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水城龍井……」美奈的臉冷不防向前探近,她直盯著龍井似乎想從他眼中挖掘真相「你是不是有求於我?」
「咦?」
龍井一來驚訝企圖瞬間被識破,二來則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與美奈四目相交,雖然說不上來,但總感覺有些不尋常。
「前輩你的眼睛……近看的感覺好像有點不一樣?」
美奈張大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個不起眼的祕密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更從未想過孤獨漫長的歲月中會有人發現,這是第一次,也是三年來她第一次覺察自己的搭檔竟如此特別,水城龍井--多麼特別!
美奈撇開目光思忖幾秒,才深呼吸一口氣,彷彿釋懷般的表情拿起鏡子讓龍井先觀察他自己的眼睛,再與她的比較看看,龍井當然很快就找出二者差異,美奈的眼裡竟然沒有瞳孔倒影!怎麼會這樣?
「穿越時空之人的眼中沒有瞳孔倒影。」美奈輕輕地說,卻像給龍井投了個震撼彈「連我自己都過了好幾年才發現,你還真厲害。」
龍井揚起得意的笑容,不過他也很訝異美奈穿越時間的事,一問之下才發現她其實在人類界出生的年代只早自己二十五年而已,讓他不禁好奇地問:「前輩……將來有一天你會想回去人類界嗎?」
美奈彷彿想起什麼不愉快的過往般搖搖頭:「在人類界的我一事無成,生命科學組是我的一切,離開它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龍井回憶起自己年少曾幹過的蠢事,如今也只想一笑置之,但是這幾年往返二界讓他發覺自己更珍惜待在人類界的時光,索性泰然笑道:「如果是我,還是會回去吧?因為回家從來不無聊。」
「回家……是嗎?」美奈喃喃複誦著,她印象中龍井曾提過沒有親人的往事,沒想到他還是把人類界當作自己可以回去的地方,她又喚了龍井一聲問:「話說,你該不會是想申請外出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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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名其實很容易就到手了,魔力來源的石頭心倒費一番功夫才得手,日後史勒便為龍井展開漫長的特訓,因為只有拿外出證或是去人類界的空檔可以練習,史勒又是教惡魔界的招數,龍井花非常久的時間才抓到訣竅,二年便在忙碌中過了,他也一邊進行著計畫。
至於美奈,她也在二年間接下生命科學組第一個對外開放的委託,日以繼夜投入的程度,讓全組都讚譽有加,進度還超前先開工的龍井,只花一年多的時間便已趨近完成。
龍井當然很期待她成品離開玻璃槽的那一刻,可惜預定完工日恰逢龍井去人類界的工作日,他便未在第一時間看到,且當他返回時仍舊沒有,一開門只發現失魂落魄般的美奈縮在角落,帶著惶恐的眼神瑟瑟發抖。
龍井知道情況不對,立刻趕到美奈身邊,沒想到才蹲下來就被她發瘋似的一把抓住,還聽見她用可怕的嗓音叫著:「我不敢相信我失敗了……好可怕……我居然做了這種事!我把『他』給……我把『他』給殺死了!」
龍井難過地注視眼前的美奈,他溫柔地摟住,邊安撫邊偷偷施展昏厥魔法陣,讓她順勢倒在懷裡,一股氣憤卻湧上心頭,他不解地問史勒:「你早就知道了吧!為什麼不告訴我?否則我就可以告訴前輩她哪裡出錯,也不會變成這樣……」
「冷靜點,我也是進門後才知道『她出錯了』。」
史勒著急地澄清。
「你記得從上個月開始她就謝絕訪客的事吧?連米拉斯教主今天想來見證都被婉拒了,因為夏宮美奈早在一個月前開始大幅修改,改得跟計畫書有很大不同,我也不曉得她究竟想改到什麼程度。」
龍井聽後覺得更無法置信,調整的嚴重性是無法估量的,再怎麼有自信也不能犯險,他又追著問:「為什麼你不早跟我說?」
「我並沒有立場阻止,你沒看過她的計畫書吧?」
史勒反問,之前他發現美奈一直刻意瞞著龍井所以也沒打算多嘴,不過現在紙包不住火了。
「夏宮美奈的計畫書,原本是以你作為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