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都不能做的我,就只能在這被隔離的舞臺看著眼前那位小蘿莉跳著愉悅的旋轉舞,然後再祈禱那可愛的兔子娃娃不要被甩斷了雙手。
現在的我是在耍什麼白癡?那舞蹈根本就是在嘲笑我的祈禱之舞啊!等會跳完後,我相信等等就會被烤來吃了。沒錯!就像是海盜電影那樣,身為船長的我被抬轎式的抬走,但那卻不是為了盛大列隊歡呼而擺起的陣勢,而是事前先向天神以及祖宗十八代祈求,希望我這隻烤乳豬可以不加鹽巴就有天然的海水鹹味。
「本小姐已經懶得理會你那無聊的大道理。本小姐要直接把眼前的敵人狠狠的踹到外太空去!如果你這傢伙想阻止我,本小姐就先將你踹到痛不欲生。」
「……」
這傳入右耳的聲響,我想我可以先暫時擺放於一旁,畢竟我才是最先被遺忘的路人甲啊!這無聊作品的作者到底是誰?有必要這樣整我嗎?如果每周一次的人氣票選我都是墊底的那位,那就直接讓我被斷頭領便當不就好了?
我不是主角嗎?但我怎麼有種等會就換人繼續下去的不祥預感。
「小兔兔你看看,這樣很漂亮對吧!櫻最喜歡櫻花了,小兔兔你一定也是。」
拜託!可以停止妳那愚蠢的舞蹈嗎?哥哥我不好吃,想吃好吃的等會帶妳去吃到飽餐廳好嗎?
很抱歉的是,我現在除了無聊乏味的內心戲,其餘的表達方式都無法納入總編輯的採納了。
我需要解釋我現在的處境嗎?雖然過了將近有十分鐘之久,但我還是無法理解。現在竟然已經成為了櫻花的養分,來到了櫻花樹的內部空間,但為什麼又選擇讓我可以知道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通常來說,不是應該要在我成為了養分的同時,就讓我成為粉末,然後被吸收殆盡嗎?
還有一點就是,由於櫻花樹的廣闊範圍,使我無法了解自己的身處位置。
八重櫻似乎也無法辨別我的位置。
「哈哈──櫻花櫻花!開花開花!」
眼前的小蘿莉突然像是著了魔似的,不斷伸長了雙手,並且悄悄的踮起了腳尖。口中喊著的童言童語就像是事實似的,完全不是幻想。眼前的櫻花全都莫名其妙的伸了懶腰,然後就像是乖寶寶那樣的全都骨骼壯壯。
不過這也只是一時的舉動,隨後她的眼神就像是那在暗巷中和媽媽走散的小朋友。由於漆黑的四周全都望不見遠處,而且不斷滴答作響的水滴聲也讓人心裡莫名的起了恐懼。手中緊握的兔子娃娃無法成為她眺望星空的指針,反倒是成為她心中那不安的罪魁禍首。
老早我就覺得那兔子娃娃根本詭異得無法形容,它就像是隨時都會抽出一把菜刀,然後以機械似的動作飛奔到我面前,然後在一陣詭異的嘎嘎作響下,噗哧的給我捅下一刀。
「嗯……」突然轉過了頭的八重櫻,嘟起了嘴唇四處張望。
無視了她那天真無邪,又如同天然呆般的舉動後,我所注視的是喘著氣息奔跑著的優奈。
此時的月亮到底跑到哪裡去泡茶了?雖然我所身處的上空有給了些解答,可是因為那些布滿了整個城市的櫻花樹,讓我根本就無法反算回去。
現在幾點了?竟然連這簡單到幼稚園都會的問題我都無法回答。
「主人……一定要快一點。」
優奈所身處的是往回商店街的路口。在這狀況下的我看得相當清楚,優奈是慌了腳步的盲目找尋。該找尋些什麼?該如何解決?除了八重櫻以外,應該沒有人會知道吧!
上空的星星開始如同放出金黃色雷射波似的,使得優奈的每個步伐都顯得蹣跚。
「可惡,這到底要怎麼……」
老實說,我很想逃離這感覺之中,可是我根本就毫無頭緒。我該怎麼做?敲打樹幹,然後再逃開嗎?如此簡單的舉動對我來說根本不可能,因為我根本就望不見自己的身體,就連手指頭輕動的微弱訊號都無法傳達。大腦啊!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趕快重新開機好嗎?還有,手指部隊們,請快點與本部聯絡。
「小兔兔我不要……櫻不要了啦!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似乎是雙耳所接收到的音訊,它從最近的電波塔傳給了我。那是八重櫻再次對手中兔子娃娃起的彆扭。
那兔子娃娃輕搖了雙耳,如果它有生命,我相信它此時想說的一定是「放開我」,不然再晚些時間回答,那四肢縫線處的純白線頭就要硬生扯斷了,然後純白的棉花也會接在下一秒如同櫻花花瓣飛舞般,藉由微風以及花瓣,逃離了這不寧靜的高樓上空。
八重櫻突然鴨子坐的同時,水汪汪的眼眶漸漸泛起了淚光。
「櫻覺得好噁心!人家覺得很噁心啦!」
這是她第一次放開了手中的兔子娃娃。
「在哪裡……在哪裡啦!櫻不要……絕對不要,這就好像……」
難道此時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她的門禁時間?不過疑問的是,小學生的門禁時間平均是幾點?晚上八點還是十點?她不得不快點回家了,想媽媽的時間已經來臨了。
在她膝蓋前方五公分處的兔子娃娃,滿臉無奈的傻坐在原地。
「這就好像櫻在換衣服,那個大色狼就躲在衣櫃裡偷看啦!櫻不要……」
這是在說我嗎?我怎麼有種不對號入座就不行的想法。
她突然扭捏了身姿,為的就是要利用蘿莉的資質取得對方的許可。
「那一定就像是更衣室裡的鏡子,然後故意讓櫻以為穿著漂漂亮亮的衣服照鏡子就會很高興,但那鏡子的另一面根本就是玻璃,櫻換衣服的時候都被看光光了。大人都這樣,尤其是大色狼的大人!不要不要不要──」
雖然妳是小朋友,而吐嘲也會降低大眾對我的好感度,但我還是無法憋住。很抱歉,妳口中的那面鏡子應該是妳自己擺設的吧?而我只是很無辜的被妳關到了那鏡子後方的密室裡而已。還有一點,小妹妹妳不覺得妳這話題已經超齡了嗎?身為蘿莉的妳知道這種事不太好喔!
「他一定在暗處想著要怎麼把櫻給撲倒啦!」
我沒想過好嘛!再說,我現在連我自己身體的存在都已經半信半疑了,我又該如何對妳做出那種無聊的舉動?等等!我為什麼要反駁?我已經對號入座了嗎?
她的眼神雖然依舊四處張望,但其實還是不知道我的身處位置。這下可宣判我早已宣告不治了嗎?連這能力的始作俑者都無法判定我的所在位置。
「櫻不要啦!不要啦……嗚──」
眼前的兔子娃娃不知從何時,短肥的雙手輕碰了八重櫻的雙膝,那看似就像是在做安慰那絕對不可能實現的舉動。別問我為什麼,它只是隻兔子娃娃而已。
「小兔兔……」
如果此時與櫻花樹融合的感覺沒有傳遞錯誤,櫻花所蔓延覆蓋的範圍可能比起原先要來得廣闊。但最疑問的是,難道櫻花生長的能力不是因為八重櫻的關係?可是這不就是她的能力嗎?但為什麼從剛剛的注視到現在,她都沒有任何使用能力的跡象,櫻花的覆蓋範圍卻增加了?
我得重新冷靜思考嗎?還是全都因為我身陷於危機之中,因此大腦胡亂的給予訊息。或許就像是狗急跳牆般的,莫名的戰鬥力上升,只是很不巧的,這能力只是增加逃跑的敏捷數值而已。
「你這傢伙倒是跟本小姐說說,你憑什麼阻止?我看你這傢伙根本就想壞了本小姐的目標。說!給本小姐說出來,你到底有何居心?如果能說得讓本小姐我心服口服,倒是可以允許你為本小姐擦鞋。」
「沒……也不是什麼重大的原因啦!只是,只是……」
雖然這對話在遠方可能將近要一公里的距離,但因為此時的狀況,這距離並沒有隔閡,就像是和眼前不知道在耍著什麼公主小脾氣的八重櫻一樣,處在相同的平行點上。
清泉樹所面對的不是什麼恐怖份子,也不是暗巷裡突然跑出來的街頭混混,想當然的,更不可能會是那可愛學生妹突然跑出巷口,然後撞到了學長,倒地輕扶額頭的小舉動中卻忘了小褲褲早已顯露無疑。但這譬喻之中勉強還能有點小共通點,只是清泉樹那傢伙不小心撞到的是校園裡數一數二的小太妹,對方不是天然呆的忘了自己春光外洩,而是強行勒索。
抱歉了清泉樹,我連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你就自行為自己收屍吧!性格大變的朝日學妹那雪白的右手食指正指著清泉樹,雖然因為本體身高的原因只能指向清泉樹的胸口,但那從可愛臉蛋之中所發出的強烈殺氣,不知是死是活的我都覺得又得再死一次了。
我看此時的清泉樹只要一說錯話,朝日學妹那早已待命完畢的天使翅膀就會狠狠的為清泉樹的人生畫下中場END的完結。
「那你還想阻止本小姐?你連為本小姐脫鞋脫襪的資格都沒有。哇哈哈哈──」
朝日學妹突然向前跨了一步,以公主似的摀嘴方式嘲笑了清泉樹,並且深深的羞辱了一番。
「你最好給本小姐讓開,不然本小姐的第一個敵人就是你。」
「別……別這樣,我們可是夥伴啊!夥……夥伴……是夥伴喔!」清泉樹向後了一小步,滿臉尷尬的回道。
「你這傢伙難道是因為上次的狀況,所以認定我是你跟那傢伙的夥伴?你可別給本小姐搞錯了!你們只是在本小姐之前先去送死的寵物罷了!」
「以妳大天使的翅膀的能力,是絕對無法與花之使者相抗衡的,尤其是在他其封界之中。」
「嗚哇啊啊啊──」
米可艾魯斯突如其來的一語,使得清泉樹再次向後一大步,然後發起了雙腳的劇烈顫抖。
他們現在的氣氛根本比我此時的遭遇還要難以破解。
「等……等一下。米可艾魯斯,你哪壺不該提哪壺啊!」清泉樹滿臉慌張的凝視著自己的右肩喊道。
「實話實說而已……以現在的局面來看,一對一的狀況都只是有勇無謀。」
「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阻止雨鷺緒啊!這種狀況我根本沒轍。」
「你們這兩隻寵物竟敢在羞辱了本小姐後,自顧自的在這種距離下說本小姐我聽不到的悄悄話!」
「這一切都是誤會,是誤會啊!」
「哼!本小姐我也不是不講道裡的,你這隻巨大的寵物現在就給本小姐跪下來,並舔本小姐的腳趾。」
「……」
在朝日學妹脫出了真實個性根本就不會說的話後,那因穿著校服百褶裙而露出的雪白美腿立刻就向前伸出,而腳上所穿的皮鞋也有意要清泉樹來親自脫下它。
朝日學妹此時的眼色就像是某種漫畫裡的邪惡女王,雖然外表已經是超出先例的詭異結合,但傻愣著的清泉樹根本就是被她抓在手中把玩著的人形娃娃啊!或許該說是詛咒娃娃還比較妥當,雖然說是把玩,但其實是扎針詛咒事前該有的安撫挑逗,然後在動了動雙手,最後再扭曲雙腳,便是迎接三百六十度頭轉的時刻了。
我敢打賭清泉樹此時的沉默不語絕對不是因為朝日學妹的突然一語所嚇到,而是在考慮這種大好時機下該不該執行的無聊思考。
最後還是老話一句,真不知道封界解除後的朝日學妹發現了自己此時的所作所為後,會有何種晴天霹靂的巨大反應?會是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還是直接當場自爆滅亡?個人也只希望這種事情永遠都不要發生,然後也希望這種性格並不存在所謂的雙重身分,不然哪天神蹟顯靈,雙方突然可以交談之後,真朝日學妹或許會因此而被反食掉也說不定。
「怎麼?不願接受本小姐的大恩大德,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想道歉的打算?」
「這……」
清泉樹右手輕扶了下巴,臉上的表情很輕易的就能讓人看穿,分明就是因為想做而不知該直接執行,還是說要先醞釀情緒。如果不是白癡,此時不是根本就不用多加思考,馬上就拒絕對方的嗎?還是我個人的自尊心從以前開始到現在就是錯誤的示範?
朝日學妹瞬間變了臉,就像是手中的詛咒娃娃已經沒了用處,然後隨手丟到垃圾桶去,不然就是已經認定眼前的這個人是敵人,因為他並沒有完成自己所提出的要求。
「哼……」朝日學妹突然輕哼了一聲。
霎那間,朝日學妹身後的天使翅膀早已展翅。我看我是不是該去阻止這場鬧劇?不過很慚愧的,我已自身難保。
不過此時的清泉樹會如何招架?還是要繼續說服朝日學妹嗎?還是直接接招,然後戰勝朝日學妹後,把她帶到很莫名其妙的空間去過完這漆黑的夜晚?在此我必須事先聲明,我可不是站在清泉樹那邊的喔!我只是假設了清泉樹勝利之後的事,畢竟如果立場倒轉過來,誰都知道清泉樹的下場會是如何不是嗎?
咻咻──
在此已經夠詭異的夜黑風高之下,不只是繽紛粉紅色的櫻花最奇怪,另外詭異的一點更是不顧事後結果的劇烈爆炸聲響。
轟轟聲響與冷風達成了協議,只要每一支翅膀輕撫過了它之後,就要以咻的聲響去配合它的節奏。
「小兔兔,小兔兔!櫻現在只要在這邊看著就可以了嗎?可是櫻開始覺得好無聊喔!櫻想要回家了啦!回家回家……」
很幸運的,就在八重櫻不知為何轉回了凝視櫻花綻放的身子,便轉為和手中兔子娃娃的無聊撒嬌。就因為這天神眷戀的莫名舉動,因朝日學妹而引起的爆炸煙火景觀她壓根就沒望見,至於聲響這東西我想她根本就是完全無視掉了。
夜真的深了,雖然我不知道現在幾點,但我相信此時是小朋友該上床睡覺的時間。請乖乖的去睡覺好嗎?不然會影響發育的,以後可能會長不高。
八重櫻此時的眼神很正經的盯著手中的兔子娃娃。
「櫻還不能回去嗎?可是……」
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我會覺得她手中的兔子娃娃很詭異。那一定就像是占卜師手中撫摸的魔法水晶球,而她的媒介就是兔子娃娃,她在藉由它決定之後的行動依據。
不過既然是身為一名可愛的蘿莉,那為什麼要走大半都是老太婆的占卜師呢?去代言童裝什麼的不是比較青春活潑可愛嗎?
「那……小兔兔,我們去解決掉那邊那個大姐姐好了,雖然大姐姐人看起來還滿好的,可是她竟然能在櫻的封界裡面走動,那就一定是敵人!她也一定會破壞掉櫻的櫻花們。」
大姐姐?她說的絕對不是朝日學妹,如果真的是,那也會再加上清泉樹,那她說的就一定會是……
「大姐姐手中的武士刀一定會弄傷櫻花們的!小兔兔我們走吧!走吧!」
等……可惡,完全無法動彈,身體倒底是在……
為什麼此時的我得是這種狀況,如果我還可以行動的話,我一定會阻止八重櫻此時的舉動。現在的我活真像個白癡,眼前的一切一切都像是倒轉似的,某些早該被遺忘的事物又以新的角色、新的場景而重新誕生。
天上的星群們是在此嘲笑我嗎?不過似乎不只是現在,從我成為這副模樣時就開始了。原本這樣的黑夜不是應該感到寧靜嗎?然後那群高掛著的星星就只是為了不讓氣氛顯得太過於單調乏悶,因此才出於相救的不是嗎?那為什麼它們此時竟然變得如此冷淡又令人厭惡?可惡啊!
從高樓頂端一躍而下的八重櫻,伴隨著因重力而與風交雜的咻咻聲,如同高空挑傘般的張開了雙臂,而右手緊抓著的兔子娃娃也模仿著她的動作,只不過那過長的雙耳似乎快被那風壓給硬生拔斷。
「啊!小兔兔不行……不行……那個……那個色狼,他一定在偷看櫻的內褲,因為風……風……」
「等……等一下啊!」
「本小姐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好好珍惜的。現在你休想再要求本小姐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只要乖乖的跪下來,然後閉上眼睛等著去地獄面壁思過就可以了。」朝日學妹再次重生了翅膀後喊道。
翻開了厚重精裝書的清泉樹閃過了朝日學妹的所有翅膀針刺,而身後那無法動彈的房屋屋磚,也就只能矗立原地任由欺負了。
由於八重櫻離開了大樓頂端,因此這清泉樹和朝日學妹爭鬥的遠方她並沒辦法張望。高樓大廈聳立的遠方,也因此阻絕了全數的爆炸聲響。
「請先冷靜下來啊!因為這麼做也只是去送……」
「你這傢伙給我閉嘴!少來觸本小姐的霉頭。本小姐只要把你幹掉之後,你就能在極樂世界看到本小姐是如何幹掉那傢伙的,同時你也可以為你低估本小姐的能力而好好反省反省。」
回覆口氣依舊的朝日學妹並沒有因此停下攻擊,身後那翅膀雖然早已重生,但是並沒有因此如同剛才全數射出,也沒有那我所記得的翅膀根部脫落,然後形成翅膀的巨大刀刃,而是單純的揮出了那雪白又纖細的嬌小拳頭。
清泉樹並沒有出招,反倒是向後退了一步,而空閒著的左手則是推開了突如其來的拳頭。
「這……」
緊抓著清泉樹右肩衣袖的米可艾魯斯突然如同搭乘雲霄飛車,但卻因系統的疏忽而沒鎖緊自己的安全帶,然後現在就這麼的來到了高速下墜衝刺的中間點。
「死在本小姐的裙底吧!」
朝日學妹的拳頭劃空了,但那卻似乎不是本意的假動作。先回過了半身的朝日學妹以四十五度角的角度面對了清泉樹,而那正面面對著的右方天使翅膀在眼前化為了利刃。沒有射出,因為程序不對,但也沒脫落根部,朝日學妹的雙手無法抽空緊握。
清泉樹只對此瞪大了眼。
轟──
霎那,巨大的煙塵襲捲了兩人至少半徑半公里的距離。劇烈的爆炸聲響如果在兩人之間做測量,那必定比在飛機引擎正後方還來得高分貝。
米可艾魯斯很悲劇的跌到了地面,同時也後翻了幾個跟斗。在如同松鼠似的甩了甩頭,回過了神的同一時間,煙塵也漸漸散去。
不過在一切都比較容易去凝視,視線也容易穿透過煙塵的情況下,卻也只見剩下左翅膀的朝日學妹。
「哇哈哈哈哈──」
朝日學妹的右方地面灑滿了無數如同彈殼般的翅膀碎片。
如果我沒看錯,那就像是……對!就像是米雪兒蕾娜那一點都不想再見到的人間兵器,雖然她就算出現了,那攻擊目標也未必是先鎖定我,但那百槍齊發,又如同戰車砲臺的誇張景象,我實在是記憶猶新,同時也祈求別來第二次。
不過朝日學妹的程度並未如同米雪兒蕾娜的誇張,但那突如其來的狀況也夠震撼人心的了。清泉樹剛才是顏面十公分左右接到這招的吧?沒看錯的話。
「知道本小姐的厲害了吧!哇哈哈哈哈──」朝日學妹在重生了右翅膀後發了瘋似的狂笑著。
等到濃煙完全退去之際,卻也依舊不見清泉樹的身影,唯一能夠望見的就只有自傲著自己的勝利的朝日學妹,以及不敢隨意亂動的米可艾魯斯。
在朝日學妹冷冷斜視米可艾魯斯的同時,那地面上的無數翅膀彈殼突然如同蒲公英飛翔似的化成了碎片,並且消失殆盡。
「本小姐看你這隻死松鼠也沒有跟我一較高下的能力,就讓你自己自身自滅,然後等著去黃泉找你主人去吧!」
「……」
黃泉?突然吐嘲因子莫名湧上全身,雖然不該開清泉樹的玩笑,但他一次得跑三處異世界也有罪受的了。
不過或許是因為此時的朝日學妹只顧著想早點打發掉清泉樹的阻饒,因此並沒有注意到清泉樹絕不可能在此就被擊轟個稀巴爛,或者是被擊飛到外太空被黑洞分解掉的狀況。
早在清泉樹瞪大了眼的瞬間,那傢伙手中微開的精裝書就已經閃起了淡淡的光芒。那或許就是某種保護自身的防禦機制。
展翅的朝日學妹早已震動了翅膀,往不知何處的位置飛奔而去。
「大姐姐大姐姐,等等我呀!」
此時我最厭惡我自己的一件事就是,身體的無法動彈。再者,我竟然連雙眼的緊閉都無法執行,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或許我應該說,我根本就不知道眼皮這種東西到底存不存在,畢竟我連眨眼的這種基本動作都感覺不到。
手足無措的眼睜睜看著,八重櫻那傢伙以兔子跳的幼稚動作來到了優奈的後方,而我卻還身處於這個未知的空間裡。
我想我應該可以在太陽升起的那一霎那間滅亡吧!畢竟我無法眨眼。那就請讓這夜晚快速逝去,然後讓我瞬間高度曝光而死吧!
「大──姐──姐──」八重櫻突然換成了跳格子的方式更靠近了優奈喊道。
在此請別問我為什麼八重櫻用那種幼稚園把戲的步伐,卻還能夠擊敗班上女子百米冠軍的優奈,因為我個人也無法了解,或許八重櫻根本就不受風壓或者是重力的影響吧!
優奈絕對知道八重櫻的追蹤,只不過優奈並沒有停下腳步。沒有勝算,這絕對是此時能夠冷靜思考的角色所能做的唯一判斷。
「小兔兔,大姐姐是在跟我們玩鬼抓人嗎?那……那櫻不就是鬼了嗎?櫻不要啦!櫻最討厭當鬼了,那我一定要快點抓到大姐姐。其實櫻最喜歡當那個被鬼追的了!那樣很有趣不是嗎?」
八重櫻在愉悅跳著格子的同時,突然詢問了雙手緊抱在胸前的兔子娃娃意見。不過雖說是向它詢問,但也不可能回答不是嗎?只能做單純視線凝視的我凝視了面無表情,但雙耳卻因為上下跳動而搖擺的那隻兔子娃娃。
「小兔兔我們要衝了喔!」
八重櫻在伸直了右手手臂,並將食指指向前方的下一秒,她的移動腳步變更了,不再和手中的兔子娃娃玩起看似嘻嘻哈哈的跳格子遊戲,反而轉變成詭異速度的加速衝刺。
這速度對我來說或許還好,但對優奈而言還有多久的時間?五秒鐘?還是根本不到?八重櫻的跑步動作根本不像正常人,我該怎麼講才好?那就像是點水般似的,當她換腳奔跑時,移動距離早已超過了兩公尺以上。她身高多高?真的不要來問我,一個有百分百蘿莉要素的小妹妹可以有多高?
這會是我耳膜早被吸收殆盡的後遺癥嗎?怎麼突然咻咻傳來的強風交雜聲,就像是在我耳旁傳來似的。
「櫻要抓到妳了喔!大姐姐換妳當鬼了!」
突然,八重櫻的右手抓住了優奈的衣襬,而被她左手抓住了右手的兔子娃娃就像是勝利似的,睜大了雙眼,露出了難以望見的仰角淺笑。
優奈突然回過了身,向後了一步的身子以武士刀擋在了胸前。
「妳是誰?」優奈銳利的眼神凝視了八重櫻喊道。
優奈還不知道八重櫻就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這點是絕對肯定的。
八重櫻的立場和優奈成了反比,她沒有一絲的疑惑,就連那防禦心態也沒有。但誰知道那會不會只是小朋友表面上的虛偽動作?在此再跟蘿莉迷們說聲抱歉,此時還存留於地球的危險移動物體就是名為蘿莉的生物啊!
天真笑容的深處,根本就是那邪惡的思考邏輯。
「大姐姐換妳當鬼了!不過只抓到小兔兔並不算喔!」八重櫻攤開了雙手,滿臉笑容的推開了優奈率先的疑問。
「妳到底是……」
優奈那隨著冷風所搖擺的紅色髮帶很不自然,雖然無法比擬八重櫻手中兔子娃娃那遙擺著的雙耳,但它就像是優奈此時的心情寫照,那是無比的慌張。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女孩,她那爆表的可愛外表跟此時的夜景很不諧調,尤其又是在封界的狀況之下。
「嗯……大姐姐我叫做八重櫻,是櫻花的一種分類名稱喔!因為櫻最喜歡櫻花了!」
身於旁觀者的我很輕易的能夠理解到,當八重櫻報上了名的瞬間,臉上的表情雖然依舊不變那蘿莉要素,但其實早已懶得去玩鬼抓人的遊戲了。
身為在封界之中遊走的角色,絕對看得清分類的差別。
「櫻花……」
「大姐姐也喜歡櫻花嗎?這裡可是櫻的封界喔!有好多好多櫻花。」八重櫻突然原地輕跳著身子做了回答。
優奈並沒有因此卸除防禦動作,只不過倚靠在胸前的武士刀卻顯得稍稍衝動。
根本就料想不到八重櫻她到底是懷著什麼心。
「大姐姐跟剛剛那個大色狼完全不一樣,那個色狼根本就是想要來破壞櫻的櫻花,然後再趁櫻一不注意的時後撲倒櫻,最後……最後再脫掉櫻的衣服。」八重櫻突然以右手緊抓住了衣領微微顫抖說道。
我根本就沒有這種無聊想法。還有,雖然妳只是個小朋友,但我一定會告妳毀謗!
真希望此時的外星糾察隊們可以立刻攻打地球,雖然身為地球人的我天天都在開他們的玩笑,但我也是出於不得已的啊!至少我不要讓蘿莉成為改變歷史的女魔頭,我不要膜拜在她的腳下,我不要每天都和兔子娃娃為伍,因此拜託了!請快來占領吧!
「主人……」
霎那間,因八重櫻突如其來的一語,優奈似乎察覺到了話中角色,身子稍稍的慌了一下。
「嗯……大姐姐妳該不會是剛剛那個大色狼的伺僕吧?小兔兔……為什麼會這樣啦!為什麼啦!大姐姐和那個大色狼明明就不合適啊!我不要啦……」八重櫻突然扭捏起了身子望著優奈不甘願的碎碎唸道。
還真抱歉,本人我就是配不上優奈那可愛到爆表的臉蛋。
優奈的眼神突然因為八重櫻的一句話而轉變,該怎麼形容?簡單明瞭的解釋,那就是已經認定眼前的小蘿莉是自己的敵人。
幸好此時能夠確認可移動的人數就只有五個人,不然突然冒出那些在這三更半夜還出門巡邏為民著想的警察,那優奈一定是第一個站不住腳的,畢竟是武士刀對上緊握的兔子娃娃啊!同時,只要對方拿出蘿莉牌倒地哭泣,那優奈鐵定會被瞬間KO淘汰出局。
為什麼此時不再出現平原凌或者是那個小雪的角色?這分明就是作者想直接讓我領便當的陰謀吧!別告訴我平原凌出國拍寫真集,然後那個小雪跑去未來玩飛天汽車了。
「不容許妳……」喊出此句的優奈已將武士刀換為拔刀的動作。
「討厭……那大姐姐妳來當櫻的伺僕好了!妳看妳看!小兔兔也很喜歡大姐姐的喔!就是因為小兔兔的建議,所以櫻來找大姐姐了。啊!對了,大姐姐還可以天天和櫻一起玩遊戲喔!就像鬼抓人那樣!」八重櫻高舉了兔子娃娃,依舊帶著天真笑容回應優奈。
「……」
優奈的沉默我想並不是因為無法接續下去,而是八重櫻從頭開始就沒有想理會優奈的一言一語,因此此時的沉默是唯一的方式。
八重櫻在原地跳著五次左右的愉悅跳躍後,就像小朋友看到櫥窗前漂亮的玩具,瞬間變臉的要媽媽買給她,不然就倒在路旁大聲哭泣,或者是無理取鬧的丟臉彆扭。
「算了,櫻不玩了!大姐姐好掃興。反正你們這些大人都是這樣,跟櫻最無聊了啦!跟櫻一起玩一點樂趣也沒有!沒關係,櫻有小兔兔跟櫻花!大姐姐妳就跟那個大色狼一起被櫻花吃掉好了!被吃掉,被吃掉,吃光光啦!」八重櫻緊抱住了兔子娃娃,奮力的大吼大叫著喊道。
「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主人……」
相同的,八重櫻無視了優奈的話語,瞬間在中間點插斷了。
四周的櫻花不同了,就像是在旁圍觀的觀眾,不過這觀眾清一色的倒向了八重櫻那邊。
「櫻不管什麼主人不主人的了啦!大姐姐妳打不贏櫻的啦!絕對打不贏的啦!大姐姐連小兔兔也打不贏的啦!」緊閉上雙眼的八重櫻再一次的對優奈大吼了番。
瞬間,優奈尚未反應過來,但生長在水泥圍牆上的所有櫻花樹早已開始蠢蠢欲動。
難道八重櫻也想將優奈變為如同此時的我一樣?這不難說,雖然優奈並未主動妨礙八重櫻,但確實要尋找這些櫻花的古怪,並且解決掉也是優奈此時的動機。再者,八重櫻是早已認定優奈就是我的伺僕了,因此我想,就算優奈沒有想開戰的打算,她也不會就因此而善罷甘休的。可是這一切的重點就在於,優奈不可能隻身一人就敵得過八重櫻的啊!雖然她看似就是個令人憐愛,並且瞪大了雙眼的可愛蘿莉,可我相信她必定是個不允許他人阻礙自己的人,就像小朋友那般的固執。
是非對錯,問題的重點對她而言完全不是首要考慮因素。
「什麼……」
突然,雖然八重櫻並未移動過身體,而手中的兔子娃娃也依舊被緊緊擁抱,但那原先蠢蠢欲動的櫻花樹卻突然伸長了枝幹,集體密布攻擊的位置就是優奈。
無法逃開,就算優奈閃避的速度再快,那也絕對無法注視所有櫻花襲擊而來的位置。
優奈就如同此時的籠中鳥,從鳥籠外伸入的挑逗羽毛雖然得以閃躲,但那是早已被奪去自由的空間,因此再過不久、再逃不久,終究會被那挑逗羽毛所戲弄。
前方的櫻花優奈閃過了,不過那卻又就像是假動作似的。
「這是……」
優奈手中揮舞的武士刀擋住了右方呼嘯而來的櫻花樹幹。
我想優奈在武士刀與櫻花樹幹碰觸的瞬間,應該也猜想到了。在眼前的並不是櫻花,而是因能力轉變為相符的物質而已。
「大姐姐妳打不贏的!快點投降。只要投降,櫻和小兔兔就會原諒大姐姐的喔!」
八重櫻雖然完全沒有防禦心態,也可說是全身破綻的原地轉起了圈圈,然後滿臉愉悅的和兔子娃娃玩起了飛高高的無聊遊戲。
為什麼此時的我只能當無趣的時況轉播人員?明明就不會打球,卻說得一副頭頭是道,就像是球員會輸都是因為聽了教練的話,而不是我這轉播人員的建議。結果就只是個需倚靠身旁球評的門外漢而已。
「主人……主人到底……」
優奈的身子回轉了半圈,進而阻擋幾乎和右方櫻花樹幹同時而來的左方樹幹。
雖然完美的阻擋了三方的櫻花樹幹,但優奈還是無法全然退身。左右方所突擊而來的樹枝,另外所伸長出的小枝幹,巧妙且隱密的劃破了優奈的裙襬上方三公分處。
「那個大色狼……大色狼被櫻給殺掉了啦!」
在八重櫻緊握住雙拳的同時,不只是圍牆上的櫻花樹,就連房屋一直延伸到屋簷,全都開始如同剛才的變化,只不過這次的生長速度更快,就像是植物生長紀錄片快轉了二十倍。
小心啊!
「……」
突然,從後方衝出的櫻花巨大樹幹擊中了優奈的背部。這擊無法閃躲,也無法防禦。眼前的櫻花樹生長只是個幌子?不對,這眼前的景象只是八重櫻的下一道攻擊,這背部而來的巨大櫻花樹幹早已是先前的攻擊,就在那被優奈擋下的三方樹幹的攻擊之後。
優奈重新站穩了腳步,不過由於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一擊,身子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些許搖晃。
那絕對不是因為被擊中背部的關係,一定就和我相同,那是種麻痺的毒藥。
只希望優奈不要和她硬碰硬,當面的攻擊對她根本毫無用處。那就如同反射動作的櫻花防禦不單單只是防禦,同時也是種攻擊。
但愚蠢的是,我這門外漢的球評憑什麼去介入球賽的進行?
「絕對不可能的,主人絕對不會被妳擊倒的。我……我還要快點幫主人……」
下一秒,優奈的右腳率先踏出了步伐,而尾隨著的武士刀經由與地面的高速摩擦劃出了金黃色的線條。優奈的眼神瞬間轉為銳利,頭髮兩端的髮帶霎那間與咖啡色飄逸的長髮共同起舞。
在優奈右腳緊急止住的瞬間,與地面摩擦的武士刀不再是金黃色光芒,反而轉變為了淡藍色刀風。
突然,起變化的不是八重櫻身旁的事物,而是以優奈為中心點的轉變。
霎那間刮起的劇烈強風劃破了這因櫻花樹所賦予的極度寧靜,藉由武士刀的上方揮舞,這夜晚所勉強能夠聆聽到的並非樹葉稍稍聲,而是刀鋒的劇烈呼嘯聲。
「小兔兔──」
在優奈裙襬向上飄逸的同時,八重櫻的吶喊聲跟隨著武士刀的呼嘯聲一同爆發。
八重櫻的吶喊對象不是優奈,而是那早已被緊壓在臉上的兔子娃娃。
為什麼和它有關?為什麼此時得向兔子娃娃大喊?難道它棉花作的身體裡深藏了神社求來的平安符?
優奈的攻擊無法止息,但我卻不認為一切都會如此輕而易舉。當初在和我對打時相比,此時雖然滿身破綻,但成為了櫻花樹養分的我卻能夠不太客觀的肯定。
秒針尚未移動的瞬間,優奈原先武士刀揮舞的圓滑線條停止了,就伴隨著一切聲響終結的同時。
優奈眼前的是早已倒地不起的八重櫻。
「嗚……」
不出我所預料的,優奈的攻擊在一瞬間內,就被突然而來的防禦機制所阻擋。
八重櫻雖然倒地不起,然後在這夜晚完全不顧身上洋裝的立場,更不在乎那有著動物圖案的純白小褲褲。但在這看似很重要的自我保護下,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的了,她眼前的防禦機制會再制止更進一步的傷害。
傻坐在八重櫻前方的兔子娃娃看似無辜的凝望著她的動物小褲褲。
「大姐姐……嗚……大人們都一樣……都一樣啦!」八重櫻完全不顧形象的拍打著四肢嚎啕大哭喊道。
「這到底是……」
優奈先早的攻擊早已在中途就被另一棵櫻花樹所阻擋,而手中的武士刀更是刺入了這櫻花樹的深處。
沒辦法,這櫻花樹的本體若不是鋼鐵,那就會是水泥或者是柏油。
雖然八重櫻依舊鬧著彆扭,但只要是在八重櫻非自願的條件下,防禦機制必定啟動,並且有可能會依威脅性而轉變為攻擊機制。
或許我自己根本無法確定這機制的發動時機,當然也無法肯定是否真會如我所猜測的,那依此時的狀況來看,這點的可能性絕對大於任何解釋。
樹葉的稍稍聲突然變得很協調,只不過這聲響也很不尋常的霸道,為什麼?因為這些群體的櫻花樹拒絕了任何樹葉的聲響,就算是一絲的喘息都不得通融。
優奈依舊在防禦機制尚未重新啟動的同時,緊握住了武士刀,並且將全身的力量集中於雙手,好讓武士刀能夠脫離眼前櫻花樹的牽制。
在一聲喝聲下,優奈回過了身子。相同,右腳向前跨出了一大步,並且在雙腳使力迴旋的瞬間,拔出了武士刀。
「大姐姐要拿那把武士刀殺掉櫻,那櫻……那櫻也要讓大姐姐跟大色狼一樣,一樣……一樣……」
就在優奈拔出武士刀回過了身子的同時,突然被從水泥地上鑽出的兩棵小型櫻花樹的枝幹綑綁了雙腳。那就像是牽牛花般的纏繞,才在回過了神的短短幾秒,這樹幹早已綑綁至優奈的大腿,覆蓋過了早被劃破了那不知幾道傷痕的黑色膝上襪。
雙腳被綑綁的同時,優奈雙手緊握住的武士刀奮力的展開劈砍,只不過一切都看似毫無用處。
眼前,八重櫻重新抱起了兔子娃娃、拍了拍洋裝的裙襬,並且稍稍的踮了踮娃娃鞋的鞋頭,站起了身。
「大姐姐妳……妳很快就可以見到那個大色狼了啦!沒有人可以欺負櫻的,沒有人可以的!小兔兔會保護櫻的,而且……而且……櫻花們也是的!」
突然,八重櫻單單的一個高舉握拳,四周的櫻花樹就如同接收到命令似的,全數往優奈的四周突擊而去。這攻擊沒有任何縫隙,弱點是否存在?這點我無法解答,但是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優奈恐怕難以瞬間反應,並且尋找那一絲的漏洞。
要如何在雙腳被綑綁的同時,躲開這眼前的櫻花樹?垂直於眼前的武士刀烙印了優奈喘著些微氣息的蒼白臉蛋,它沒有想過背叛一詞,但優奈右手緊握的刀柄卻在八重櫻哈哈大笑的同一時間點下鬆開。
眼前的櫻花樹尚未到來,但優奈無法移動的身子早已沒了退路,就連後方而來的單純偷襲都無法察覺。或許優奈察覺到了,但是沒辦法,身子不允許她那麼下達指令。
不同於先前,從後方而來的是一枝普通粗細的櫻花樹幹,在偷襲成功的瞬間,就化回了原先柏油的無數碎塊。
可惡……
「大姐姐結束了啦!」
清脆的鏗鏘兩三聲的響起,左右方而來的無數櫻花樹幹交叉的封住了優奈的雙手,同時也將優奈鬆握的武士刀擊落至腳邊。才在一霎那的時間點下,優奈原本雪白的雙手就已劃上了幾條細小的微弱血痕。
在此的我只能夠在此慶幸,慶幸八重櫻不是八重玫瑰嗎?這一點都不好笑,就算真的存在著什麼笑點,那這笑話鐵定比黃色笑話還來得不入流。
八重櫻的攻擊絕非如此,絕對不會讓四周櫻花樹幹都纏繞了優奈後就完結。
「主人……主人……」
在不到十秒鐘的時間下,八重櫻對優奈最後一次喊道後,優奈的身影就只能從密密麻麻的縫隙中望見,望見那早已破損不堪的制服,以及些微能夠猜測到的紅色髮帶掉落。
難道今天的我就要正式命喪黃泉了嗎?然後那蘿莉身子的八重櫻就是從地獄派遣而來的千年樹精。外星大大們啊!難道我先早的祈求都無效了嗎?該不會是在因我的玩笑而賭氣著吧!
可恨的是,清泉樹和朝日學妹到底跑去哪了?好歹幫忙一下吧!
轟──
劇烈轟聲作響並非率先發出,搶先到來的是纏繞優奈全身的櫻花樹幹。圍牆水泥、地面柏油等等構成櫻花樹的原形同聲碎裂,在一瞬間內碎落至優奈腳邊。
霎那間只見早已虛脫無力的優奈。破損的衣物已無法遮蔽住身上的血紅傷疤。
纏繞的櫻花樹只是為了啃食優奈力氣的手段而已。
轟聲巨響結束後的瞬間,只見因強風而刮起那地面上的水泥濃煙。
率先劃破巨響後寧靜的是,八重櫻對著兔子娃娃高喊著的稚氣嘲笑聲。
「小兔兔!我們要再來一次了喔!」
退去後的濃煙先透露出了一棵巨大的櫻花樹,那就和我先早所凝視的相同,上頭掛滿了無數的祈願牌,而那雖柔美隨風飄散的櫻花便是麻痺一切動作的毒藥。
之後,在這櫻花樹前方的是,早已倒塌斷樑的獨棟住宅。
「主人……對……對不……」
優奈微弱氣息的聲響從那倒塌的瓦礫中不甘願的傳出。我聽見了,我聽得一清二楚,但是我無能為力,就像是個落井的老鼠,不管再怎麼的會鑽、會爬,那也只能處於原地,對往後的生命默唸聲阿門了。
同時,在巨大櫻花樹底,突然從地面伸出了櫻花樹根,而左右兩方則悄悄伸出了櫻花樹枝。一模一樣,之後必定是將優奈伏貼於巨大櫻花的樹幹上,然後使之意識模糊。在恢復意識之後,就會如同此時的我。或許我會先進入下一個階段,成為它體內的養分。
強風再次襲捲而來,清脆的與樹皮、花瓣摩擦響起了不同音調的交響樂曲。
「可愛的蘿莉小妹妹!今天晚上的約會時間已經結束了喔!雖然大哥哥我不知道小妹妹的門禁時間,不過回家鐘聲老早就響完了。再故意裝作沒聽到的話,警察叔叔可是會把妳抓去打屁屁的啊!」
清泉樹的身影終於出現了,不過這時間點怎麼有點故意似的?如果你這傢伙真是躲在一旁等待時機登場的話,等我先找作者算帳,再來跟你糾纏到底。
雖然我本質上還是男主角,只要我還可以繼續自言自語下去就可以。千萬不要以為自己以主角姿態登場就真成了主角。
比起上空那月亮和星群還要閃耀的光芒,在清泉樹前方阻擋了八重櫻的所有櫻花樹。
「嗯……小妹妹妳叫什麼名字啊?要不要大哥哥帶妳回家找媽媽?」闔上了手中精裝書的清泉樹以很詭異的口吻詢問了八重櫻。
很詭異的,手中握著精裝書的清泉樹露出了一抹微笑,一副書生氣息先不說,光是遣詞用字就已經令人感到背脊直發冷了。
不知從何方位而來的微風吹起了清泉樹的秀氣長髮,隨著飄起的衣襬及褲管倒也很配合的,使得此時的清泉樹不得不像那天降而來的英雄使者。
這是第一次遇見八重櫻的沉默。此刻的傻楞眼神已經搶先在吃驚張嘴之前洩漏了她的驚訝。
八重櫻不是應該要滿口無理取鬧,然後反駁清泉樹此時的無聊玩笑嗎?什麼大哥哥帶回家、找警察叔叔之類的,不是都會被她歸類成大色狼一類的嗎?
別來我的耳邊告訴我,八重櫻霎那間被那如同英雄般的出場方式給迷昏頭了。
「嗚……嗚……嗚……」八重櫻在驚訝的轉變之下,短暫的啜泣了三聲。
「小妹妹……小妹妹不哭不哭,妳先把這些櫻花都變回原樣,大哥哥就帶妳回家。」
「不……不要!」
「嗯……」清泉樹在手指輕點了下巴時稍加困惑的回道。
「大哥哥你……你一定也是和那個大姐姐一樣的,小兔兔……小兔兔不允許的!」
為什麼清泉樹如此這般的回道方式,八重櫻卻不大喊「大色狼」?雖然脫出去的話語是收不回的,但我確切肯定我沒對她說過什麼啊!那為什麼我是這種待遇……
此時真想衝向清泉樹身後,然後狠狠的踹他一腳。
「喔!是妳手上的那個兔子娃娃嗎?她的名字就叫做小兔兔啊!還滿可愛的。啊!對了,小妹妹妳還沒跟大哥哥我說,妳叫什麼名字。」清泉樹故意用逗小朋友的語調,帶著一絲微笑做了詢問。
「妳要先報上名來!不然櫻才不會……不會……」
「櫻?呵呵呵──」
「你笑什麼啦!櫻不允許別人嘲笑櫻。」八重櫻瞪大了如同娃娃般的雙眼,用了童音似的語調命令清泉樹。
「讓我猜猜好了,妳的名字該不會就是櫻花的名字,因為小妹妹妳很喜歡櫻花,所以能力也是櫻花,那大哥哥我就叫妳小櫻櫻好了,反正妳那個兔子娃娃也叫做小兔兔。」
「不……不要!」
清泉樹右手手指筆直的指向八重櫻手中的兔子娃娃後,便將身子轉向了後方那倒地的房屋。
瞬間,清泉樹的口吻轉了個調,不同於和八重櫻的幼稚你來我往。
「優奈,我看玄應該被她的能力困在某個地方。不!應該說,另一個空間。如果我沒猜錯,這櫻花樹必定不是她自身一人的能力……」
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見清泉樹那傢伙面對優奈喊著她的名字。
「收回去!收回去!櫻才不要那種幼稚的綽號。」
「……花之使者應非攻擊型的,而且她的攻擊範圍也太過於龐大了,因此在這封界之中必定有解除這能力的鑰匙,只不過我所疑問的是,她到底架設到了什麼地方。」
「櫻……櫻花……樹……」優奈看似無力的語調喘著些許氣息回道清泉樹。
「收回去啦!給櫻收回去!」
「如果照著米可艾魯斯的推測,那我們要攻擊的目標並非她,而是……」
「你們竟然敢無視櫻,櫻和小兔兔一定要……一定要在這邊把你們變得跟大色狼一樣!」
清泉樹很故意的無視了八重櫻,至於八重櫻則是因為清泉樹的無視而起了彆扭。
轉過了身的清泉樹雖然重新凝視了八重櫻,不過卻依舊無視了八重櫻的話題。
有事沒事可以不要來扯到我嗎?我已經是這般模樣了,別再來觸我霉頭。麻煩了清泉樹大神!
「大色狼?該不會是在說玄吧!哈哈哈──」
是是是,主角大人您說的都是。你不是蘿莉控,所以這角色就由我來客串演出,不過我可以要求你先開啟主角威能後,再來嘻嘻哈哈嗎?
「王八蛋!王八蛋啦!」
突然,八重櫻大吼了聲,馬上就發出了下一道攻擊。
眼前巨大櫻花樹的祈願牌開始咚咚作響。
「優奈妳快去!我想妳應該知道是什麼地方的,我在這裡沒辦法拖太久的時間。」
「好的。」
「煩死了!煩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啦!櫻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逃走的啦!」
下一秒,急速生長突擊而來的櫻花樹劃過了清泉樹身旁,八重櫻的優先攻擊目標是優奈,但清泉樹還無法在第一時間退至到優奈身旁。
「是誰敢在本小姐面前如此囂張?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看本小姐如何好好的給你個教訓。」這聲嬌滴滴的吶喊從漆黑的上空傳來。
從上空急速而降的天使翅膀,個個都如同利刃般的穿刺過了往優奈眼前而來的櫻花樹,使之生長動作瞬間停止。
這才是從天而降的天使,剛才那個根本就是來破壞氣氛的。肯定是的。
朝日學妹終於來到了,不過卻比清泉樹還花了些時間。
「小兔兔,那個……那個大姐姐好……好可怕。可是……可是……大姐姐她完全看不出來是那樣的人耶!明明就跟櫻一樣長得很可愛的說。」
朝日學妹並未在第一時間恐嚇八重櫻,雖然這童言童語所夾帶的是種諷刺。雖然銳利,但卻還是只能用水汪汪大眼睛形容的雙眼,凝視了清泉樹。
「清泉樹這傢伙明明就被我解決掉了不是?」,朝日學妹心裡肯定是如此思考的。
雖然見到了朝日學妹的突如前來,但此時的清泉樹還是不敢大喊「雨鷺緒」三個字。
「你這傢伙竟然還沒死?本小姐早就將你轟成灰燼了!」
朝日學妹在如同天使般,雙腳輕碰至地面站穩身子的同時,對清泉樹做了很不客氣的詢問。不過這疑問看似也沒有真想知道的想法。
在此同時,優奈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街角的最後一盞路燈下。
「嗯……這是誤會啊!誤會。」
「哼!敢在本小姐面前玩小手段,根本是不知死活。」
「因為我早就知道發動這封界的夜靈是誰,所以才會想阻止。不過因為那突如其來的攻擊,我也只好決定用脫逃的方式先找到她了,不然我們兩個先鬥個你死我活也不是辦法,而且我也不是對手不是嗎?」
「算你這傢伙有自知之明,知道本小姐的厲害。」
不過啊清泉樹,你該不會忘了米可艾魯斯那傢伙了吧?牠肯定還在某個陰暗的街角,舔著那因摔倒而受傷的雙手。
「櫻才不想理你們兩個,櫻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妨礙的!不只櫻不允許,小兔兔也絕對不允許的。」
八重櫻再次吶喊了聲,雖然清泉樹和朝日學妹的視線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
突然在移動腳步的瞬間,朝日學妹右邊翅膀的所有羽毛,就已經全數如同針刺的射向了八重櫻眼前。
瞬間如同木頭人似的,緊握住兔子娃娃的八重櫻嚇傻了眼。右方高過自己身高的圍牆,早已成了蜂窩標靶。
「敢偷偷摸摸的在本小姐面前臨陣脫逃?就算是小孩也是一樣。」轉過了頭的朝日學妹以銳利的眼神恐嚇了八重櫻。
「櫻……櫻才……才不會逃跑呢!你們兩個才不是櫻的對手。只要……只要……」
「只要沒破解掉妳這櫻花生長的關鍵鑰匙吧!」
清泉樹突然以瀟灑的姿態回過了頭,陽光般燦爛的淺淺一笑就正對著怒氣衝天的八重櫻。
「什麼鑰匙的,櫻才不知道啦!櫻要讓你們知道櫻之柱的厲害。」
「喔,妳說的該不會就是本小姐眼前那掛著祈願牌的櫻花樹吧!」
「哼!」
八重櫻完全不去理會朝日學妹,而朝日學妹也不以為然,但或許那也是因為她早已認命了。此時再怎麼使用那天真無邪,又或者是無辜任性的彆扭,對於朝日學妹而言,那就僅是隻早已奄奄一息的小貓咪,在對著自己伸出爪子挑釁一樣。
八重櫻的內心深處可能早已十分交雜,如果再多說一句,還真不知道朝日學妹那恐怖的殺氣何時會撕裂自己的腦門。
「那就讓本小姐看看妳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霎時,朝日學妹的身影在呼嘯一聲後消失,殘存於清泉樹眼前的只剩緩緩飄落的幾枝柔白羽毛。
發生了什麼事?靜坐於看臺Z區的星群們沒有一個能從電視牆上了解狀況,就連搖滾區的清泉樹也不知個所以然。一切的動作就像是靜止了般,八重櫻還停留於右手食指奮力指著前方的舉動。
手中的兔子娃娃突然垂下了左耳,就在八重櫻眼前櫻花花瓣瘋狂搖擺的同時。
「啊──」
同一時間,清泉樹隨意的翻開了手中的精裝書。
「原來還有這一招,這我可真是萬萬沒想到啊!你說是吧米可艾魯斯!」
八重櫻瞪大了明明就得靠化妝才得以擁有的水汪汪雙眼,就在右手根本就還來不及放下的霎那間。
等等,是哪招?這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聽啊!
第二波突然而來的花瓣稍稍聲是櫻花樹幹的呼嘯而過。
「米可艾魯斯?嗯……」
清泉樹斜眼凝視了自己的右肩,早已習慣的反射動作,給了個很糟糕的回答。
時間已經經過多久了?我個人是無法當證人,去回應這個比自己叫什麼名字還簡單的問題,但我可以以生命做為契約的高聲喊道,距離米可艾魯斯失蹤的時間點,至少有五炷香以上的時間。請別問是哪種香,我只會很正經的回答「那當然就是蚊香」。
一陣旋風捲起的瞬間,白皙的美腿又回到了鏡頭正中間。
「小妹妹,難道妳口中的櫻花什麼的就只有這樣?我看它們都只是些無聊的裝飾品吧!」
「……」八重櫻嚇傻了眼的吞了口口水。
我想此時的她一定是想大喊「是櫻之柱啦!是櫻最厲害的櫻之柱!」之類的怒吼。不過此時眼前的一切,都不容許她這麼做。
朝日學妹的雪白右手早已緊握成了拳頭,雖然感覺得到那拳頭的奮力緊握,但卻不見那該有的青筋。
「主人……主人……」
在裙擺很不甘願的飄飄起舞的同時,八重櫻的櫻花樹幹防禦機制此時才從朝日學妹後方而來。雖然趕在裙襬背叛一切之前,但朝日學妹睜大了雙眼,並劃出了如同刀嘯聲般的右直拳,早已將八重櫻擊飛出去。
那是高達二樓的美麗圓滑弧線。
「可惡……」朝日學妹回過了身後,不甘心的喃喃了聲。
八重櫻的防禦機制突然停止,無數的櫻花樹幹就在朝日學妹眼前十公分處。對此時的朝日學妹而言,這一切都毫不重要。
為什麼那只要接近八重櫻就會啟動的防禦機制會突然停止?而且還是在攻擊的前一秒。另外一點是,早在朝日學妹來到八重櫻眼前時,防禦就該啟動了不是嗎?如果不是這樣,那我也不會落到此時的局面。
「原來是氣息啊!」
「什麼氣息?別在本小姐耳邊講些有的沒的的事情!本小姐可沒允許你開口說話,也別以為本小姐已經忘了剛才的事。」
「抱歉抱歉……」
氣息?該不會這防禦機制的媒介是夜靈的靠近?也就是說,當身旁出現了足以陷入危機的分類時,防禦機制就會啟動。神者或許也與其相同,伺僕也早已有了解答,夜魔就無法了解,至於幽魂就不用多做思考了。
第一次遇到朝日學妹時也是如此,她消失了自己的氣息,因而導致清泉樹無法察覺。或許剛才消失氣息的舉動,也只是朝日學妹動作的本能,無意間的啟動。
防禦機制的延緩也只是因為朝日學妹的突然出現,停止的原因可以解釋為,八重櫻已經遠離了朝日學妹。雖然她是被擊飛出去的。
「好……好痛……」
瓦礫再次移動的聲響從對面住宅傳出。但雖說是住宅,可在朝日學妹將八重櫻擊飛出去的瞬間,那就只是個瓦礫堆積而成的廢墟罷了。
「小兔兔謝謝你……小兔兔你沒事吧!」
雖然還悄悄的能夠聽見八重櫻的呻吟聲,但朝日學妹並沒有因此而再來個終結的一擊。
我猜朝日學妹此時必定相信對手已經被技術性擊倒,然後還是個PERFECT的KO。相信我,在這之前就已經先設定是三戰兩勝制的了。
與之相反的,清泉樹早已站在那瓦礫的最頂端。
「雖然說有點抱歉,但我還是得這麼做。不過妳放心吧!看在妳是個可愛蘿莉的份上……嗯,雖然我對蘿莉是沒什麼興趣啦!我不會對妳做什麼的,稍微昏倒一下就好。」
很沒說服力好嘛!從你這傢伙口中說出來的時候。
沙沙聲與鏗鏗聲交雜著的同時,八重櫻雪白的右手突然從瓦礫中伸了出來。
此時的朝日學妹只在原地凝視清泉樹不理會八重櫻吃力伸出右手的舉動。雖然蘿莉對清泉樹起不了作用,但是如今一名好不容易才從瓦礫縫隙中,尋找出一絲光芒的小妹妹,他竟然忍心不去拉她一把,反而是繼續了手中精裝書的攻擊準備。
阿門!我跟他不是一夥的。
「嗯……啊……」
八重櫻好不容易先將手中兔子娃娃丟出了瓦礫之中,然後伸出了兩隻手氣喘吁吁的爬了出來。可愛的雪白臉蛋順時被瓦礫灰塵所賞賜,右臉頰就像騎腳踏車騎太快,無法煞車的一不小心就跌到了水溝裡似的。
不過這大不了等會回家洗把臉就好了,最淒慘的是,那破了個大洞的裙襬,以及刮傷了的娃娃鞋。或許黑掉的蕾絲襪子也可以包含在內。
雖然八重櫻看似疲累不堪,但我想她此時鐵定滿肚子的怨氣。
「這不公平啦!櫻不依啦!那有兩個大人欺負一個小朋友的。這樣是犯規,是犯規了啦!」突然跪倒在地的八重櫻先抗議了番。
距離最近的清泉樹並沒有回答,雖然八重櫻已經落下了滾滾的兩行淚水,而緊握雙拳搓柔雙眼的舉動也掩飾不了此時的童音哭泣。
「……」
別跟我說你心軟了。
眼前的兔子娃娃不知為何的倒在了八重櫻的右膝上。
該慶幸的是,清泉樹說的「稍為昏倒一下就好」並不是拿精裝書猛敲八重櫻的腦門。
「不好意思了,等妳那些櫻花都消失後,我自然會……」
碰──
「什麼!」
突然一聲巨響劃破了朝日學妹的右方裙襬,雖然動作先反應了過來,但還是沒辦法完全閃躲。這突如其來的樹幹硬生生的穿破了柏油路面,也濺起了無數的柏油小碎塊。
這速度很詭異,比起我所認知的防禦機制還要迅速,該怎麼形容才好?手槍瞬間換成了機槍吧!幸運的是,這子彈只有一發。
「嗚嗚……小兔兔,他們……他們聯手欺負櫻啦!」
清泉樹的腳步從未移動過半步,雖然剛才朝日學妹的驚訝使他回過了半身。
八重櫻依舊搓揉著雙眼,她根本就不可能指使這次的攻擊。如果這是防禦機制,那攻擊的目標也會是清泉樹,而非朝日學妹。難道這就會像是那些熱血青年漫畫所畫的,主角身陷與BOSS的激烈交戰中,可用的必殺技都用光了,而生命值也進入紅字狀態,不得已的狀況下只好使用破壞平衡的外掛招式。那也就是所謂的憤怒無差別毀滅攻擊模式?不會告訴我下一秒地球的安危就要陷入紅色警戒了吧!
「是你們逼櫻的,誰叫你們要聯手欺負櫻,小兔兔會保護櫻的,小兔兔會替櫻出氣的!」
「難道……」
霎那,清泉樹的腳底突然冒出了無數的大洞。那不是瓦礫要倒塌前的跡象,而是正有著什麼東西在深處裡喘息,祈求著伸出的瞬間。
糟糕透了,這是此時唯一能做的思考。
清泉樹手中的精裝書無法集中注意力,腳底的劇烈晃動已經比擬五級以上的地震了。
另一方面,以櫻之柱為中心點,四周所有的物質,不管是水泥牆,還是那早已粉碎不堪的房屋建築,全都成了雖看似美麗,但實質卻不是如此的櫻花樹幹。這些櫻花樹幹沒有停頓的舉動,一轉變了樣態後,就朝朝日學妹狂奔而去。
此時唯一靜止的畫面就只有仍在哭泣著的八重櫻。
「小兔兔……小兔兔……」八重櫻的呻吟聲隨著小兔兔這語句不斷的重覆著。
那兔子娃娃果然有著什麼異常之處,雖然我始終找尋不到,但清泉樹那傢伙似乎也在剛才的一瞬間查覺到了。希望他是真的找到了答案,不然跟我一樣可就大事不妙了。
那如同地震震源就在自己腳下不到十公分的晃動,就連這只是用雙眼觀看的我,都能身歷其境的寫篇嘔吐後的心得報告。
清泉樹的腳步很吃力的才勉強能站住身子。但這也只不過是個先讓人開開胃的前菜而已。
「這到底是……搞什麼,本小姐我才……可惡……」
另一方,無數的櫻花樹幹全都如同針刺般的一一扎向朝日學妹。那就如同朝日學妹的天使翅膀似的,雖然用肉眼就能夠判斷,那速度並未比起天使翅膀的針刺快速,但那龐大的體積次次逼近著自己,不是當事者的我都有種喘不過氣的恐懼。
朝日學妹雖然很順利的閃避過了五到六枝,但在這之後而來的數量卻又是倍數增加。
「看來是某種更加進階的防禦機制……」
同一時間,清泉樹的狀況也不太樂觀,雖然慢了朝日學妹好幾步。
苦盡甘來能用來形容此時嗎?好像不太對其本意。清泉樹等等得招遇到的鐵定不是什麼好事,或許我該說,比起朝日學妹此時的處境,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話先說在前頭,我絕對不會是這小說的最終大魔頭,因此請不要用異樣的眼光來瞄我,我只是出於本能的判斷而已。
或許我這就叫詛咒吧!
「或許該說,這防禦機制瞬間跳到了S級。」清泉樹突然一個弓箭步穩住了身子回道。
眼前的八重櫻沒有動作,就連那兔子娃娃也是一樣。到底是什麼原因而啟動了這道防禦?這根本就是外掛招式。請不要現在才來開玩笑說,眼前的蘿莉才是真正的主角,因此她才擁有這毀天滅地的必殺招數。
不對!我應該說,到底是誰啟動了這道防禦。絕對不是八重櫻,她現在的狀況根本就不會是操作者。會是那眼前的櫻之柱嗎?不太可能,因為櫻之柱是八重櫻所控制的。如果假設一般的防禦機制是靠近了八重櫻而啟動,那就代表這能力的控制者根本就不是八重櫻,如果真是她,又怎麼會吃下朝日學妹剛才那奮力的一拳。如果排除了她,也排除了櫻之柱,那還會有誰?優奈正在尋找的答案嗎?還是……
「你這傢伙不是說有辦法嗎?既然有辦法就快點給本小姐解決掉,不然事後本小姐一定第一個就先把你給殺了。」
「完全沒預料到啊!可惡……」
突然,清泉樹腳底的震動不再,但腳底的瓦礫卻如同刻意被安排似的,排出了大小間距都相同的無數微小縫隙。唯有八重櫻為中心的半徑約五十公分沒有那微小縫隙。
這到底又是什麼?外掛招式根本就沒有攻略可言。或許就連最該知道狀況的八重櫻都像是狀況外似的。
「米可艾魯斯你到底跑哪去了啊!」清泉樹突然對上空吶喊了聲,就在翻開精裝書的同時。
不是牠跑了,根本就是你拋棄了牠。
「可惡啊!本小姐已經忍無可忍了!什麼櫻花不櫻花的,本小姐才懶得理會。這些根本都是故意來阻擾本小姐的,別以為這種低程度的招數會對本小姐有所作用!」
突然,一陣劇烈的聲響貫穿了全場,不過那並不是朝日學妹的憤怒嘶吼,而是華麗的天使翅膀瞬間展翅,並且伸出了雪白纖細雙手的迅速動作。
朝日學妹突然抓住了突如其來的其中一枝櫻花樹幹,就在閃過了無數樹幹的瞬間。
「本小姐我……我一定要,先把妳這傢伙給揍飛出去。本小姐我才不管什麼小朋友不小朋友的,只要敢阻擾本小姐的,一律都是敵人!」
在朝日學妹再次吶喊的同時,清泉樹手中精裝書的其中一頁發出了光芒。
朝日學妹的防禦瞬間得以止息,展翅的天使翅膀瞬間成了如同機槍的槍孔,才在一霎那間的時間點下,無數成了彈殼的羽毛就此鏗鏘落下。
下一秒的腳步在翅膀完全消失,最後一顆彈殼還停留於半空的瞬間衝向了八重櫻。
這衝刺很詭異的,沒有任何與風互相碰撞的刺耳聲響。
八重櫻不知從何時停止了啜泣,但身子卻也從未動過半步,就像是……
「你們都完蛋了啦!都完蛋了啦!壞人都要死光光了啦!都要死光光啦!」
就像是她在刻意防著什麼似的。
「雨鷺緒!不要過來!」
「什麼!」
「咻」的連續聲響緊接在清泉樹的吶喊聲下。朝日學妹的腳步無法停止,在同一時間點下,清泉樹手中的精裝書掉落了。
突然而來的無數櫻花樹,就從那腳下瓦礫的縫隙中如同陷阱般的衝出。
「嗚……」
這陷阱劃破了清泉樹的右腳,突然流下的鮮血使得身子不得不跪倒在地。掉落的精裝書同時也被如同串燒似的穿破。
朝日學妹的腳步由這陷阱所終止,這不是身體所反應的,因為現在早已被封住了動作。
衝刺前的攻擊全都功虧一簣,只因為朝日學妹並未消除自己的氣息。防禦住的不是此時的S
級防禦,而是一般的防禦機制。
依舊突然而來的櫻花樹幹在八重櫻眼前阻擋了攻擊。這攻擊唯一的功效就只有使這防禦機制而來的櫻花樹脫落了樹皮。
「哈哈哈哈──」八重櫻突然重新抱起了兔子娃娃大聲狂笑著。
該怎麼形容此時?這已經不是住宅區該有的原貌了。纖細櫻花樹所矗立的眼前,就如同竹林般,那種聳立於陰暗亂葬崗旁的詭異景象。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就像是故意被關閉了頻道,就連音源也都收訊不到。
到底怎麼了?誰可以回答我?任何人都可以……
「彌野紗優奈。」
「米可艾魯斯?」
當音源就像是收訊不良廣播電臺似的發出了聲響時,我才發覺到,時空突然轉變了。
這不是時空英雄的偶像劇,但為什麼這就像是刻意要我轉臺的。
「妳是在找尋這些櫻花樹的詭異吧!不過像妳這樣盲目找尋也是找尋不到的。」
「可是……」
「很抱歉,雖然我答應過玄不會這麼稱呼妳的,不過身為伺僕的妳,這種該是分類份內該注意的地方,妳卻因而忽略了。」
「……」
沒有視訊,因此這音源的來源我無法預測。不過只要米可艾魯斯並未移動過位置,那我大概能略知一二。
可這機率也太過於渺小。距離米可艾魯斯被朝日學妹的攻擊震到滾了好幾個後滾翻後,時間早已不知經過了多久。優奈、清泉樹和朝日學妹都輪番向八重櫻大戰過了。
「妳應該知道的不是嗎?眼前這些櫻花詭異的確切位置。」
「可是……櫻花樹現在……」
「我想數量並非重點,重點在於身為鑰匙的那棵。」
「公園……公園旁的森林,主人在那裡發現了櫻花的詭異。」
「抱歉,肩膀可以借一下嗎?剛才的那道衝擊讓我的狀況有點不太理想。」
「好的。」
在優奈和米可艾魯斯的交談聲消失的同時,伴隨著輕盈腳步聲而來的是帶了點雜訊的視訊。
奇怪了……身為電臺長的八重櫻刻意的阻擋了自身周遭的LIVE實況。
「那個……」
「我想妳是想問玄的狀況吧!雖然我無法確定正確的狀況,但我想狀況應該不太樂觀。不過妳可別多想,畢竟這只是我自己的猜測。」
「主人應該是在跟八重櫻戰鬥的,但……」
「我想這就是樹會找到妳的原因,或許時間再早一點,狀況可能就不該是這樣才是。」
有點沙沙的黑白色線條一直在我眼前如同蒼蠅般盤旋。這真是煩死人了。
「現在最壞的打算就是玄早已戰死。」
「主人不……不會的……」
「我說了,這是最壞的打算,不過機率並不高。如果真是如此,那名夜靈也不會找上妳,因為妳的主人早就被她消滅了,而妳也應該是她的伺僕。因此,她之所以會找上妳,必定是怕妳破解了她的機關,將她的某些特定能力消滅掉。」
此時,優奈的身影已經來到了那天所經過的便利商店,店內的人群依舊擁擠,至於人行道上就更不用說了。
優奈閃過了人群,也閃過了以倒掛方式生長的櫻花樹幹。
「所以主人只是因為她的能力被困住了?」
「這都只是我的猜測。但這是最好的打算。」
「她……她有說過,主人被她的櫻花吃掉了。可是……」
轉過了第一個轉角,米可艾魯斯突然對優奈的回應感到震驚。
「這下可糟糕了,這可跟最壞的打算沒什麼兩樣。如果她所謂的吃掉,就是和櫻花融合的話,那就會像是養分那樣,玄會被一點一滴的分解掉。彌野紗優奈,如果要救玄,那腳步就得快點!」
「是的!」
與優奈高聲喊道持相反狀態的我終於察覺到了,或許先早是因為我太專注於八重櫻的行動,因此忘了自己身體所產生的變化。現在還以為只是凝視不到自己的身體而已。
什麼視訊被封鎖了,聽力或者是此時的雜訊,根本就跟八重櫻毫不相關。我根本就只是因為早已被當成養份好一段時間,才會導致現在聽覺以及視覺的障礙。
神啊!這下我可不就連點灰都沒了嗎?有必要連一點證據都不留下來嗎?
「主……」
什麼?
「前……」
優奈噠噠的腳步聲在我耳裡十幾步才有一聲,而聽見的與望見的唇語,根本就無法同步。
我該相信雙耳所聽見的,還是雙眼所望見的?
此時的星群為何是紅色重疊的?又為何這早該夜晚的天空會是淺灰色帶點白點的?不是早晨的天空藍,也不是黃昏時的絢麗橘紅。
「到……」
米可艾魯斯傳來的這句我完全無法了解,眼前的圖書館依舊矗立,雖然眼前的一切都被櫻花樹所覆蓋過了。
這夜晚的人群依舊,雖然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然,當一切都回到了現實後,我們這些在封界裡移動的腳色,都得再過一次根本就尚未流逝的時間。
但這一切都得等八重櫻解除掉這封界,或者是能蓋過她的封界。
清泉樹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朝日學妹也是。不過我想結果應該還是依舊,畢竟封界並未解除,而我的狀況也不知道在解除了之後,是否會回到原樣。
優奈的感覺好接近,就像在我身旁似的。觸覺又被吞噬掉了嗎?緊接著該不會就是味覺吧!但很抱歉的,我老早就沒有胃口了。
「就是那一棵了嗎?」
「昨天來的時候,主人在這裡的感覺很奇怪……」優奈的脖子轉向了右方,向自己右肩上的米可艾魯斯做了回答。
稍稍的沉默了會,優奈抬起了頭,眼神似乎是凝視了上方那密布的櫻花花瓣。
「當時這棵樹還沒有這些櫻花,不過主人待在這棵櫻花樹前有好一段時間後,就問了我很多奇怪的問題。不過主人說那只是自己覺得很奇怪而已,所以我並沒有再去詢問主人。」
「奇怪?」
米可艾魯斯突然從優奈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在藉由草地的緩衝下,牠很安全的降落了。
有點半拐的身子移動到了眼前的櫻花樹下。
「當初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詭異之處才是……」米可艾魯斯仔細的打量了櫻花樹後,突然喃喃自語道
「嗯?」優奈緩步向前,但只做了個疑問。
「沒什麼。不過快點,如果這棵櫻花樹就是鑰匙,那就必須快點解決掉,要是那名夜靈追上來,靠我們兩個人之力,可一點勝算也沒有。」
「可是要怎麼……」
此時所陷入的難題就像是,眼前有一扇門,一扇前往天堂,另一扇則是前往地獄。該怎麼做,才是此時最困難的疑問。
優奈凝視了米可艾魯斯,右手輕扶於那胸前早已破損不堪的制服。回過了身,並跳至一旁的米可艾魯斯沒有一絲猶豫,突然脫出了一語。
「斬了它,只要毀掉了就好!現在顧及不了後果了。」
「好的。」優奈的回應沒有絲毫的猶豫。
高昂的聲響劃破了這森林的寂靜,在將武士刀直立於眼前時閉上了雙眼,輕閉雙眼下的動作是左手食指與中指輕滑了刀身。優奈只稍稍的微張了小嘴,輕吐了口氣的瞬間,被手指所滑過的刀身突然燃起了水藍色的花火。
下一秒,左手如同刀鞘,緊握住刀柄的右手向上移了不到五公分。瞬間,這如同收刀的動作,就在水藍色花火瞬間消逝的霎那,眼前的一切都改變了。
一陣莫名的刺痛突然從我腹部開始傳來,這就像是被電鋸鋸掉了下半身似的。完蛋了,這櫻花鐵定是先將我的下半身吸收殆盡了。
我的眼前,那是如同十九世紀初期的黑白默劇,或許我也可以形容那是我這十幾年來的人生跑馬燈。最後一個場景,巨大的櫻花樹硬生倒下,雖然我聽不見那該有的劇烈倒塌聲。
「主……主人!」
這是什麼?成為了養分的我,正在葉壁裡徘徊嗎?還是說,我來到了名為葉綠素的高級套房遊蕩。不!這帶了點暖意的輕柔觸感我似乎體驗過,雖然隔了層像是聚酯纖維的沙沙感。
突然而來的溫熱,讓我不知為何莫名的心動了。
「主人沒事……太好了!」
等等!這是在叫我?葉綠素在叫我?
緊接著,我感覺到像是人臉的觸覺在我胸口不斷的摩擦。
「玄你該清醒了。樹他們現在可能還在戰鬥。」
不知經過了幾秒鐘的時間,我被根本就是擾人清夢的聲音吵醒。張開了雙眼的我,只感覺到了一絲的不自在,那就宛如新生的嬰兒。
「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久違的疑問回應。同時,我也打量了自己的身體,以及出現在我眼前的所有事物。
我現在竟然站在被優奈砍倒的巨大櫻花樹的正中心。
不對啊!如果我真的復活了,那也應該是在高樓大廈的頂樓不是嗎?我該不會經過了一連串的瞬間移動吧!
「優奈。」
「主人,主人……太好了,主人沒事了。」
稍稍低下了頭,優奈緊抱住了我,而可愛臉蛋上的水汪汪雙眼還真的濕潤的凝視著我看。
不過我的視線率先撇開了這份過度近距離的尷尬。
我凝視了四周,四周是那正逐漸萎縮的櫻花樹。
身後那倒塌的櫻花樹似乎只有我去稍稍凝視,不知在什麼時間點下,它竟然消失了,就只留下我腳底那不知有多少年輪的樹幹。這棵櫻花樹本來就存在的嗎?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是櫻前土身土長的人,也很少會踏進這森林。
「優奈該走了,我想樹和朝日學妹現在必定還在苦戰之中。雖然先前還能夠看到他們的狀況,但從剛才開始就看不到了。不要發生什麼事才好……」
輕鬆開了優奈緊抱住我不放的雙手後,我凝視了優奈。
觸摸到優奈雪白又柔軟的雙手,我只能向上天大喊,這感覺好真實。雖然觸覺的消失就只有那短暫的時間點。如果封界解除了,我這觸覺的消失根本就不存在過。
「不過應該不會再像我剛才一樣了!這四周的櫻花樹都開始回到了原來的型態。也就是說,現在的八重櫻已經沒了將四周物質隨意轉變為櫻花的能力。」
「好的。」優奈完全沒有拆我語病的給了回應。
「米可艾魯斯你呢?還可以嗎?」
「我想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畢竟什麼都事沒做到。只不過倒是受到了點輕傷。」米可艾魯斯輕舔了右手那根本望不見的傷口後回道。
「走吧!可以的話,米可艾魯斯你應該可以迅速的解釋一下這現況吧!」
現在最擔心、最害怕的便是,清泉樹和朝日學妹的狀況。可以確定的是,因為能力鑰匙的關鍵已經解除,因此四周的櫻花樹都消失了,但這會影響八重櫻的哪些能力?又或者說,她又隱藏了哪些是不關於此的能力?如果還有,那陷入另一個危機也只是遲早的事。
但最重要的還是,清泉樹和朝日學妹正面對的那S級防禦機制。解除了嗎?又或者根本就毫不相關。
腳步又回到了兩個轉角後的便利商店。
「米可艾魯斯你先說一下,昨天之所以會去森林,不就是因為你感覺到有古怪才去的。之後你也說了毫無異常不是嗎?那如今為何又會……」
「當時確實是如此沒錯。當然,當下我和樹也完全沒發現到那棵異常的櫻花樹……」
「也就是說,我是第一個對此感到詭異的?」閃過了前方的人群,我對我右肩上的米可艾魯斯做了提問。
「或許可以這麼說也說不定,但也可以說,是你經過了那棵櫻花樹後,它才開始不正常化的。」
這句話我可以解釋為,你這隻死松鼠是在諷刺我是那瘟疫是吧!
「但其實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因為那棵櫻花樹本身就不存在,只是當時和樹經過時,並沒有去注意到它存在的錯誤。」
「等等!你到底是想說些什麼?什麼一開始可以,之後又變不可以。」
「是櫻花花瓣嗎?」
優奈在我身旁約慢一個半步的距離,突然插入話題的這句話使我觀望了四周。現在經過便利商店的霎那,已經不同於剛才我那猶如黑白默劇的畫面呈現,但重點並不是這個,而是現在早已沒了那倒掛生長的櫻花樹,而這也並不只單單局限於此。
唯一有所異常的應該就只有那依舊的寧靜,以及街上人群的不為所動。
「應該說,這能力先將不存在櫻花樹的存在轉變為真實,讓人誤以為存在的合理化,畢竟它確實就是棵櫻花樹,雖然是能力所製造出來的。之後,在玄你經過了它之前,它便開始了它存在的意義,開始為今天的計畫而展開行動。」
「因此主人才會是第一個察覺到的人?」
「這麼解釋的話,確實是如此。」
這解釋我能夠理解,但我此時所抱持的疑問是,八重櫻那看似根本就是小學生角色的蘿莉代表,會有如此完善的事前規劃?以她那天真的思考模式,就算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吧!
但這點並沒有提問的必要性。
「那請再解釋一下,為什麼今天事發當時,你們不在社團教室?如果先前往的話,現在大家不就不會有這些疑問了。雖然我今天和優奈是值日,但我很肯定的,在我們結束的當下,封界並沒有被啟動。」
雖然只是我無意間的動作,但我可以確定,我在值日的時後有稍稍往窗外望去,那時還有正要離開學校的幾群女學生。而且走廊上也有男學生在討論新上市的電玩遊戲的內容。
「不!不對,雖然封界當下並未啟動,但她的能力卻已經啟動了。」
「等等……你是說,她在非封界的狀況下使用能力?這種狀況不可能的吧!」
我停下了腳步,就在回應米可艾魯斯回答我疑問之前。緊急煞車的車痕似乎有點起了白煙。
身後的優奈倒是眨了水汪汪的雙眼,並凝視著我看。很抱歉,這種天氣我並沒有穿外套,不然我一定將外套披在優奈身上,但也幸好的,街上的人群並不會往優奈身上胡亂掃射。
我的眼睛沒有亂瞄,真的……吧!
「確實是如此,但是櫻花花瓣的飄落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了。使用了能力之後,若是不執行恢復的動作,那此狀態會一直持續下去。」
「原來如此,雖然這點我是理解,但從未想過這種用法。」
這裡並不是個BUG,稍微解釋一下就可以理解這理論的簡單。就以我的能力來說,在我尚未使用封界時,空間是無法被啟動的。同理,若我在封界之中取出了本劍,在未收回空間之中就將封界解除的狀況下,本劍還是會存在於我手中,並不會因此而消失,但反之也無法收回。
「因此樹先翹課,然後前往找尋。」
「翹課……這傢伙還真敢這麼做啊!那結果呢?」在我如此回應時,腳步已重新出發。
「首先,對方先使用能力,因此我們一開始知道的就是她的能力,所以才會阻止朝日雨鷺緒的單獨前往,畢竟她也是能夠察覺到夜靈的角色之一。再者,我雖然察覺到了櫻花樹的詭異,但並不知道其鑰匙的確切地點,或許也可說不確定有這所謂的鑰匙存在,因為當那棵櫻花樹從正常轉變為詭異後,這櫻前的各個地方都已經被櫻花樹所包圍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前方不遠處就是最後一個轉角。
「重點就是在於,事況緊急到根本就無法在社團教室裡集合,然後再重裝出發就是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在轉過轉角前,米可艾魯斯回應了我的解釋。
「主人。前方……」
在此,優奈的突如一語轉移了我和米可艾魯斯的注意力。同時,我的右手劃過了一旁的水泥牆,汽油般黏稠的液體再次於這牆面上顯現。
我拉出了本劍。
「到此為止了八重櫻!」
從圍牆上一躍而下的我,以本劍阻擋了八重櫻正準備擊出的櫻花樹幹。
看來就我所知的,只有櫻之柱是她自身的能力。
「大……大色狼!果然……果然是你!都是你害櫻的,都是你搞得鬼,不然櫻……櫻才不會……」
「你們沒事吧?」
我無視了急著跺腳的八重櫻,雖然沒回過頭,但我已經知道了清泉樹和朝日學妹的狀況。
「你覺得呢?如果你們可以早一點解決掉的話,現在就不需要你這英雄般的登場了,我們早就已經打倒她了。」清泉樹勉強的彎起了身子回答了我的問題。
「本小姐才……才不會……」
此時唯一能夠讓我抽空來形容的,可能就只剩下朝日學妹的制服了。上衣早已成了破爛不堪的小可愛,而那引人遐想的百褶裙更是破損的更加誇張,雖然朝日學妹此時倒下的動作早已讓春光外洩得沒有死角,但我並不相信,就算是那正常版的朝日學妹,她想遮也遮不住了。
朝日學妹看似連一點能夠動作的力氣都沒有,吞吐的口語已經給了證明,就連早已如同枯枝般的天使翅膀也無法消除。
「那倒也是……不過你剛才不也是這種登場方式?嗯……我應該向你道謝的,不然時間可沒辦法空出這麼多。」
「道謝就免了,不過可別傷害到小櫻櫻喔!」
「……」
小櫻櫻這名字我已經懶得去理會了,畢竟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清泉樹啊!你不是對蘿莉一點興趣也沒有嗎?那也不想想,把你現在搞成這副德性的始作俑者是誰。
希望你這傢伙可以早一點想起來,然後把剛剛那句話收回去。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啦!都是你這個大色狼,櫻好不容易才……才……不管啦!你們都犯規,都犯規了啦!」
「優奈,妳可以先去看看朝日學妹的狀況嗎?如果有什麼問題,就多注意一下。」
「好的。」
八重櫻的第二次跺腳比起第一次要來得氣憤,眼角稍稍望過的是,她右手緊握住兔子娃娃,然後插起了腰。她有嘟嘴嗎?嗯……這應該不重要了,蘿莉嘟不嘟嘴也不影響到我的視線。
同時,米可艾魯斯跳下了我的右肩,跑向了清泉樹的手腕上。不過這過程有點坎坷,比起先早,不止高度不同,就連地面都從草地換成了柏油路。
沒有彈力的緩衝,只有咚的一聲聲響傳出。
「真不好意思啊米可艾魯斯,我似乎是讓你跟我走散了。」
「不會。時間有趕上就可以算是計畫上的了。」
我拔出阻擋了櫻花樹幹的本劍,並且站起了身子。
在我和八重櫻之間的櫻之柱,這場景跟剛開始時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也就只有場景不再是那高樓大廈的頂樓。
高掛於櫻之柱上的祈願牌依舊,依舊隨著風而發出了喀啦喀啦的清脆木頭聲響。
「好了八重櫻,我們之間差不多該做個完結了。」將本劍抬至於右肩上的我直視了八重櫻喊道。
「你這個可惡的大色狼!櫻才不會輸,雖然櫻……雖然小兔兔沒辦法保護櫻了,但是……但是……」跺了三到四次腳的八重櫻依舊以相同氣憤的語氣回道。
「妳確定嗎?如果我說我是攻擊型的,那對妳來說可是個天敵。如果就我目前我知的,妳現在所擁有的能力,就只有這眼前櫻之柱的延伸而已。不過由於四周的櫻花都已經消失,因此也無法再次如同先前,將我關在櫻花樹的內部。」
「是又怎麼樣!櫻才不會認輸呢!」
「另外一點也就是,妳的防禦機制也已經消失。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攻擊到妳的機率是百分之百。」
說完,我沒有一秒的浪費。或許在文章上,當那句點出現的瞬間,我原先的位置就只剩下了被隱形風壓所捲起的水泥碎塊。
唯一的金屬敲打聲響,是本劍與微風的摩擦交雜聲。
「小兔兔……小兔兔,櫻該怎麼辦啦!」
八重櫻慌了,她可能從未想過,當防禦機制消失之後,「防禦」這東西該怎麼執行。
在她慌張的同時,我早已來到了她的面前。我左手輕扶了本劍的劍身,本意不在於攻擊,我不會向她劈砍,只要阻礙動作即可。
突然,兩枝櫻花樹幹各從左右兩方迅速呼嘯而過,同一時間點下,也阻擋了我本劍正要攻擊的衝擊。
霎那間的劇烈狂風從交叉保護八重櫻的縫隙中衝出。咻咻聲不斷的聲響差一點就可以震破耳膜,而眼前八重櫻的長髮被這狂風所吹起,它們無法喘息,除非這狂風被完全的止息住。
微微縫隙能夠望見的只有,八重櫻那被吹翻到小褲褲一覽無遺的洋裝裙襬,以及瞪大了雙眼的吃驚表情。
「用櫻之柱來做防禦嗎?不過妳似乎忘了,我的速度比妳這樹幹的移動還快。」
「走開啦!走開啦!櫻才不會……不會被妳撲倒啦!」八重櫻連忙的蓋住裙襬喊道。
下一秒,我繞過了眼前的櫻花樹幹,來到了八重櫻的背後。
「妳的櫻花還能夠跟上我這速度嗎?我說過了,沒了防禦機制的妳,是贏不過身為攻擊型的我。」
「不……不要──」
沒有了防禦機制的八重櫻,要接近她對我而言簡直易如反掌。
我的攻擊模式依舊,左手輕扶了本劍的劍身,並直接以劍身撞向了八重櫻。
在此同時的八重櫻沒有任何動作,或許她此時早已腦袋一片空白。該做些什麼才好?早已貼向了她背部的本劍使她不知如何是好。靠自己意識所操控的櫻花樹絕對趕不上,就算趕上了,也已經無法組饒本劍早已發出的撞擊。
「嗚……」
這一擊雖看似普通的撞擊,但八重櫻並未立刻就被撞擊所產生的衝擊給震飛,反倒是如同先前,劇烈的狂風開始由八重櫻的左右兩方開始衝出。在八重櫻的一聲哽咽下,被狂風吹亂的頭髮,再次的以反方向吹起。
如同木頭人的舉動,使得八重櫻手中的兔子娃娃顯得活蹦亂跳。
「抱歉了!」
突然,原先於八重櫻眼前交插著的櫻花樹幹突然消失,而八重櫻也在這同時被這狂風所擊飛出去。
或許她早已有了這種被擊飛了的陰影了吧!不過這跟朝日學妹當時所擊出的方式不同,此時她是以平行直線撞上了前方的櫻之柱。
手中緊握住的兔子娃娃在撞上了櫻之柱的同時鬆開了手。下一秒,櫻之柱所飄落下來的花瓣,伴隨著八重櫻一同跌至地面。
「小兔兔……櫻……櫻好痛,好痛喔……」
兔子娃娃跌到了她的右腳前十公分處。
八重櫻此時的舉動似曾相識,緊握住的雙拳不斷的搓揉著流著滾滾淚珠的雙眼。
「嗚……嗚……」
「這就如我所預料的,只要那鑰匙被解除了之後,花之使者是很難有勝算的,尤其是遇上了玄那種類型的。」
「不過……」
早已傷痕累累的清泉樹突然在遠處,偷偷說起了像是在說我壞話似的談話。雖然我聽不太清楚,但我敢打包票鐵定與我有關。
在旁附和的也只剩米可艾魯斯那只有看不見傷口的傷患。
「不過?」
「花之使者的能力絕對不可能只有如此,如果因為鑰匙的解除,因而沒有能力,那花之使者這腳色也不可能安然無事的存在於此。」
「米可艾魯斯你該不會是想說……小櫻櫻她還留有一手?」
「可能性並不完全為零。」
「主人……主人不會有事的……」優奈突然回過了頭,望向了清泉樹的位置回道。
在此同時,我的腳步緩緩向前,手中的本劍並沒有舉起並且攻擊的打算。
「八重櫻,我們可以回到最原先的問題了吧!那個兔子娃娃到底是什麼?」我的左手食指指向了她那倒至一旁的兔子娃娃。
「小兔兔……小兔兔是櫻唯一的朋友啦!」八重櫻突然瞪大了眼吼著我回道。
「不!我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色狼你不要過來!櫻不允許你過來!櫻是不會把衣服脫掉的,櫻不會讓你玩弄櫻的身體的!」
「嗯……」
雖然眼前的角色是蘿莉而非淑女,但我還是停下了腳步。不過我真不知道我到底該重申幾遍,我完全沒有想撲倒妳,並且脫掉妳衣服的打算。就算我真的有這種想法好了,妳的衣服也已經不知道被我重複脫掉幾次了。
「還有,櫻是絕對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的!櫻才不會被你這種大色狼騙走!就算你要對櫻嚴刑拷打……不,不對!反正不準你靠近櫻。」
「那……我就只好拿走那隻兔子娃娃了,然後把它剖開來看看有什麼奇怪之處。」我露出了冷冷的淺笑回應了八重櫻。
「啊!不……不可以!小兔兔是櫻的。」
突然,八重櫻抓住了倒至一旁的兔子娃娃,並且捉得緊緊的,就怕我真的搶走了它。睜大的水汪汪雙眼絲毫不敢將焦距移開至我的身旁。
「那似乎只好由我自己做選擇了。」
我的腳步再次向前邁進。
「櫻……櫻……櫻要替小兔兔報仇,櫻絕對……絕對不會……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果然……」
果然什麼?米可艾魯斯,雖然你現在是傷患不宜多話,但你這突如其來的一語已經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花之使者自身的能力並不只有櫻之柱,或許該說,以櫻之柱為中心,花之使者還可以使用更多的衍生招式。」
「不過小櫻櫻的勝算依舊不高不是嗎?她現在早就沒了那防禦機制的能力。」
你們怎麼可以如此肯定?難道你們是FBI派來的是不是啊!為什麼八重櫻一句肯定句,可以讓你們有這麼多的見解。
「什麼?」
突然間,在八重櫻站起了身子的同時,櫻之柱的花瓣再次飄落。如果這招如同先前,那這必定是櫻花監牢啟動前的關鍵,使身體麻痺的麻粉。
只要閃過不去碰到就沒事了。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妳解除掉這封界?不過在解除之前,我還是得藉由妳的能力,去恢復因妳而被破壞掉的建築。雖然我不太想這麼做……」
「櫻……櫻才不會讓妳這麼做!哼!櫻跟你們這些人才不一樣,打倒你們之後,櫻自然會恢復這些東西的。」
換句話說,這句話就是,要利用我和樹,以及朝日學妹的能力去修復了。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是個好現象就是了。
我沒有回答,再回答下去也是雞同鴨講,答案永遠不會有出現的時候。
這次我將本劍插入了地面,瞬間閃起的藍光包圍了整個劍身。
此時的八重櫻沒有任何動作,但卻也沒有原先睜大了雙眼的驚恐。她到底在打量著些什麼?就連那自顧自的天真自言自語也都不復再了。
「玄,我看你還是小心微妙啊!」
「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可不想再一次成為什麼植物的養分了!」
雖然注意力忽然轉移了半秒,但我的攻擊早已開始。在我將被插入地面的本劍劃開的同時,包圍劍身的藍光瞬間如同衝擊波的擊向了八重櫻。
八重櫻沒有準備跳開,不對!應該說,她根本就沒有跳開的可行時間。
「讓妳看看櫻的祈願牌的厲害!」
祈願牌?她是說那櫻之柱上的祈願牌?難道是在祈願牌上寫上我的名字,然後我就會在幾秒鐘後陷入心臟麻痺?等等,這招式抄襲的也太明顯了吧!
不知為何的,我的視線很莫名的移動到了那櫻之柱的上方。
咚咚咚──
突然間,在八重櫻高舉了雙手,像是要討擁抱的姿勢下,原本高掛的祈願牌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落下,並且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如同拼圖般組合成了一面木牆。
這是什麼?我只有這點疑問而已。
這落下一直到組合完畢,速度遠比那櫻花樹幹的攻擊還快,而我率先擊出的衝擊波也在組合完的同時被阻擋掉。
再下一秒,那面木牆突然轉變了組合方式,一把巨大的木刀就在我眼前冒出。
「去吧!」
八重櫻突然甩著兔子娃娃的一喊,那木刀便如同拔起巨大樹根似的向我突擊,並且向上劈砍。
我沒有跳開,其實應該說我傻了眼,我的動作遲緩了一步。
「這力道未免也……」
瞬間的反射動作,我將本劍再次插入了地面,並且以劍身做為了阻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的防護罩。阻擋住了這句說歸說,但因為力道的關係,插入了地面的本劍和我還是向後滑行了十公分左右,才真正防禦住。
「哼!算你運氣好。不過還沒完呢!櫻還有,櫻還有祈願牌!」
下一批祈願牌再次從櫻之柱上落下。
為什麼不將現有的祈願牌再變回原樣?
此時,在祈願牌再次落下的同時,我從自身兩旁的地面拉出了左右翼刀。
「看我的,看我的!小兔兔,小兔兔!上啊!衝啊!」
八重櫻語無倫次的胡亂揮舞著兔子娃娃,而我則是跳上了眼前第一把巨大木刀刀身上,目標為八重櫻。
右方,這是第二把巨大木刀揮舞過來的位置,不過這把比起第一把已經小了三分之一以上。
在第一把巨大木刀上衝刺的我將左右翼刀摩擦於木刀身上。突然,嘎的一聲摩擦巨響使我跌落至地面,而手中的左右翼刀則是適時的交叉擋住了這木刀的攻勢。
「這怎麼可能。明明小了三分之一,但力道卻依舊……」
「誰叫你要小看櫻!你這個早就已經是手下敗將的大色狼!還沒完呢!櫻才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呢!」
為了完全阻擋住這第二把木刀的攻勢,在擋下了攻擊之後,我立刻將左右翼刀硬生的穿刺了木刀,並且在下一秒於地面拉出了左右幽劍。
如果有第三把,那必定會是第二把的再小三分之一。
同時,櫻之柱上的祈願牌再一次的掉落。不過我早已預料到第三把,因此早已在拉出了左右幽劍的瞬間,我就在第二把木刀上衝向了八重櫻。
組合速度再快,也趕不上我早已在近距離的攻擊。
「櫻才不會讓你得逞呢!」
失算的一點是,她這第三次的祈願牌落下並不是要組合成第三把木刀,而是組合成一開始的木牆。緊接著的是相同的疑問,為什麼不使用前兩把木刀來做重新組合?難道有次數限制?
合起了左右幽劍正準備從上向下劈砍的攻擊,瞬間被這預料之外的木牆給彈了開來。
「呵呵!知道櫻的厲害了吧!你們這些臭大人可不要太小看人了!什麼百分之百,我看你根本就碰不到櫻了啦!剛剛……剛剛那個只是故意讓你得意一下而已。」
因為這彈刀的反衝力量,以現在的狀況而言,我根本就無法動作。但眼看而來的第三把木刀卻早已組合完畢,並且抄襲我的攻擊模式,從上向下對我劈砍。
但這樣也好,如果此時的模式如同第一把木刀,那我可能真無法防禦,但若是此時,或許還有點機會。快動啊!在空中這反衝的力量實在是難以前推。
轟──
一陣劇烈的濃煙擴散了整個範圍,雙眼根本無法凝視八重櫻的確切位置,但還可以猜測應該是在正前方的位置。為什麼沒有第四把?現在不是大好時機嗎?等等,現在多想到的疑問是,為什麼第一把以及第二把木刀,甚至是在我上方被左右幽劍所撐住的第三把,都不再進行攻擊?如果說是因為第二把被左右翼刀所刺穿,因此無法移動就算了,那第一把以及第三把要如何解釋,本劍並未刺穿過第一把木刀。
以左右幽劍推開了第三把木刀後,我跳出了因衝擊而下陷了二十公分的地面。
率先出現於我眼簾的是,完全沒有絲毫動作的八重櫻。
「你這大色狼怎麼還不死翹翹啦!為什麼……為什麼啦!櫻……櫻已經……」
此時,我以我正常視力凝視了櫻之柱上頭的祈願牌。沒有了,祈願牌已經不高掛在上頭了。用完了?這點雖然是我此時的疑問,不過同時也是我所豁然開朗的時刻。
同時,我從我的腳底下再次啟動了空間。
「首先,妳這祈願牌攻擊的最大使用上限是三次,而同時又分別分為攻擊、防禦,也就是說,總共可以使用六次。」
「什麼啦!櫻才不知道呢!你說的都──是──錯──的──」
八重櫻故意拉長了語調,不過我並不在意,她這樣的回覆方式反而更能助我相信自己推測的可行性。
「第一次是防禦以及第一把木刀,而第二次是單獨的第二把木刀,至於第三次則是防禦後再第三把木刀。結論就是,妳這祈願牌的攻擊額度已經用完了,剩下的只有第二把木刀一直保留至今的防禦。」沒有理會八重櫻的我繼續做了推測。
「才……才沒有……才不是……呢!」
「是嗎?如果我的推論錯誤了,那就來賭最後一招如何?看妳是向我進攻,還是如我所說的用最後的額度來防禦。」
在此說道的同時,本劍以及左右翼刀都從空間中收回,並且由我從腳底下的空間中升出。
左右幽劍插入了左右兩旁的地面,便率先拉出本劍上拋,之後我拉出了左右翼刀。本劍尚未落地之前我再次拋上左右翼刀,在上空與本劍融合為銀翼的瞬間,我拉起了左右兩旁的幽劍。
「櫻才……才不怕……才不怕你你你你的恐嚇呢!不對,是挑……啊!是挑釁。」
瞬間,銀翼落下後,我將雙手的左右幽劍壓住了銀翼。融合再一次的啟動。
當本劍與左右翼刀,以及左右幽劍相互融合之後,這武器就不再如同它們的原樣,而是一把全新外觀的武士刀。這把武士刀與優奈的武士刀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它的長度是優奈武士刀的一點五倍,而刀身也不是那透徹的湛藍光澤,而是畫上了無數惡魔圖騰的漆黑刀身。因刀身所刻劃的惡魔代表死亡,因此我則這把刀取名為「氏牡鵜」。
「主人……」
這把武器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是不太想用的,但是為了賭上這一局,還是只有它能夠贏得最大勝算。
在場沒有人看過我這把融合的氏牡鵜。
「嗯……隱藏的武器啊!」
「看得出來,玄似乎刻意不去使用那把武器。」
「會傷害到小櫻櫻嗎?」
「無解。」
與優奈姿勢相同的,我將氏牡鵜放至於左方,如同拔刀動作般姿勢的同時,我凝視了前方的八重櫻,而霎那間,氏牡鵜刀身的惡魔圖騰就如同活體似的活動起來,刀身也開始冒出了漆黑色的詭異薄霧。
「一閃斬!」
我沒有給與八重櫻動作的餘地。霎那,在我拔刀的瞬間水平的揮舞了氏牡鵜,並在劃了隨意的兩刀後立即收刀,回到了原先的姿勢。
此時呼嘯而過的聲響不是風聲,也不是我揮舞氏牡鵜的咻咻聲響,而是那被我瞬間擊出的惡魔鬼魂般的劍氣。
「啊──」
果然,第二把木刀瞬間組成了木牆,並且擋下了氏牡鵜的一閃斬。不過,雖然說是擋下了,但木牆卻也瞬間粉碎不堪。
防禦之後,攻擊的位置有兩種行進路線,要左邊還是右邊?
沒時間考慮了,得在八重櫻沒有下一道攻擊之前,將氏牡鵜刀鋒指向她的眼前。
於是我向右衝刺了,但八重櫻卻……
「哈哈哈哈!小兔兔想說:『你這個笨蛋!你完全忘記櫻還有櫻花樹的』!」
突然,腳步沒有力氣再讓我向前衝刺,眼前只有一陣暈眩,身體莫名感覺到的是一陣溫熱。不對……這不是溫熱,這是帶點黏稠,又有點刺鼻腥味的灼熱。這是什麼感覺?我的身體好像要倒下了。
「主……主人!主人!不……不要……」
那是優奈不顧一切狂奔而來的腳步聲。
「玄!」
緊接著的是,清泉樹和米可艾魯斯的同聲大喊。
「……」
我發不出聲,為什麼?
我低下了頭,左手緊握住的是一把插入了我胸口的櫻花樹幹。
這把是從哪裡來的?難道是八重櫻早已故意預留的?因此沒有動作,好讓我無意察覺。是嗎?是這樣的吧!
突然,我只想睡上一覺,就在優奈的最後一聲吶喊。
「主人!」
…………………………
………………
…………
……
「小玄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再痛一次的喔!只是不這麼做的話,時間就不對了」
什麼?
「反正就是這樣了啦!不要怪我明明就知道可是卻不在喔!」
等等,這是誰的聲音?為什麼要在我耳邊自言自語?
「嗯……雖然對你來說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啦!不過對我來說可是第七次了呢!」
是誰?第三次?我不了解。
「而且喔!還有我們可是已經認識了五年以上呢!雖然是對我而言啦!」
五年?這是認錯人了嗎?不對,這不是此時的問題,問題是這是誰的聲音?
「所以回去吧!不然之後的時空會錯亂的。」
…………………………
………………
…………
……
「一閃斬!」
我沒有給與八重櫻動作的餘地。霎那,在我拔刀的瞬間水平的揮舞了氏牡鵜,並在劃了隨意的兩刀後立即收刀,回到了原先的姿勢。
此時呼嘯而過的聲響不是風聲,也不是我揮舞氏牡鵜的咻咻聲響,而是那被我瞬間擊出的惡魔鬼魂般的劍氣。
「啊──」
果然,第二把木刀瞬間組成了木牆,並且擋下了氏牡鵜的一閃斬。不過,雖然說是擋下了,但木牆卻也瞬間粉碎不堪。
防禦之後,攻擊的位置有兩種行進路線,要左邊還是右邊?
沒時間考慮了,得在八重櫻沒有下一道攻擊之前,將氏牡鵜刀鋒指向她的眼前。
「……」
等等,我向右衝刺了?對!我記得我向右衝刺之後,我……我被八重櫻刻意安排的櫻花樹幹刺入了胸口,然後……然後我就怎麼了?似乎是昏死了吧!
不對啊!我怎麼會是現在這種狀況?時間倒退了?
如果向右是死亡,那此時的我就是向左了嗎?
於是我向左衝刺了,但八重櫻卻……
「為什麼!為什麼啦!你們每個人都要欺負櫻啦!櫻不管啦!你們犯規,你們都犯規啦!」
右方的櫻花樹幹突然斷裂倒地,而八重櫻則是手足無措的在原地鬧起了彆扭。
此時,我手中氏牡鵜的刀鋒已經指在八重櫻的眼前了。
「櫻絕對不會脫掉衣服的,絕對不會!」
那我只好搶她手中的兔子娃娃了是嗎?
「那妳就把那隻兔子娃娃的秘密告訴我。」
「小兔兔才沒有秘密呢!櫻跟小兔兔之間是沒有秘密的。」八重櫻很故意的對我吐了舌頭後回道。
「妳最好說實話,不然……」很抱歉,我凝視了她扁平的胸口時說道。
此時,指著八重櫻自滿臉蛋的氏牡鵜已緩緩下降,就在她的衣領前徘徊。
只見八重櫻吞了口口水後,以睜大的雙眼點綴了此時的驚恐。
「好……好啦!說就是了嘛!不過……」
突然,八重櫻退後了一步,左手食指筆直的指向清泉樹。
「我才不會告訴你這個大色狼!我只告訴那個大哥哥。」如同傲嬌屬性似的,八重櫻微抬了臉蛋後回答了我。
「我嗎?呵呵呵,真是個可愛的小妹妹。」
「是小櫻櫻!啊!不是……是櫻啦!」
請停止你們現在這無聊的曖昧關係好嗎?清泉樹到底是用了什麼迷術使八重櫻的個性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迷人的微笑嗎?不要告訴我是那先早的英雄般登場姿勢迷昏了她。
「嗯……好吧!不過在解除這封界之前……」
「櫻說過了啦!妳這個大色狼是笨蛋嗎?櫻自己會解決的,才不用消滅誰誰誰的呢!櫻才不像你們這些大人一樣。」
八重櫻再次向我吐了舌頭,然後個性又一百八十度的回到了原先的狀態。
「等等!妳先將這櫻前的狀況恢復原狀,然後我再以我的封界覆蓋過妳的封界,最後再由我來解除掉。」
「為什麼!櫻──不──依──」八重櫻一副想高舉雙手,然後提出抗議的口吻回覆了我。
「沒有什麼為什麼的,因為妳現在是我的手下敗將。」
「這才不算!是你先輸給櫻的,所以你才是櫻的手下敗將!小兔兔是證人,要不是你們一起欺負櫻,櫻才……才不會輸呢!不對!櫻沒有輸。」
在每一個斷句下,八重櫻都像是賭氣似的跺了下右腳。手中的兔子娃娃很自然的不斷彈起那長長的雙耳。
眼前遠方,也就是八重櫻身後的十一點鐘方向,清泉樹突然脫出了驚人一語。
「那就算一比一打和了如何啊小櫻櫻?」
「嗯……那個……」
八重櫻突然輕嘟了小嘴,並在輕搖了身子的同時沉默住了。這是在思考嗎?根本就沒有思考的必要性好嘛!
「嗯!是打和了啦!」八重櫻突然奮力的點了下頭後,凝視著我回道。
有理說不清。我果然還是拿這種小朋友沒轍。
「好吧!不過我還是希望妳照我所說的去做。」
「好啦!好啦!囉哩吧嗦的大色狼。」
再一次喊我大色狼的八重櫻完全不厭其煩似的,突然將左手輕貼在身後的櫻之柱上。此時,我放下了氏牡鵜。
首先,所有散落至一地的祈願牌全都粉碎得如同灰塵般,並且緩緩飄起。至於櫻之柱上的櫻花花瓣則是開始如同蒲公英似的飄散開來,直到擴散,並且伏貼至各個建築所毀損的地方。
我凝視了上空,在這寧靜只有橘黃路燈燈光閃耀的道路上。
「櫻花!櫻花!」八重櫻突然很高興的躍起了身子喊著。
之後,櫻花花瓣全都改變了原有的形態,而成為了修復建築該成為的物質形態。其實應該相反,畢竟八重櫻的櫻花本質上也並非櫻花。
在房屋都修復好的同時,便輪到如同灰塵般的祈願牌登場。它們沒有櫻花花瓣般華麗,但在突然飄散的瞬間,眼前的水泥圍牆、柏油路面,全都回復到原有的模樣了。
最後,櫻之柱便消失在眼前。
「哼!大色狼你看到了吧!櫻花是最漂亮的呢!而且櫻才不需要消滅任何人呢!只要用能力修復就可以了。」
「是是是,八重櫻妳好棒,好厲害。」我很敷衍的稱讚了八重櫻。
「櫻才不要你這個大色狼的稱讚呢!櫻一點也不高興,櫻只要大哥哥的稱讚。」
突然,八重櫻拔腿就跑,跑到了清泉樹身邊。
「大哥哥快稱讚櫻!」
「小櫻櫻好棒喔!不過大哥哥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清泉樹露出了一絲苦笑的稱讚了八重櫻。
「可是……啊!大哥哥還沒告訴櫻名字啦!名字啦!」突然跪下的八重櫻不斷搖晃著清泉樹逼問著。
這是什麼曖昧關係?我有點搞不太懂了。
我的腳步移動到了優奈的身邊,而同時也將氏牡鵜收回了空間之中。應該沒事了,現在的封界已經在櫻之柱消失的瞬間換成我的了。
「主人,你沒事嗎?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不用沒關係。話說,謝謝妳了優奈,不然我現在可能還真的被消滅掉了也說不定。」
「不會,這是份內該做的事。」優奈傾斜了頭,帶點了放心的微笑回答了有如官方公式的內容。
在優奈回答的同時,我輕扶了優奈的頭,然後也將視線轉向了早已精疲力竭的朝日學妹。
迷人的雪白雙腿,還有迷人的小蠻腰,再來是噴鼻血的……冷靜!現在的敵人是噗通亂跳的心臟。給我恢復正常!你這該死的心臟。
「樹,你先帶八重櫻回去吧!不然解除了封界後,她一個人還滿危險的。」
「我?不是吧!她又不是一般的小朋友,再說……」
我懂清泉樹此時的「再說」為何。雖然我們在這封界已有好一段時間,不過解除了之後,時間其實一秒鐘都沒有移動過。時間還會是黃昏也說不定。
「太好了!走吧走吧大哥哥!」
突然,八重櫻拉起了清泉樹,至於一旁的米可艾魯斯則是慌張的跳上了清泉樹的右肩。
「朝日學妹就先帶回家裡去吧!畢竟我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而且如果有家人,看到這副景象也不好解釋。回去之後可能得麻煩妳了優奈。」
「好的。」
這夜晚的漫長終於可以到一段落了,不過一想起還得再過一次同樣的夜晚,我全身就感覺不太自在。
於是,緊接在清泉樹被八重櫻給不甘願的拉走後,我背起了朝日學妹,然後以比起放學回家還要緩慢一點的腳步開始移動。
封界要等到回去後才可以解除,不然此時的優奈,還有我背上的朝日學妹都會被異樣的眼光看待。或許不是異樣,而是那些心理思考有些詭異的傢伙死盯著看。
雖然回去的路有點顯得漫長,但終於聽不見八重櫻的聲音後,這感覺還滿美好的。我可不是在背地裡罵八重櫻喔!只是有點受夠了她那有點傲嬌屬性的說話方式。
「麻煩妳了優奈。」
「好的。」
這話題與先早沒什麼兩樣。
離開了優奈的房間後,我解除了封界。
與預料之中的大致相符,現在的天空一副就是剛黃昏完,然後進入到夜晚的景色。不過對我而言,現在才剛到來的夜晚,根本就是剛踏過了凌晨的十二點交界線。
沒有任何猶豫的我先回到了房間,在換下了制服之後,踏出了家門。
我沒有什麼想做的事,不過經過了這麼一場大戰,還真讓我口乾舌燥。很不巧的,冰箱裡連一瓶飲料也沒有,雖然水也是能喝啦!但這種狀況下就是要喝可樂之類的來個暢快啊!所以,我的目標是附近的自動販賣機。或許直接去便利商店或者是超市也OK,順便買買今天的晚餐也好,不然優奈今晚可得忙翻了。
「那個聲音到底是……」走在街上的我自言自語著。
雖然那時發生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事實,但感覺起來卻又帶點了虛幻。如果問起了優奈,她應該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吧!從當下優奈的反應來看,我就知道了。
但是,那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我自顧自的在腦海裡思考著這個問題,就在我錯過了自動販賣機的同時……
完……10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