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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蒼少女 名詞與世界觀說明07 池井戶潤世界觀

幻月 | 2022-06-15 17:20:02 | 巴幣 2 | 人氣 149

由於《華麗的蒼少女》即將完結,因此在替這個作品收尾以前,最後一篇針對名詞與世界觀說明的文章,就是要來介紹池井戶潤世界觀。
 
之所以會刻意將池井戶潤世界觀當作最後一篇說明文章,某種程度來說,可以當作是一種另類的致敬─因為我自《碧藍詩篇》與《華麗的蒼少女》以降已經預定或安排好要寫的遊戲王同人作品,都是模仿池井戶潤與山崎豐子的作品風格。
 
而最初我會認識池井戶潤,就是因為先看了《半澤直樹》系列影劇,然後才接著認識其他池井戶潤原作影劇,乃至等到臺灣都已經翻譯了他的小說作品,才來正式接觸池井戶潤的作品。
 
<華麗的蒼少女 名詞與世界觀說明07 池井戶潤世界觀>
 
[I. 何謂池井戶潤世界觀]
 
本文所說的池井戶潤世界觀,普遍被俗稱為池井戶潤宇宙,但是真要我自己來說的話,我會比較偏好使用「世界觀」而非「宇宙」…這只是一點我個人的習慣。
 
池井戶潤其實就是《半澤直樹》系列作品的原作作者,他的其他系列型態作品還包含《花咲舞無法沉默》系列作品與《下町火箭》系列作品,其他的單獨作品更是包含《彬與瑛》、《羅斯福遊戲》、《七個會議》、《鐵之骨》、《陸王》、《飛上天空的輪胎》以及《股價暴跌》。
 
假如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池井戶潤的作品與影劇改編作品,其實都存在一套本質上可以被尋覓,雖然並不明顯,但是假如你發現之後,你會忍不住會心一笑的小彩蛋。
 
那就是池井戶潤的幾個作品,其實都有固定的企業會出場,不僅本質上構成一個產經世界觀,甚至有些還可以勾勒出歷史脈絡─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池井戶潤的銀行系列作品(也就是《半澤直樹》系列作品與《花咲舞無法沉默》系列作品,然後外加《彬與瑛》)。
 
這邊首先可以提及《彬與瑛》這個作品─因為《彬與瑛》這個作品,是從1970年代的日本開始,然後寫到1990年代後期泡沫經濟崩壞,而其作品的舞臺是產業中央銀行。
 
再來《花咲舞無法沉默》系列作品在影劇版,雖然是以現代方式呈現故事,但是其原作作品乃是描繪1990年代末期的世紀末日本,而其作品的舞臺則是東京第一銀行。
 
看到產業中央銀行與東京第一銀行這兩間銀行,你絕對不會感到陌生─因為你在看《半澤直樹》影劇版的時候,人家就開宗明義告訴你,泡沫經濟崩壞之後,產業中央銀行因為被大量不良債權拖累,為了要能夠生存下去,因而在2002年與東京第一銀行合併,並且改制為東京中央銀行。

 
其實當初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我自己也是覺得有點驚奇,但是如果我們繼續觀察池井戶潤的其他作品,我們還會發現更多有趣的彩蛋。
 
我們在《半澤直樹》影劇版得知,半澤經手的客戶之一叫做帝國重工,而帝國重工其實就是在《下町火箭》系列作品裡面,整天專門在搞火箭開發的那間重工業產業性質的財團企業。
 
而我們同樣也可經由《半澤直樹》影劇版得知,半澤的其中一個大學同學在白水銀行當融資部次長,而白水銀行不僅在《羅斯福遊戲》、《鐵之骨》與《下町火箭》系列作品出現,本身更是《股價暴跌》的舞臺。
 
[II. 池井戶潤筆下的巨型銀行]
 
其實池井戶潤世界觀在池井戶潤其他的作品裡面,還可以發現更多蹤跡,但是因為《華麗的蒼少女》是以和歌山集團的金融產業起頭與收尾,所以本文這個部分就著重在池井戶潤筆下的巨型銀行─也就是東京中央銀行與白水銀行。
 
至於為什麼要講這兩間銀行嘛…我們如果稍加探討,我們就會發現這兩間銀行在一些構想與命名上,其實是頗具巧思的,有些甚至是要熟知日本產業與經濟的歷史,才能構想出來。
 
1.     東京中央銀行
 
以前曾經在網路上看過一些報導,其中有說過根據池井戶潤自己的說法,東京中央銀行並沒有特定影射日本的哪一間巨型銀行,而是廣泛性的影射日本的巨型銀行所共同具備的特徵。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假如我們結合《半澤直樹》影劇版與原作的一些資訊,我們就會發現,這句話大概只有對一半而已。
 
A.     完全仰賴影劇版給予資訊的分析方式
 
首先我們都知道,東京中央銀行是由產業中央銀行與東京第一銀行合併而成,但是這兩間銀行的名字,本身其實就藏有玄機。
 
產業中央銀行的名字,其實就是從日本興業銀行轉變而來─在許多其他的日本產經金融小說與影劇之中,通常都會用包含與產業具備相關性的字眼(例:日本產業銀行、帝國興業銀行),來影射日本興業銀行。
 
究其原因,是因為日本興業銀行本質上是屬於公營色彩強烈的長期信用銀行,其最初成立之目標,乃是在於以提供長期固定融資的方式,協助日本的大型工業與商業企業進行創設與擴張(順帶一提,日本興業銀行的名字,很可能取自日本明治維新時期的「殖產興業」口號)。
 
但是東京第一銀行的名字,本身就更為有趣─因為東京第一銀行的名字,一方面可說是取自東京三菱銀行,但是另外一方面卻可說是取自第一勸業銀行。
 
東京三菱銀行在之前的文章說明過,東京銀行雖然是以外匯與海外分行網絡著名,但是卻在泡沫經濟崩壞的時候欠了龐大的負債,最後被三菱銀行合併,等於三菱銀行撿到現成的便宜。
 
第一勸業銀行則是在1960、1970年代的時候,由第一銀行與日本勸業銀行合併而成,其中第一銀行顧名思義就是日本的第一間商業銀行,日本勸業銀行則是原本與日本興業銀行並列兩大公營銀行。
 
但是不同於日本興業銀行,日本勸業銀行的成立乃至在於以提供長期固定融資的方式,協助日本的中小型企業進行創設─而其在與第一銀行合併之後,可以說是幫第一銀行開拓了不少中小型企業客戶。
 
然而第一勸業銀行在泡沫經濟的時候,染上了金融醜聞而搞得一身腥,甚至第一勸業銀行、日本興業銀行與富士銀行合併,並且改制為瑞穗銀行之後,瑞穗銀行的一些舊行時期醜聞,第一勸業銀行本身就貢獻了不少(雖然這方面來說,日本興業銀行也不惶多讓)。
 
說到這邊,我們就來仔細觀察一下,然後我們就會發現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依照《半澤直樹》影劇版提供的資料,我們可以發現產業中央銀行的商標其實與日本興業銀行相似,而東京第一銀行的商標則是與第一勸業銀行相似。

 
所以我們可以說,東京中央銀行是缺了一角的瑞穗銀行,而其在命名上,至少涉及三間銀行的名字(東京三菱銀行、第一勸業銀行、日本興業銀行)。
 
影劇版給我們的資訊,若要說不正確的話,其實多少還是有些嚴苛,但是如果要依照我的見解來看,我認為影劇版的東京中央銀行,只是我們從另外一個角度來進行認知,所能看到的面相。
 
B.     原作為主、影劇版為輔的分析方式
 
前面說過東京第一銀行的名字,一方面可說是取自東京銀行,另外一方面則可說是取自第一勸業銀行;產業中央銀行的名字,則可說是取自日本興業銀行。
 
但是東京中央銀行這個名字,怎麼聽都很微妙─因為取名為東京中央銀行,聽起來其實更像是東京三菱銀行。
 
為什麼會這麼說,理由就是在於《半澤直樹》影劇版的很多設定,有很多地方與原作的設定,是完全相反的。

 
例如中野渡頭取在原作裡面,其實與半澤一樣都是舊產業出身者,反而大和田常務與岸川董事都是舊東京出身者,更別提因為這樣的緣故,原作並沒有清楚交代淺野分行長是哪一種派閥,反而只說他跟某位負責人事事務的專務關係很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如果先看《半澤直樹》影劇版,然後才看原作的話,就會發現有很多在影劇版已經建立的認知,在原作裡面,是必須被反過來理解的─角色如此,作品中的派閥鬥爭更是如此。
 
例如影劇版雖然說兩行合併之後,歷代的頭取(=董事長)雖然都是由東京派系的董事擔任,但是原作裡面所講過的幾個歷代頭取,卻反而很明顯都是由產業派系的董事擔任。
 
此外,影劇版雖然屢次暗示兩行合併之後,產業派系是新銀行之中比較無力的派系,但是在原作裡面,卻反而在許許多多的地方暗示,東京派系才是真正比較無力的派系。
 
最後,原作裡面有暗示,東京中央銀行合併誕生之後,第一任的頭取雖然是東京派系的董事,但是在他卸任之後,東京中央銀行的頭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東京派系者,反而都是由產業派系的董事擔任頭取。
 
如果這些舉例看起來,好像有點太過顛覆大家的認知,我們就從一些金融歷史的層面,來看看東京中央銀行與東京三菱銀行的關聯。
 
以前的文章提及過,東京銀行原本是屬於在日本海外具有廣大分行網絡體系的都市銀行,但是卻在泡沫經濟之後因為海外投資失利外加欠了大量惡性債務,因而在金融改革期間被當成是「花嫁銀行」。
 
雖然美其名為「花嫁銀行」,而且也有大量海外分行網絡作為合併紅利,但是無奈東京銀行的債務太過可怕,勸退了一大堆有意與之合併的都市銀行,因此最後真正與東京銀行合併的,其實是舊.財閥系三菱銀行。
 
三菱銀行以官僚體制與威權主義而著稱,而且因為三菱銀行資產雄厚外加並未被不良債權拖累的優良體質,三菱銀行於是與東京銀行合併,並且改制為東京三菱銀行,結果不只立刻沖銷了東京銀行的債務,還連帶得到東京銀行的海外分行網絡作為合併紅利。
 
首先,我們就來看看─我們《半澤直樹》在裡面可以得知,東京第一銀行有著名的紐約分行,但是產業中央銀行卻沒有類似著名的海外分行,這其實很符合東京銀行有發達的海外分行網絡,而三菱銀行卻沒有相等發達程度的海外分行網絡的情況。
 
接下來,在原作裡面,產業中央銀行與東京第一銀行合併之後,第一任的頭取是舊東京派閥的董事,但是接下來頭取的位置卻由舊產業派閥的董事所獨霸,這也很符合東京三菱銀行誕生之後,只有第一任頭取由東京派閥的董事擔任,乃至後來與UFJ銀行合併之後,頭取位置都是由三菱派閥的董事獨霸的情況。
 
最後,在原作裡面,東京第一銀行與產業中央銀行合併,是因為東京第一銀行積欠了大量的不良債務,等同於仰賴與產業中央銀行的合併,才得以將不良債務沖銷─這也很符合東京銀行與三菱銀行合併之後,東京銀行積欠的債務很快就被三菱銀行龐大的財力沖銷的情況。
 
然後,我們也可以來觀察一下,影劇版裡面東京中央銀行的商標─東京中央銀行雖然看起來很像是一個T的字母,但是卻很明顯是兩條線連起來的圖形。
 
現行日本存在的三大巨型銀行裡面,商標看起來很像是字母,卻也很像是某種圖形的,基本上就只有三菱UFJ銀行(舊名:東京三菱UFJ銀行),以及東京三菱銀行與UFJ銀行(也就是三菱UFJ銀行的兩個前身)。
 
但是東京中央銀行的命名,與UFJ銀行可說是幾乎毫無關聯,那麼我們所留下來的選項,就只剩下東京三菱銀行與三菱UFJ銀行─從這種層面來看,東京中央銀行所能影射的對象,就只有東京三菱銀行與三菱UFJ銀行。
 
然而我們如果回去看原作,就會發現原作裡面提及,東京中央銀行與日本三大壟斷性綜合商社之一的中央商社系出同門─我們因此可以不排除,冠有「中央」字眼的企業,或許是池井戶潤世界觀的財閥系企業。
 
而綜觀日本的產經生態,名字同時冠有東京字眼,本身又是財閥系銀行的,就只有東京三菱銀行與三菱UFJ銀行─畢竟這兩間銀行只是前後身的差別,而且也都跟三菱商社系出同門,都是三菱財閥系的企業。
 
總而言之,東京中央銀行影射的對象,絕對只有可能是東京三菱銀行或是三菱UFJ銀行,而不會是瑞穗銀行(儘管影劇版的呈現,讓東京中央銀行顯得很像是缺了一角的瑞穗銀行)。
 
C.     東京中央銀行所具備的巨型銀行的特徵?
 
我們剛才在上面有說過,池井戶潤自己曾經說過,東京中央銀行並沒有特定影射日本的哪一間巨型銀行,而是廣泛性的影射日本的巨型銀行所共同具備的特徵。
 
那麼我們不妨來看看,東京中央銀行作為一間虛構的巨型銀行,是否真的具備現實世界中日本三大巨型銀行的特徵
 
首先東京中央銀行的前身是產業中央銀行與東京第一銀行,這兩間銀行的命名如上所述,基本上產業中央銀行的命名涉及現實世界中的日本興業銀行,而東京第一銀行則是涉及現實世界中的東京銀行、第一勸業銀行
 
除此之外,原作裡面有說東京第一銀行在海外有發達的分行網路,但是卻與黑社會以及政治圈有著複雜的金融互惠關係,以這樣的情況來看,東京第一銀行可以說是同時影射現實世界中的現實世界中的東京銀行第一勸業銀行
 
尤其東京第一銀行與產業中央銀行合併,還是因為東京第一銀行欠了2.9兆日圓的巨額債務,這很接近現實世界中UFJ瀕臨倒閉的時候積欠的債務(1.3兆日圓),以及三井住友銀行直到2005年積欠的債務(1.5兆日圓)的總和。
 
而以屬性來看,東京第一銀行與產業中央銀行合併之後,變成了東京中央銀行,名字與東京三菱銀行相似,再加上產業派系獨霸董事長職位的狀況,就更容易讓人聯想到現實世界中的東京三菱銀行內部,三菱派系獨霸董事長職位的狀況。

 
然而如果以現在的眼光來看,東京中央銀行的商標與東京三菱銀行以及三菱UFJ銀行(舊稱:東京三菱UFJ銀行)的商標高度雷同,因此東京中央銀行也有影射現實世界中的東京三菱銀行與三菱UFJ銀行。
 
再來以命名來看,東京中央銀行的前身是產業中央銀行與東京第一銀行,因此看起來其實很像是缺了一角的瑞穗銀行─畢竟這裡面沒有任何影射富士銀行的虛構銀行,這其實是非常明顯的。
 
接下來,原作裡面有說東京中央銀行在東京與大阪都設置總行,其中大阪區塊的業務主要都是由大阪總行與西大阪分行支撐
 
在現實世界的三大巨型銀行之中,三菱UFJ銀行與瑞穗銀行的總行都是在東京,唯獨三井住友銀行是在東京與大阪都有設置總行。
 
至於三菱UFJ銀行、三井住友銀行以及瑞穗銀行內部都有派系鬥爭的問題,這一點在以前的文章有提及過,就不在此額外論述了。
 
所以綜合來看,我們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         東京中央銀行在構成上,是缺了一角的瑞穗銀行(其前身的兩間銀行的命名,同時涉及日本興業銀行與第一勸業銀行,但是卻缺了富士銀行)。
-         東京中央銀行的派系鬥爭,與東京三菱銀行的派系鬥爭高度雷同(產業派系獨霸董事長職位,與三菱派系獨霸董事長職位一樣)。
-         東京中央銀行的商標與三菱UFJ銀行以及UFJ銀行(三菱UFJ銀行的前身)高度相似。
-         東京中央銀行在東京與大阪設置總行,與三井住友銀行一樣(一間銀行有兩個總行,是三井住友銀行的獨特之處)。
-         東京中央銀行的英文名稱為Tokyo Chuo Banking Corporation,而英文簡稱為TCBC,與三井住友銀行相似(三井住友銀行的英文名稱為Sumitomo Mitsui Banking Corporation,而英文簡稱為SMBC)。
-          東京中央銀行內部存在派系鬥爭的問題,與三菱UFJ銀行、三井住友銀行以及瑞穗銀行一樣(亦即現實世界中日本的三間巨型銀行,其實內部都存在派系鬥爭的問題)
 
2.     白水銀行
 
要說池井戶潤世界觀的另外一間巨型銀行,那麼就是白水銀行了─在池井戶潤世界觀的作品中,白水銀行也是多次被提起的銀行企業。

 
根據一些可以在維基百科找到的資訊,白水銀行同樣是池井戶潤世界觀的巨型銀行之一,並且與白水電氣工業、白水自動車系出同門,也可能與白水商船存在一定程度的關聯。
 
基本上雖然有這樣的資訊,或許是因為池井戶潤世界觀的財閥系企業,本身與現實世界不同,不過既然會有可以系出同門的企業,那麼我們也可以推斷冠有「白水」字眼的企業,或許也是財閥系企業。
 
白水銀行在命名上,可以說是十分有意思,如果不是專攻日本產業與經濟歷史的話,恐怕一時很難想到白水銀行是在影射哪一間巨型銀行。
 
我們就來看看,白水這兩個字合起來就是「泉」,而舊.住友財閥就是以名為「泉屋」的貨幣兌換鋪起家,並且住友系企業的社長集會,其實就是一個叫做「白水會」的體制系集會。
 
綜觀日本都市銀行的歷史,白水銀行既然名字取自住友系的企業,那麼能夠影射的巨型銀行就是三井住友銀行了。

 
三井住友銀行的前身是櫻花銀行與住友銀行,櫻花銀行原名三井太陽神戶銀行,是在1990年三井銀行併太陽神戶銀行之後誕生,並且在1992年改名為櫻花銀行,最後在2000年的時候與住友銀行合併,然後恢復三井的名號。
 
這麼說可能有些牽強,但是我們如果觀察一下白水銀行在池井戶潤世界觀的作品中的樣子,就不難想像為何白水銀行會被用來影射三井住友銀行(尤其是其前身之一的住友銀行)。
 
住友銀行一向自詡有一套審查融資客戶的方式,然而住友銀行審查融資的方式卻十分現實且無情,講得好聽一點叫做紀律化的融資審查,講得難聽一點就是冷酷且無情的融資審查。
 
當然我們無法否認,住友銀行這樣的融資審查方式,或許曾經迴避掉不少可能倒債的客戶(儘管這種審查方式到了泡沫經濟崩壞之後,就顯得十分蒼白無力,畢竟住友銀行在泡沫經濟崩壞之後,遇到了不少倒債的客戶),但是住友銀行的融資審查方式,也曾經使住友銀行看走眼。
 
其中住友銀行因為自己的融資審查方式,導致被住友銀行看走眼的客戶,最為經典的就是我們現在所家喻戶曉,堪稱日本二十世紀最著名的名門汽車公司之一的豐田汽車。

 
豐田汽車的前身是日本中部地區的財團企業.豐田集團,在WWII開始以前從紡織事業轉型為車輛製造事業,但是無奈在WWII結束並且美軍進駐日本之後,因為被美國的財閥解體規劃掃到颱風尾,造成集團規模大幅萎縮。
 
為了因應集團規模大幅萎縮,乃至業務量與訂單大量減少的情況,豐田集團只好四處與當地的銀行交涉,希望能夠得到銀行的貸款,並且撐過這個足以造成豐田集團崩垮的低潮期。
 
當時的豐田集團因為被日本銀行視為重點產業發展對象,而在日銀的協助下,不僅得到了主要往來銀行.東海銀行的大型融資款項,也在日銀組成對豐田集團銀行聯貸團的方針之下,讓舊.財閥系的三井銀行加入銀行聯貸團。
 
但是當時的銀行聯貸團之中,卻有一間銀行被日銀排除─那就是總行設在大阪,而業務涵蓋中部大部分地區的住友銀行名古屋分行。
 
在銀行聯貸團誕生以前,住友銀行名古屋分行對於豐田集團的態度本來就不太友善,再加上住友銀行又喜歡強調融資所能產生的效益,乃至融資對象是否為優良企業,導致豐田集團一直被住友銀行賞閉門羹。
 
最後在日銀與聯貸團的協調之下,東海銀行與三井銀行成為了豐田集團的主力融資銀行,而銀行聯貸團則是成為了第二主力銀行,住友銀行當然是被排除在銀行聯貸團之外。
 
後來將近半個世紀過去之後,我們發現轉型為豐田汽車的豐田集團不僅活得好好的,還可以跟三菱汽車、日產汽車之類的汽車製造商大頭並駕齊驅─從這一點來說,住友銀行真的是看走了眼。
 
池井戶潤作品之一的《下町火箭》就有寫,佃製作所在轉型為火箭閥門機器供應商以前,原本是以白水銀行做為主力銀行,但是他們的電機產品卻三番兩次被白水銀行嫌棄,最後只好轉向東京中央銀行做為主力銀行。
 
佃製作所的電機產品被白水銀行嫌棄,甚至還經常被白水銀行給賞白眼,其實就是影射住友銀行這種惡劣的融資審查…是說這可以說是惡劣嗎?不過考慮到銀行本來就應該扶助中小企業的社會責任,這樣是真的很不應該。
 
*
 
因為這篇是《華麗的蒼少女》在品收尾以前,最後一篇針對名詞與世界觀說明的文章,所以其實我並沒有打算寫太多。
 
本來要論及池井戶潤世界觀的話,應該還可以拿帝國重工再來開一個條目,但是後來想想,還是將池井戶潤筆下的巨型銀行寫一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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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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