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貮章 —— 新篇:與恐懼和自由同行
EP 10 心意慾
世界的中央是茂盛的支柱,這一棵大樹,設計上故意抬起一級,紅磚塊圍繞一個大圓,內側是樹根成長的土壤,如此構成的圓級在樹陰下面,這樣一來,坐在此處的人便不會被亮光直照之如,壯木頭頂的樹葉也可以捕捉光合作用的條件
樹陰下乘涼的,有兩人,正因這兩人相遇,這個世界才得以誕生,抽離於其他被稱為「現實」的次元,沒有過去和未來,只需要著重「現今」的世界
即使他們心中也了解到不久後,這個世界將回歸到缺空之處,卻無法自拔,不禁對這種短暫的世界產生依賴,長期迷失在迷宮中的兩人,不多少把虛假的陽光當成真正溫暖,因為在這裏,至少他們不用再苦惱 —— 在一切變得支離破碎之前,他們還有彼此大家
軟綿綿的毛絨耳朵被輕輕撫觸,在蘋果紅色的指頭下抖動,癢痕的感覺不令之叫討厭,純粹是對太溫柔的反應,小小的手細致地打探著耳窩的飄毛,純白色的獸耳耳毛,纖細而柔軟,有暖呼呼的溫度
水無月看著小女孩在自己身上研究著、打量著,求滿足她自己好奇,好讓她能熟悉貓咪的一切
灼熱的身體靠近小貓,心理和物理的距離也逐漸拉近,即使皮膚還沒有到貼上去的距離,向外擴散的體溫正在導入小動物的身體,上升的血液溫度,收縮身體的肌肉
平滑肌的腫脹令所有神經都格外敏感,若叫賀羽舉一個最明顯的例子,那便是嗅覺,豔紅色的女孩子有股味道,那不是在鼻腔中能辨別出的味道,但能刺激到舌尖嚐到甘甜
是信息素,望著能穿透衣服,發出粉光的標誌,良世的下腹有「愛心」的圖案,吸引自己的目光,還有鼻子,很強濃度的荷爾蒙從那方傳出
正在生理反應的眨眼之際,下巴尖有份嫩滑的高溫,新井正托住自己的臉,使兩人的眼神互相交接,肢體語言中,貓咪聽到一把弱質的嗓音,頂著淚腔,求著自己,説「別看那,看著人家我」棕黃的中心,淡桃紅的側周,注視的霎那間,貓咪的心臓也隨著那瞳孔的直徑變化,一齊起伏
呼吸也緩慢下來,眼前出現一層有聲音的薄霧,仔細聆聽,是二重奏,心跳完全同步,呼吸節奏完全吻合
維持了這個姿勢一會後,貓咪伸手繞過那腰,摟住她,把她拉入自己懷中,直至自己和女孩的肌膚互相磨擦,熱力可以直接煎紅自己的零距離
穿著屬於水無月的淺藍色帽外套,良世作為不傳統的「小紅帽」 —— 膚色並非外套顏色,坐在貓咪的大腿上,緊緊地相擁對方,作為回應,她又把臉貼近,讓比較大的小個子,能用臉頰體驗這份來自小小個子的高溫
期待和疑問混雜於一,無聲的交流,隨「小紅帽」的動作增加,小貓咪只是遵照女孩的請求,凝視著兩眼,屏閉肺部,觸感神經和視覺合一,讓賀羽得知女孩正在移動
從自己的大腿緩緩下來,女孩的腳尖掂地,雙手放的位置由肩膀換到下腹,她的上身稍靠後,在接著的動作前,她低頭,讓那雪白的額髮作為兩人視線之間的屏障,在這束散髮後,小惡魔的眼睛閃光了一瞬
肚子感受到一層衣物外的尖鋭,穿過綿線,倒勾肚皮,微微刺痛,唯小貓沒有要推開那小手,甚至還把自己的手放在其手背上
紅色的小鬼見到姐姐的反應,她甜甜地笑了,然後,第一次,把眼睛從貓咪的藍瞳上拿開,拿到他身體的腹部之處,接下來,良世完全從小貓的身上下來了,跪在草坪地,水無月的腳前
盯住看
「小紅帽」,為什麼你的帽子不是紅色的呢?
因為我珍重的人,所喜歡的顏色不是紅色,紅色太刺眼了,似乎是
「小紅帽」,為什麼你的頭上有對山羊角的呢?
因為我珍重的人,認為自己是無法和人類相處的野獸,所以我便和對方一起,成為半人半獸了
「小紅帽」,為什麼你的指甲如此鋒利呢?
因為我珍重的人,他的防備心太強了,明明作為動物,卻像人一樣,穿著衣服
良世的手指尖,由上而下一劃,衣物上便開了一個洞,兩層衣物被割開,頓時野獸的一面便從開口中逃出來
心中充滿不明不白,但還是期待著,任由本性驅動,貓咪的呼吸比良世快了
呼氣,炎熱的高溫是前所未有的感覺,融化的感覺中帶一絲粗暴,濕潤的空氣落在水無月的身體上,麻痺了思考
從口中探出來的蛇舌捲住血液聚集的地方,細長的舌頭肌肉卻並不弱,憑一塊肌肉在捏緊血管的圓周,血壓的痛覺卻令到身體的分泌增加,搾出了胸口的汗珠來,腹肌的震抖
見上身無法自控的往後,好讓大動脈四周的神經和脊椎形成直線,紅色的魔鬼張開了嘴巴,吞入了對方身體的一部分,以口腔內的黏液淹沒之,用上腔的薄膜撫摸前端突起的部分,用蛇舌搓滑位於下方的靜脈
女孩有著被稱作為「蜜桃」的唇瓣,那兩片細小薄弱的紅花瓣時常濕潤,色澤鮮豔,不見有皺紋,連收縮時也只是出現少許的摺紋,而厚度也是剛好,能剛好把口腔和外在環境分外,封鎖了裏頭恆定的溫度、濕度
喉嚨的中段,有從肺部出來的空氣,經過喉道溫暖的空氣,猶如火焰,口腔如同焗爐,焚燒著對方的身體
吸抽的聲音,口水黏著的聲響,女性的喉音和呼吸,通通比心臟的跳動更清晰,失去了引導,貓咪的心便跟自己的意思活動,心跳加速、加重
泛淚的瞳孔望向貓眼,完全直貫靈魂的注視,搗亂了本身同步的兩人
野獸無法忍受胸口間的燥動,荷爾蒙蒙蔽了最後的自制力,動作電位已經發射到運動神經元,使他伸出雙手,握住了半月的山羊角
良世那對水汪汪的眼睛,默默地盯著他手的舉動,見到握緊的瞬間,她閉上眼睛,捷毛便推了淚珠下去
肌肉推著血管下去,蛇舌即使有力,但不止於有力量外推異物至外,只是令貓咪感覺到自己正在向外走,反而用力進得加深,插進喉嚨
喉道不該有如此直徑的異物進入,擴張到極點的地步,能夠再塞入去的幻覺,是憑著充血物的彈性再深入,距離會厭最近的血管被環境束住,完全被熱力圍繞,直線物理上的限制令之只可以彎線前進
因為人類的喉道是駁接食道和氣道共同通道,會厭軟骨的存在,就是防止有異物落入呼吸的地方,而目前的姿勢,會厭封住氣道,女孩無法呼吸
不能呼吸的喉嚨出現作噁感,收縮不停,但肌肉的推動方向是單向,向下,縱而致異物越困越深
每次咳嗽,也把血管往身體裏頭抽入,終於,女孩的唇,貼上了賀羽姐姐的下腹
忍受著無氣的悶痛,張開了雙眼,眼淚流個不停,眼內外角皆各有一行,兩隻眼睛,就合計四行淚痕
釋大的瞳孔,為楚楚可憐的神情,她抬頭,望住對方
如此畫面,簡直畢生難忘
然後,女孩再閉上眼睛,淚痕開始變深,漸漸地從透明加深至一個色彩,鮮艷的三原色之一:生命的紅
吶
「小紅帽」,為什麼你的牙齒像鯊魚般,如此尖銳呢?
因為我珍重的人,他應承了我:
「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下你的」、「他不介意」、「只要良世需要的,他一定會給你」、「無論如何,他不會討厭你的」
那麼 ——
人家我不客氣了
口腔和鼻竇是相通的,因而赤色液體都在鼻子流出了,但唇瓣還是無法包住這個量,血液從中溢出,唯頓時的血不屬於賜予的那方,而是被施的那方,不論體內血管上方還是下方也好,也感受到口腔的震抖
鯊魚的牙齒,不止一排,是有眾數齒列的刀狀牙,而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就是良世的口腔內,和大白鯊一樣,長著第二和第三列的利刃,牙齒突破牙齦長出,產生傷口,才有這些血流出
水無月看著這一切,心想不妙,他的身體無法移動一塊肌肉,生理上活動不能,的確,是驚訝十分,肢體僵化卻不是這個為主因
純粹,因為?良世是惡魔
在不為意的時候,其實唾液中本身已經有麻藥的成分,而現在,貓咪生理緊張的遽然釋放之際,這個時間點,藥效作用了
動彈不得,呼吸、心跳突然緩慢,直至重回同步,而原本緊崩的感覺,轉換成另一種生理意思上的飽和,那是不快的,自我保護的機制,緊張,如此的情緒遊走胸間、脊椎、四肢,水無月身體的全部細胞也察覺到危機,但反應不了,神經毒素阻撓了感官以外的一切,除了眼白白望住一切發生,重新認識身份的獵物該刻什麼也做不到
觸感的熟悉,令大腦在最不合適的時候,開始了內心的劇場
唯只有那刻,水無月記起了自己的暴行,相似的捕獵行為,自己是狩獵者的時候
那天之前,她如何對待肯掏出真心,去愛自己的少女,不會取笑自己,作為接受自己的另一個靈魂,宇宙中,世界上幾百億份之一的可能性,終於相遇上的善心
自己是如何對待的?
對不起
給予猶太之吻,以深情愛意包裝的恨愛最為致命,用親吻隱藏真性,下一秒強迫性的愛,是獸性的自私,從己,徹底地破壞了這份無比幸福故事,奇蹟的機率
或許,那時,該日的少女可以和今天的女孩一樣,撇開非人的生理改變,她也可以傷害自己,然後逃去
但她沒有,她就這樣,掛著淚光,盯住自己愛的人,傷害自己,啃咬自己的肩,拳擊自己的額,用牙齒暴力地回吻自己的動脈,而不是什麼也不做
她那時的情緒也是這樣吧?
「原來如此」,原來我所信任的感覺,是這麼不堪一擊,我自作多情而已,但是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我一廂情願,就這樣吧,即使不是我渴望的結局也好
我也不想背叛這份無果的愛情
我不想破壞自己的感覺
不過,也許她沒有這樣想,她心中只是怕、詛咒自己
無論如何也好,水無月可能再也不知道了,而思考到此時,貓咪流下了鱷魚淚,她身體無力,想跪下,但那不符合行刑姿勢
現在,獵物的牠沒有抉擇,如同那少女在自己手上;那純白的肋骨,脆弱的翅膀,紅透的禁果,唯美地抖動,多漂亮;如同玫瑰,但當之枯萎凋零,誰人又會記得那美麗姿態的下場?
又有誰人會珍重花園中的特別一朵鮮花?始終萬花齊放時,視野內百花凌亂,親眼見到的景色,是如何相同,撕下花瓣,折斷花梗,流的血也是紅,所謂愛情並不是堅不可摧,真相是,因為花朵不一定為他人盛放
人天生便是孤獨,只是因為有人肯將心比己,人才聚集起來;然而世界這麼大,花園再廣大,渺小的生命總是不斷向外伸展,儘管其實中空
儘管這份熾熱是多麼似曾熟悉,會忘記的回憶即代表不重要,至少對畜牲的「人」而言,再浪漫的詩歌也只是不值一顧
真正不值一顧的,卻不正正是養殖了這朵鮮花的畜牲
多可惜,不懂欣賞自然的美,因為眼睛分別生在臉的兩側,看得很多,但不代表看得清楚,可憐,牠們從不了解死亡的華麗
『你後悔嗎?』
『不過你再也回不去了』
無他的愛情,最終獨自一人凋萎
耳中響起熟悉的聲音,指責,是意識最清楚地還存在時,記得的,是這份內疚
沒有另一人的背影,回神過來,只有孤單的自己,殺死了難得信任
看著女孩,時間仍在流走,這時,貓咪的意識放空了
女孩的唇瓣張大,直徑比原先至少大了一倍,她的口仍然繼續往不尋常的方向改形,非人類地嘴角開始在臉上往後退,在面頰位置上出現一條裂痕,是嘴巴的延伸,張開,只見一個不常見的數目,一百,至少有一百顆月刀牙
小小的身體,蘋果直徑變成一個標準大腦直徑,因此小小的頭殼早已完全變形,下顎嚇人地降下了,口腔的血液流光,露出一片噩夢的材料,恐怖的畫面
唯獨是,這還不是噩夢的終點
在之後的一秒,下顎和上顎粗暴地合上,小個子的嘴唇回復正常,當下,俯瞰整個過程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生理上的感覺
但心理上,已經遭受到深深的創傷,激烈的恐懼覆蓋了整個身體,噁心、不適以及畏寒,充斥神經,驅趕了荷爾蒙的效用,大腦中的身體預料著自己即將要支解,無補於事的驚慌阻塞了思考,這些感覺在生理上的回饋未至時,卻已經難以忍耐了
感受腎上腺飆升,但外來刺激仍未到達,危機的懸殊感乃致腎上腺分泌,這個不停疊増的惡性,最終敵過了麻藥的作用,奪回身體操控
卻,神經被恐懼氾濫,無法調和,回復動作能力的頓時笨拙地往後跌,水無月的脊感到寒冷,冰刺進自己的背
寒冷逐漸聚集,自己的體溫緩緩驟降,貓咪看著自己的下身,但該處已經沒有了光,黑暗一下子就霸佔了全個視野範圍
不過沒有,意識沒有流失,他清楚自己沒有昏去,感官仍然存在,對自己身體的狀況還是在意識中存在,只是動不了,身體進入了一個類似癱瘓的狀態
麻醉的時候,並非完全沒有痛覺,身體還是有對壓力的感應,只有痺而沒有刺,卻激烈得會頭痛
血管接連身體,輪廓還存在,但可以感受到皮膚以下,深至血管內的神經反應,無數尖鋭的源頭,從四方八面貫穿了整個器官
而堅硬的尖銳物正把什麼灌進血液,異常的膨脹感,促使那部分出現麻麻的感覺
流進來,湧上來
直至化學物完全入侵了腦部,這份麻感浸入前額,和細胞結合,致之部分的重量加大
思考,一瞬,沉重了起來
這就是自私的自己應受的苦嗎?
十二眾神遭[不幸]驅趕離開大地,但祂眾的力量仍然影響著萬物,這包括了神跡、詛咒
在詛咒下相遇的後裔:山貓和魅魔女,在恐懼的前提無法信任對方,因為生存放棄死亡的意義,從未敢從山羊宮踏出一步的愚者是兩人身份,寒冷中長大的靈魂不懂得夏天的存在,因此,為了生存,兩者只是拼命地平傭化自我,披上羊皮,裝作無害,隨波逐流
而有這麼一天,自稱來自伊甸園的存在 —— 天使長,鹿角鷹翅的人形,身穿純黒的長袍,說話有五把聲音,而其手上,帶著阿波羅的火焰,神聖的光和熱
天使長的右手,分了些許火光給山貓
在雪白的大地上,山貓遊走著,牠小心翼翼地托著火光 —— 神聖的禮物
而牠到達時,牠把手中的光芒投向了山洞,隨之,從牠背後的地平線,第一次出現了火球
是多麼美麗的一幕
性,對於動物而言,可以是存在的價值:傳宗接代;有些生物甚至演變成,為「性」而生,為「性」而死
或許對於外人第一印象而言,新井 良世的宿主型態便是以上說法的例子,不過當事人的自己也好,那些藏在暗影的旁觀者而言,小女孩不能論於該屬,在一個較仔細的層面上相對理解,主副關係是相反的
女孩不是因為「性欲」而任由一股顫抖從脊上跑落,若然如這角度出發,事實一直推斷下去,並不合理
惡魔她繼續吮喰,頭越近對方的下腹,嘴巴的膨脹程度越小,相反之,即使昏去了,貓咪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為什麼如此方法會令良世的性欲得到滿足?若然她的目的是一點也不漏地榨壓所有生命出來,卻為何要讓水無月痛苦?眾所周知,痛楚是會在激發生理上的防護機制
並不合理,因為惡魔的形象,代表的是什麼?放縱?但所謂的放縱卻是「順從本性」,就如水無月的抉擇,貓咪的配合,歸究於這個動作,是能讓自己得到神經上的滿足感
放縱,不會令人感到痛苦;換一個説法,不是順從醜惡的本性使人受苦,必須理解的是「隨慾」,只是條件
而真正蘊藏了痛苦的種子,是後果:醜惡的果實
良世站起身,望住自己進食後的狼藉,那人昏倒在草坪上,以樹根作枕,下身,水無月的器官不再那麼顯眼,彷彿不存在,不過只是「彷彿」
只是縮小,縮得太小?甚至,再無法壯起來
良世見那性徵的消失,便移開了嘴唇,長視那蛻變後的地方,身體完全成為了女性的姐姐
她的嘴角上揚,呼了口笑氣,以微妙的眼光瞄向自己的作,眼睛中的是誘惑
那怕對方的意識被弄模糊了,但還沒有死去,身體還醒著,荷爾蒙對感官的刺激繼續有效
刺激分泌,刺激神經元,直至身體改變代謝節奏,全身上下的能量,都用在皮膚、肌肉上的活動狀態
靠近,蛇舌捲進了禁果果芯,頓時,兩腿反射性縮起
女孩並沒有停下來,而貓咪的身體,越來越熱,額上的水珠漸多,紅潤起來,呼吸尖鋭,身體面臨境界,因為,過於刺激的痛楚
當人,任由欲望焚燒心靈,慾望的烙印成形後便會刺痛,卻欲望,再次重申,不是因果關係,只是條件:
的確,在另一個角度而言:女孩生命的所需燃料是「欲望」,透過吸食「慾」去填補心靈,但她的能力是什麼?可能在如此假設下,會以「未有相關資料」概括
唯獨是,對於清楚因果前提的局外人,一個相對「正確」的說法是:進食便是能力,她的能力是被動的
因為惡魔的惡,指的是壞,不是「理解不能」,畢竟惡魔的另一字是「魔」,若然是後者,字意將重疊
那麼,解析這個模因吧,惡魔:壞透、貶意至極的,邪道存在
惡魔的良世,第一眼看上去是小說中的魅魔,而當浪漫的紗幕剝開之際,我們才記得魔的意思
解析後,要做什麼呢?理所當然地,便是由已抉擇的方向繼續推展下去,正如在引導段所提及的內容,以「模因學」的角度出發,便能明白為什麼說「蝕慾為能力是正確的」
不論生物還是模因的物競天擇,演化過程中,個別的特徵皆有意思,並照環境因素,對合適外在條件的特徵接納,否則淘汰
應用達爾文學說,主流的崎品寄生蟲,宿主化引發的能力必需給予其宿主一定的優勢,並在宿主認知上正負影響均衡,方能禁止宿主被外界殲滅,或承受不了壓力而自行了斷
比如某少年的吃腐之亡人罪,和治人之恩相沖;少女的仙境夢和現實魘;男性對弱肉強食的堅信及實現
良世的真正宿主化:
魅魔的型態被歸納為「惡魔」,山羊角、紅皮膚、圖騰記印等,這些生物的特徵中含有「不祥」的模因 —— 吻合了自我懲罰的卑我心態,但所做的行為卻是放縱他人,這不是惡魔,這只是給予自由於人類的本性
以一方的痛苦作為代價,允許別人建基慾於之上,是惡魔嗎?還不是
但若然,把那慾吞噬的話,據為己有,透過欺騙,心狠手辣地促使他人承受「失去之創」,那便是惡魔了 —— 陷害自由而脆弱的靈魂,把慾,奮鬥的力量,消極的情緒,行動和思考的可能性,一一摧毀
比起永遠的折磨,更可怕的是身在其中而不知自苦:人的慾強是因為生命本身意識到不自由 —— 毋寧死;小小的女孩也明白,唯愚者不會製造問題,亦是真相
癡是福,生為動物最重要的是快樂;知是幸,生而為人擁有知性,最重要的是保持意識自由
—— 她不懂得後者,長年生活在壓迫的環境中,不可以完全怪她,愚者雖有責但無罪,無其慾何來罰?
卻世界不良善,因果關係不問公正,只求公平
弱肉強食,良世看著懷中的獵物,賀羽的身體發冷,滿身透濕,對之,她觸及那濕透的衣服,棉布的顏色就慢慢褪色,本來的淺藍也沒有了,白、灰色,是新的衣服,是良世她隨心所欲能做到的事
黑色的長襪,灰色大帽衣,這樣一來就更可愛了,女孩心想,撫摸著那對獸耳,像摸著小狗一樣,主人她輕笑
而笑聲,吵醒了小寵物,貓咪醒來的第一反應,便是摟緊女孩,她預料到,所以她張開兩臂,把銀色頭髮的藍瞳少女塞入自己的懷中
說預料到,因為她令水無月不能恨自己,比起受傷的憤怒,貓咪的心中,只存在恐懼,盲目的內疚
像隻動物地盲目,只會使雙眼像家畜,儘管楚楚可憐,得到憐憫只是幸運,被殘害,是大自然的表現
在「善心」前提的殘害,仍然是殺死能救贖自己的苗種,事實的全部只會是單向而唯一:不變也不用改變
少女的內疚,縱容良世的「無我之愛」,屈服的表現,鼓勵不用改變的行為,作為糧食,令心魔成長,令對於「自私的如果」害怕,良世自傷的毒害更深
她這孩子,充滿恐懼的頭腦中,不似得大人們,抱有什麼枷鎖,不似得普通人們,擁有什麼心靈
小惡魔的魔,存在的原因不只是家暴、虐待、感情勒索,新生的生命力頑強是恆常而普遍的特點,但不排除如果杜絕所有養份、陽光,對其施加無比傷害,然後浸溺種籽在毒藥中,再強大的生命力,若然沒有發芽的機會,一定死去
邪道的存在,是在說女孩的生命力是不存在的,因為她甚至未曾品嚐過世界的任何一絲溫柔,習慣了砒霜作為食物,認知了暴力作為疼愛,找不到自己的存在,她是一件行屍走肉,已經失去成長機會的幼苗,成為了魔
看到了熟悉的暴力,可悲的軟弱,女孩給出的彼愛並非此愛,完全的服從而奉命之,但代價是犧牲兩者之間的距離,把對方當成自己,繼而把這個身體的自己棄之不理,對病態狂熱的她,是魅魔,自己的惡魔
彼魅魔非此魅魔,和噬慾而生,這並不一樣,倒不如說,噬心意慾只是一個方法,而真正承受不了的限制,就是傲慢的態度
不允許他人的意志比自己強,不允許他人因為自己的慾而辛苦,所以就去解決辛苦的源頭
這就是限制了
水無月看向女孩,對方只是笑著
「為什麼??」
「我想不到藉口,去看著你受苦了」
「受苦?」
「姐姐你根本害怕我會對你怎樣吧?」
「?吶?難道你不覺得我很自私嗎?明明是我說 ——」
「人家沒想法,我相信你的」
「對不起」
「沒關係的」女孩在貓咪軟弱的眼皮上親吻,溫柔言道「我愛你」
「沒所謂的,人家收到你的心意了」
「?我也愛你」
卻彼言非此言,一個是「為你,我可以死」,另一個則是「感謝你愛自私的自己」,皆是毒,皆是害;無我的愛很容易變質;無他的愛很難自拔
唯獨是小女孩的孩子心,更是恐怖
「為你,我不介意死」,是一個危險的想法,是一個不怎麼浪漫的感覺,因為這不是羅密歐與朱麗葉,不是為死後的幽會趁宴,純粹,是忽視自我的狂妄,險遭獅鷲獸的攻擊,傲慢造成的盲目,最壞的情況是令未亡人一生受之詛咒,因為獻忠的關係中,沒有可以滋潤愛情的魔力
而這個魔力:期望慾,就是女孩所需要的一部份
什麼?忘記了嗎?沒關係,重溫一遍:崎品給予的壓力是沒有規定只影響生理
噬慾本來就是為了填補她的壓力,心理的壓力,就是她作為宿主的代價
再者,生理絕對可以影響心理,所謂「心理作用」指的是肉體精神合一的意識乃人類的靈魂,荷爾蒙履行實現意識的職責,情緒擔任支撐肉體意義的崗位
可以透過生理的接觸「噬欲」,導致心理上的「慾」歸無,這種餵食自己的慾,就是能置這株惡苗於死地,也是唯一還未歸土的原因
那怕是有害,但不懂得何謂受傷的孩子,不介意
「不過?這樣子的我?良世你真的沒問題嗎?我只是會給你麻煩?」
水無月把臉塞進溫暖的肚子上,為了不令懷中的小寶貝被紋記的光直照,良世早已回到人類的狀態,但惡魔,在心中
「噓?沒差別的?我愛你」
「對不起」
「姐姐是乖孩子,沒什麼的」
「對不起」
「沒事了,不是嗎?」
「對不起?我好怕?我沒那個勇氣?我?我就是個人渣?嗚?對不起?對不起?」
「?人家愛你喲」
「良世?嗚?嗚?」
「姐姐,我愛你,所以相信我吧」
擁有達成這個目標的能力,而達成野望便是限制,對於女孩而言,早已不顧自己是否支離破碎的她來說,希望和絕望相對,壓力相互抵消,不成問題
還有一點要解釋的是,女孩不是把慾轉換到自己身上,不是的,原理才不是這樣,考慮到慾本質就是意識別異構體,不憑更高維元的能量,要進行「一對一的等比轉換」,過程還是太過複雜
不過「噬欲」的「消滅」,並非徹底將能量移除:正如燃燒作用,固態煤炭(Coal)中的碳(Carbon)不會消失,而是換了形態,以二氧化碳(Carbon dioxide)等氣態存在
只是把貓咪的慾殺掉
慾不會無故消失,正如宇宙的能量不滅定律、模因不能被殺死,不過在原句上建基,使用「淘汰」一字較準確
只是把貓咪的慾淘汰掉,取而代之,是生存慾,對行動恐懼,所以就什麼也不做,回到一開始的那個水無月
況且水無月兩性同存的特色,現在只有一個性別留下
這樣子的話,串連女性與軟弱的偽合理性,作為藉口,安慰不作為的自己,軟禁了這本來活在野外的猛獸,奪去思考的自由
看到毫無自保能力的小個子,對「可愛」萌生的「守護欲」,良世扮演了主人的角色
和故事中的魅魔不一,欲的生和欲的死是間接的關係,所以說??
很感動嗎?兩個連「平衡點」的意思也不會的小孩子,「愛」也不會的幼稚小朋友,明明只是無知的小個子,只是裝大人地做戲,有樣作樣,怎可能真的明白「承諾」
承諾的重要性:那怕曾說了?
「我們一起當壞孩子吧」
做的卻是「我們一起當壞孩子吧?不過?我來當被懲罰的那個」
因為女孩還堅信自己是「好孩子」
一個人的信仰,是需要多久時間去建立,正如金字塔不由一人打造,羅馬帝國不是一天建成 —— 也不可能一天滅亡
人不痛,不懂自愛
訓練動物要培養感情,建立關係取得信任,長久建立的價值觀,怎可能因為單單一個微不足道的承諾而改變呢?女孩的抉擇明顯是自私的,因為她再度背棄了信任自己的人,她把賀羽當作是珍寶,不惜犧牲一切 —— 就連那份好不容易找到的決心,保護自己的決心也好
女孩讓那份強慾,淡化,分散,最終消失,一切堅持的理由消失
決心不是一個原因,是一個方法,而方法自帶原因,在語言之中女孩尋找到的喜怒哀樂,是水無月對自己的信任,對自己任性、自身無力的批評,對無法彌補的哀慟,以及實踐的終於
但這些感覺,語言的精粹,從水無月的身體上奪去了,貓咪牠對自己的「愛意」,女孩以恐懼撲滅,藉此穩定了自己的信仰,也餵飽了慾的另一個形態:正正就是恐懼本身
提到恐懼,對應的慾,就是對安全感的需求,「安定慾」,無論是那方也好,因為良世現在的抉擇,也飽和十分 —— 不再敢為承諾付出;不再把自己託付他人手上,全因恐懼
恐懼十分的她,自私自利的愚蠢之為,將唯一的決心,僅餘的勇氣和信任也一拼奪去,挪用了信心,去穩固自己的信念 —— 「為了身邊的人,不惜代價」
而水無月的恐懼則是助長了這個信念,至少她無法再下恨決心,對花子復仇,這樣的話,不會置自身於危險之中了
至少現在是女孩子的姐姐,有理由和較少的睪丸酮,不去當個勇敢的男孩子了
對、對,就留在我身邊吧,我會保護你的
正中下懷
當然,這不是無由因的:由始至終,女孩為什麼默而不言,為什麼看上去手無寸鐵,即使,她其實擁有能力的全控制
擁有非自然的生理條件,女孩大多可以在被虐待時反抗,被槍傷時自衞,將要被殺死時?預防死亡
因為恐懼,她不知道自己能夠為誰作僕,女孩其實一直在等待,一直等待到第一個「愛人」,犧牲品,只去展現出來?自己是「好孩子」:不應該傷害他人,不應該令他人難受 —— 但我受傷受苦就可以
這樣大家便不會拋棄自己了吧?扭曲的邏輯是良世所堅信的,固執的邪道
不這樣做的話不行,不是好孩子的話,良世就會被拋棄,人家不想孤獨一人
所以?所以?
小敗犬,和另一頭敗犬一樣,心中的火苗終於亮起了,而同樣也是,必須在火焰燃燒完畢前尋找到延續的燃料,進度的出現
慾火的蔓延是困難的,每步也是驚喜,每步亦帶雜恐懼
比如說,對於外國男子的「畏懼」,其實是亢奮,因為只要得到了他強大的「慾」,那麼小小的良世也可以堅定不移地保護大哥哥了:這樣,良世也可以和他互愛了,畢竟是選擇虐待後,大家才容納自己的,鹿波姐姐、大和姐姐才來愛自己的?
話說回來
人這種生物真的很神奇,「性」竟然和「愛」拼同而論,卻這個「愛」不是種族間之愛,而是一種奇怪而噁心的「獨佔欲」
浪漫主義,是女孩無法理解的,不是指這個字,是指對於「浪漫的愛」,什麼要說主觀的感受,兩人在一起就可以面對末日,至死不渝的愛情,良世的眼中沒有這些:沒有太多複雜的感情、「慾」在她的愛意
因為她是最基本,動物似的「野性愛」
說愛你的良世,只代表:那怕,粉身碎骨,只為自己不被你拋棄,她也會現實地不惜犧牲
純粹如此
無我的愛情,終將凋萎
但在那之前?花朵會一直垂死掙扎,尋找替死鬼
聽到腳步聲,良世抬頭,望向了走廊,步入了這個世界的新朋友們
「你們回來了嗎?」
對於這個世界的新住民,惡魔熱烈地歡迎羔羊的加入
女孩沒有這麼多掩飾和藉口,擾亂視線的想法
她的下一個目標便是曾殺害自己的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