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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  你所要的列車正遠離黎明

蘇家立 | 2022-05-05 15:45:40 | 巴幣 134 | 人氣 172

  〈你所要的列車正遠離黎明〉
  攤開手掌對向夕暮,斜陽緩緩灑落,在不清晰的紋路上種下你我的交錯而過。關於現實的點點滴滴,不過朦朧一場,所謂治安,只是尚未入站的列車,那依附輪子與失去光澤、正在銹蝕的軌道摩擦的聲響,有時過於喧囂,反倒是最沉默的孤獨。
  被統一的群眾,只是車廂上無法卸載的行李,去留的決定權從來不在自己,而在掌握發車時刻的列車長。而控制列車長的,無非滿是髒汙的行事曆──記載了更上面的人親自傳達的口諭。
  金烏西墜,點亮了火車站和寬闊的班級。誠如馮克果的《第五號屠宰場》所示,高論班導的管理,不妨信步逡巡班級,嗅嗅某張特定桌椅,或將偶然撿起的碎紙片寫上您的名字,塞入其中一個抽屜。在充滿階級的教育體制裡,智慧絕對不是管理者要的,管理者要的是虛浮的服從。
  於是我們走向黃昏,望著窗外拋出一架求助的紙機,或快速瀏覽社群網站的各種議題作為抵抗,在末世沉潛需要的是隻手拄著沉重的腮幫子,要不成為類奴役的一員,要不舉起白旗,躺向掌權者鋪設好的夢魘,除此之外,我不想逼迫自己成為「我們」其中之一,學會豬玀的鳴叫,在泥巴中打滾卻撫額稱慶。
  脫下了名字,我只想不受拘束,儘管你將黎明錯置成黃昏,我依然能讓自由意志在掌心駛動──即使里程不過兩個手掌的捧起──列車準時進站了,一個個毫無生氣的旅客揹著虛妄的故鄉陸陸續續被吐出。我想我終究會被命令改造成那個模樣,在那之前,請容許我多想像一些您年輕的容貌,確保您曾經像我一般憧憬著自由,而您如今要求我在眾人面前摔碎。
  一切都在設計好的鐵道上佚失。我躺在鐵軌望著滿天星斗,睜開眼睛前,請不要告訴我那只是佈景,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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