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
「Ready for action。」
於是閔東浩指示身後的裝甲機械人進入待命模式。在確認大門內外並無設置陷阱後,身穿防護裝甲的他率先打開電子門鎖,舉槍挺進。
「Safe.」
室內無人,灰塵有夠嗆的,但聞不見有焦炭味。閔東浩拉開窗簾,見到「機械人」在對面天臺持槍待命。
「任務開始,時間二十分鐘。『少尉』,請迅速行動。」
為免引起騷動,他們摸黑於凌晨時分抵達「魚鷹」的外宅。海爾對是次行動頗感興趣,特意把機甲防暴支援借予二人──不過是披上糖衣的監視而已,因為彷生人從不信任人類。
「機械人」負責把風,閔東浩卻苦於短時間內該往哪處尋找證據。
藥物櫃可能會是理想的切入點?
只是一切打掃得乾乾淨淨。「魚鷹」死去,連根汗毛都沒有留下。他開始埋怨鑑識組幾乎搬空這公寓。
「『少尉』,有找到嗎?」
這麼快有發現才有鬼好伐?
「藥櫃裡有兩瓶『多芬泰』,看來手術的確令他留下後遺癥。」
「正常,肉體改造手術本來十死一生。」
客廳和廚房沒有具搜查價值的事物,但閔東浩找到一張防止自殺熱線的卡片。
「與金壁輝煌的外交官邸相反,『魚鷹』的外宅有夠寒酸的。」
「工作途中請停止談論廢話。」
不妥。閔東浩在客廳忙活,熱成像夜視鏡卻顯示有人從睡房床底下爬出。「機械人」挪開視線,見到黑暗中有一雙紅眼發光。
「小心門後!」
這句提醒來得太晚──室內電源忽然切斷,臥室門才開出一道縫呢?閔東浩已經感受到勁風撲臉。他退後三步,避過致命一擊。
可是閔東浩雖為改造人,卻沒有為自己身體安裝眾多亂七八糟的額外功能。在黑暗中戰鬥,他只能做到聽風辨聲。
幾下拳腳往還,鞋底忽被異物一滑,閔東浩瞬間落於下風,強壯有力的手臂抓緊機會從後箍緊他脖子。
裝甲機械人不知何故未有執行防護程序,「機械人」自忖跑到對面大樓恐怕亦為時已晚,而且她害怕「少尉」會從此消失於視野之中。
因此她刻不容緩做出大膽壯舉:大樓之間相距二百一十八點六米,少女拋槍跨越圍欄縱身一跳,以位於中央燈柱的纖薄頂蓋為踏腳點再進行二次跳躍,趁勢撞破窗戶而入。
玻璃碎落一地,施襲者受到驚嚇,在少女隨即施展的槍林彈雨中撤退。
「你又救了我一次。」其後,閔東浩握住她遞來的手掌站立。「有打中麼?」
「無用,全被盾牌格擋。」
取來被拋棄的銀盾後透過手電筒光檢視,合金平面上正中六枚彈孔。
「這是防暴警察用的盾。」他嘗試回憶起剛才手臂的觸感──比起人類,那更像是機械義肢。
「有發現。所有裝甲機械人在一分鐘前被強行設置為睡眠模式。」
他又想到了電子戰和黑客侵入成像系統,但這是彷生人才能做到的事。
「不會吧......真的有彷生人殺手?」