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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夜》第十三章:鬥花之使者

薫る | 2020-12-05 22:12:57 | 巴幣 0 | 人氣 292


  現(xiàn)在到底是怎麼回事?有誰可以來給我做個解釋?越快越好!最好是不要給我囉哩叭說的冗長字句。
  我不管是外星生物,還是離地球表面最近的火星人,只要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的,馬上,並且立刻的告訴我。
  何解?這冷風颼颼的夜晚真詭異,是冬天降臨了嗎?月份還沒到吧!
  霎那間的我回過了身,但本劍早已落到了她的腳下。
  「可惡……」
  清泉樹你這傢伙到底又給我跑去哪了?雖然此時的我根本就不應該還想靠你幫忙。
  為什麼找上我?不對……應該說,是我去找尋她的,但她似乎卻也早有預謀,預謀了我的出現(xiàn)。我是隻充滿好奇心的哈巴狗嗎?為什麼這麼容易受人挑撥?但……請看看此時的四周啊!這可不是在開玩笑的,當然也不是什麼電影裡的動畫場景,那就更不用去說動畫裡的虛構(gòu)劇情了。
  直接明瞭的說,這一切都是事實,只不過這事實只有我們這種身為夜靈的人能夠了解。
  原因為何已經(jīng)可以不用再去多說,因為幽魂早已停止動作,現(xiàn)在的一切都在一個相當龐大的封界之中。
  「嗯……這就是惡魔契約者的實力嗎?看來我有點會錯意了……」
  「……」
  她向前緩緩踏進了兩步,而手中緊握住的兔子娃娃也搖擺了四肢。但最不可饒恕的是,她竟然冷眼斜視了我落至一旁的本劍,並且以那隻穿上了淡粉色的娃娃鞋,奮力的踹了一下。
  這擊本該使本劍移動幾公尺的舉動,現(xiàn)在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各位的眼前,為什麼?因為現(xiàn)在正是夜靈與夜靈的爭鬥之中。
  「為什麼現(xiàn)在還存活著的夜靈還會有這麼遜的?」
  這句話是在說我嗎?很顯然的。
  霎那間,本劍至少以時速一百公里以上的速度從我右耳呼嘯而過。此時的我感應到了什麼?那不光只是外星生物的雷射槍可以比擬的,那是就連左耳都能接收到的金屬鏗鏘聲,以及只有右耳才能夠體會的金屬冰冷感。
  在這棟高樓大廈頂端的微風都不再是微風了,但我並不能解釋是因為本劍的呼嘯而過,還是另有他因,但我能夠解釋的就只有,瞬間而來的風已經(jīng)吹散了我的斷髮,並且就在我的眼前飄然而過。
  同時,本劍早已穿刺了緊急出口的右側(cè)三十公分處。
  「妳到底是誰?」我在站穩(wěn)了身子的霎那喊問道。
  「我?呵呵……我跟你一樣??!一樣都身為夜靈?!?/font>
  「……」
  她微微的笑道著,但這回答並不是我的答案,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懂我所說的「問句」到底為何意?那是因為她的年齡在作祟嗎?那種根本就只有小學生才擁有的身姿,以及只會出現(xiàn)在動漫界專有名詞裡的角色……
  等等!難道這就是清泉樹還不現(xiàn)身的原因之一?因為清泉樹那傢伙根本就對所謂的「蘿莉」沒有半點興趣。
  搞什麼……
  「我所問的是……妳的名字,以及妳為何要使用封界,將整個櫻前區(qū)以妳的能力賦予它這種模樣?!刮业碾p眼在凝視了她的同時做了更進一步的詢問。
  在此同時,我的右手緊握住了身後那刺入了牆的本劍,並且將伴隨著些許水泥落塊的本劍抽了出來。
  此時的輕聲嘆息並不為任何原因,而是給自己一個能夠沉澱心境的調(diào)適。
  「我的名字叫做八重櫻,是櫻花的一種分類名稱喔!」
  「八重櫻啊……」不知為何的我陷入了冷冷的長嘆。
  這是在裝可愛的談吐方式嗎?身為小學生就該有小學生的樣子,而身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蘿莉,就應該要擁有身為蘿莉的其本質(zhì)。
  吐舌頭、裝可愛,然後搓揉那水汪汪的雙眼,最後再被清泉樹狠狠的撲倒,那這一切不就完結(jié)了嗎?當然,不正經(jīng)的解釋,就該有不正經(jīng)的解答,而那就是「清泉樹對蘿莉沒多大興趣」。
  「所以……我要讓這個世界都充滿著櫻花,因為櫻的名字也是櫻花,而且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墒俏腋⊥猛眠€沒有那種能力……??!不是……」
  瞬間,她竟然扭捏起了身子,那種身為蘿莉就該擁有的天賦招式就此顯現(xiàn)。這是為什麼?拜託!請不要來問我,要問就去問那位蘿莉的爸爸媽媽好嗎?或許還可以問……小兔兔?
  完了……此時的我也傻了。
  「那個……」
  在她還保持在朦朧眼眶的同時,我先回到我想吐槽的地方。現(xiàn)在這種月份哪來的櫻花?還是說,就因為此時的櫻花根本就不會開花,所以她想到了這種方式使它開花?就靠著自己的能力。
  這樣繼續(xù)下去會有一種困擾,那就是超脫了春夏秋冬本該正常進行的交替生態(tài)。
  「妳可以繼續(xù)下去了嗎?」
  「??!喔……」
  傻眼,這竟是我此時此刻唯一能夠擁有的思考方針。
  「呵……呵呵……我的小兔兔當然是不會說話的啦!它只是個娃娃嘛?!?/font>
  「什……」
  我此時怎麼有種感應,這種感應告訴了我,她非常勉強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反正櫻很喜歡櫻花,所以要讓這個世界每天都充滿著櫻花,但是因為櫻的能力不足,所以就只好先從櫻前開始了!」
  謝謝妳終於講完了原因。那種小孩子似的口吻、動作,還有那蘿莉的種種因素,我實在無法凝視太久的時間,以免成為了清泉樹二號,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呵呵呵……小兔兔。」
  她在雙手握住了兔子娃娃,並且高舉至自己頭頂時這麼的自語著。但為什麼?就因為這點理由,就可以去破壞掉櫻前?甚至是她所說的全世界。這是小孩子的天真玩笑?我不相信,因為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就算去尋找其他八顆行星的生物來做個訪談,結(jié)論也是一樣。
  這玩笑開得太大了。
  「我無法容許妳這一點,就算是『花之使者』又怎樣?妳根本沒這個權(quán)利?!?/font>
  「嗯?」
  對!絕對沒有,就算是我、清泉樹,或者是朝日學妹等等,不管是誰,沒有人能夠擁有改變這世界生態(tài)的權(quán)利。
  「小兔兔……那個弱者說我沒有這個權(quán)利耶。」她蹲了身子,並且自顧自的對著她的兔子娃娃說道。
  「在這種時候背對著敵人好嗎?」
  「哼!反正你也靠近不了我,就像剛剛那樣。櫻花們會保護櫻的,因為櫻是它們的朋友!當然啦!小兔兔也是櫻的好朋友。」
  是嗎?那種回話果然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子才會說出的話語。
  但結(jié)論或許真會如她所說的,我會無法靠近她,但我絕對無法相信剛才所發(fā)生的種種,那瞬間發(fā)生的事,我還沒有個確實的凝視動作。
  說完後,她又回過了那向我輕吐了舌頭的臉蛋。
  神??!現(xiàn)在的你到底是要我怎樣???讓我被一個蘿莉耍得團團轉(zhuǎn)很好玩嗎?
  「那就試看看吧!」
  霎那,吶喊雖然完結(jié)了,但其實我也早已展開攻勢。這次的本劍不會再如同先前,緊握住了本劍的我不會再讓失誤重新誕生。
  三公尺,這瞬間的步伐變得很急促。
  「小兔兔……他……」
  距離兩公尺處,為什麼她還是面不改色?那是因為小孩子還不懂得所謂的害怕嗎?還是另有他因?不過我的腳步並不會因此而停擺。
  為什麼?我眼神所注視的並不是她的嬌小背影,而是那隱約探出的兔子娃娃?我注視的不是它的全身,而是它的雙眼。那是單純的鈕扣嗎?我怎麼覺得它活生生的在盯著我?
  一公尺……
  「怎麼……」
  沒錯!這聲驚訝是我所發(fā)出的。
  「可惡,這怎麼可能……」
  「我就已經(jīng)說過了嘛!對吧小兔兔?!?/font>
  這真的是櫻花?但這未免太詭異了。
  瞬間在一公尺展開的本劍揮砍,竟然硬生的被那不知從何延伸而來的櫻花樹幹所阻擋。如果是一般的櫻花,那現(xiàn)在不是得被本劍劈成兩半?那為什麼它卻還是依舊矗立在前?
  難道這就是她的能力?能使櫻花整體硬度激增的能力?但這點對夜靈來說可行嗎?在這種封界之下,這種能力也未免太過於強大了。
  就算是我,還是清泉樹,或者再加上朝日學妹,我們各自的封界都沒有這種能力。雖然我們都有各自不同的封界類型,但各自封界所存在的原因只單單是對自己有所優(yōu)勢而已。為什麼?櫻花可以以這種姿態(tài)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我注視到了,她站起了從容不迫的身子,而同時我也望見了從右手邊呼嘯而來的另一棵櫻花樹。
  「不可能的啦!哈哈哈……惡魔契約者的實力太遜了啦!」
  閃躲開了嗎?還是會有第三棵出現(xiàn)?我向後滑了一公尺左右的步伐,眼神再次凝視住了她。
  在兩棵櫻花樹的交叉下,我所凝視注的只有她的蘿莉臉蛋。
  半個小時前……
  「優(yōu)奈妳沒問題嗎?這點猜測可以確定嗎?」
  我們所沒料到的是,沒想到這點怪現(xiàn)象竟然是真有其事,不只只有我發(fā)現(xiàn)到了櫻花的飛舞,就連清泉樹那種傢伙也都發(fā)現(xiàn)到了。
  但為什麼現(xiàn)在又要發(fā)生這種麻煩事?明明自從解決夜魔那次事件,到現(xiàn)在也才過了幾個月而已?。《也痪们安趴纪炅嗽嚩选?/font>
  這又是誰在胡亂瞎搞?是神者?還是又是什麼新夜魔又誕生了吧?我只能說,很不巧的,這次事件似乎又很巧的朝著我們這群人而來。
  這是什麼劇本?每次有什麼麻煩事就要在我的眼前誕生,但慶幸我並不是高校偵探,不然我必定天天碰上兇殺案件。
  「主人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確定,可是……」
  我知道此時優(yōu)奈所彆扭的原因,所以我繼續(xù)聆聽下去了。
  「可是身為伺僕的直覺在告訴我,這些櫻花並不單純,但是我並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
  「這些櫻花的古怪嗎?嗯……」對於優(yōu)奈的解釋,我抱起了雙臂陷入了困惑的思考之中。
  「主人……」優(yōu)奈水汪汪的雙眼再次凝視我時淡淡回道。
  「去吧!」
  「……」
  霎那間,因我回過了身,並帶上了淡淡微笑的回答,使得優(yōu)奈對於現(xiàn)況陷入了短暫的驚嚇。
  優(yōu)奈這份舉動的原因我知道,畢竟優(yōu)奈一直以來就是改不了這點。但套上了優(yōu)奈常說的,這就是伺僕的規(guī)範,這是改變不了的。雖然我不相信……
  「可是……」
  優(yōu)奈在喃喃低語的同時低下了頭,而在頭髮上那兩條鮮紅髮帶在我眼前閃耀的同時,優(yōu)奈默默的輕推了右手無名指上的水藍色戒指。
  「放心吧優(yōu)奈!我相信妳一定可以找出來的。還是妳不相信我一個人可以應付過來?」
  「不……不是的主人!對……對不起……」
  「沒事的。那我們就在這邊分道揚鑣吧!」輕拍了優(yōu)奈肩膀的我凝視著微笑回道。
  「好的主人!」
  於是,我和優(yōu)奈各自走向了不同的路程。
  此時在我眼前的是櫻前最高的高樓大廈前方。不過我並沒有觀望那棟大樓太長久的時間,因為四周的櫻花又更加的燦爛、更加的耀眼。
  一般來說,這樣的景色不是應該立刻帶著毯子,然後趕在前天就去站個好位置,以利在最佳的位置上演一齣賞櫻活動?那為什麼我卻連那一絲絲的衝動都沒有?而街上連一個人也都沒有。
  不過這樣也好,但這卻只對幽魂而言,對我們這種夜靈來說,這卻是史上前所未有的巨大麻煩事。
  神啊!快來一技粒子分解砲把我給滅了吧!
  「嘟嘟嘟……」
  又沒接……這是第幾通了?老實說,我已經(jīng)懶得去查看了,如果我真想去查看,那我必定又會看見清泉樹三個大字,因此為了我的手機著想,我忍氣吞聲了。
  掛掉手機的我又再次環(huán)顧了四周。
  「這到底又是誰在搞的鬼?真希望不要又是米雪兒蕾娜那種角色了……」
  現(xiàn)在真的不是我在說,此時的一切景色都處在危急時刻。
  雖然我現(xiàn)在所位於的位置只是個小巷子,而四周也本該只不過是單單的住宅區(qū)而已,但為什麼四周卻充滿了無數(shù)的櫻花樹?在我的記憶深處,這裡根本就沒有半棵櫻花樹存在。再者,那些櫻花樹並不在泥土中生長,就連勉強能接受從水泥地裡生長的藉口,都不存在於眼前。為什麼?因為那些櫻花樹都以奇形怪狀的方式生長在房屋上,或者是圍牆。
  這樣的景色並不只侷限於我視線所能注視的位置,只要我將焦距放大至遠方,景色全都依舊如此。但最令人無法接受的便是,剛才和優(yōu)奈一同經(jīng)過的街道,那些平凡無奇的街道樹,現(xiàn)在竟然全成了那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月份開花的櫻花樹。
  另外一點詭異的是,那些以最不可能生長的方式而生長的櫻花樹,它們沒有根,沒有剛開始生長時就需要的根。這是為什麼?是有什麼原點使它們能夠生長到包覆了整個櫻前?
  在這早已逼近了八點的時分裡,因月光而閃耀的花瓣變得好詭異,就如同在鬼故事中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似的。
  前方的高樓大廈,是唯一一棟完全被櫻花樹所包圍的地方。如果我的猜測正確,那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必定在那大樓頂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真的很想放聲大喊,並且大聲的對上空做個詢問,為什麼櫻花可以以這種姿態(tài)出現(xiàn)?這絕對不可能是夜靈的能力,絕對……不會是的。
  但我這點又能如何斷定?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做個解釋。不!絕對有人能夠解釋,就是在我眼前的她,一切始末的始作俑者八重櫻。
  但她根本就不可能解釋,為何?只要立場轉(zhuǎn)變成我,我也不會去加以說明。那是我的能力,一但向敵方談吐了,有利狀態(tài)絕對瞬間粉碎。
  優(yōu)奈……我相信妳的直覺,妳一定要找到??!
  「我怎麼可能會告訴你,你真的很笨耶!如果告訴你了,你不就會毀了櫻的櫻花?!顾谷辉趯ξ彝铝松囝^的同時戲弄回道。
  「妳真的只是小學生嗎?但……」
  我這疑問從何而來?是因為她的身高嗎?但我總覺得她的個性橫跨了好幾個世代。該不會……她就是那某本小說內(nèi)容所寫的千年老妖?而她的分類品種就在櫻花這一類?
  但如果說不是呢?她就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小女孩,只不過外表蘿莉了點?但蘿莉都是這附德性嗎?可愛又天真的外表下,內(nèi)心竟然如此的反常。反常的使用或許也有點不太妥當,應該說是擁有雙重詭異個性的內(nèi)心才對。為何?到現(xiàn)在還不了解的人,我現(xiàn)在也只能請你們再從頭看起了,時間真的不多了。
  我的雙手再次緊握住了本劍,因為我無法相信那一公尺就是和她的最後界限。
  「嗯?沒用的啦!沒有用的。」
  「不試看看怎麼知道,不是嗎?」
  霎那,本劍與風互相交雜的聲響不再是因她而響起,而是本劍在跟隨著我的步伐時,所產(chǎn)生的怒吼聲響。
  各位蘿莉迷們!請容我在此說聲抱歉。
  神?。∵@一切都是你的命運安排,因此請不要亂添加我一筆欺悔蘿莉之名。
  「都已經(jīng)兩次了!不可能的!你不可能靠近櫻的啦!」
  吶喊了?這當然不可能,因為那只是一個小孩子在鬧著彆扭的舉動而已。但我或許無法將她判別為小孩,畢竟我們雙方已經(jīng)不是在單純的吵架,然後緊握起拳頭的打架了。
  霎那間,我和她的距離早已來到了一公尺半處。
  這次我將不再劈砍本劍,而是以最單純的刺擊方式。
  「小兔兔……那個人好討厭……」
  我的猜測會成真嗎?我不管那些突然從她身旁冒出的櫻花是真是假,只要真的能夠有效利用,那我絕對會有勝算。
  一公尺來到了。
  「氣死我了啦!你走開,走開啦!」
  我的眼神銳利的凝視了,而本劍的刀鋒也是依舊,那目標沒有任何偏差,我的眼前之物,及是本劍將要刺擊的目標。
  突然,在我和她之間的地面開始震動,並且隆起。
  「不是先前的那種櫻花了嗎?」凝視著眼前的我起了疑心。
  「你太小看櫻了啦!櫻怎麼可能只有那種能力,而且這是免費附贈的喔!以你的能力,櫻根本不需要用到它?!?/font>
  「是嗎?」
  反正不管如何,我的腳步不會停止,就算此時的風想要對我迎面而來,那結(jié)論也還是依舊。反言之,她既然想用另外一招來對付我,那我也只會更加的往前衝刺。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霎那間的我覺得,這短暫的一公尺好遙遠。
  「『櫻之柱』!」
  霎那間,在她緊握住兔子娃娃於胸前如此大喊時,我們之間地面的那股隆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如同它原先的模樣了。
  在這短時間內(nèi),地面的水泥石塊因隆起而灑落了無數(shù)碎塊,不過它的灑落並不是我所注視的,而它的擴散之美我也遺忘了它。全都因為在這夜晚裡最引人注目的並不是此時的碎塊,而是那緊接在後的巨大樹根。
  「什麼!」
  對於這眼前之物,我真的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她出這招的理由是什麼?難道是醞釀了什麼樣的陰謀?當然,提出了這道疑問的我,是確確實實的無法了解。清泉樹!你能在此時提出破解這陰謀的破謀論嗎?
  「哈哈哈哈……」
  此時巨大的樹根開始生長,直到樹幹開始延伸出了無數(shù)的樹枝為止。
  短暫的時刻它停滯了,為什麼?我該在此時攻擊嗎?
  「開花吧!開花吧!小兔兔你看,要開花了喔!」
  開花?
  不知從何時開始,地面一一的鋪上了無數(shù)因夜晚燈光而閃亮的粉色櫻花花瓣。當我抬頭望去凝視時,那些無數(shù)的樹枝早已開滿了密布的花瓣。
  「那是……」
  「你是笨蛋嗎?你這個不懂櫻花的傢伙!」
  「掛在樹上的祈願牌?」
  「嗯嗯!那些祈願牌上可是櫻的願望呢!你看看喔!最左邊那邊的……等等,不對啦!我才不是要跟你說這個哩?!?/font>
  奇怪了?各位蘿莉迷們,請問我有問這位蘿莉什麼問題嗎?就算我真的問了,我有問她的願望是什麼嗎?別再誤解我了各位。
  不過我還真被那一句話的影響,因而移動了視線。最左邊的那個是……
  「不準看!不準看啦!你這個變態(tài)加癡漢的色狼!」
  「……」
  瞬間,櫻花花瓣再次飛舞,而我也重新緊握起了本劍,重新踏出了下一步伐。
  此時的月光竟在櫻花樹後方偷偷的竊笑著。這是什麼原因的導致?在取笑我嗎?還是因我倆的無意義對話?
  等等……在這霎那間,我的身體怎麼感覺到了一絲酥痲?這是因何而起的後遺癥?在剛剛的瞬間,那蘿莉到底做了什麼?
  花瓣?難道……
  「小兔兔!他終於發(fā)現(xiàn)了耶!他發(fā)現(xiàn)了耶!」
  她在緊抓著兔子娃娃如此興奮笑道的同時,跟它玩起了轉(zhuǎn)圈圈的無聊甩兔子遊戲。
  「麻粉?」
  如果沒有猜錯,那引起這絲酥麻的媒介,就絕對是飄散不止的櫻花花瓣。但這又是為什麼?櫻花花瓣會帶有酥麻感?這是哪國的最新研究發(fā)現(xiàn)?我的生物課本上怎沒有這條最新消息?
  冒出了這麼多就算開了個平方,也還是解決不了的疑問,此時真想找出解答,那還不如盡早將它消失在我的眼前。
  於是我又再次向前,只不過這次的我回過了身,往右方踏進。
  「為什麼他還不倒下?櫻的櫻花柱明明就很厲害的,之前在用的時候都已經(jīng)倒下那麼多人了。小兔兔!為什麼啦!櫻不依……」
  「這點麻痺我還撐得住的。別小看我了……」此時回道的我早已帶著本劍迴轉(zhuǎn)了半圈。
  「不可能……不可能……不不不不不可能的!」
  此時的本劍因我的迴旋,一同和風交雜起了金屬悅耳的呼嘯聲。
  如果我想劈斷這如同千年神木般的櫻花樹,那我絕對無法以一般的攻擊方式來思考,並且胡亂下達指令。我唯一擁有的方法就是以最大的幅度加大本劍的威力,以及我本身的力道。
  沒有問題的,只要不要再有阻礙,那這棵櫻花樹必定能一刀兩斷。
  只希望它不要往我這裡倒下……
  「啊──」
  霎那,從我雙耳中刺耳傳入的是,她那不知為何而緊張起的情緒,以及伴隨著這緊張而來的慘叫聲。
  但意外的是,這慘叫聲跟某人還真像。但也不能說是完全便是,因為她永遠都不會因慘叫而叫,而是因驚嚇而叫,而她就是朝日學妹了。
  那是她的其本質(zhì),還是因蘿莉而賦予的外在付加能力?我只知道她手中的兔子娃娃快被她掐死了。
  升天吧!可愛的兔子娃娃。
  「結(jié)束了!這棵櫻花樹我要斬……」
  怎……
  為什麼在我就要揮砍下去的瞬間,那如同鋼鐵般的櫻花樹又冒出了。這次直接增加至五棵,而它們都一一的擋住了本劍的攻勢。
  就因為如此,我正想脫出的話語成了永無止境的終章,它不會再有完結(jié)的機會了。
  「哈哈哈!好驚險喔小兔兔,多虧了你的幫忙,不然櫻的櫻花就要被那個變態(tài)加癡漢的色狼給砍倒了。」
  「……」
  自言自語?雖然這並不是第一次了啦!但此時的我總覺得她正在對話中的兔子娃娃,它有一點……
  突然間的後脊發(fā)冷想告訴我什麼?我被怨靈附身了?天神、上帝!快來淨化我的身心吧!如果可以的話,先把我背後那種東西消滅掉。
  在她還在沾沾自喜的同時,我輕撫了其中一棵櫻花樹。
  「果然沒錯……」
  「嗯?」
  「這五棵阻擋我的櫻花樹,它們並不是真正的櫻花,或許該說,它們可能都是因妳的能力而誕生的櫻花,也就是說,它們只不過是披著櫻花外觀的鋼筋水泥罷了?!?/font>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被你……被你這種人發(fā)現(xiàn)……」她突然轉(zhuǎn)變了眼神驚訝張嘴回道。
  突然而來的是她因驚訝而退後了一小步伐的腳步,以及那種只有在動漫中才會出現(xiàn)的誇張表情。
  此時的她跟我剛開始所碰上的還真有點微小差距。
  「起初我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點,但就因為剛剛的攻擊,使我了解到了?!乖谖覍⒈緞钢良绨驎r,凝視著她的驚嚇而回道。
  「可惡……我果然太小看你了。」她筆直鎮(zhèn)定的伸長了右手食指指著我喊道。
  突然回覆了我的她又回到了起初的鎮(zhèn)定狀態(tài)。她此時是想默默的給我一道腦筋急轉(zhuǎn)彎,要我猜測她是真蘿莉,還是千年櫻花老妖嗎?
  反正此時的她又開始以裝大人的口吻在對我展開言語反擊。
  別逼我去捏妳那白皙粉嫩的嬰兒肥臉頰。
  「剛剛的攻擊是為了要斬斷眼前那棵櫻花樹而展開,也因此我又觸碰了妳的保護機制,使得其他的櫻花樹成了阻礙我的防護。我在猜想,櫻花樹的數(shù)量也就是我所攻擊時的強弱而分?!?/font>
  「那又怎麼樣!就算猜到了,妳也不可能碰到我的?!?/font>
  「只要在我靠近妳的一公尺內(nèi),妳的櫻花樹防禦機制就會自動判定得以保護妳的棵數(shù),並且藉由四周的任何物質(zhì)來轉(zhuǎn)變?yōu)闄鸦??!?/font>
  這點似乎跟我有點類似,不過說簡單點,她是自動將四周的任何物質(zhì),以相同的構(gòu)造轉(zhuǎn)變?yōu)闄鸦▉肀Wo她。至於我的可能就得反過來說了,因為我是必須本人觸碰到任何物質(zhì),然後產(chǎn)生空間取出武器。
  我們之間的最大差異就在於,她無法控制使用,但可以無須觸碰立即誕生,但我卻必須觸碰才可誕生,可我卻能夠控制使用。
  「因此全都多虧了妳那自動產(chǎn)生的櫻花樹,之前它之所以能對我反擊,也是因為在防禦後,它還留有餘力去進行攻擊。但這次卻不同了,這五棵櫻花樹為了要擋住我的攻擊,根本就沒有餘力進行攻擊……」
  「煩死了!煩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啦!你到底想說什麼啦!櫻已經(jīng)想回家睡覺了?!?/font>
  「這次的突發(fā)意外使我發(fā)現(xiàn)到了,它們不是妳能力所虛構(gòu)出來的東西,也不是真正的櫻花,而是在我們四周的物質(zhì),也就是說……我可以發(fā)揮我的能力了?!?/font>
  「……」
  這是我第一次讓她那嬰兒肥的臉頰停擺,並且睜大了水汪汪的雙眼。同時,這也是她初次對我所保持的沉默。
  我無法了解她這突如其來的沉默為何,但我以上所做的推論全部都會因此而成為事實。
  因中途許許多多的組饒,這次又是我第四次的向她衝刺。
  「不……不要過來!你……你……你這個變態(tài)加癡漢的大色狼!」
  對於蘿莉?qū)ξ已b可愛的舉動,老實說,我絕對不可能百分之百的無動於衷,但要讓我動心之前,我還得先知道她是真蘿莉還是假蘿莉才行。
  不過她剛剛是不是多加了個「大」字?我似乎聽到她如此大喊了。
  如果現(xiàn)在不是在封界之中,那我是否會被警察捕捉過去?會許還會出動直升機來對我機槍瞄準吧!
  「沒用的……」
  一切就如我所推論的,在重回到她一公尺處,就算她不想如此行動也無法的三棵櫻花樹來到。以我眼力的猜測,其中一棵為欄桿的不鏽鋼,另外兩棵則是我身後水塔的水泥石塊。
  行得通!霎那,後方兩棵從我兩旁呼嘯而過,而我也立刻回過了身。右方我以本劍卡住了它,而左方則是我左手的輕輕觸碰。
  左前方的還不用理會,我閃得開來,同時也是在一切理論都成立之前。
  在這不到一秒的瞬間,左方被我所觸碰的櫻花樹幹,早已開始被漆黑黏稠樣的汽油液體所包覆。沒錯!那是我的能力,從頭開始的我早已取出了本劍,因此在遇上她的這將近一個小時裡,我始終找不到使用能力的機會,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空間正式啟動!
  「你太可惡了!你竟然敢把櫻的櫻花用成那種醜陋的顏色。那是什麼東西?櫻花會生病的……」
  「左翼刀!」
  在我吶喊的同時,空間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我左手正緊握住的左翼刀。
  霎時,進行攻擊的不是我,當然也不是那眼前的氣憤蘿莉,而是她的絕對防禦機制,左前方以欄桿變成的櫻花樹。
  不過此時的我早已踏上了因本劍而停止的右方櫻花樹。
  就因為這右方的櫻花樹是水泥石塊所變成,因此想踏上它也不是無法,只不過得跟時間做上一場無聊的賽跑了。
  「櫻不會輸?shù)?,櫻跟櫻花們,還有小兔兔是最強的!」
  下一秒,秒針似乎和分針重疊了,不過它們倆似乎沒有想等待時針的打算,因為時針永遠趕不上它們。每一次的每一次,每個分分秒秒,秒針和分針必須永遠尋找時針的這個定律,它是永不遷移的。
  此時的我就如同那分針,我必須靠自己去尋找時針。等待時針要多久才能夠相遇?我不明瞭,但是我可以篤定的說,當我去尋找它時,在四刻的時間內(nèi),時針就會在我的眼前哭泣著喊道。
  此時的我在櫻花樹的樹幹上躍起,直接面對著迎面而來的櫻花樹攻擊。
  這僅僅一公尺的世界很遙遠,因為到現(xiàn)在的我,始終無法靠近她。
  「小兔兔快點!她要靠近櫻了啦!櫻快要被他撲倒了!櫻不要……絕對不要!」
  撲倒?那是清泉樹的註冊商標吧!這關(guān)我什麼事了?
  那從我眼前而來的櫻花樹跟隨著我的腳步,一同來到了我躍起了的上空三公尺處。不過我可得先聲明,從剛剛開始的動作中,全都有我所企劃好的行動方針。
  率先而來的便是那煩人的防禦機制。
  「雖然我很想說,妳太過於意氣用事了,但妳的這防禦機制也無法控制,因此我也不便再多說些什麼。但重點便是,無法思考的東西,它永遠敵不過正思考著的生物。」
  「妳說的這些大道理櫻聽不懂啦!」
  在她用了氣憤的眼神望著上空的我時,右手的本劍也早已刺入了那眼前的櫻花樹。
  現(xiàn)在必定會有人對此產(chǎn)生疑問,這點我十分清楚明瞭。為什麼我的本劍可以刺入眼前的櫻花樹?前三次明明都被阻擋下來,那為什麼……
  「接招吧!」
  因為本劍不是為了攻擊而刺入,而是空間再度被啟動了。漆黑色的黏稠液體再次包覆了櫻花樹的全身,直到我的右手伸入了樹幹中央時都是如此。
  下一秒,我尚未從空間中拉出任何一把武器,當然的,我也還沒有這點打算。
  在我眼前所凝視的事物,那是抬起了頭,驚訝且不敢相信的觀望。
  瞬間而來的是,我硬扯著櫻花樹的俯衝向下。
  轟轟──
  第一聲響是櫻花樹急速墜落的巨大聲響,第二聲則是地板水泥被硬生扒開的痛苦呻吟。
  我來到了,我重新回到了地面,而右手也緊握住了右翼刀。
  「怎麼會這樣……不……不可能的……」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這點妳想賴也賴不掉了。」
  現(xiàn)在的我不再幾公尺又幾公尺之說,早在剛剛的墜落下,我就已經(jīng)再一大片的塵埃下越過了她的櫻花柱。
  不過不知為何的,她的防護機制為何沒有啟動?原先的我並不是想如此動作的,起初我是打算以空間的利用來接近她,而雙手中的左右翼刀也能夠在接近時進行攻擊。
  難道我算錯了?她的防護機制並不是自動生成?那又會是什麼原因使它啟動的?
  「騙人……你騙人……」早已以鴨子坐倒在地上的她又以彆扭的口氣向我吶喊。
  「妳放心吧!我不會因為妳做了這些事,就因此向妳攻擊的?!?/font>
  「嗯?」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說嗎?但其實我還是讓克瓊特消失了。當時會是因為我無法原諒他對優(yōu)奈所做的那些事嗎?但讓他消失的做法跟殺人又有何分別了?
  他是夜靈,而我也是,就因為神者那無聊的遊戲,我們夜靈之間的互相爭鬥就會讓其一方倒下,而倒下的那方便是消失……不!是死亡的時刻。
  如果我又想以那種方式解決,那在我眼前的八重櫻不也會消失?又再次殺人了。
  「你……騙……人!」耍賴又堵氣著的她,雙手拍打著地面時又再次喊道。
  她為什麼要這麼說道?是陌生人與陌生人之間的關(guān)係嗎?大人常說,小孩子不要跟陌生人講話,絕對不可以相信陌生人的片面之詞。
  不過我現(xiàn)在實在是懶得去理會這種事了,於是我收回了右翼刀,並且伸出了右手。
  「……」
  我的眼神凝視了她,而伸出的手也只是單單的想拉她起來而已。
  「你想幹嘛?你該不會……你要強迫我把衣服脫掉?絕對不可以……你要羞辱櫻?!?/font>
  「……」
  剛才的沉默是她,而現(xiàn)在沉默的是我。我敢虔誠的向上帝發(fā)誓,我的沉默比起他的,就如同螞蟻比上巨象。
  各位!在她這麼說的同時,就是把我評價為清泉樹等級了嗎?我可是連她一根汗毛都沒碰到??!
  「玄……玄學長,學長你……咿啊──」
  「哈哈!沒想到玄你也有這種癖好?!?/font>
  「出乎意料……出乎意料……」
  「主人……」
  霎那間,怎麼三人一寵的口吻式發(fā)話會穿入我的腦細胞?這是上帝反駁了我虔誠發(fā)誓的前兆之一嗎?
  慶幸的是,我還沒說出驚天動地的誇張誓約。
  「我才不是妳所想的那種人……」輕拍了額頭的我嘆了息似的給了個回應。
  但同時的我,卻不只得到了她瞇成了一條線的雙眼,還得到了她雙手緊緊抱住胸口的莫名舉動。
  這是在做什麼?小蘿莉的保護措施嗎?
  「你騙人!你們大人都只會騙人,你明明就想扒掉櫻的衣服,然後……」
  瘋了……我快發(fā)瘋了!有誰能快點拿支球棒過來?然後毫不留情的從我後腦勺敲下,讓我立刻昏死於如此戰(zhàn)場。
  「然後還想怎樣???」霎那間的我發(fā)出了再也無法滯留於胸口的怒吼。
  我終於怒吼了,我狠狠的凝視著她嘶吼了。而在怒吼完的同時,她的眼眶開始漸漸泛紅,櫻桃般的小嘴也開始如同皺眉似的緊閉。
  「然後撲倒櫻,最後再對櫻……對櫻做那種事。你這個變態(tài)加癡漢的大色狼!」
  「……」
  「櫻是絕對不會聽從你的命令脫掉衣服的,櫻也不會讓你撲倒的,更不會讓你對櫻做那種事情!」
  「……」
  越描越黑了……
  今天這對蘿莉的對話,還真是我出生十多年第一次碰上,第一次不知該如何回話。
  和她滔滔不絕的劈哩啪啦成反比,我竟然只能以沉默來選擇帶過。
  「反正櫻是不會去相信你們這些大人的話的。再說,你也已經(jīng)中了櫻的陷阱了!」
  「陷阱……」?jié)M腦子疑問的我稍稍凝視了左右兩旁喃喃自語。
  「不過你竟然還能夠撐那麼久,所以你被我打敗後,櫻會記得你的!惡魔契約者?!?/font>
  怎麼?四周並沒有任何異狀啊?難道……她所說的是我身後那還屹立不搖的櫻花柱?等等!全都因為和她那胡搞瞎搞的對話,我竟然沒發(fā)現(xiàn)到一點詭異。我明明靠近了她一公尺如此長久的時間,為什麼這段時間裡,她的自動防護裝置都沒有啟動?
  我出錯了嗎?防護裝置是可以自由控制的?由她?不可能啊……
  「感覺到了嗎?全身上下的麻痺感。」重新抱起了躺在一旁的兔子娃娃後,她又如同剛開始似的口氣向我說道。
  「身體……」
  在她這麼說道的下一秒,身體突然開始難以行動,但這難以行動卻不是直接貫穿全身,而是從我的雙手開始,然後才是雙腳。
  此時的我已經(jīng)無法緊握住左手的左翼刀。在左翼刀響起了和地板交雜的鏗鏗聲響後,早已布滿了整個地面的櫻花花瓣翩翩起舞了。
  後腦上的櫻花花瓣還在飄落著,但我的身體卻已因麻痺而難以行動了。
  「哈哈哈!」
  面對她的笑容,我想移動雙腳,但我此時的所有動作幅度卻只有以往的百分之一。簡單來講,一般成人跑一百公尺衝刺的平均時間約為十三秒上下,而以我此時的狀態(tài),我卻必須花上一千三百秒來完成,也就是二十一分鐘。
  「可惡……」
  「小兔兔!讓我們來給他最後一擊吧!」
  這樣算是什麼?完結(jié)了?
  花之使者果然不是攻擊型的,但她卻也稱不上是防禦型,更不會是清泉樹那種策略型的,或許她應該得說是間接攻擊型的才是。
  對於這種夜靈,我果然還是太大意了……
  優(yōu)奈,對不起了……
  「『櫻花監(jiān)牢』!」
  突然,我感覺得到,地面正在震動,而我身後的那棵巨大櫻花也是。但可惜的是,我無法在第一時間回過頭去,去觀望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於是,我的雙手被從後方而來的樹枝緊緊纏繞,而雙腳則被突然從地面伸出的樹根綑綁。它們的目的似乎不是想就此將我綑綁,然後再如同上吊似的將我勒死。如果花之使者並不是攻擊型,那她絕對另有目的。
  忽然,我已經(jīng)被拉往了巨大櫻花的樹幹上,緊緊的服貼了。
  絕對不只如此,我的第六感在霎那間告訴了我。雖然我的第六感能力並沒有比女性來得強烈,但我卻可以肯定此時的第六感感應。
  「掰掰啦!惡魔契約者?!寡矍暗乃詰蚺哪樀跋蛭艺f道。
  在她作勢向我奮力揮了手後,便以輕跳般的身子回過了身。不過我此時所注視的卻不是她那輕快回過身的舉動,而是她那右手甩著的兔子娃娃。
  就因為此時的所有知覺都緩慢了,因而造成我的視線更能夠輕易的注視。那搖擺著身子的兔子娃娃它在笑,就如同在嘲笑我中了它的陰謀似的。但如果真是如此,那……它並不是娃娃?那它會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
  如果這一切都正確,並不是因我快失去所有知覺的海市蜃樓,那這龐大的封界,以及幾乎超出夜靈能力範圍的能力,這一切就都不只侷限於她一人所為了。
  優(yōu)奈……妳一定要找到??!我還是相信著妳……
  「來吧小兔兔!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了,一起來看看這充滿著櫻花的世界吧!」
  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直到?jīng)]了色彩,最後變成了雜訊,我開始不再身處於這個世界了,因為我已經(jīng)被拉進了那巨大櫻花的深處,成了它體內(nèi)的養(yǎng)分……
  「寺穀愛,我會記得妳,而妳也會記得我吧!」
  「嗯!」
  「那就存放在心裡吧!」
  鏗鏗──
  這是什麼地方?這感覺似乎似曾相識,是無限黑暗的深淵嗎?或許吧!但此時的我或許早已對此感到麻木了,從第一次的墜入地獄,到了第二次,以及緊接而來的第三次,不管迎接在那之後的會是灰色空間,還是什麼樣的痛苦世界,我都已經(jīng)不再會擁有感受了。
  第一次?對啊!這感覺就像是當初的那場第一次……
  「幽夜同學……」
  怎麼了?為什麼這樣柔和的聲響,會在這種時刻傳遞給我的雙耳?身體明明就還在再三重複享受因無限黑暗所給予的墜落感。
  這是為了要叫醒我嗎?因為這次的墜落不再相同了,如果再不睜開雙眼,那我就沒有機會了。這麼解釋沒錯嗎?反正我都成了櫻花的養(yǎng)分了。
  我該祈求些什麼?睜開雙眼嗎?還是……
  「幽夜同學?」
  「???」
  這是我不由自主所發(fā)出的聲響嗎?我怎麼突然對這聲響產(chǎn)生了半信半疑的感受之中?沉睡中發(fā)出的聲響,我無法肯定它的事實。就如同我的夢中語,誰會知道我真的說了?我自己都茫然了。
  「下一站就要到學校了,該起來了喔!」
  「啊?」
  第二次的回應我肯定了,因為我睜開的雙眼送給了我真相。
  為什麼?為什麼妳又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了?這就是所謂的夢中夢嗎?那這場夢在醒來之後,是否還有一個?我不知道。
  「怎……怎麼了……」
  「嗯?幽夜同學你在說什麼呀?下一站就到學校了。」
  「學……學校?」
  等等!這是什麼場景?我打量了自己身上的一切穿著。
  這不是櫻前高校的制服,而是早已不知被我遺棄了多久的明秋葉制服,也就是我中學時期的制服。為什麼這件制服會在我的身上?不!這並不是此時最需要去解惑的疑問,最重要的是在我旁邊的那個女生。
  這真的是夢?但為什麼卻又如此真實?如果這真是夢,那為什麼這夢卻還可以因我的思考而執(zhí)行相同改變?如果這並不是夢,那就絕對會是那櫻花樹的單純惡作劇。
  我絕對不會相信這些都是場事實,因為這之後的悲劇我早已領(lǐng)悟過了。
  如果這場夢可以走到最後,那我是否還能夠……
  「著陸成功!」
  熟悉的聲響,以及那熟悉的動作,過了快五年的時間,此景卻依舊歷歷在目。但此時的我並不再因此而有所疑惑,對現(xiàn)在的我而言,這句著陸成功已經(jīng)不再陌生了。
  碰肩的短髮、飄舞著的短裙,這一幕在她張開了雙臂跳下了車的同時,又再次的映入了我的瞳孔深處。寺穀愛活生生的在我眼前又如此動作了。
  好像,真的好像……
  「走吧!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嗯。」
  依舊輕快的腳步、依舊似乎帶著愉悅心情哼著歌的寺穀愛,她在我的眼前不像是場虛幻,但我卻必須如此判別。這樣的我很慘忍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為了點綴這眼前依舊的場景,背景所給予的正是通往學校前的必經(jīng)楓葉道路。我多久沒走了?三年吧!
  「老師早!」
  「早安啊!寺穀愛同學,今天也很有活力呢。」
  「是??!今天也還請老師多多指教了!」
  果然……剛剛的想法並沒有錯,真的好像,寺穀愛跟島村,她們真的好像,就如同同個人似的,只是她們之間的差異使我到現(xiàn)在才發(fā)覺到。
  如今的我和當時不同,我沒有遠離因寺穀愛所帶來的場景,反而是靠近了。
  「幽夜玄同學早安?。 ?/font>
  「早……」將書包扛至肩上的我揮舞起了左手回道。
  「嗯……」
  就因為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場虛幻,並不是所謂的回到過去,因此如此改變的我,改變掉了以往的劇情,應該是不會間接改變掉未來的吧!
  可是摸著良心捫心自問,有些事物我卻還是想改變掉,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可行嗎?如果當下的我打敗了他,未來會改變嗎?我傻傻的仰望了天,發(fā)起了逃離眾人眼神的仰望。
  「今天的幽夜同學好奇怪喔!」
  「我……會嗎?我並不那麼認為……」
  「呵呵!不過我比較喜歡這樣子的幽夜同學,之前的幽夜同學太沉悶了,感覺起來就很孤單……」
  孤單……當初的我真是如此嗎?身於當局者迷的我無法解釋。
  「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是嗎……」
  最後寺穀愛凝視了我,並且微笑合掌對我做了回答,但我的疑惑沉默卻成了最後的完結(jié)。或許是因為寺穀愛了解我,只是她不了解如今的我,因此對於我的沉默,寺穀愛選擇了帶過,不再凝視住我,也不再繼續(xù)下去,而是輕快腳步的緩緩向前。
  也重新移動腳步的我發(fā)覺到了,此時的場景不同。如果我的感覺是對的,那這段前往教室的路途,絕對會有一小段分支出現(xiàn),但現(xiàn)在卻沒了,被刪減了。
  「等等……」我突然陷入了喃喃的自語當中。
  「嗯?」
  不對……在這條走廊上應該會出現(xiàn)一堆蒼蠅圍繞寺穀愛,然後就會出現(xiàn)一位老師來驅(qū)逐他們,那個老師是誰?
  「幽夜同學怎麼了嗎?就快要上課了。」
  是次古清彥!那個被班上傳言是外星人、外星怪物、食人族的班導。沒錯!如果這場景會繼續(xù)下去,那我必定會遇上次古清彥,但為什麼會遇上他的場景消失了?
  先等一下!在楓葉道路遇上的老師是誰?他不是次古清彥,但為什麼我總覺得那時我會離開的原因是因為次古清彥?就因為當時是他,所以我離開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剛才所遇到的老師被更換了角色。
  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有什麼原因嗎?
  「噹噹噹噹──」
  上課鐘聲突然響起,而我也突然回到了眼前。
  此時的寺穀愛早已在我眼前撫摸了我的額頭凝視了我。
  「等……等等……」
  「沒發(fā)燒啊……幽夜同學你沒事嗎?是身體不舒服嗎?」
  「嗯……沒事?!?/font>
  「那走吧!上課鐘聲已經(jīng)響起了,再不快一點,班導可能又要訓話了?!?/font>
  「嗯?!?/font>
  這原因絕對不是因為我害怕遇上他,但我卻又不覺得主因是這場夢所引起,絕對另有原因,絕對會有一個原因改變了現(xiàn)況。
  來到了教室,我所見到的人會是他嗎?會是那個自大的傢伙嗎?我在自己的位子上拭目以待了。
  「寺穀愛同學有什麼樣的提議嗎?」
  「我沒什麼點子耶!如果可以還是開間小吃店如何?」
  這句子我似乎在哪曾有過演出,但我卻始終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就連那時的舉動是如何擺放,我都遺忘了。
  「幽夜同學?已經(jīng)……」
  這句話又是從哪開始蔓延開來的?我無法自行判斷此時的動作,但我可以清楚的知道,我的左手手腕已經(jīng)壓住了雙眼。
  「鬼屋!」
  「小吃!」
  吵死了……
  「你們還是先互相討論好再跟我報備好了!」
  我為什麼會連自己的舉動都無法察覺?我不知道。應該說,我此時的意識很模糊,模糊到似乎就如同牛奶長放上的那一層薄膜,看似擁有厚度,但在湯匙的輕輕碰觸下,它卻又回到了它那原始的模樣。
  難道此時的我正陷入幻聽的世界之中?次古清彥人呢?這會是他的無聊把戲嗎?還是因虛幻而陷入了幻覺之中?誰知道。
  「幽夜……幽夜……」
  不對!現(xiàn)在有兩種聲響在催促我。一種吵雜刺耳的聲響,以及另外一種熟悉十分的聲響,但……我無法去辨別這些聲響之所以夾擊而來的原因。
  此時的我似乎以右手腕搓揉了雙眼。
  「幽夜同學要一起來嗎?」
  等……等等!是誰?我猛然抬起了頭,去尋找了拍打我肩膀的元兇。
  「原來是寺穀愛妳啊……」
  「怎麼了嗎?幽夜同學,妳剛剛整整睡了一節(jié)課。」寺穀愛的身子突然繞到了我的前方詢問著。
  「整整一節(jié)?」輕抓了頭髮的我遲疑了會。
  不對啊!踏進了教室的我根本就沒有一絲睡意,怎麼可能會因此睡了整整一節(jié)課?難道真正的元兇還是因為它?
  等等!凝視著早已被寺穀愛擋住的前方講桌右半,以及眼角映入的寺穀愛臉蛋,我懷疑了。為什麼我會突然睡著?因為我的班導是次古清彥,不然為什麼會在這種莫名奇妙的時刻,很莫名其妙的睡著?
  這些無盡的莫名其妙就算引來再多的莫名其妙,無限多個再加次方的莫名其妙也是一樣,表面雖說難以理解,但事實上卻簡單到如同顆充氣至極限的圓滾氣球,我只要一支微不足道的縫針就好,立刻就粉碎了它短暫的生命。
  霎那間的我再次猛烈搓揉了頭髮,就在寺穀愛還傻傻凝視著我的同時。
  「幽夜同學要一起來吃午餐嗎?」
  張大了水汪汪雙眼的寺穀愛轉(zhuǎn)移了話題,或許這也是因為她知道這話題將會帶來的結(jié)果吧!五年了,到現(xiàn)在的我才體會到,寺穀愛對我的了解、體會,並不只是單單表面上的皮毛而已。
  和寺穀愛的眼神直接交集的我凝視住了。
  「不了!抱歉?!?/font>
  對不起寺穀愛,我竟然又如此回覆妳了,但這畢竟只是一齣無聊的虛幻遊戲,我只能跟隨著劇本演出。如果我現(xiàn)在真的答應了,之後的我會是如何的我?我不知道,但答應之後會改變掉什麼?我很明瞭,但我也怕,我怕這次的分歧點會使我無法遇見那個傢伙。
  「這樣啊……好吧!」寺穀愛對我瞇起了雙眼,在夾帶著一絲微笑下接受了我的拒絕。
  凝視著寺穀愛離去的背影,我似乎感受到了那種許久未見的熟悉,那是如同島村外表,但卻又有和優(yōu)奈調(diào)合成的關(guān)懷。
  還有多久?我在心裡捫心自問。明天嗎?
  噠噠──
  熟悉的腳步聲並不如此單純,如果它真如此單純,我也不用去注意聆聽因我而刻意引起的聲響。三年多沒踏過的最後十三層階梯、早已不知被遺棄了多久的拖鞋,唯有這些因素同時存在才會發(fā)出的聲響,它現(xiàn)在就如同老舊膠片似的方式對我訴說著。
  早已脫落的鐵鎖,才在搖晃它三兩下的霎那,我輕而易舉的推開了阻礙我的鐵門。
  「啊──」踏入了頂樓三公尺的同時,我吶喊了聲。
  之後的劇情會如何發(fā)展?我似乎能夠稍稍感應到了。不過它似乎還在對我的右耳喃喃自語,呢喃著訴說還沒到,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攤開了雙手,這是我所熟悉的天空,也是我所熟悉的一切種種。
  我有多久沒有以此種心情去感受它了?好遠好遠,或許我從未如此去感受它,以前那些根本就只是場逃避的感受。
  以前的我好愚蠢,我似乎如此肯定了自己,就在我回過了身子,去觀望了那中學的我似乎就躺在桌上的身影。
  「……」
  回過了神的我傻住了,因為事實在眼前很真實。
  「幽夜玄同學!頂樓不是被禁止的嗎?」
  第一道舉動我搓揉了雙眼,但我並不會因為這突如其來而止住了舉動。
  「次古清彥!」
  「嗯?這就是你跟班導我說話的口氣嗎?你不知到頂樓是被禁止的嗎?啊!抱歉抱歉,這句話我似乎已經(jīng)說過了,但你現(xiàn)在怎麼還能以如此口氣向我說道?這可違背了學生和老師之間的身分喔?!?/font>
  「老師?」我撇過頭於竊笑時輕嘆了此聲。
  同樣的自大,以及同樣令人不爽的表情,他絕對就是次古清彥沒錯,但為什麼我還會遲疑?是因為這場虛幻所造成的緣故嗎?但他的出現(xiàn)卻又好真實,不像是場虛構(gòu)的劇情,以及虛假的人物口白。
  下一秒,我蹲低了身子,不過次古清彥那傢伙卻毫不在意。但那或許也是應該的,畢竟他是那自大妄為的神者。
  「嗯?」
  次古清彥斜眼凝視了我,但我知道,他所凝視的重點並不在我身上,而是那早已泡好了的紅茶。
  他細心的將茶壺裡的紅茶倒上了那閃閃發(fā)亮的小茶杯裡,不過那似乎已經(jīng)不是那新買的茶杯了。
  等等!不對啊!當時的他有在品嘗下午茶嗎?不對!我應該換個方式解惑,現(xiàn)在是正午,再笨的人都有這點時間觀念,此時的時間點根本就跟下午茶扯不上邊。
  這種自稱「天才大腦」的神,會連下午茶該在何種時間出現(xiàn)這種簡單理論都不明白的嗎?
  我暗自在心裡放聲狂笑,而嘴角則是緩緩上揚了。
  「愚昧,低等的幽魂竟然敢在神的面前揚起嘴角。太愚蠢了,真的太愚蠢了……」次古清彥在嘴唇輕碰了杯緣後,對我做了諷刺般的自語。
  「我已經(jīng)懶得理會你這種自大狂妄的傢伙,神者又如何?我根本懶得理會……」
  接下來的他會說些什麼,我似乎早已心知肚明了。
  我不會瞬時推開鐵門,然後奮力關(guān)上,最後再帶著我那疑惑及憤怒交雜的腳步離去,蹦蹦的腳步離去聲不會再次出現(xiàn),想當然的,隨後將會到來次古清彥那帶點癡狂、發(fā)瘋般的笑聲,也不會再次出現(xiàn)。
  天空的白雲(yún)藍天依舊緩慢前進,但我已經(jīng)無法照著它們的步調(diào)陪伴,本劍早已從空間拉出了半個劍身。
  「嗯……」次古清彥放下了茶杯,眼神竟直視著我發(fā)出了好奇聲響。
  此時的風會如何的打擊我?我不明瞭,但我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都是我先挑撥起了這場風,並且逼迫它們打擊我的臉頰。
  次古清彥站起了身,就在我和他的距離逼近了一半的霎那。
  「劇情似乎有點改寫了,不過沒關(guān)係,就算你不再是幽魂,而是個夜靈,這樣的改變對我這種神者而言,都還只是隻惹人憐愛的小貓咪罷了!永遠都休想成為想反咬主人的獅子。」
  「那你這也得等到阻止了我這隻小貓咪之後再說了吧!」
  「喔!這句話我喜歡,不過現(xiàn)在的你也只能跟著這句話一同埋葬了?!?/font>
  此時的我笑了,但這並不為任何理由。
  我所踏過的步伐似乎在這頂樓的水泥地上清晰可見,就好比在積滿了雪的地面上踏過似的,在腳印還未被新雪覆蓋過去之前,我的足跡是絕對無法影藏的。
  雙手緊握的本劍伴隨著手臂的揮舞,現(xiàn)在已成了我和次古清彥之間的平行線。
  「那就再次開始吧!」
  「……」
  伴隨著次古清彥的詭異笑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在這句話所引導而來的副作用是,如同陷入了時間枷鎖的我。雙腳、雙手,所有的動作都開始緩慢進行,就連心跳聲也因此改變了原有的定律。
  「再次體驗那時的感覺吧!我好想再次欣賞,那種未熟之果所透露出的表情,實在是太令人感到振奮了!」
  等等!誰來告訴我此時的感覺為何?次古清彥的臉部表情好詭異,詭異到那並不是我以往所見過的。這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要對付此時是夜靈的我嗎?不……不會的……
  我畏懼了,但我不知道原因,從次古清彥的表情偷偷傳遞而來的是,令人髮指怯步的極度恐懼壓力。明明就只差了半個本劍的揮舞,我就可以攻擊到次古清彥那傢伙了……不對!或許我該換言之,就是因為我和次古清彥的距離就只有如此,因此我更加的能夠注視他的眼神,和他的臉部表情。
  霎那間,大腦傳遞給了我一個謎題做解答。如果當下的我就已經(jīng)是夜靈的身分了,那我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對於這個疑問,我無法思考。
  眼看緩慢移動的本劍就只距離次古清彥的左手不到十公分。
  「就算如此,你還不夠資格,你還沒有能夠讓本神者出手的能力。」
  自大,外兼可惡的傢伙。
  「愚昧的夜靈,你這下等的物質(zhì)難道還不了解嗎?不過算了……」
  「自大的神者,你這傢伙的個性還是改不掉?。〔贿^今天的我絕對……絕對要……」
  吶喊回道的瞬間,本劍的角度就只剩下最後一步。但……
  「你有這點能耐嗎?我看你,根本就只有中途打擾我品嘗下午茶的雅緻而已?!勾喂徘鍙┰谖已矍皳P起了嘴角對我冷冷諷刺道。
  「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幽夜玄了,我……我不會再讓你做出那種事情,更不會再讓你去殺了那些無辜的人們。」
  「喔!人們?殺了他們?」
  明明在下一秒就能夠揮砍到那傢伙的腰間,但為什麼我卻覺得時間拖長了?依舊凝視著次古清彥雙眼的我,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了深藏於之中的詭計。
  次古清彥突然輕撫了下巴,在無視於我那本該能夠揮砍於腰間的本劍,他竟然陷入了若有所思的思考之中。
  「我可不知道我有殺了什麼所謂的『人類』,我所做的都是偉大的神者應盡的義務(wù)……」
  凝視著次古清彥的眼眸,那是帶著極度邪惡的高傲俯視。
  王八……難道現(xiàn)在的我就不能多做些什麼嗎?
  「都是為了要消滅那些多餘無用的幽魂啊!」
  這一秒的我沒有任何思考程序,很抱歉,那些多餘的思考我現(xiàn)在無法描繪。
  「可惡啊──」
  為什麼現(xiàn)在次古清彥的眼神會如此令我感到厭惡?我相信這絕對不是我倆先前的主觀因素,而是能讓眾人認同的客觀因素。
  次古清彥笑了,以那最邪惡並帶上了高傲的揚角微笑。
  「嘶吼吧!不過這一切都是低等物質(zhì)的無用罷了,最後的主導權(quán)還是在偉大的神者身上?!?/font>
  「……」
  四周的空氣為何稀薄了?我沒有注意到,這突然而來的劇變,身為人類的我無法瞬間反應。但又為什麼就連四周的燈光都暗淡了?現(xiàn)在不是正午嗎?那為什麼……
  「那……開始吧!」
  等等!開始什麼?不!此時的我不該遲疑才是,因為這一切我都已經(jīng)遇過了。
  「嗯……」
  不……不對啊!不是這種時間點吧?如果我沒記錯,發(fā)生這種事的時間點應該不是現(xiàn)在,而是園遊會吧!這是時間的錯亂嗎?那我還有挽回的餘地嗎?應該說,我回得去嗎?回到我真正生處的時空。
  在內(nèi)心冒出了冷汗的我只有一種想法,我不是早已被那櫻花樹吞蝕了?我早已成了它的養(yǎng)分,那在我被次古清彥再次如此對待後,就是我的死亡之際了吧!一切一切都將如同養(yǎng)分般分解殆盡。
  「我好像還有什麼是現(xiàn)在該說的……算了!多餘的思考不是我的作風?!?/font>
  霎那,現(xiàn)在開始發(fā)生的一切,都如同那時的園遊會。
  我的身旁開始漆黑,而雙眼所能夠凝視到的也漸漸成了黑白般的默劇,直到最後,那黑白不斷在我眼前閃爍的微小粒子,從現(xiàn)在開始改變了我的視野。
  此時的次古清彥不同於當下,緊接著的冗長對話並沒有展開,取而代之的是,立刻就跳至結(jié)局畫面的終結(jié)動作。
  如同當時,他指著我的雙手成了一道無法張開雙眼的光芒,同時間,我的眼前只有黑暗。此時的我早已無法凝視他的身影,以及他的聲音。我手中的本劍揮砍到他了嗎?連最該清楚了解的我都無法給予解答。
  此時的我只有一種感覺,而這種感覺也如同當時,有如刀割的痛處開始在我精神上反應,就像是墬入了地獄一般。
  我不了解,過了這麼久,為什麼我還是會畏懼於次古清彥?那是因為內(nèi)心所深藏的恐懼在作祟嗎?
  「這裡是哪裡?」
  這是我的聲音?
  「在這之後的是灰色空間嗎?」
  好像是,但我並沒有發(fā)出聲響。
  「不!不對……」
  或許接下來真的是灰色空間的迎接,但為什麼這過了許久的反應還會來到?這無限黑暗對我早已麻木了,但為什麼……是為了要我完整的品嘗當下嗎?還是說,全權(quán)都是身體遭受完整分解的副作用。
  我了解了,了解到了身為養(yǎng)分的痛苦,幸好生為肥料的它們沒有任何感官。
  「……」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
  雙耳能夠?qū)幝牭玫?,而身體的觸覺也是。感覺回來了,但這復原的首要感覺卻不是所謂的美好,而是那伴隨著無數(shù)玻璃粉碎聲響,以及玻璃狠狠輕吻了的刺痛觸感。
  不用解釋了,我又再次的從高空中下墜,而中途如同食人魚般啃蝕著我皮膚的傢伙,就是那殺機隱藏得完美無缺的教室窗戶玻璃。
  相同的場景,相同的地點,又再一次重演了。
  「哎呀!剛出生的小白兔死的還真悲慘,沒有生存能力的動物就是無法繼續(xù)存活下去,自然法則就是如此吧!」
  「……」
  柏油路啊!現(xiàn)在的你是在為了我天天踩踏你而報復嗎?
  小白兔……對他而言我就只是隻不帶殺傷力的動物嗎?是嗎……在柏油路的持續(xù)報復下,我依舊張不開眼,因為我這隻小白兔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如果張開了眼,次古清彥就在我的眼前。我會恐懼他嗎?應該會吧!
  「幽夜同學!幽夜同學!快睜開眼睛?。 ?/font>
  這是……是寺穀愛的聲音,這聲音正在我的四周環(huán)繞著。
  這感覺我熟悉,只是我並沒有當初的那種感覺,我絕對不是幽靈,也不會是因為來到了和寺穀愛相同的世界之中……等等!對啊!劇情既然已經(jīng)來到此時,那就代表寺穀愛早已被次古清彥所消除了吧!我該睜開眼嗎?去凝視著那如同幽靈般的寺穀愛身影。
  神啊!這就是如同普羅米休斯被神鷹所叼啄的另一翻版嗎?只是你所折磨的不是我自己,而是寺穀愛的反覆輪迴,而我就是那隻神鷹吧!永恆叼啄了寺穀愛的罪魁禍首。我做不到,我不是神鷹,我無法聽從你永久的命令,三百年後,是否真有人能來將此痛苦輪迴扳直?
  又如果那神是次古清彥,這懇求不就成了無用的自言自語?
  「幽夜同學快睜開眼睛!」
  我得等待,等待三百年後的一絲希望,一定會有人來拯救的,拯救這場因神的憤怒而誕生的悲劇輪迴。
  柏油路停止了對我的報復,就在我睜開了眼的瞬間。
  「妳這早已沒了用處的幽魂,現(xiàn)在竟膽敢阻礙身為神者的我!不自量力的低等物質(zhì),就只是為了這隻可憐的小白兔?愚蠢??!太愚蠢啦──」
  「……」
  在我眼前的竟不是那夜魔,而是滿臉嘲笑意味的次古清彥。不過擋在我們之間的依舊是寺穀愛。
  此時正如同當時,寺穀愛的哭泣很懷念,也令人難以釋懷。
  「寺穀愛……」我凝視住了寺穀愛那早已盈著淚水的眼眶。
  對不起寺穀愛,現(xiàn)在的我無法將妳從三百年的輪迴中脫出。這句道歉雖然凝視著寺穀愛訴說,但內(nèi)心卻不肯將它交由給寺穀愛知道。
  「寺穀愛,我會記得妳,而妳也會記得我吧!」
  「嗯!」
  「那就存放在心裡吧!」
  寺穀愛的眼淚無法止息,而我凝視寺穀愛的舉動也無法偏移。為什麼?我無法解釋。
  「給我滾開!別阻礙在我這神者的眼前,妳這個早已被我消滅掉的低等物質(zhì)!」
  次古清彥瘋了?為什麼?是因為寺穀愛的阻擋嗎?那傢伙不是應該要高傲的凝視著寺穀愛,然後說出一大堆頭不接尾的自我道理才是嗎?
  寺穀愛沒有回頭,也沒有動搖,僅僅阻礙著次古清彥的她依舊直視著我,而兩行淚水也是依舊?,F(xiàn)在的我能夠做些什麼?等待嗎?等待三百年來的輪迴得以救贖,並且還給寺穀愛一個公道。贈與人們火種不是場絕對的錯誤,而阻擋了次古清彥的腳步也不是場錯誤。
  我站起了身,下定了決心,當下的神鷹或許也清楚明白,雖然言不由衷、無可奈何,但它卻還是寧可使他痛苦,因為三百年後,這一切都可以得已完結(jié)。
  我願意,去成為那持續(xù)啃食著寺穀愛的神鷹。唯一使妳承受痛苦的人只有一人,那個人就是我幽夜玄。
  「滾開……」
  次古清彥的右手抓住了寺穀愛的肩膀,不過在寺穀愛的堅定下,次古清彥並沒有推開寺穀愛的可能性。但是,那也只在次古清彥不動用任何能力的時候。
  下一秒的天空很不自然,或許說,在這灰色空間之中,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jīng)沒了自然可言。什麼是風?我不明白,而那直接接觸的媒介樹木,它們也不明白,它們也不知自己為何沒了枝葉的搖擺。
  「可惡的垃圾,竟敢阻礙我的時間,打擾我等等的下午茶時刻!」
  「……」
  霎那,一道刺眼的光線從次古清彥的左手開始閃爍,那是什麼樣的光線?我不明白,經(jīng)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他的能力到底為何,我根本就沒個頭緒。
  如果跟米雪兒蕾娜相比呢?跟那個根本就是移動人間兵器的怪物相比。請不要告訴我次古清彥就如同光速粒子砲般的怪物。
  「對不起了寺穀愛,我又得再次讓妳重回到當時的痛苦裡了?!?/font>
  次古清彥他不會得逞的,就算此時的我贏不了他也沒關(guān)係,至少現(xiàn)在我可以忍受。
  「嗯……」寺穀愛輕點了頭,淡淡的回覆了我的道歉。
  我知道,也很明瞭,那是寺穀愛正哽咽著的難過,但那並不只侷限於寺穀愛,我也是一樣。只是凝視了寺穀愛那淡藍色光影的身子,以及那光影臉頰下的兩行淚水,緊閉起了的嘴唇使我又再次映入了如此景象。
  我該怎麼去遺忘?去遺忘掉這第二次到來的一切種種?或許我連第一次都還歷歷在目吧!
  「次古清彥!你休想再一次的傷害我所喜愛的人,只要我還尚未為他們報仇之前,我就會阻止你的一切行為。你這個只不過是在大量殺害他人的殺人犯,給我聽清楚了!」
  寺穀愛所給予我的並不只是阻擋了次古清彥,同時也給了我能夠重新直視那可惡傢伙的勇氣。
  「殺人犯?你竟膽敢使用如此污穢的字句,來形容如此神聖的我?」
  「神聖?殺人犯豈有正邪之分?難道鮮血不沾染上你那白色西裝,就是所謂的神聖?」
  「無知的小白兔,死到臨頭還敢嘴硬,難道你以為如此的挑釁就能夠使我有所動搖?我可是得以主宰世界的神啊!我可以赦免你,赦免你耽誤我下午茶時光的罪刑?!?/font>
  「無聊……」
  此時,我已懶得理會次古清彥那自以為是的道理,以及那高傲自大的眼神。手中所緊握住的本劍早已從空間中拉出,而攻擊的模式也早已來到了準備階段。
  眼前的景色依舊帶上了恐懼,因為這次不同於第一次,我的前方、寺穀愛的背後,並不是那隻夜魔了,而是再恐怖無數(shù)層的神者。
  「嗯……算了!我想盡早結(jié)束掉這場鬧劇,我還想去細細品嘗我的下午茶。」
  在次古清彥以半戲鬧的語調(diào)下,手中的那道光線不再於自己手中,而是來到了寺穀愛的頭頂。
  這股壓迫感是什麼情形?在灰色調(diào)的世界下,這樣的光芒只是場抹殺前的詛咒,而不知為何的,因這道光,校園的所有樹木都開始重回了枝葉的瘋狂搖擺。只是這搖擺並不是它們所盼望的,這場使其搖擺的風,只不過是場想將它們連根拔起的兇器。
  眼前的視線很難以捕捉,如此強烈的颶風吹打在眼前,就連閉上了眼皮都能感受到雙瞳的刺痛。但我不能閉上,我必須將本劍狠狠的刺入。
  「次古清彥──」凝視著次古清彥的我移動了腳步吶喊。
  這股颶風阻擋不了我,寺穀愛那淡藍色光影的雙手向我緩緩伸出,這舉動似乎成了導引我本劍的道路,以及輔助推動本劍刺向……對,刺向寺穀愛的動力。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次古清彥。
  「謝謝你,幽夜同學?!?/font>
  為什麼?為什麼寺穀愛對我笑了?我不明白,就如同我不明白眼前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怎麼……」
  本劍刺中了嗎?雖然我知道這一切或許都只是場虛幻,但我還是渴望知道之後的結(jié)局。
  還要再輪回三百年嗎?沒望見結(jié)局的我,對此似乎不太認同。
  「你給本小姐說!那傢伙到底怎麼了?」
  「等……等等……」
  這是?
  我沒凝視住寺穀愛在我眼前漸漸消失的身影,也沒靜靜望著淡藍色光影緩慢飄散至空中,並且消失殆盡的景象。我該相信嗎?去相信一切都已經(jīng)來到了結(jié)局……
  「主人……我一定要幫助到主人?!?/font>
  優(yōu)奈?等等!為什麼我會聽見優(yōu)奈的聲音?不對??!
  「小兔兔你看!這個城市已經(jīng)快要被我們的櫻花包圍了呢!很漂亮吧!超漂亮的耶!」
  那是……八重櫻?
  我又怎麼了?可惡的身體,你現(xiàn)在到底還想搞什麼鬼?。∥业母杏X怎麼一下子在火星,一下子又飛奔回了地球?
  「櫻花……櫻花……好多好多漂亮的櫻花……」
  雙耳不由自主的聆聽著八重櫻那帶著娃娃童音的歌聲後,我似乎如同被敲醒了似的,身體的感覺不再背叛,也不再分裂,此時的我可以很真實的感應到身體所有細胞的運作。
  於是,我睜開了雙眼。
  「優(yōu)奈!」
  率先映入了我眼前的景色不是那高樓頂端,也不是唱著歌的八重櫻。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凝視了自己的身體。沒錯,我凝視不到,我唯一能夠知道的就只有,自己的身體還存在著,而我現(xiàn)在正位於一個連我自己都無法清楚解釋的空間之中。
  我應該是在某棵櫻花樹的內(nèi)部,而我的視線範圍,也就是櫻花樹所生長的範圍。只是現(xiàn)在的我沒有能力,沒有能力去了解自己的身處位置。
  眼前凝視望著的優(yōu)奈正在道路上喘息著奔跑。
  「優(yōu)奈妳要快一點啊!不然櫻前就……」
完……98/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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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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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小說社,看大大有沒有興趣加入,裡面的管管會不定時辦比賽,可以和很多小說家一起努力競爭(如果大大不要的話可以把我刪除喔
2020-12-06 17:4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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