的痛楚。
【健一】只好把野貓捉住,弄走牠的爪子,然後將野貓放在長椅上,再次轉身離開。當野貓打算再次追上去的時候,【健一】忽然轉身過來,用「你不可以跟上過來!」的凌厲眼神,逼使野貓就範,可惜野貓自己也不是輕易就範的貓,牠立刻丟掉口中的食物,反過來向【健一】怒吼,好像對【健一】責罵—
「你這個負心漢!!」
【健一】看見野貓對自己的反應,感覺有點奇怪,因為他沒有打算收容野貓,只是知道當時不去做的話會令自己後悔,更沒有想到之後的事情要怎樣做。【健一】認為這是對野貓最好的做法,一邊聽著野貓對自己的咆哮,一邊離開公園,回到自己的生活。
「…難道要牠再次感受,被人拋棄的痛苦嗎?明明是那些人類去造就這個結果,為何要其他人接收他們造成的『爛攤子』嗎?」
【健一】不認為自己做錯了,至少他覺得這個決定是對野貓的傷害是最小的,又認為問題不在於野貓,而是當時離棄牠們的人。
……
翌日早上,【健一】如常上學,途中遇見昨晚的野貓,牠靜靜地坐在人家的圍牆上休息,看來牠外表上的輕鬆心情,沒有受到昨晚發生的事情所影響到。【健一】認為眼前的野貓應該會以前更討厭自己,甚至是憎恨,所以最好是裝作看見不到牠,繼續上學去。可是當野貓見到【健一】出現在街道上,不但沒有對【健一】作出任何討厭對方的行為,更在發現【健一】故意避開自己的同時,從牆上跳下地面,並刻意走向【健一】身邊。即使【健一】如何努力地遠離野貓也好,野貓好像要回應【健一】的「努力」一樣,也是努力地親近【健一】,一下子變成【健一】越是想避開牠,野貓越是要追上他去的有趣畫面。
直到【健一】來到學校附近,路上的學生漸漸增多,野貓忽然表現得想避開那些人類,再次跳上於附近的圍牆上。反而在牠要離開這裡之前,野貓轉身向【健一】發出溫柔的叫聲,好像對【健一】說——
「我們下次再見了!」
那次之後,據悉咖啡廳老闆似乎有意飼養這隻野貓,可是野貓不合作,不想接受老闆的好意。至今老闆仍然想盡方法去討好牠,希望野貓會有回心轉意的一日,讓野貓有個固定的生活地方。可惜老闆不知道…
野貓早在那次事件後,於【健一】居住的地方附近定居下來了,野貓的目標似乎是要將【健一】成為自己的僕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