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如同地獄般的煎熬生活開始了。
當初帶我離開流星街的男女就是負責監控我的研究員,除了送三餐——沒錯,讓一個還沒六個月大的嬰兒一天只吃三餐,在流星街的待遇都沒這麼差——還有把我送到另一扇門後,跟行刑室沒兩樣的房間外,我幾乎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他們接觸。
隔壁的另一個房間,裏頭空無一物,坪數倒是比監控室還大上許多,地板和牆壁還用了似乎是防人撞牆自殺用的海綿墊。
來到組織的第二天早上,兩人先是給我注射了不知名的藥物,接著就把我關到房裡。藥物似乎參雜了腎上腺素,過沒多久就讓我的心跳開始加快,呼吸也比平常還要急促,對嬰兒的身體而言真的不是很好的體驗。
接著,原本空無一物的陰暗房間開始從角落湧出數十條毒蛇,數量還是持續以倍數增長,畫面駭人程度就像弄蛇人疤彭設下的蛇窟陷阱,不過這些蛇是直接把我當作目標,我連待在原地等待救援這個選項都沒有??!
由於被施打了腎上腺素,恐懼感比正常狀態要放大了兩倍以上,雖然知道這些蛇是兩人刻意為之,我還是使盡今生累積的哭喊份量發出慘烈的尖叫聲,一邊用著藥物激出的肌肉爆發力死命地往蛇群沒有聚集的角落爬。
像是刻意在玩弄獵物般,蛇群用著和我同等的速度爬行,我都沿著牆壁爬了一大圈了,這些蛇還是一直圍繞在我的左後方,但是當我的速度一慢下來,牠們就會突然加速撲來,逼得我只能繼續繞圈子。
直到我完全無法動彈,蛇群將我包圍時,一隻似乎是雨傘節的蛇露出毒牙朝我撲來。霎時,蛇群的時間像是被停住一般,一個大型鐵籠出現在房間的另一端,鐵籠的門開啟後,蛇群便全數退回籠內,面前的雨傘節也硬生生把彈出一半的身體收回,跟著回到籠內。
然後,女人來到房內把我帶回監控室,餵完我的第一餐後離開。
像這樣的摧殘早晚各須經歷一次,而行刑室放出的生物也會不同,類似腎上腺素的藥物則是三天施打一次,到了二、三天的測試,我幾乎是用榨的把逃跑的體力壓出來,勉強撐到他們認為足夠為止。
這幾次測試中,他們並沒有讓我受到足以威脅生命安全的傷害,在我嘗試擺爛不動時也只是讓那群猛獸把我揮開或用爪子在我身上刮幾下,然而出於第一次面對蛇群在心中烙下的恐懼感,我的本能迫使我遵從他們的安排繼續逃難。
每次被施打藥物後,女人放出的猛獸都特別兇暴,為的就是讓我那變得比平時更容易受到刺激的恐懼感發揮作用,使身體激發出更深層的潛力,也加深我對他們的恐懼,不敢違抗他們的指令。
約莫持續了這種生活一個月,我並沒有因為飲食量減少而產生營養不良的身體反應,或許是因為他們施打的藥物,不然就是我喝的牛奶裡加了其他營養劑,身體發育不但沒有減緩,我現在甚至已經有扶著牆面站立的能力了。
而接下來的測試也不只有早晚的逃亡,兩天一次的頻率,我會被鎖在椅子上,椅子的扶手各有一個按鈕,行刑室兩側會用男人的念能力開啟兩個通道口,然後開始不規律的射出石塊及飛針。
兩個按鈕分別控制身側的兩塊隔板,隔板升起的時間只夠在我被擊中前的瞬間擋下,接著便會立刻降回地面,如果不在特定時機按下就會被擊中。由於飛針和石塊射出的時機都會被控制,按鈕絕不會連續按下,所以當我反應不及而連續拍打按鈕時,隔板將被鎖定,鎖著腰部的鐵銬還會釋出電流,身體麻痺的同時攻擊還會繼續,可說是相當歹毒。
雖然我的眼力足以跟上攻擊速度,但身體反應還是會有點誤差,從十分鐘開始逐次延長時間的反應測試結束後,我的手腳總會多出幾個傷口和瘀血。
你以為他們會瞄準頭部嗎?別傻了,要是不小心被石頭砸成弱智,還是一個轉頭讓眼睛被飛針戳瞎,後續就全部免談了。
我看著女人用某種能讓這種傷勢在一天之內痊癒的特效藥塗抹在我的小腿,不禁在心裡哀嘆,小嬰兒的身體果然太不方便了,要是能快點成長為我能適應的身體就好了。
如果我的願望能早點實現就好了。
……咦?
我的……什麼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